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魯克看似絲毫不動,但實際上有苦自知,黃忠的箭矢沒有那麼好接的,哪怕距離十數公裡,導致箭矢的威力已經下降了太多,但內中蘊含的寒冰內氣,依舊對沙魯克造成了相當的影響。
隻不過沙魯克的實力夠強,心誌也夠堅定,哪怕是挨了如此一擊,也強行將之抗住,隻不過這麼一來,彆說是麵對張飛,就算是麵對李條恐怕都不能戰而勝之。
“全軍突擊,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的實力!”沙魯克壓下內氣的凍結效果,神色冷厲的下令道。
登時麾下的死士營士卒以十人為一隊,直接朝著張飛的幽雲騎發動了反衝鋒,相比於當初隻有一杆武器的死士,在貴霜改革之後,裝備勉強齊全,配合上那悍不畏死的氣勢,以及被沙魯克神佛身份激發的強悍心誌,一時間倒也展露出相當的戰鬥力。
麵對這等心氣不差的士卒,在城內巷戰的局勢下,張飛一時間也有些紮手的感覺,隻不過想要憑這些將漢軍擊退,怕是差的太遠。
“弩機準備,壓製射擊。”另一邊已經退走的尤利爾等人,在和瓦納那彙合之後,由瓦納那領頭動用府衙的弩機對沙魯克等人進行支援,這家夥在阿逾陀已經呆了不少時間了,很清楚各處的布置,在發覺漢軍勢不可擋之後,也做出了撤退的判斷。
隻不過撤退是撤退,敗退是敗退,兩者的察覺非常大,要做到前者必須要保住諸如庫斯羅伊這種骨乾,而剛好瓦納那是有辦法的。
阿逾陀的城池上是本身就有裝備箭樓和弩機的,實際上到目前漢室,乃至羅馬的堅城上都有裝這種東西,畢竟弩機這種玩意兒在戰爭時期撿到之後,各國都會複製。
大型弩機雖說因為重量等原因不好攜帶,但是用於城池防守還是非常好用的,再加上成本也不算太高,所以不管是貴霜,還是羅馬的城牆上都和漢室學習,進行了布置。
隻不過因為技術原因,精度方麵不太好,但威懾力還是有的。
之前張飛衝進來的時候,瓦納那發現張飛勢不可擋,就準備用內城區的弩機射殺張飛的主力,隻不過這種半永固的弩機並不好拆卸,沒等瓦納那將那幾十台弩機拆卸下來,張飛就已經衝了出去。
結果後麵又是燃爆軍陣,又是軍團攻擊碎城,乃至漢軍直接衝了進來,導致瓦納那都沒有來得及調整,等待著弩機從內城區出來的時候,尤利爾等人已經開始了撤退。
當即瓦納那就建議用弩機進行支援,重創漢室不現實,但是集中火力打廢幽雲騎之中的重騎兵,讓沙魯克和帕薩不再像之前那麼狼狽,能安全撤退就可以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在瓦納那的率領下,貴霜弓箭手操控著弩機,嘗試用精準覆蓋,哪怕並不能像射箭那樣有效的提升命中率,但提升個百分之十也不虧,再加上還有納伊率領軍團用弓箭提供中程的壓製,沙魯克和帕薩的壓力驟然輕了一大截。
這裡不得不說一句,納伊這個杜爾迦的弟弟以前是廢物,杜爾迦依靠軍功完成了階層的轉化,他弟弟還是一個首陀羅。
當時在拉胡爾歸來之後,杜爾迦努力的想辦法,嘗試著讓自己弟弟擊殺一名內氣離體,或者獲得較大的戰功,然後讓拉胡爾賜予刹帝利的出身,可惜納伊一直沒辦法突破到內氣離體,也沒有機會獲得大量的戰功,而賞罰分明是拉胡爾一直在做的事情。
故而直到杜爾迦死亡,納伊都沒有突破內氣離體,反倒是杜爾迦死了的那一天,納伊就像是頓悟了一樣,觀想複仇女神杜爾迦成就了內氣離體,而且幾乎同他兄長一樣掌握了杜爾迦女神的神佛加持。
複仇複仇,要有足夠的仇恨才能理解這種觀想,以前納伊沒有,而現在有了,他寧可時間倒回到他和他哥哥兩個倒黴首陀羅刨土為生,相依為命的時候,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所以在韋蘇提婆一世征召他作為軍團長,納伊沒有絲毫的猶豫就接受了征召令,既然自己的兄長想要讓自己以刹帝利武士的身份活著,那麼就算是作為遺願,他也會遵從。
至於說指揮能力,納伊本身就有一定的統兵能力,他哥杜爾迦活著的時候是作為拉胡爾副手存在的。
在停戰的那些年,也沒少給納伊開小灶,再加上內氣離體的實力,無論如何,作為一個軍團長,納伊都是足夠的。
