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不喜歡討論這種事情，但這種事情有屬於無可避免的事情，以前沒有隻是因為亂世剛剛結束，百姓還都沒錢，外加各地世家在陳曦一大塊肉丟出去之後，隻要陳曦有命令，背鍋的時候毫不猶豫。

可現在真的不同了，各大世家都跑出去吸收能量就地進化去的，雖說成為完全體的基本沒有，但是從寶寶變成成熟期也是一種進化，故而基本都跑出去了。

再加上陳曦並不喜歡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之間加一個世家，直接管轄對中央政府有好處，故而目前各大世家的地方影響力真的隻剩下嘴上說的部分了，真正能影響的那些人，都跟各大世家走了，去當未來建國時的公民了。

至於剩下來的，不管嘴上再怎麼說信任當初的那個家族，本質上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和那些願意跟著各大世家離開的百姓是兩碼事，不過這屬於人各有誌，沒什麼好討論的。

故而這一次陳曦沒有世家站出來靠著自身的地方影響力和實力消弭後患的情況下，某些隱藏於這種力量下麵的東西就該浮出水麵了，某些原本依托世家能遏製的危害，也會爆發出來。

陳曦親自來看看也同樣有了解一下情況，看看能不能消弭，再不濟也是減小這種危害的想法。

畢竟這個政策是一定要推行下去的，可對已經靠這個吃飯的人來說，這就相當於斷了對方的財路，哪怕是正義的選擇，也會有人站出來表示反對，在反對無效的情況下，一些手段就該出現了。

思及這一點陳曦不由得搖了搖頭，這是無可避免的事情。

劉備也歎了口氣，他一直是與人為善，算是對百姓最為仁善的君主，畢竟是從底層爬上來的，見識過真正底層百姓的生活，明白他們需要什麼，故而劉備很清楚陳曦這次真的說對了。

這不是一部分百姓不講道理，也不是官方在坑害這一部分百姓，隻是因為雙方站的立場不一樣。

“算了，不談這個了，說不定到時候情況不會這麼糟糕。”陳曦歎了口氣說道，這事肯定不能像當年一樣讓李優來處理，可以讓李優來處理官方和世家的矛盾，但不能讓李優來處理政府和百姓的衝突。

前者殺了，隻要中央政府的百姓根基還在，最多是進入陣痛的動亂期，後者要是殺了，中央政府的根基會受到衝擊的。

劉備看了一眼陳曦，這種話陳曦很少會說，能說這種話隻能說明陳曦對於這件事的發展是抱著某種希望，而不是有著完備的解決方案，後者可能糟糕，但至少在控製範圍，前者的話，那有可能出事。

“彆這麼看我，我現在人還沒去呢，地方到底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陳曦明白劉備的眼神之後，隨口回答道。

“那邊是我們起家的地方啊。”劉備歎了口氣說道。

“可是會出問題的隻有那邊啊，人類的道德是人類最璀璨的上限，也同樣是最為難看的下限。”陳曦平靜的說道。

青州，泰山這些地方肯定出事，區彆隻在於大小而已，裡麵肯定有部分既得利益者想到十多年前一無所有，到現在吃飽穿暖是誰帶領他們走到這一步的，然後直接脫手去做彆的生意。

可同樣也會有一部分，甚至一大部分絕對不能接受政府這種政令，“美好的生活是靠自身努力出來的，和國家大環境沒有半點關係，可我損失了肯定是國家的問題”這種完全利己主義實在是沒話說。

對此陳曦也不好評價什麼，實際上陳曦很少在這種事情上直接發言，隻做不說，規劃是規劃，落實是落實，在做之前就知道結果如何，畢竟目前做的東西基本都是已經做過的東西了。

劉備歎了口氣，雖說自己很想說那些百姓是自己的鐵杆，可現實點講再怎麼鐵杆，讓對方損失自身的利益去支持國家政策，哪怕這些利益都是隨著國家的發展賦予給對方的，想要做到這一點都不現實。

“所以還是不要說了，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到時候再說吧，哪怕有對抗，也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對抗規模。”陳曦搖了搖頭說道，他知道這件事不可避免，但到時候會有多少人站出來反對，會煽動多少人反對，陳曦並不能非常確定。

