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文和庫斯羅伊兵合一處之後,誰是統帥?”關羽看著張遼詢問道,最近這群人兵合一處,蹲在恒河-亞穆納河中間那片平原,張遼沒少去騷擾,被巴拉斯毆打了一頓,才算是收斂。
說實話,被巴拉斯毆打的時候是真的危險,目擊箭的威力不大,但帶來的刺痛在戰馬高速奔馳的時候,很有可能造成馬失前蹄,張遼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打擊,要不是改良出來了翼裝,白馬義從的損失恐怕在這一次絕對拉高到四位數。
百米每秒的高速,出現馬失前蹄,在雲氣下想要不死,基本隻能奢求士卒本身有內氣離體的實力,否則就隻能祈禱士卒能像黃滔、蘇宗那樣掌握有稀有的天賦架構,其他的基本就隻能當場暴斃。
張遼因為衝鋒在最前方,所以是第一批被目擊箭命中的騎兵成員,當時張遼胯下的寶駒就因為突然的刺痛有些想要絆倒的意思,好在張遼是破界級好手,條件反射的打開了雙翼,後方的士卒看到張遼如此行動,也都打開了雙翼。
正是靠著這一手段,張遼及其麾下的白馬義從才躲過了一劫,隻有衝在最前方的部分白馬義從因為未能當場打開機械翼,導致被目擊箭命中,當場馬失前蹄摔倒在地,直接斃命。
唯一一個活下來的就是李條,原因就不用說了,皮糙肉厚,百米每秒的高速甩飛出去,鑲嵌在地上,但人沒事……
其他的士卒就沒有這樣的好運了,也正因為這事,之後張遼再去探查的時候,就謹慎了很多,巴拉斯那個目擊箭對於白馬義從的克製實在是有些嚴重,換三年前,能將白馬克死,好在這兩年,張遼開發出來了白馬義從的飛天技能,情況好了很多。
雖說依舊會被目擊箭克製,但在有準備的情況下,目擊箭其實很難擊殺能稱之為正規軍的士卒,至於擊殺白馬義從這種極致雙天賦,更是不可能,所以飛起來忍痛硬扛,然後拉開距離就是了。
再怎麼說,目擊箭也是有攻擊距離的,看不到就沒辦法攻擊了。
對於其他軍團來說離開可視範圍可能非常困難,但對於白馬義從而言,飛起來之後,一個拉升,一個俯衝,差不多人也就沒了。
反正在空中也不靠戰馬掌握平衡,主要依靠天賦帶來的驅風禦風能力,這樣一來目擊箭雖說影響還是很大,但至少防禦得當,也不會像之前那麼致命。
“內線來的情報說是奧斯文,但我在一線見到了奧斯文,而且之前飛在天上窺視中營,看到了庫斯羅伊,結合我們對於奧斯文的了解,大概率統帥是庫斯羅伊,而奧斯文作為副手,赫利拉赫作為軍師。”張遼帶著幾分慎重的語氣分析道。
因為自身看到的情況和內線彙報的情況有所衝突,所以張遼特意進行進行了分析和查證,最後還是覺得自身的判斷,可能比內線的情報更準一些,畢竟目前的局勢,內線可能會被蒙蔽。
從常理上分析的話,確實是應該讓奧斯文為統帥,畢竟奧斯文不管是人望,還是資曆都足夠,庫斯羅伊在這一方麵缺的挺多,更重要的是性格方麵有一定的欠缺,很少有爭的膽量。
可依著張遼等人對於奧斯文的了解,這人極有可能自薦為副將,推庫斯羅伊一把,真遇到這種情況,說實話,漢室沒啥好辦法。
“也就是說可能是最糟糕的情況嗎?”關羽神色凝重的看著張遼說道,漢軍這邊也曾評估過,不算貴霜後方調動精銳前來援助的話,庫斯羅伊作為統帥,奧斯文作為副將壓製其他將校,赫利拉赫作為軍師絕對是最糟糕的情況。
這種組合可以說是完美的發揮了這三個人的長處,庫斯羅伊的指揮能力,奧斯文的資曆和人望,以及赫利拉赫的智力。
“對,大概率會是這種最為糟糕的情況的。”張遼點了點頭說道,“我們接下來必須要做好硬仗的準備,甚至說不定還是我們攻打貴霜以來,最難打的一場。”
