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和白起那都是真正意義上橫壓一世的軍神,很多時候根本不需要什麼分析和查證,靠直覺就能判斷出非常多的東西。
更何況兩人都是這麼一個感覺,那還說啥呢?這地方肯定有問題,隻不過對於軍神而言,隻要大軍在側,什麼問題都能給你鏟平了,反正戰爭能解決的問題,對於這些人而言都不是問題。
“給那些家夥說嗎?”韓信指著遠處已經朝著這邊走過來的各大世家主事人,隨口詢問道。
“圍觀是有危險的。”白起平靜的說道。
“誅神矛給我。”張平從未央宮那邊過來,來到上林苑這邊的空地就感覺到氣氛不對,怎麼形容這個氛圍呢,就跟當年大家一起搞死梁冀,之後又遭遇桓帝黨錮時的感覺一樣。
故而張平條件反射的就伸手問自己孫子要誅神矛,這種情況甭管啥原因,先將武器準備好,那樣就算是出事了也能自保,或者自爆。
張瑛不明所以,將誅神矛掏出來遞給自己祖父,張平微微注入了一點內氣,將之半激發至三尺長,然後握在手上,半透明的光矛提在手上,張平微微有些心安。
“祖父,這東西這樣激發了的話,蝕刻會進入崩解狀態,我們製造的器靈,畢竟不是真靈啊。”張瑛有些可惜的看著張平手上的東西。
“造出來就是拿來用的。”張平平靜的將短矛拿起來,眸中甚至能看到光矛內部無限流轉的比粟米還小的如同字符一樣的東西,從一開始這誅神矛就沒有實體,是純粹能量化的神器。
“哦。”張瑛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辯駁,他隻是有些可惜而已。
荀氏、陳氏、司馬氏三家聯袂到來,三人從進入這個破場子就不想扭身而走,直覺告訴他們,這就是個天坑,但是不能走,走了這不就是不信任漢室禁衛軍嗎?我漢室的麵子往哪裡擱。
於是三人默默的用精神量掛載長安雲氣,再次感謝關羽和呂布沒事就精煉長安雲氣,至少現在掛載上之後,安全性大幅提升。
很快京兆杜氏,河東裴氏這些人也都陸陸續續的來了,當然來的時候臉都黑了一下,但隨著來的人多了之後,心態反倒平穩下來了,可能也是認識到了,在場這麼多人,不可能炸飛的。
汝南袁氏,弘農楊氏在進來的時候同樣臉色發青,但是看到陳荀司馬三個老貨帶著一群人站在宮台,趴在護欄上觀察,也黑著臉跟了上來,這年頭講的就是氣勢,輸人不輸陣。
【我怎麼感覺我家的引雷蝕刻這麼活躍?】王濤撓頭對著周圍的老頭招呼道,一邊招呼一邊思考,【不應該啊,感覺比正常活躍五十倍吧,這該不會出大事吧,啊,應該不會,在場這麼多人呢,肯定有能解決的,不用擔心,現在去拆基座太丟人了。】
其他家族同樣也都發現了這一問題,但都抱著同樣的想法。
“我怎麼感覺這邊特壓抑?”吳班握著珠子不解的看著左右,從進來這邊就感覺有些壓抑。
“喏,那邊三個禁衛軍,你覺得什麼原因?”衛實指著白起和韓信布置好陣型的三個禁衛軍說道,“兩個神仙指揮的禁衛軍,可怕不可怕?不知道你啥想法,反正我覺得很可怕。”
“也是。”吳班將珠子收了回來,這東西雖說邪性,可好歹也是個寶物,不能隨意浪費。
“來了,來了,安平郭氏來了。”韓吉不知道抱著什麼樣的語氣招呼道,韓白沈三家和安平郭氏挨著,原本郭氏撲街,這三家還想等打廢摩蘇爾之後,就去撿郭氏,陰氏,柳氏的地盤,結果這還沒動手呢,安平郭氏就出了一個怪物,將哈弗坦掃滅,人都提回來了。
反倒是韓白沈三家,原本以為自己驅趕出去,讓西涼鐵騎錘死的摩蘇爾死裡逃生帶著心淵和新軍團又回來了,簡直不知道該說啥了。
郭照讓哈弗坦將自家的蝕刻挖回來,自家就沒有保險了,所以這位將帶回來的五百誓約重騎給拉過來當保險了。
這也是郭照來的晚的原因,這年頭漢室就算心大,你帶了五百重騎兵進上林苑也得過很多審查的,也虧劉桐不在乎這個,外加也知道郭照的情況,才能這麼快讓對方通行。
“真禁衛軍啊!”崔林倒吸一口涼氣,他家有正品,所以崔林很清楚對麵這根本不是高仿,搞不好還是絕版訂製品。
“見過諸位伯祖。”郭照一身黑紅色廣袖走上台階,先對麵前這些老頭子一禮,然後帶著自家的護衛和這群人拉開距離。
一群人竊竊私語,都難免偷看一旁的郭照。
“女王這娃,還真有女王的氣度和氣勢。”公孫恭盯著郭照看了好久,最後幽幽的說道,這煞氣比他都重,想想看,他好歹也是在遼西直麵外胡的人物,這妹子到底手刃了多少?
