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武安君肯定會去找您測試的。”郭嘉笑嘻嘻的說道,張任的戰鬥力很飄是真的,但張任戰績很強也不是說笑的啊。
基本上張任隻要被執行斬首戰術,戰績穩穩排在漢軍前十的位置,正麵和拉胡爾這等大軍團指揮硬剛,鬼知道張任是怎麼做到的,反正張任不僅做了,還做了不止一次,人生就是如此之飄。
“能不能不測試,其實我真的比較廢,全靠感覺在打,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我怎麼打贏的。”張任實話實說,他很多時候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打贏,這種情況實在是太迷了。
“哎呀,這說明你已經返璞歸真了。”郭嘉一臉佩服的神色,“真正的強者在戰爭的時候,會有對比兵書,進行深入思考的時間嗎?真正的高手會給你這種機會嗎?這個時候靠的就是感覺。”
關羽這個時候默默地點了點頭,確實,真正到戰場的時候,誠然有很多的局麵在事後推演的時候,能找到無比近似的曆史戰績,但真正麵對那種局麵的時候,你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是不是曆史上有這一戰的答案,真正上戰場很多時候靠的是對於戰場局勢的瞬息把控。
至於說參照曆史上發生過得戰役,抱歉,做不到的,一般表示這一戰在曆史上有非常近似的情況的,都是事後諸葛亮,主要用來黑參戰人員的廢物程度,以用來論證自己的正確。
實際上任何所謂的近似戰爭,真正去逐條驗證的話,就會明白什麼叫做失之毫厘謬以千裡,所有的戰爭都具有其獨特性的。
“可我多數時候根本看不出對麵什麼情況,隻能打過去。”張任回想起那次被布拉赫給堵了,根本看不出對方想乾什麼,等後來發現對方的目的之後,其實也已經來不及調整,於是直接從正麵打穿了事。
“不不不,看不看得出對方什麼情況並不重要。”郭嘉連連搖頭,“平南將軍這麼思考是不正確的,真正優秀的將帥是不講究過程的,隻講究成果的,在戰場上,考慮過程是給後人講述的,獲得勝利才是對當前的承諾,過程可以編啊!”
劉備和李優聞言默默地轉頭,這話說的,雖說有道理,但是你這麼說出來有些過分啊。
事實就是如此,戰略目標隻要達成了,中間的過程改的好看一些是不會有人管的,可戰略目標沒有達成,中間的過程再漂亮,都是死!
張任無話可說,他總覺得自己被吹爆了就是因為這麼一群隻看自家戰果,完全不講究過程的家夥。
實際上仔細想想,到了平南將軍這個程度,誰還管你怎麼打,大多時候張任自己就能組建集團軍進行作戰,給你個任務,你自己去解決,過程不過程的其實並不重要。
“所以到時候是武安君測試嗎?”關羽少有的露出凝重之色,畢竟他的指揮係就是從白起那邊提煉出來的,現在要麵對建立者,就算是以關羽的氣魄,也無法對白起發起挑釁。
畢竟這不是單挑,單挑關羽完全不怕事,指揮的話,這世間不存在麵對白起還敢自大的將帥。
不同於其他的名將,但凡是輸在白起手上的將帥,基本上一輩子積累的榮譽都付之東流了。
“是的,衛大將軍不太想參與這種活動,他的性格比較溫厚,主要在太學那邊教書。”郭嘉點了點頭,也不作弄張任了,實際上在郭嘉看來,張任確實是挺強的。
就像郭嘉說的那樣,我管你怎麼贏的,韓信那種幾十萬大軍無訓練多多益善碾壓一路是贏,項羽那種八千子弟橫衝直撞,莽穿一切也是贏,武安君那種洗地式砍殺同樣是贏,隻要贏了,你就夠強。
至於你在戰鬥的過程之中是心慌慌,還是汪汪汪,其實沒有任何區彆,本質上戰爭主要看的不是過程,而是戰略成果。
就拿霍去病來說,史記記載“其從軍,天子為遣太官齎數十乘,既還,重車餘棄粱肉,而士有饑者。其在塞外,卒乏糧,或不能自振,而驃騎尚穿或塌鞠”。
這些表現放在任何一個將帥身上都足夠被稱之為不體恤士卒,張飛那種在正史中被手下梟首的倒黴名將,不過是經常抽士卒幾鞭子,而霍去病這可是自己糧食和物資用不完,也不給普通士卒,塞外作戰普通士卒饑寒交迫,都站不穩了,霍去病穿著狐裘在一旁踢球。
可這又如何,一次次的勝利讓無數想要立功的青壯都想追隨霍去病,沒有功勳的吃草,在塞外感受什麼叫做饑寒交迫,有功勳的吃肉,在單於的地盤上踢球,咋了,不也是一種賞罰分明的體現嗎?
