話脫口之後,郭凱可能也是覺得自己有些神經過敏,於是開口解釋道,“蘭伯祖非是小子看不起您,任何一個具備精神天賦的智者,都可謂是人間絕頂,都有著超凡脫俗的一麵,但我的情況有所不同。”
蘭加拉詹並沒有生氣,如果是在郭凱下贏自己之前,郭凱之前那句話,就足夠讓蘭加拉詹拂袖而去,哪怕蘭加拉詹老了作為一個站立在頂峰的智者,親自收徒還被拒絕,自然不會再關注。
隻不過郭凱在圍棋上表現出來的驚人棋力,讓蘭加拉詹不得不正視麵前這個少年,圍棋使人縝密這不是一句空話,這需要的計算力可不是小數,這種人也許會被人算計,但並不是他們無能,而是他們並不關注罷了,真要一門心思籌算,真的會很強。
故而郭凱拒絕之後,蘭加拉詹並沒有直接離席,他也想聽聽這少年人的緣由。
“我本身是有正式官職的,之前整整處理了二十多個月的工作,終於逮住機會放了一個假,回來休息一二,而且我那個工作主要需要的就是我現在技能。@*~~”郭凱帶著幾分老年人的悵然說道。
且不說學的多了,工作會多這種廢話,就現實點講,郭凱估計就他這個情況,彆的玩意兒學的再多也用不上,除非他還能再開一個精神天賦,才有可能
仔細想想,好像也沒可能,就現在漢室對於對點分析,當前與未來綜合最優解,圖形規劃的需求,郭凱就算搞個精神天賦,也還是乾現在這活,仔細想想沒差彆,還是彆掙紮了。
“你是乾啥的?”蘭加拉詹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外放的蘭台禦史,我也不知道我這工作是乾啥的,我朋友也是蘭台禦史,他就成天在內朝乾活,我天天被外放。”郭凱吐了口氣,帶著心累說道,他所謂的朋友其實就是荀惲、荀緝。
本來郭凱和荀惲、荀緝這些是不可能玩到一起的雖說這三人真的是同齡人,現在都十七八歲,但荀惲和荀緝的出身在那裡擺著,真正的豪門貴子,郭凱的情況沒落寒門吧。
兩者過大的出身差距,就算陳曦一直在努力粉飾但現實卻會讓雙方自然而然的因為出身,認知,立場等等問題分彆開,最起碼對於大多數的朋友都會因為這些漸行漸遠。
說句過分的話,荀惲和荀緝在十六歲的時候被招到政務廳給李優、賈詡這個層級打雜,其實已經屬於很明顯的人以群分了,正常人怎麼可能進入那種地方要知道,就算是打雜,能在這地方,以這個年齡打雜,也已經屬於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達不到的水平了。
不過想想荀或舉孝廉之後,被任命為守宮令,本質上也是給九卿打雜,也足以看出時代雖說在變,但變化其實不大,教育這種東西,家庭之中的耳濡目染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點。
故而當年的郭凱,基本不可能和這倆有交集,後來郭凱進入亂殺階段之後,那就無所謂出身這種東西任何東西.上升到最頂層之後,圈子和圈子就會出現交叉。
等郭凱被趙爽錘了,怒開精神天賦,直接被簡雍帶走之後,那真就是乘風化龍了,荀惲和荀緝就算是優秀,現在也就比千石,郭凱當前也是,而且相比於荀惲和荀緝還要為兩千石打拚,郭凱的那個兩千石的官位是真的在等著郭凱。
就跟有些人需要學習規章製度,有些人則是有了這個人才有了範本,荀惲和荀緝對於前者來說算是佼佼者,郭凱則是純粹的後者。
等第二個五年總結開大朝會的時候,從少府裡麵將交通運輸徹底獨立出來,給分一套班子的話,郭凱隻要等年紀到了,不要給人那種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感覺,他就會被升任兩千石。
