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也是見鬼,益州南部集村並寨本身也算是最早的一波,可真要說結果的話,益州南部的永遠處於大多數完成了集村並寨,而少部分沒有完成集村並寨的狀態。
甚至原本比益州更晚推行集村並寨的交州,到現在也依靠著更多的椰子深加工廠,酒廠,海洋運輸業,海洋生物食品醫藥,鹽田等等亂七八糟的產業,將交州人民徹底納入了管理。
順帶一提,交州目前是發展進程最快的州郡,靠近東南亞的優勢實在是太過明顯,又有天然港口,物資交通又極其通暢,再加上其他天然資源問題,交州現在真就是在風口,瘋狂的起飛。
至於以前常有的九真郡和日南郡動亂問題,現在徹底解決了,士燮的態度很明確,你們要動亂可以,隻要動亂,我立馬將紮在你們郡那邊的椰子加工廠、酒廠和海洋生物食品初加工全部搬回南海郡,也就是後世的廣州地區。
實際上自從外海打通之後,士燮就發現交州的州府放在南海郡番禺的意義是真的大,至於放在這裡距離日南,九真,交趾太遠什麼的,士燮根本不在乎,因為番禺的位置就是後世的廣州。
這裡在對外通道打開之後,天然的壓製周圍的一切,很自然的州郡內部吸收人口進行彙聚,各種加工業就這麼瘋狂的發展起來。
對於九真郡和日南郡的百姓來說,他們其實是已經被漢室統治了上百年了,雖說因為地方貧苦,物資不足,漢室還要收稅的緣故,總是動亂,但本質上這些地方的百姓也還是認同自己是漢室成員的。
尤其是漢室真的開始反補他們的時候,他們還是鐵杆的擁護漢室,畢竟這年頭有飯吃才是最重要的,以前沒有這些加工廠的時候,過的是什麼生活,有這些加工廠之後,過的是什麼生活,大家都不是傻子,住林子裡麵的宗族鐵杆擁護劉備,不就是因為跟著劉備有飯吃。
故而在士燮直接挑明,你們不動亂,這些廠子我不動,你們動亂,日南郡和九真郡讓你們自治,我將人手全撤回來,番禺還正需要人口搞發展,你們瞎搞,我就撤,然後九真郡和日南郡就迅速的正常化了。
後麵就跟中原正常的地方一樣,迅速的納入了管理,雖說也難免有一些人會跑到林子裡麵去,但這屬於很正常的情況,隻要絕大多數的百姓不出現動蕩,以前那種混亂的日子就算是結束了。
士燮現在可以拍著胸脯說,自己已經搞定了交州的宗族勢力,而且上一次自己嫡長子死得時候,士燮也下定決心,接著陳曦那股風徹底瓦解了內部的掣肘,將交州徹底納入了國家的管理之中。
估摸著以後宗族都沒可能死灰複燃了,士燮做的非常徹底,現在甚至已經搞到,交州的村寨隻有老人,年輕人有一個算一個,男的全部進入各種加工廠,也甭管有沒有什麼技術,能出力,就給發錢,女的全部進輕紡織,小孩全部塞進廠礦附屬學校。
士燮搞得那些二把刀老師,甚至有一部分都不會寫字,不過沒關係,我直接給你們這些小孩子教技術,反正就是管起來,不給你們這些老一輩用風速思想乾涉小孩子的機會,斷掉延續的可能。
讓那些老宗族勢力沒有可以驅使的對象,隨著時間的流逝,一代人下去,就從根子上摧毀了,士燮原話就是,我跟那群老家夥比命啦!
毫無疑問,士燮的命更長一些,那群宗族之中的老家夥死掉百分之九十之後,士燮可能還在任上,而且相比於讓其他人繼任自己這個位置,延續這種製度,士燮表示我直接不下台,宗族勢力想反撲,等我死,可我覺得你們的延續性還不如我!
