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張儁乂做好準備,最後大概率需要他斷後,橫向突破的話,就算是十三薔薇也擋不住他的衝擊。”皇甫嵩對著許攸招呼道,他最後還是決定拿張頜來斷後,其他人斷後都有可能陷進去。
“這樣的話儁乂到時候該怎麼撤退?”許攸略有些擔心的詢問道,畢竟張頜也算是和他們共事了十幾年的老臣,哪怕因為一些事情分開了,但許攸也知道張頜為何做出這樣的選擇。
“沒事,你不要小看張儁乂,他已經觸摸到了臨界點了。”皇甫嵩看著許攸笑著說道,“他需要的已經不是磨煉了,心誌,意誌,素質都已經合格了,已經有資格進行最終一躍了。”
許攸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皇甫嵩,而皇甫嵩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張頜的資質並不算太好,但比張頜資質好的人未必能如張頜這般一門心思的進行磨煉。
“除了天賦掌控還存在一些小問題以外,素質,意誌各方麵都已經達到了頂峰。”皇甫嵩頗為感慨的說道,“從這一點說的話,超重步真的有些可惜了,明明有那樣的資質。”
許攸聞言訕訕一笑,也不好說什麼,正因為敬畏死亡,所以活的偉大,當生命不再隻有一次之後,壓在人頭頂的最大恐懼消除大半,促使人類超越恐懼的信念自然也會衰退。
這就是超重步最大的問題,實際上五大流氓都存在這樣的問題,他們都是因為超過某個限度的優勢,導致他們想要彌補自身的短板變得異常困難,束縛他們自身的,正是他們的優勢。
“不過也不能要求太甚。”皇甫嵩打了一個哈哈,將這話晃過去,作為一個騎牆派,能說到這個程度,已經算是給麵子了。
“超重步其實幫我們解決了很多的麻煩,畢竟很多時候消耗都是靠超重步承受下來的。”許攸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解釋道,皇甫嵩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沒有超重步在最前方頂著的話,袁家撐不到現在,高覽率領的超重步,讓袁家的兵種有了更多的輪轉和休整的機會,進而才有了晉升的資本,可以說超重步挨了最多的打。
後麵的話,許攸也不好意思說,他清楚皇甫嵩可惜的是什麼,最簡單的一點就是,超重步如果是三天賦,那就不僅僅是流氓了,而是站在東歐,羅馬任何一個軍團都需要掂量的強者了。
現在超重步很強,在認識到第十騎士的手段,再一次調整了複活的方式之後,哪怕麵對第十騎士也能三度站在對方麵前。
從這一點說,第十騎士確實是嚴重違規了,至少高順至今都不知道如何一拳打掉超重步兩條命,從戰術的全麵程度上講,第十騎士確實是更花一些,陷陣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掌握那麼多的東西,但一力破十巧這種玩意兒,陷陣是專業的。
在皇甫嵩和許攸商議的時候,張頜,高覽,高順,蔣奇等人也在商議,他們皆是百戰餘生的老將,哪怕還沒有開戰,光是感覺著戰場的氛圍,他們也能察覺到一些東西。
“元伯,你的超重步,打磨的如何了?”張頜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不行,沒有了對於死亡的恐懼,士卒的心態其實已經有些偏了,短時間也沒辦法調整過來。”高覽有些抑鬱的說道,“你們幾位呢?”
“陷陣補兵補到了一千兩百人。”高順坐在木樁上,“不過你們不用對我抱任何的希望,溫琴利奧的存在,讓我們雙方都隻能站在一旁相互牽製,所以主力還得靠你們。”
“我有一點一直想問,但一直沒機會。”蔣奇皺了皺眉頭詢問道,“和第十騎士比起來,到底誰更強?”