更重要的是到時候升任,不會有任何的阻力,郭凱這就不是在原有框架之中分蛋糕,這是個做蛋糕的,故而到時候推動的人不會少。
“蘭台禦史啊。”蘭加拉詹聞言麵有戚。
戚然,比自己這個老頭職級還高了,紮心。
“是的,不過我都沒去蘭台報到過,管蘭台禦史的是李中丞。”郭凱隱約有些擔心的說道。
郭凱因為前年大雪時的表現優異,被任命為蘭台禦史,可從任命開始,他就沒見過自己的上官李優,回來還說拜見一下,遞個名帖什麼的,結果今天休沐還被他祖父拉來吊錘蘭加拉詹。
“李文儒?”蘭加拉詹嘴角抽搐,他在長安呆了半年,對於李優的大名也有所耳聞,那是個真狠人。
“你都沒去蘭台報到過嗎?”蘭加拉詹審視著郭凱,這可是真的刺激,就李優那惡名,這種算輕慢
“去年年初的時候任命的,當時我就沒在長安,之後又一直有事,也沒報到。”郭凱唏噓不已的說道李優的惡名他也聽說過。
蘭加拉詹摸著胡子,對於郭凱的背景有些好奇了哪怕是被外放,你一年都不報到,年底也不述職,居然還沒被拿下,上官還是李優這種狠人,你也是硬茬啊。
“可否問一下你外放時的工作。”蘭加拉詹甚是好奇的詢問道。
蘭加拉詹問這話的時候,陳伯也有些好奇,他也不知道自己外孫在乾啥,就知道自己外孫外放去當官了,去年過年的時候,蘭台那邊的侍禦史還專門來了一個人給送了年節賀禮,雖說郭凱當時還在並州和並州那令人崩潰的地形在下棋。
“外放時也是下棋。”郭凱麵無表情的說道然後不等蘭加拉詹詢問就繼續開口道,“不過不是和人下棋,而是執阡陌定山川,鎖今時而望未來,坐山頭上一下三天三夜,我有次都差點被狼叼走了。”
和趙爽乾的活不一樣,郭凱相當於是在現有的布局上去尋找當前最優點,以道路縱橫為棋盤,以點星的方式在山川水脈之中盤活一地,所以經常需要找一處高山,坐在那裡觀天地而定山河。
這種事情乾了二十多個月,郭凱已經習慣了,反正不是和老天爺在下殘局,就是在和老天爺下殘局的路上,對此郭凱已經很有經驗了。
總的來說,和老天爺下棋可比和人下棋殘忍多了,老天爺的棋盤上動不動會出現一些奇葩的情況,而且你還的一邊考慮當前的布局,一邊遠望未來,進行綜合考慮,下多了之後,感覺和人下棋
人類的圍棋是真的菜啊,對麵下了七八子兒,我都已經看到了結局了,這有什麼意思,還是和老天爺繼續放對吧。
陳伯聽著郭凱的話,直接愣住了,口都不由自主的張開而不自知。
蘭加拉詹的表現則好了很多,但很明顯也被鎮住了,畢竟曆經世事,也能聽出來郭凱疲憊語氣之中的自豪。
沒錯,郭凱確實是自豪的,對於自己的乾的活還是挺自豪的,雖說累是真累,但那種疲累之後的成功感讓郭凱能持續不斷的奮鬥,這也是郭凱累歸累,卻沒有擺爛的原因。
“我覺得你沒去蘭台報到,也沒人管你,隻要你還在乾活。”蘭加拉詹心態複雜的說道,“你可能屬於那種獨一無二的類型。”
“這倒不是,我能放假回來,就是因為簡大夫逮住了另一個,嘿嘿嘿。”郭凱頗為振奮的開口說道,回想起趙爽乾的事情,郭凱滿是怨念,但是思及趙爽現在在幫他乾活,郭凱心情大好。
“不得了,不得了。”蘭加拉詹看著風華正茂的郭凱,連連感慨。
“還下嗎?”郭凱笑著詢問道。
蘭加拉詹點頭,然後輸了一下午,氣急敗壞,就差要罵人了,什麼修養,什麼道德,蘭加拉詹現在真就拿郭凱當同齡人看。無錯更新
晚上又蹭了一頓飯,蘭加拉詹才回去,而後陳伯看著郭凱,眼中不知道是欣慰,還是複雜,畢竟不知不覺間孫子已經這麼大了。
“祖父,那個蘭伯祖是乾啥的?”等蘭加拉詹出門之後,郭凱才有些好奇的詢問道,雖說下了一天棋但期。
間也閒聊了很多,郭凱跟著簡雍也算是見多識廣,自然也能感受到蘭加拉詹那種氣度和智慧,隻是郭凱沒當麵詢問罷了。
