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隻要我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的想法,陳曦默默地將錢轉化為資源,然後將資源再轉化為經濟紅利,以國家宏觀調控的方式下發給地方百姓。
所謂的黃金時代是怎麼來的,不就是有更多的訂單需求,有更多的的社會紅利足夠支撐國家整體的繁榮,能以更為公平的方式將國家紅利分發給每一階層的人,而不至於被某一階層一掃而空。
可以說,目前有陳曦在背後操縱的情況下,各大世家雖說拿的更多,但真正拿大頭的還是陳曦這個代表公信力的家夥。
如何將資源轉化為貨幣,這可不是幾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情,靠著一整個體係,陳曦才能穩定的吃了上家吃下家,也才能穩定的依托這一體係,將戰爭紅利下發給各個環節上的每一個人。
前線的武將所能看到的隻是一部分,後方進行供給的世家也同樣隻能看到一部分,真正要看到全盤,從整體考慮的,隻有陳曦,但到了陳曦手上,就算劉曄死死的盯著,也不可能看出來其他的東西了。
更何況這些年下來,劉曄已經不可能死死的盯著陳曦了,多年的經驗已經讓劉曄明白,在經濟領域盯住陳曦是不現實的事情,他隻需要看結果就可以了,結果不差,各方麵的環節什麼的,就不用考慮了。
因為劉曄也很現實,看不懂就是看不懂,再加上陳曦自身不想暴露某些東西,在很多環節並沒有商品和貨幣的交換,而是商品和商品的一種掛賬式操作,同時會涉及到不少企業。
三角債和多角債問題的存在在某些時候是非常致命的,但同樣這種操作模式,在有人能厘清其中算法,保證債務能以其他方式清算的時候,這種運作方式反倒更有利於快速發展。
當然,前提是有人能厘清其中的算法。
陳曦本身是不可能厘清這個玩意兒的,但陳曦將其他錢莊全部擊殺,各大世家的錢莊早幾年就退圈不玩這個東西,以至於債務問題從各廠礦的角度計算是複雜的多角債務。
可是從中央錢莊計算,那就是單一的債務模式了,再加上所有的產業背後都是這一個爹,產業鏈完整的情況下,沒錢,也可以用產品抵債,隻要真正在勞動,那就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沒錢。
在這種情況下,劉曄絕對不會去核算廠礦內部債務問題,一旦從這個角度下手,曆史已經證明了,人類是絕對無法算清這個東西,總是會有一部分玩意兒在計算之中蒸發掉。
因為這個債務很多時候是你前腳算完,後腳就發生了變動,而且還會涉及到更多的廠礦。
至於你說在審計的時候,讓他們停止這種債務運轉,說實話,這是不現實的情況,人是要吃飯的,你讓他們將產品搞出去,他們怎麼吃飯,甭管這種操作給審計帶來了多大的麻煩,吃飯才是最大的事情。
當然從某節點計算的話,就會存在這玩意兒已經破產了的情況。
一個本身沒有什麼大問題,也能運轉下去,養的工人也都能正常拿到工資的廠礦,在節點計算的時候,沒亂搞任何的數據,但計算結果卻是已經破產,然後被上麵人當做負資產,當場脫手的事情,在曆史上又不是沒出現過。
劉曄五六年前就遭遇過這種神奇的事情,老子全程逐條對比,最後算出來一個負數,要不是這大型作坊看起來運營特彆成功,百姓也都能拿著工資吃好喝好,整體看起來也很穩定,劉曄都想轉手丟掉了。
畢竟是負資產啊,而且是一個很大的負資產啊。
不過從那次之後,劉曄就換了一種方式,畢竟也算是被陳曦整懵了,需要換點現實一點的審核方式,於是後麵就不審核這些環節,而是直接計算總產出和總消耗。
劉曄很清楚這種計算方式有很大的問題,但就像之前那種,他所能找到的沒問題的方式,在陳曦那種運作下,是很容易出現大問題,故而到現在劉曄已經不追求個環節的精確性了。
轉而將各環節的精確性依托於陳曦的道德,這不是什麼好方式,但用劉曄的話說就是,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有個辦法都不錯了。
這也是為什麼陳曦不擔心自己這麼乾,會被發現的原因。