再加上這家夥也算是拉胡爾麾下極少數幾個活過婆羅痆斯決戰的頭目,哪怕在早期他其實是一個小透明,可也算是曆經百戰不死,現在達到內氣離體,並且掌握了神佛加持之後,整體也當得起靠譜。
更重要的是,相比於其他人,納伊其實已經算是正統的科班出身了,父母在他不記事的時候就去世了,杜爾迦那個時候已經算是熬出頭的,早期內氣離體,外加軍團長了,沒少給納伊補課。
故而在瓦納那調頭下令箭雨壓製的時候,納伊第一時間就開啟了神佛加持,將自己內心的仇恨,將自身陣亡士卒的仇恨,甚至將這座城池之中積累的仇恨全部化作了力量加持在了士卒身上。
單說神佛加持,納伊已經超過了自己的兄長,也許在個體實力上還有所不及,但那已經被仇恨徹底浸染,想要焚毀一切仇人的氣勢,完全符合這一加持,光是那一抹燃燒在箭矢上的黑紅色光焰,就足以讓所有人感受到納伊的強橫。
張飛軍團本身就有做好防箭的準備,但近百弩機的散射依舊給張飛的本部造成了相當的壓力,畢竟張飛的幽雲騎就算是披上了重甲,也不是重騎衛或者盾衛那種超級防禦兵種。
麵對弩機的射擊,還是會受到相當的傷害,甚至直接重傷墜馬。
沒錯,直接射殺這種全甲的重騎兵並不現實,因為弩機並不具備天賦效果,從內城區直接射殺過來,威力已經消減了很多,更何況貴霜士卒使用的並不是重型床弩,那種東西就算是拆卸下來,正常也很難使用,瓦納那拆卸下來的弩機,最多算是中大型的弩機。
這種東西,在無天賦加持的情況下,純動能,很難射死全甲的重騎兵,隻不過就算如此,依舊給張飛造成了相當大的影響。
然而影響更大的是納伊射殺出來的箭矢,超遠距離的射擊,哪怕納伊的弓箭手軍團有射距上的天賦加成,但如此距離射殺過來的箭矢,其威力彆說是射穿重騎兵的甲胄,連張飛麾下突騎兵的胸甲都沒有辦法射穿,甚至射在裸露的臉龐上,都不能徹底釘穿臉頰。
這樣的威力,已經足以說明納伊的軍團連全軍雙天賦都沒有達到,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天變之後,滿編雙天賦軍團的數量已經大幅下降,納伊所率領的軍團,能有一半雙天賦,都已經當得起中堅了。
然而納伊的箭矢的物理傷害不大,可那複仇之焰,灼燒心神意誌給張飛麾下的士卒造成了相當的麻煩。
那是一種持續性的意誌傷害,受限於納伊麾下士卒的實力,無法發揮出更大的效果,但是張飛軍團本身也並不具備意誌傷害上的抵抗力這種複仇之焰,以至於被命中的士卒,很快就感受到了那種精神上的刺痛,致命倒不會,可非常影響發揮。
“晦氣!”張飛自己接了一根貴霜軍團射殺出來的黑紅色的箭矢,感受了一下複仇之焰,麵帶惱怒,他放開自身的精神防護都能感受到些微的疼痛,怪不得自家麾下的士卒發揮迅速的出問題了。
沙魯克和帕薩見此,果斷指揮骨乾打了一波反衝鋒,沿著城內的巷子迅速的撤退。
“庫斯羅伊,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達利特的夙願又到底是什麼?”關羽這個時候也停了下來,既然擊殺庫斯羅伊已經不現實,那麼關羽也不願意繼續消耗下去,占了阿逾陀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隻不過作為神破界,以及庫斯羅伊這麼長時間以來的表現,關羽覺得自己有必要尋問一句,庫斯羅伊到底要的是什麼。
如果要的是給於達利特一抹希望,那沒什麼好說的,在漢室眼中,不管是婆羅門,還是刹帝利,亦或者達利特,本質都是垃圾,根本不會有什麼區彆,這也是大多數漢室列侯的認知。
長沙寇氏的昆吾國能勉強平穩的運行下去就是因為這種認知——我們並不會特定的歧視達利特這一種姓,我們是整體歧視你們所有人,所以從某種程度上算得上是一視同仁。
至少在漢室眼中,婆羅門和達利特沒什麼區彆,就跟現在中國人看印度人一樣,我會在乎你們是什麼種姓嗎?不會,反正都是恒河上漂的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東西。
故而關羽很理性的對於庫斯羅伊發起了招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