一群老爺子倒沒什麼感覺,煞氣大的他們見得不少了,就是可惜這妹子他們家沒有子侄能降伏。
長得漂亮,能力又強,既能治軍,又能管家,還有精神天賦,可惜了,要不起,又是一個自己挑夫君的女家主。
“郭家這一代是不是剩下兩個女兒了?”司馬儁有些好奇的詢問冀州和幽州的老朋友們。
“嗯,還有一個姐姐,不過已經許給孟氏。”田氏的老頭平靜的說道,“順帶我收到的消息是,女王已經將她旁係堂兄過繼到她父親這一脈,繼承了安平郭氏嫡脈的香火。”
司馬儁聞言沉默了一會兒,緩緩的開口道,“厲害,也就是說她已經徹底掌握了整個安平郭氏?”
“陰氏將嫡女嫁給安平郭氏嫡子,柳氏的長男將入贅給郭氏。”田氏的老頭畢竟距離安平郭氏的老家近,昨天收到消息,今天就查的差不多了,“所以說,現在她已經擺平了所有的內部問題。”
“我問一句啊,柳氏還有成年男子嗎?”陳紀幽幽的詢問道。
“對外如此宣布而已,總之那位不愧是字女王,至少靠著這手腕,柳氏和陰氏肯定下不了船,其他家族也不可能繞靠郭氏去打那兩家的主意,這是同進同退的手段。可不繞開郭氏,說實話,在場有誰願意和對方死磕?”漁陽田氏的老頭幽幽的說道。
死磕個錘錘,在場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家族打不過現在的安平郭氏,就那一支真正打出來的禁衛軍,就足夠將在場除了袁氏和王氏以外的任何一個家族當場打成殘疾。
就算是弘農楊氏,陳郡袁氏,二崔這種頂級豪門,摸著良心都不敢說是能頂住。
軍事貴族不要臉的就在這裡,什麼綜合國力,什麼全麵發展,隻要我能宰了你,你就是盤菜。
本子的經濟是俄羅斯的幾倍,按照綜合國力計算打俄羅斯五個,但全世界其他國家消失,就剩俄羅斯和本子進行開戰的話,本子熬不過第一個星期,甚至在動用核武庫的情況下,本子見不到第二次日落。
彆說現在誰都不確定郭氏是不是外強中乾,隻有一波,現在的問題是,絕大多數家族是扛不過安平郭氏第一波的。
這也是郭照當時對姬湘說,他們不敢的原因,因為世家還沒到搏命的時候,各種東西都需要考慮著使用。
可郭照不需要,她手上的一切不是父兄祖輩積累傳承下來的,他們給郭照留下的隻有安平郭氏的婦幼老弱,以及安平郭氏的家聲。
用郭照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我郭照使用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積累下來的,所以我可以不在乎,也可以不用考慮,什麼祖先,什麼父祖,抱歉,你們覺得我沒資格的話,我可以換一個姓。
我郭照哪怕打光了手上的一切,也不過是我敗了,至於父祖,抱歉,當你們將這個責任壓在我的肩膀上的時候,就意味著你們已經失去了約束我的資格。
這是個理智的瘋婆娘,外表理智,內裡瘋狂而已。
實際上在直接帶兵奔往中亞,沒讓任何人幫忙,全靠自己這麼一個在之前什麼都不懂的女子去剿滅盤踞在自家領土上的賊匪的時候,郭照其實就已經做好了完蛋的準備。
用郭照的話來說就是,姐姐嫁人之後,誰讓我是郭氏嫡係最年長的呢,總有人得站出來,不就是死嗎?反正局勢不會再壞了。
於是郭照帶著自家的仆兵去了中亞,然後贏了,過程很殘暴很血腥,對於一個做好了死亡準備的人來說,其實並沒什麼好描述的。
可回頭從中亞回來,哪怕有些神經質,郭照也覺得一切都變得美好了,什麼束縛,什麼女誡,什麼禮法,我站在這裡,道一句少君,你們是認呢,還是不認呢?
踏入長安城在見到京兆尹王異的那一刻,郭照終於明白了,她以前所學的禮法,所學的戒律,其實束縛的隻是不敢邁步向前的自己,實際上這些很容易踩碎,至少現在的她踩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