拉胡爾鐵定比庫斯羅伊強,但拉胡爾當時的麾下無論如何也達不到現在庫斯羅伊手下的水平,更重要的是配合上奧斯文的人望和資曆,在拂沃德、巴拉克、尼蘭詹三人或是退圈、或是戰死的情況下,全軍上下基本就隻有一個聲音,再加上赫利拉赫的智慧……
說實話,這絕對是漢軍所麵對過貴霜勢力最強的軍勢,也許在兵力,在人員構成上不及當初,但最起碼這一次確實是捏成了拳頭在打人,這對於一直內部衝突不斷地貴霜來說,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哪怕是拉胡爾當初拿到了所謂的北貴最大支援,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整個軍團上下隻有一個聲音。
奧斯文這個人的能力達不到最頂尖的那一撮,但就跟許家沒出事之前的許劭一樣,他的話是足以讓人信服的,奧斯文自願紆尊降貴推庫斯羅伊一手,那麼當前真的沒有幾個北貴將校有資格站出來非議。
因為有資格的那些人基本都死了,奧斯文從年紀上講,他算是晚阿文德、拂沃德、巴拉克、尼蘭詹、伽卻裡、蓋文半代。
在上麵那些人毆打南貴,開啟南北戰爭的時候,奧斯文、迪帕克、紮薩利、烏爾都、阿薩姆、薩爾曼、肯邁勒、瓦萊納等人基本都是上麵那些人的牙將、副將、親衛統領等等。
實際上要不是貴霜自己內部的矛盾,導致一手相當不錯的牌打完,到現在也不至於斷代。
不過就算如此,貴霜依靠著雄厚的底子依舊湊出來一套成型的班底,而且不吹不黑,這套班底,打本土防守反擊,隻要後方不瞎指揮,後勤糧草不出問題,撐住的問題其實不大。
這也是為什麼陳曦當初做計劃的時候一定要開辟多個戰場,將貴霜將校分開原因,真要是紮堆,那漢軍大概率會陷入泥漿之中。
和當年北疆之戰,匈奴人馬不多,將帥稀少的情況不同,貴霜說一句猛將如雲,文臣如雨絕對不算過分,真聚集在一起,漢軍基本沒可能打什麼針對性戰爭,隻會被拖住。
“到之後太尉會坐鎮中軍,我指揮大軍出戰,所以文遠大可不必擔心。”關羽緩緩地開口說道,早在前日,劉備就將自己的計劃告知給關羽,畢竟當前局勢確實是有些難受。
張遼聞言先是一愣,隨後緩緩點頭,劉備坐鎮中軍,意味著什麼張遼還是心裡有數的,誠然是多了一個致命要害,但默認全軍加了一個破格級的誓約天賦沒什麼問題吧,更何況這隻是基礎特效之一。
“我沒問題了。”張遼連後麵準備的話都不說了,劉備都到中陣了,那還有什麼說的,關羽指揮,全軍效死就是了。
“溫侯,你準備的怎麼樣了?”關羽見張遼抱拳一禮直接坐下,便轉頭看向呂布,哪怕一開始沒有發現呂布走神,時間久了,關羽多少也能看出來一些東西,尋思在呂布應該是在準備什麼殺招。
“啊,什麼準備?”呂布分心太多,被關羽問道,甚至沒反應過來,關羽見此也不再多問,呂布有心想要回答,也不好回答。
“文則,超模雲氣秘法還能維持多久?”關羽看著於禁詢問道。
“半年,我們這邊的估計有些失誤,破解基本算是失敗了,隻能先行運行,等結束這一戰之後,拆開來進行研究。”於禁也有些嘴角泛苦,這麼多年來,這是漢軍遇到的第一例,無法迅速解析的大秘術。
“不好搞,我和元直親眼去看了。”法正開口解釋道,“這個秘法有些出乎預料,並不是簡單的大秘術,還有一些彆的東西在裡麵,目前隻能讓舒拉克家族的人幫忙運行,隻不過這些人也沒有拿到最核心的機密,隻能說是在維護。”
“半年夠用了。”關羽點了點頭,如果接下來亞穆納河-恒河戰場無法在半年解決貴霜,那劉皊那邊也不可能拿下了。
