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現在就帶兵過去。”田豫一臉振奮的之色,然後抄起自己的武器,直接站了起來,很明顯,這麼多年在幽州,田豫已經呆的有些筋骨發癢了,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完全不想錯過。
“子龍你派人跟在國讓後麵,如果國讓占據優勢就不要出手,要是事有不順,就要靠你了。”張飛在田豫走後,看向趙雲說道。
“我擔心奧斯文就在後麵。”趙雲皺眉開口說道,“這邊的地形有一些丘陵,對方特意在這裡,也有一些埋伏的意思。”
“奧斯文交給我。。”張飛氣勢雄渾的開口說道,“至於丘陵地形,對於弩機盾衛也是機會。”
說實話,陳曦上來動兵製的時候,關羽和張飛等人其實是有些慌的,雖說大家的後勤和裝備都是陳曦發的,而且陳曦在他們的認知之中也是知兵的,但不能你陳曦說動軍製,我們就動軍製吧。
這不得仔細研究,實地調研,一步步慢慢的來嗎?要知道這可是軍製啊,可代表著一個帝國的槍盾,不能亂來的。
尤其是動盾衛的編製,這對於關羽、張飛、趙雲等等這些懂得盾衛意味著什麼的將帥來說實在是太傷了,雖說他們都沒有率領盾衛,但盾衛的數量和規模對於他們而言,還是有著非常大的影響的。
盾衛那超高的下限,讓他們在很多時候都能無所顧忌的出擊。
哪怕被對方伏擊了,靠著盾衛的鋼鐵防禦,也能挺過早期的混亂階段,然後全力以赴的出擊,畢竟是個士卒看完作為隊友的盾衛的超厚裝甲,都會堅信我方主力肯定沒垮,他們會來救我。
雖說從理論上講,主力軍團應該比盾衛能打,但從信任度上來講,對於普通的正規軍而言,他們更願意相信盾衛的鎧甲。
畢竟相比於看不見摸不著,準確水平無法確定的天賦強度,盾衛那起碼50mm的真實鋼板防禦很得人心的。
至少看了那裝甲的厚度,主戰軍團的士卒都覺得出事了這群人肯定能兜住,那可是50mm的真實鋼板啊,故而有盾衛駐防,主力軍團的士卒晚上大都睡的跟死豬一樣——對方要是能在將我吵醒之前殲滅了盾衛,我覺得我醒不醒都解決不了問題。
雖說這個說法有些離譜,但這個說法確實是很有市場,願意信的士卒很多,足可見安全感這個東西,有時候靠的不是戰鬥力,而是形象,當然50mm的裝甲也不是吹的,打人未必優秀,抗揍絕對頂流。
故而在聽說陳曦上來要動盾衛的時候,關羽等人都有些擔心。
結果陳曦所謂的動盾衛,隻是給盾衛換裝新的戰鬥部。
在看到陳曦從戰船上卸下來了六萬多弩機的時候,關羽等人著實是有些懵,但在介紹了簡單粗暴的使用方式之後,關羽等沙場宿將都認識到這種調整對於盾衛有著什麼樣的意義。
漢軍在弓箭手方麵吃虧這點是一直存在的,關羽和張飛等人也都知道,但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對外作戰打消耗隻能吃虧。
就跟拂沃德在北貴的時候和三傻互毆不落下風,要不是出現了大規模的二五仔,拂沃德搞不好現在還能和三傻互毆呢。
結果等拂沃德上了青藏高原,在漢室作戰組裡麵絕對是三流的羌人都能跟拂沃德玩命,說白了不就是因為主動出擊的時候,很多曾經不需要顧忌的玩意兒都成了致命死穴了。
提高弓箭手的規模,張飛等人也都曾想過,但計算了折損率之後,漢軍還是像曾經對外作戰一樣繼續提高騎兵和重裝步兵的規模。
沒想到陳曦一手弩機盾衛解決了所有的問題,雖說這種解決問題的方式看起來比較離譜,六萬中小型的弩機,這可不是一點點錢。
當然對於陳曦而言,中小型弩機在去年大匠評級,出考題進行零件固化的時候,被簡化到57個零件,其中的45個零件被相裡氏優化到可以讓稍微懂相關工作的人手進行製作的水平,剩下的12個零件中,七個有一定技術水平,五個直接開模用鋼材鍛造……