“第十騎士沒有爆發能力。”高順平靜的說道,“他們常態可以壓著陷陣打,而且數量比我們也多,我這邊補兵的速度不如他們,好在我現在的後備士卒體係也快建立起來了。”
高順的話一板一眼,也沒說自己比對方強,但後半句其他人都理解,陷陣那種強行上升一個強度的方式太殘暴了,哪怕無法持久,也足夠打出非常驚人的戰績了。
“我記得你這個是軍魂大招,陷陣應該已經跌落軍魂了,為什麼還能使用?”高覽很是不解的詢問道。
“奇跡的本質就是能人之不能,於不可能之中創造可能。”高順言簡意賅的解釋道。
“簡單來講就是強行抵達奇跡的時候,將原本應該消失的軍魂大招薅下來了?”張頜翹著二郎腿說道,高順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辯駁,本質上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真的是為所欲為。”高覽感慨萬千的說道,然後一邊聊天,一邊嘗試基於個人導出意誌信念進行加持,高覽雖說不顯眼,但這家夥也確實是一直在為袁家努力的嘗試。
“元伯,你這次的對手大概率還是十三薔薇,你有辦法解決沒?”高順突然詢問了一句。
“很難,十三薔薇已經逐步的掌握了積蓄反彈。”高覽搖了搖頭說道,“我能蓋過對方一頭,但要解決很難很難,超重步的攻擊力雖說不算是短板,但架不住十三薔薇的防禦力有些破格。”
十三薔薇再次恢複到了曾經雙天賦且一體兩麵的程度,而且逐漸的能控製自身力量的反彈,並且能逐步的進行積蓄了,雖說這種積蓄隻是純粹的力道,而且也不能長時間維持,但這也很強了。
“白災掉到了禁衛軍,袁家需要一個三天賦來對抗對麵的強者。”高順很簡單的解釋道。
頓河營地那邊,在十一忠誠克勞狄和第九西班牙回老家之後,就沒有真正的三天賦軍團了,但羅馬精銳過於龐大的規模,導致漢軍依舊需要一個三天賦軍團來作為支撐點。
之前這個支撐點是白災,但現在白災沒了。
“我試試。”張頜神色坦然的說道,“塔奇托都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而且這麼長時間的戰鬥,我麾下士卒的意誌和素質都達到了鼎盛,雖說天賦的掌控度不夠,但也能強行懟上去。”
高順看了一眼高覽,沒說什麼,而高覽和蔣奇都歎了口氣,他們兩人都知道,目前最好的情況是他們兩個之中有一個人去嘗試,哪怕不能成功,隻要具備了正麵硬懟成為支撐點的實力就足夠了。
然而高覽和蔣奇目前都不具備這一實力。
“咦,你們都在啊,外麵下雪了哈!”瓦列裡扛著大斧,提著酒壇進來,非常振奮的說道。
目前漢軍的營地,是按照時間段執行禁酒令的,畢竟東歐的嚴寒,不喝點酒確實是有些頂不住,但喝多了誤事,所以皇甫嵩按照時間段進行禁酒,隻不過這個命令對於斯拉夫人而言意義不大,大多數時候這些人都會拎著酒壇到處走,甚至吃醬菜的時候,他們都能灌酒。
“弟兄們的戰鬥力再一次恢複到了普通水平,到時候我帶著他們一起衝鋒!”瓦列裡也知道自家戰友擔心的是什麼,所以在注意到下雪之後,當即跑過來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冬天終究會過去得啊。”高順看了兩眼高覽說道。
“沒事,東歐一半的氣候都是冬季。”瓦列裡笨笨的接話道,“為了大雪乾杯,烏拉!”
噸噸噸了好幾大口高度酒之後,瓦列裡級扛著斧子離開了,對於這個時代的斯拉夫人來說,有酒喝,有飯吃,有對手可以用心愛的大斧頭砍,這就是好時代。
張頜張了張口想要說點什麼,然而還沒有開口,他們就突然感受到西北方向遙遙傳來了一抹戰意,而後恢弘的氣勢從遠處橫推了過來,在場幾人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個方向,大規模的戰爭爆發了。
頓河營地正北方位,張任依靠其他方式遠遠的觀測到第四鷹旗軍團之後,就毫不客氣的綻放了自身的氣勢,而菲利波等人第一時間就停住了步伐,側頭望向一旁。
與此同時天空的雪花緩緩飄落,張任率領本部神色淡漠的出現在了地平線上,這一幕宛如天地自然以及敵人都在等待他的到來一樣。
“張任!”菲利波猙獰的看著張任的方向,“你終於不躲了嗎?”
“你是誰?”張任這段時間天天構思特效,追擊第四鷹旗,對於菲利波的印象有些模糊,當然最主要的是菲利波因為定型了唯心的緣故,從金毛變成了黑毛,張任隔了五公裡,看了兩眼沒認出來。
本來羅馬軍團之中出個金毛的統帥,分辨率特彆高,張任根本沒怎麼記對方臉長啥樣,隻要看到對方統帥是個金毛,就知道這貨是菲利波,根本不需要記對方臉長啥樣。
可換成了黑毛的,抱歉,大家都是這個造型,張任分辨不出來。
菲利波後麵的話全部卡殼了,他想過張任會嘲諷,會冷笑,但真的沒有想過張任銳利的眼神掃過,問了一句,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