“我和元直懷疑,超模雲氣秘術是某種秘術的前置秘術。”法正想想還是將自己和徐庶的研究說了出來。
“之前不是有結論嗎?”關羽皺眉看著法正。
“之前是可能,也就是或是,或不是,三七開的那種,而現在九成以上可以確定是某種秘術的前置秘術。”法正的神色認真很多,而關羽聞言麵色也陡然凝重了一截。
“無法判斷是什麼秘術,但必然是消耗大量雲氣的秘術,而需要這種前置,絕對是戰略級秘術。”徐庶補充道。
這事法正和徐庶都私底下和陳曦聊過,陳曦也是比較認同的,不過陳曦和劉備當前都沒在這裡,這種軍事會議,他們兩個過去,無論如何都會喧賓奪主,關羽才是主帥啊。
“先說一下,目前可能遇到的東西,第一個,超越我們之前所遇到的頂級戰略秘術,這個好對付,公台的隔斷玄襄可以完全無視這種影響。”法正也不太清楚到底會遇到啥,畢竟貴霜的大秘術是解析神佛複刻出來的,到底有多少,鬼能統計出來。
更何況很多秘術,如果依托如此規模的雲氣,隻要能成功激發,靠著力大飛磚的效果,達到戰略級完全不是問題。
而這樣的秘術在貴霜實在是太多了,多到漢室根本不可能確定貴霜接下來使用的會是什麼玩意兒,所以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用陳宮的隔斷玄襄,隻接受自身承認範圍的攻擊進入。
說實話,要不是沒有選擇,法正才不想用陳宮的軍陣,他自己的三環重構極大的加強組織力,讓關羽能正確的指揮二三十萬大軍,並且發揮出相當高的加持。
彆看法正研究出來的軍陣對於士卒沒有任何的加持,但放在這種超大規模的戰場上,可比絕大多數的加持給力多了,尤其是法正再三精簡之後,直接以雲氣固化玄襄的方式來使用,幾乎對於士卒的陣型和總體指揮沒有絲毫的影響。
不過這次情況不同,法正隻能先使用陳宮的軍陣,等之後確定了貴霜的大秘術,有了應對方式之後再解陣,重構自己的玄襄,從這方麵說的話,軍陣雖說有陣型的要求,但比之大秘術在運用上靈活,當然前提是,你要能完成變陣。
解陣容易,重構要命,這可不是說笑的,大多數的將校,在陣型散了之後想要重新結陣基本無法做到,法正敢賭的原因有一半都在於他的玄襄經由了簡化,可以慢慢來。
“另一方麵呢?”關羽聽到法正的說法不置可否,陳宮的軍陣他也聽說過,對於不知道啥情況打擊確實是有足夠的抵抗能力,應對不知名的秘術確實足夠,那麼毫無疑問的講,另一方麵才是法正如此神色的原因。
“貴霜快要誕生帝國意誌了。”法正言簡意賅的說道。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不少麵露驚容,也有數人麵色沉靜,很明顯,這事雖說驚人,但確實是有人已經推測出來了。
“不過這東西是大勢,很難阻止,至於打破,以現在貴霜的情況,和我們的實力,也不是那麼容易,好在新生的帝國意誌不會太強。”法正開口解釋道,眾人聞言的都麵露思慮之色。
“阻止不了貴霜帝國意誌的誕生嗎?”關羽神色陰沉,看向一旁神在在的呂布,雖說之前隱約也有猜測,但關羽早已做好自己和呂布聯手,集合全軍以神破信念撕碎帝國意誌的心理準備。
隻要戰場能打贏,依靠積累起來的氣勢,一鼓作氣,擊破貴霜的帝國意誌,關羽估摸著還是有著一些可能的,畢竟皇甫嵩私底下吐槽過,隻要你夠強,什麼神仙秘法,什麼帝國意誌,都是妖術。
關羽尋思著自己的刀也夠銳利了,隻要攜大勝之勢,一刀下去就算乾不掉,也夠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