都優化到整個丟到流水線上的程度,六萬個中小型弩機的生產算個錘錘,僅僅隻是國營伐木場和冶煉司綜合分割出來的小型流水線,所進行的半年試運行的結果,就這還屬於地攤式組裝。
不過就算是所謂的地攤式組裝,這技術思路也超越了這個時代起碼1500年,效率真要說還是有些離譜的。
故而六萬多弩機到手,關羽迅速的給盾衛進行了下發,連訓練都不需要,持弩射擊是個人都會,人少的時候還講究三點一線,大軍團出擊,成建製進行打擊,大方向沒問題就行了。
瞬間解決了以前不得不麵對的弓箭手壓製問題,更重要的是生存力並沒有絲毫的降低。
“那我率領弩機盾衛搶占有利地形。”張燕躍躍欲試的說道,他可是被白起評價說是有暴鳶、犀武之能,這可是極大的認可,四舍五入那就是堪比古之名將,咱得對得起這個評價。
“也好,我來壓陣,奧斯文那個家夥說不準也盯著這裡,那家夥不太好對付。”張飛甕聲甕氣的說道,張燕率領盾衛出擊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進可攻,退可守,就算是遭遇到了意外情況,也能平穩下台,這年頭士卒能少損失一些,可比斬獲重要的多。
漢軍的反應不可為不迅速,但架不住烏爾都、凱拉什、法爾貢都屬於和漢軍交手頗多的精銳,在丘陵地帶觀察到白馬義從那一抹白影之後就進入了戒備狀態。
這裡得說一句,白馬義從是純粹的假斥候,彆的斥候偵查都會小心謹慎的掩藏自身的痕跡,避免被對手發現,而白馬義從的偵查是從來不掩藏的,都是衝過去看看對方啥情況,然後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跑走,反正帶著準確情報回來就是偵查成功。
再說白馬義從動起來都是一大群人馬,要說讓他們集體潛隱也確實是不太現實,故而烏爾都等人在白馬跑走就戒備了起來。
穀鼨/span“不行,白馬義從太快了,而且我的箭矢是實體箭,對方有驅風之力,近距離我還能命中,這麼遠,射過去,他們就用風撥開了。”騎著馬的法爾貢很是無奈的說道。
哪怕依靠心象加持帶來的雙倍初速度,麵對白馬義從也是非常無力的,對方跑的太快,而且還有禦風驅風的能力,這種能力本身就有一定的箭矢防護能力,更何況白馬義從一邊跑,一邊做機動閃避動作。
說實話,每次看到白馬義從這麼跑的時候,法爾貢都想問一句,你跑這麼快還走S彎,不怕腿斷嗎?
“這還沒摸過去呢,對方就發現了。”烏爾都臉拉的老長,“凱拉什,聽說你也是個猛男,你說說,接下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凱拉什沒好氣的說道,“撤退是不可能撤退的,發現就發現吧,我讓人做好偵查,隻要不被包剿,和漢軍打一場也沒什麼,你怕嗎?”
“怕個屁,西涼鐵騎我都乾過!”烏爾都沒好氣的說道,“到時候打穿插,不要停,最多三波,法爾貢你給咱們掩護!”
“箭矢掩護沒問題,雖說我麾下還沒有徹底恢複,但是心象激發下,輕箭速射還是沒有問題的,隻不過遇到大規模盾衛就趕緊撤,輕箭速射,就算是達到音速對於盾衛也沒有任何效果。”法爾貢很是認真的說道,比可視距離大威力,法爾貢絕對是頂尖,然而沒毛用。
早先打的少時候,法爾貢還能靠重型狼牙箭打穿盾牌重傷盾衛,可隨著時間流逝,盾衛人均學會了小傾角招架。
高速狼牙箭在空氣中本身就是震蕩遊曳的姿態,遇到小傾角的盾牌,就會變成跳彈直接飛走,而不使用重型狼牙箭,用輕型箭矢,盾衛的盾牌直接硬擋就是了,超強的衝擊力,會讓輕箭箭頭破碎,箭杆受到衝擊折斷。
故而法爾貢明確告訴這哥倆,遇到大批盾衛趕緊撤。
“我們兩人都見過那種東西,再說騎兵衝重步兵可不符合戰術。”凱拉什看了一眼法爾貢說道,“你還有多少禁衛軍?”