“好像是什麼縣的縣令,最近來長安了。”陳伯想了想說道,一個上縣的縣令最高可以達到千石,不過蘭加拉詹不是那種最頂級的縣令,隻是一個普通縣令,也就是六百石。
“縣令嗎?”郭凱想了想,“這年頭這麼離譜嗎?縣令都要有精神天賦了嗎?而且蘭伯祖的氣度和智慧可非比尋常。”
“說不定是大隱隱於朝的隱士。”陳伯倒沒什麼懷疑,漢末因為黨錮的原因,有不少人都去當了隱士荀爽這種頂級人物,有段時間不也跑到黃河,還是啥地方搞了一個茅草屋去隱居了。
這年頭儒家好的一點就在於啥都會,不存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這種廢物,屬於真正的能打,所以就算是在山野結廬而居,也不會被老虎叼走,甚至還出現了一些能伏虎的隱士,比方說兩晉的郭文。
“也是。”郭凱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不過就算如此,郭凱也尋思著明天去蘭台報到的時候還是提一嘴這東西比較好。
另一邊被老婆逮住測試了一天新式水炮的諸葛亮這個時候也算是安寧下來了,今天休沐,李苑和黃月英相對比較躁動,到下午天熱起來之後,就開始打水丈。
當時諸葛亮眼睜睜的看著水球從幾厘米大逐漸的升級到快有半米大,而且速度還不低,看的諸葛亮頭皮發麻,生怕這玩意兒打中自家老婆,直接將老婆重傷。
畢竟半米大的水球,那可是兩百斤的水了
結果不管是李苑,還是黃月英就展現出了完全不同於曾經的靈敏,尤其是黃月英,以前江南水鄉弱女子,這個時候靈敏的就跟貓一樣,而李苑也不甘示弱感覺好像是終於修好了自己水炮,水柱連發。
打沒打中黃月英諸葛亮沒看清楚,反正諸葛亮是被衝了一個透心涼,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諸葛亮發現了長安出現了新的天賦。
諸葛亮的精神天賦,本身就具備一定的檢索天賦的能力,隻是這個範圍沒有使用友軍天賦的範圍大,但僅僅隻是籠罩長安一隅還是能做到的,故而當蘭加拉詹不斷動用精神天賦的時候,長安這邊有好幾個人就已經察覺到了。
雖說蘭加拉詹動用的很小心,但隻要動用了,就不可能完美收斂,諸如諸葛亮、劉桐這種具備範圍檢索能力的天賦擁有者,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新的天賦。
隻不過相比於劉桐察覺了新天賦出現,連動都懶得動,隻是翻了一個身,繼續蒙頭睡午覺,諸葛亮在察覺新天賦出現的第一時間,就很自然的準備查閱自己的精神天賦,看看新出現的天賦是什麼效果。
然而沒在自己的精神天賦之中找到新生的天賦,諸葛亮不由得有些奇怪,不過由於經曆了魏延和陸遜那倆之後,諸葛亮意識到自己的精神天賦其實也是有一定的缺陷。
故而哪怕有所疑惑,也沒有直接表露出敵意,轉而準備之後有時間去調查一下之類的,畢竟精神天賦這種東西,隻要有了,諸葛亮想查的話,很快就能查出來。
等查出來了,見一麵,什麼都能確定了。
然而還沒等到諸葛亮思索清楚,一個大水球就已經砸了過來,哪怕諸葛亮反應靈敏,也被一擊打中,而後還沒來及問黃月英為啥,又是一道水柱直接衝向諸葛亮。@·無錯首發
很明顯,李苑和黃月英也意識到,相比於她們兩個玩水,還是和諸葛亮一起玩水才有意思,所以兩下將諸葛亮打濕之後,後院迅速的鬨騰了起來,諸葛亮本著偶爾還是需要陪陪老婆的想法,也沒客氣,抓起水盆就衝了過去,公務明天再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