實際上陳曦尋思著自己就算是被發現了,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買國的那是老陳家的問題,自己並沒有買國的想法。
真要買國的話,陳曦下發戰爭紅利的環節必然會提到自己,可他自始至終都是以國家采購的名義驅使各大廠礦努力工作。
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陳曦清楚陳家的黑曆史,所以做得儘可能隱秘一些,但並不代表陳曦怕這件事被人知道。
能不知道,然後就這麼推進,對所有人都有好處,而知道了,陳曦也會繼續這麼乾下去,畢竟這是真正對整個國家有利的事情。
不過陳曦也知道目前這種社會大環境,這麼推進下去,很有可能誕生一種新的怪物,也就是所謂的權貴資本階級。
這屬於封建權貴階級的一種變種,區彆在於後者更能打,更有戰鬥力,對於經濟社會有著更深層次的遠見,簡單來說,後者算是全麵超越前者的一種進化種。
如果說資本主義的最終形態,是發展到資本麵前人人平等的話,那麼這玩意兒可就邪門了很多。
這種詭異的狀態是結合了自身戰鬥力和資本戰鬥力的一種新形態,兼顧了兩種狀態對於原本擁有者的優勢。
簡單來說就是他們能做到比資本主義更喪心病狂的程度,也能做到比權貴階級更腐朽的程度,但結合了兩者而誕生的新階級,在對於國家和經濟的影響力會極大幅度的增加。
這是一種很讓陳曦肝痛的情況,然而更讓陳曦肝痛的在於,最近這個情況陳曦還不能將這種玩意兒給鏟了,因為目前中原百姓是無法承擔這種人力和物力的調控性投入的。
實際上到目前已經有不少的聰明人發覺了這一點,畢竟漢室這個大環境注定了很多文臣本身就是出身於大家族,在這種環境下,他們從兩方麵進行考慮的時候,就會關注到這些東西。
恥於談錢確實是不少家族的毛病,但這隻是對外的表現而已,實際上他們是需要錢來維持他們家族的生存環境的,隻是以前並不會將這種態度急迫的表現出來。
可是當漢室的戰車開啟之後,這些錢通過某些產業所能換來的東西就會急速的增加,進而促使前線和後方出現了聯動,分屬於前線的人員和分屬於同一家族的後方成員相互對照,就會發現另一種運作方式,而利益最大化是人的本能。
以至於原本那些對於商業很不屑,從來不親自下手,而是由白手套操作的世家,果斷入場去和前線進行聯動。
儘可能的發揮出每一個銅板的價值,為自家的未來注入更多的力量,這種行為極大的加強了前線和後方的聯係,使得整體所能爆發出來的力量大幅增加,個體和家族的主觀能動性極大幅度的上升。
可就像龐統、李嚴、文聘三個人不同的態度一樣,吃到肉的人自然對於這種運作方式極其滿意,甚至希望能繼續維持這種體係,而喝到湯的人也對於這種運作頗為有想法,期望自身在未來也能吃到肉。
可那些沒辦法參與到這個環節,但是能看到這一環節的人就很不爽了,砸盤子倒不至於,可心裡絕對說不上好。
“後方的問題我們考慮不上,我們所能考慮的更多是前線的問題。”李嚴幽幽的說道。
後方什麼情況李嚴清楚的很,至於說這麼做對不對,說實話,他們家和他現在拿到的戰爭紅利很多,而且還有希望吃到更多,彆說這事還沒踐踏規則,就算是要踐踏規則,李嚴也會考慮的,畢竟李嚴並不是什麼道德聖人,也不會去考慮哪些有的沒的。
“前線打贏了,後方才會有那些東西,打輸了,那些投入可都相當於打水漂了,終歸都是承擔著一部分的風險,隻不過這風險的大小,到底有多少,誰高,誰低,那就是不同的人,不同的看法了。”龐統組織了兩下語言給文聘半是講解,半是勸解道。
龐統相對比李嚴能好點,龐統看的更多,也了解的更為透徹,可龐統又不是孤家寡人,人家後麵還有一個家族呢,總不能吃著家族的,喝著家族的,放下碗就開始罵人家不是東西吧。
諸葛兄弟和諸葛氏鬨得那麼不開心,可諸葛氏冒頭,問諸葛亮要個文書,諸葛亮多一個字都沒說,就將這事給諸葛氏擺平了。
不爽歸不爽,養了十幾年的感情在那裡呢,彆說還是個人,就是條狗也有感情,更何況這事能這麼維持著,龐統就不信在長安的那位真不知道,更多是因為目前這種做法利大於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