“不到一千了,我沒讓奧斯文補,而且王族弓騎的天賦架構比較麻煩,想要重新熔煉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所以我就補了一些弓騎精銳進來,在心象和天賦的加持下,威力有保證,但打爆發和突破這次你們彆抱希望。”法爾貢再次叮囑兩人道。
雖說之前就有說過,但法爾貢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再叮囑一遍。
以前純禁衛軍的時候,法爾貢的極限使用用狼牙箭一息連射十二發足以打穿盾衛盾牌的打擊,毫無顧忌的情況下,這樣的打擊能打出一波爆發壓製,對於戰場突破很有意義,可以在戰友陷入盾衛海之中,給予足夠的支援。
可現在禁衛就剩不到一千了,這種戰略級彆的掩護就彆想了。
“了解。”凱拉什提起長槍開口說道。
與此同時,地平線上已經出現了暴躁老哥田豫了,和正史經曆了無數磨難,心性大成的田豫不同,現在的田豫還是一副年輕人的暴脾氣,他來恒河就是來殺敵的,我們幽州人殺胡人可是有加持的。
“衝啊!”田豫單手提著長槍,穿著和普通士卒完全一樣的甲胄,率領著漁陽突騎拉了一個廣闊的橫陣高速衝了過來。
這年頭漢軍標準甲胄質量已經達到了正規軍和將校基本一致的水平,差的也就是些許的溫養。
故而身高,胖瘦都處於正常水平,還沒有特意打旗的田豫,穿著一身普通甲胄衝過來的時候,彆說貴霜士卒了,劉備、張飛、陳曦這種熟人都找不到田豫在啥地方。
你說為什麼不提關羽?田豫的這身標準甲胄是關羽給溫養的,而且為了避免田豫遭遇到意誌打擊,關羽也給上麵留了一道神意誌,這玩意兒就跟標記一樣,不存在找不到。
“漢軍這也太暴躁了,而且這次的陣型也太疏散了。”凱拉什帶著些許的嘲諷說道,而烏爾都沒說話,直接拉住凱拉什的肩膀給了對方一個眼神,凱拉什這才反應過來,沒有直接衝上去。
廣闊的橫陣,在大地上拉出了兩公裡的寬度,和正常騎兵作戰時的鋒矢陣不同,漁陽突騎的作戰方式結合田豫的經驗得出的結論,橫陣隻要用得好,比鋒矢陣更好用。
烏爾都和凱拉什雖說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寬廣單薄的騎兵橫陣,但都不曾有絲毫的慌張,左右分離,以鋒矢陣的方式朝著漁陽突騎的方向衝了過去,一副準備將漁陽突騎的橫陣截成三段的氣勢。
反倒是法爾貢隱約感覺有些不太妙,嘗試用弓箭射擊,但寬兩公裡,縱向不過七八行錯峰的漁陽突騎,箭矢該怎麼瞄準是一個非常大打的問題。
集團化作戰的時候,弓箭手是成建製進行射擊,因為零散的攻擊很難命中這種高速移動的騎兵,而現在兩公裡的橫陣,法爾貢的箭雨覆蓋麵是很難計算的,再加上縱向深度和移動速度,法爾貢緊急嘗試了兩撥箭雨就認識到箭雨很難遏製對手。
箭雨太集中,覆蓋的對手太少,遏製不住,箭雨太散,失去了成建製打擊的效果,無法對攻勢造成有效的遏製。
如何在這樣的陣型之中確定一個合理的疏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而高速騎兵突擊的意義就在這裡,你稍微思考片刻,對方就已經頂了上來。
烏爾都和凱拉什都沒有發現這一點,他們以鋒矢陣的方式直接切向了漁陽突騎的戰線,一時間血紅色的大阿修羅精騎和揮舞著修長刀光的烏爾都本部,和帶著尖嘯激波的漁陽突騎撞在了一起。
田豫的嘴角浮現了一抹冷笑,就跟他猜測的一樣,沒被他錘過的騎兵見到對手都是鋒矢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