可以說,交州的宗族勢力就此進入了瓦解的狀態,年輕人因為廠礦的管理方式,根本沒有回鄉的時間,一年到頭就算能回去,也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被族老驅使,回去大不了住幾天,就趕緊離開了。
畢竟交州的管理製度給了他們第二種生活模式,而有些事情,隻要開始了,就注定回不去了。
反倒是益州,這邊是一個天坑,從元鳳年之前,劉璋出益州南部平南蠻,帶著南方的益州百姓打出去,這邊就開始了集村並寨,很多黎族的百姓早早的跟出去了,現在有不少直接在恒河那邊分地種田了,再要不也在文伽那邊種田了。
總之很多益州南部的百姓在之前幾波戰爭之中,就已經外遷到了中南半島的平原上,在那邊紮根了。
然而問題在於,益州南部哪怕經曆了很多次的大規模遷移,依舊沒有遷移完畢,這邊受限於中原地形的緣故,真就是各種崇山峻嶺,甚至到目前還有很多人根本不知道漢室已經換了一茬人了。
當然這種比較好搞,孫乾修路修到這種地方,了解到當地的情況,當地人看在孫乾給他修路,又願意帶他們發家致富的份上,用不了多久就主動的貼近於漢室,然後自然的加入。
畢竟從身份上講,這些人也屬於漢室的百姓,哪怕被掛了一個蠻子,山民的說法,可本質上他們也是普通的漢民,多多少少也會一些貼近漢語的土話,指手畫腳之下,很快就能交流。
甚至實在是離得遠,孫乾直接派人將周圍能找到的山區村寨聚集到一起,安排工程隊,在適宜的地方給他們建設新的村寨,打通和附近郡縣的交通,由當地郡縣納入管理。
這也是為什麼孫乾戲言自己起碼掛了上百個XX部落酋長身份的原因,這些百姓最高級的祝福就是你以後就是我們部落主啦,對於我們有生殺大權,孫乾不收還不行的那種。
當然這些屬於正常情況下的操作,如果所有的益州南部村寨都是這種情況的話,孫乾也就不用考慮該如何繼續推動益州南部山區裡麵的百姓進行集村並寨了,隻需要找到這些益州南部山區散落的村寨就能逐一完成集村並寨。
至於道路修建所花費的錢款什麼的,一方麵這屬於必須要投入的成本,另一方麵則在於將百姓納入政府的管理本身就屬於應有之意,而且將人口作為一種資源看待的話,這也是一種資源的置換,乃是一種長遠思維的發展基準。
可惜問題就在於並不是所有的益州南部的部落都有一個明事理的頭頭腦腦,有些人就屬於隻想要好處不想付出,這就讓孫乾很無奈了,尤其是孫乾也沒怎麼想讓他們付出什麼,就是純粹的想要乾掉農奴製度,解放人力,進行比較科學的管理而已。
然而就是有一些人完全無法說服,再加上益州南部多山,孫乾隻能緩速推進,結果一直到現在依舊沒有辦法搞定這事。
到元鳳五年朝議的時候,陳曦終於下定決心用暴力摧毀益州南部的農奴製度,畢竟折騰到現在,願意加入漢室的山野之人現在已經加入了,剩下的真就純粹是不知死活,以為自己非常重要一樣。
之前陳曦尋思著自己做好了所有的事情,就算那些山野部落不自己瓦解,裡麵那些心向政府,向往美好生活的百姓也該自己投過來,然後自己有了由頭,一個時代的洪流碾壓過去,就徹底解決了這件事。
結果搞到現在能瓦解的早都自己瓦解了,剩下的全都是靠著這種手腕無法瓦解的部族。
以至於陳曦也清楚的認識到,文化手段和經濟手段雖說非常好用,但如果想要徹底勝利,最後那一擊還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去年大朝會之後,陳曦就簽署了暴力摧毀益州南部部落農奴製度的命令。
兵員什麼的也不用給孫乾準備,這家夥手上也有幾十萬人呢,雖說主要是建築隊,但其本身也主要是由青壯年構成,換一身裝備,武裝一下,作為民兵還是有著足夠戰鬥力的。
畢竟這年頭,大型國有企業都是按照規定進行每年兵役訓練的,孫乾麾下的青壯也進行了足夠頻次的兵役訓練,再加上其中本身也有部分從恒河戰場退下來的老兵,換裝之後組建幾個軍團還是非常輕鬆的,尤其是在這邊,部落雜魚也是靠勇氣作戰,孫乾優勢很大。
隻不過這是之前,真正讓孫乾緊張起來是天變之後,無法找到的拂沃德等人,以至於原本還準備再等等,再進行更為仔細的摸底之前先不要出手,最後再勸一次的孫乾決定在現在這個時間點出擊。
誰知道拂沃德那些人會不會和益州南部這些二五仔部落主進行勾結,先下手為強,省的之後被坑。
至於說拂沃德怎麼會知道這邊會有二五仔,這不重要,說不定人之前通過其他神奇的渠道獲知了這件事,本著預見性打擊的想法,還是將這群不聽話的部落全部拿下,以免留下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