開國之主的威望，以及十多年來的變化，都是需要考慮的，這種東西很難統計，但是又確確實實的反應在現實之中。

劉備明顯有些苦悶的點了點頭，這種事情啊，如果可以的話，劉備還是不希望發生的，但無論如何，看起來總有些難以避免的意思。

“出去看看吧，剛好消消食，之前可沒看到整個大牧場的全貌，現在剛好去看看。”劉備很是自然地提議道，陳曦也沒拒絕，畢竟自己上一次來的時候，還是五年前，這裡也變化很多。

這一次自然是薑岐在前方領路，江宮則是帶著一群人繼續去巡邏，倒不是他不願意跟隨著這群人一起前去巡視，而是多年以來的軍事素養讓這家夥養成了習慣。

比方說安排好的軍務必須要執行，而像現在，就是江宮該巡邏的時候，故而在對著劉備等人施禮之後，江宮便帶著一批士卒騎馬去牧場外圍進行巡邏，保證牧場整體的完整性。

“哇，好多鹿。”絲娘從前廳出來之後就看到了那一批江宮趕過來的鹿，大角鹿，馬鹿什麼的非常齊全，更重要的是看起來膘肥體壯，和絲娘在上林苑撿回來的鹿完全是兩碼事。

“這角感覺大的有些離譜了。”劉備看著大角鹿也是沉默了一會兒，這鹿角居然超過一米了，這也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這是養殖的鹿？”陳曦好奇的詢問道，反正他是一點都不信非養殖的鹿能長得這麼壯實，草食動物不靠飼料養殖的話，都給人一種乾巴巴的感覺，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就是當初冬天吃我們青儲料的那些鹿，後來我養了一批。”薑岐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這事本身就是半公開的，陳曦不喜歡鹿的原因就一條，賺不了多少錢，沒有牛羊養殖業的上限高。

“還行吧，養的確實是挺壯實的，不過這鹿成本如何？”陳曦問了一個大煞風景的問題，一旁準備摸摸鹿的幾個女性，皆是回頭瞪了一眼陳曦，這家夥有時候真的是讓人無言以對。

“比之牛羊差的甚多。”薑岐直接照實話說了，養鹿本身就困難，再加上鹿的體型，活動量都是問題，成本實在是有些高。

“回頭做一個統計吧，我覺得鹿能長成這個體型的話，我倒覺得可以養一養。”陳曦摸了摸下巴，另一隻手指著一頭非常壯實的馬鹿說道，“要都長成這樣的話，我覺得有點前途。”

鹿肉不是好吃不好吃的問題，是補不補的問題，相比於其他草食動物的肉，鹿肉明顯更補，更適合用來進行給進行重負荷訓練的戰士進行進補，畢竟訓練這種東西，隻有吃的更好，才能長得更壯。

冷兵器時代，體型真的可以直接和戰力畫等號。

雖說目前增肌藥劑已經出現了，可這種東西也是需要大量進補才能激發增肌效果了，不可能你打了這一針之後，吃的和正常一樣多，肌肉就開始膨脹了。

好吧，打了這一針之後，哪怕吃的和正常一樣多，因為吸收能力的提升，也確實是會有一定的增肌效果，但這種效果不明顯，真正要激發增肌針劑效果的話，還是得多吃，多鍛煉。

不過人的胃是有極限的，不可能之前你吃兩碗大米飯，打了這個針之後，你就能吃五萬，這不科學，也不現實，真正靠譜的其實還是吃一些更有營養，更高熱量的東西，然後支撐自身進行更大量的運動，之後變成肌肉猛男。

實際上目前肌肉猛男創造計劃就是卡在這一步，陳曦搞了五千名具備自適應能力的老兵，打了這個增肌針劑之後，開始給這些人猛吃，讓他們加強訓練，半年多過去了，成功從一百四十斤增重到一百六十斤，可這效率實在是太低了。

再說一百六十斤的盾衛也隻是中等偏上的水平，一百八十斤的盾衛那在雙天賦之中都屬於一等一級彆的，二百斤的盾衛隻要點個意誌導出，那基本都是最頂層的戰士了。

這是真正意義上和自身體重掛鉤的軍團，可這效率讓陳曦很難受，雖說目前增肌計劃還在進行，增肌針劑也證明了自身有打破人類極限的能力，但這轉化效率實在是有些絕望。

按照目前這個效率，大概到明年年中這五千人才能達到一百八十斤，雖說這種方式從某種程度上講，已經屬於穩定可傳承的出頂級軍團的一種模式，可這也太慢了。

好在鹿這個東西讓陳曦看到了其他的可能，更高營養，更高強度的訓練，穩穩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