說白了戰場認得從來不是所謂的恩德,也不是所謂的平均,純粹的你強你有理,霍去病要是戰敗了,這些都是黑料,可惜從出道就無敵的男人連黑料都能洗的乾乾淨淨。
對於過了某條線的將帥而言,談治軍,談仁德,談俸祿都沒有意義,要談就談戰績,戰績大過一切。
所以郭嘉從來不關心張任內心怎麼想,他隻關注張任是不是贏了,隻要你贏了,那麼說明你就是合格的。
而張任這麼久以來輸過嗎?沒有輸過,婆羅痆斯最後一戰的時候,從早上和拉胡爾乾到中午,就算拚的是所謂的血氣之勇,也夠了。
一路北上,一行人天南地北的閒扯著各種東西,而簡雍備下的車架則馬不停蹄的前行,很快就靠近了長安城。
“這麼快就建好了?”李優看著從地平線上升起來的龐大長安城,十多年前從這裡離開的記憶,五年前重來這裡的記憶,與現在再一次見到這廣闊長安城的記憶相互重合。
“是啊,想想確實是快的可怕。”郭嘉點了點頭,長安城比之前大了快有十倍,然而修起來其實才用了不到三年,而這居然包括了自來水改建,地下管道鋪設,城區改建等等,簡直喪心病狂。
“比以前大了十倍啊,以前光聽子川說了,沒有一點實感,現在算是見到了,確實是比之前壯麗了太多。”李優頗為感慨的說道,“恐怕這是第一個能容納超過百萬人口的城市了。”
“規劃是按照兩百萬做的,不過子川被魯肅打了,因為這樣一個巨型城市的產出和投入太大了,所以人口其實還沒有達到,一百萬的話倒是有了,流動人口更多,天南地北什麼地方的都有。”郭嘉頗為感慨的說道,這一座長安城,真的是整個漢室十年精華的體現。
“也虧有大運河,長江,長安到漢中,漢中到成都的直通國道,以及公路修的環城公路,使得整個中原連了起來。”劉備帶著淡淡的自豪說道,這就是一個大圈,將除了涼州以外的所有大州都聯通了起來,沒辦法涼州這個陳曦倒是修了路,可解決不了問題啊。
交州可以走海路,從長江進入大運河,本來這條路是沒價值,可陳曦尋思著交州百姓活的真夠艱難,於是在交州搞天地精氣植物種植,以及椰子全加工,最近交州百姓也沒心思對抗漢室新政了,反倒一門心思的希望加入椰子工廠當工人。
實際上在前不久有人搞出來了椰子殼碳化硬化加工技術之後,陳曦估摸著用不了太久,中國古代習慣的布紐扣打結技術就被這群人拿椰子殼紐扣給錘爆了,這可真的是沒有需求創造需求的典型。
據說在今年準備生產八億枚大小紐扣,也就是所謂的人均消耗十五枚左右,價值大概在一億錢左右,至於說成本,這有個鬼的成本,全都是賺的,總之劉曄收到消息之後,又給先帝去燒了一堆文書。
荊揚豫徐不用多說,青兗冀幽同樣也在大運河上,唯一沒在的並州,大家都走黃河啊,而黃河和大運河是連著的,這麼一來就剩下涼州和益州沒在這一個框架之中。
然而益州修了路之後,剛好將原本的匚形通道補齊了最後一筆,變成了閉合通道,然後涼州徹底完蛋了。
說實話,也虧這件事發生在公元三世紀,要是發生在二十一世紀,怕是得打起來,涼州就算有那麼一條路,實際上現在也沒人去涼州做生意,除了走國際貿易,和羅馬勾搭的家夥,可那群人隻是走這條路,並不代表和涼州人做生意啊。
實際上現在涼州種的經濟作物,全由某幾個國營大廠收購,賣不賣的出去不重要,開心就好。
然而這種事情對於李優來說那就屬於紮心事件了,好在郭嘉幾句清楚明了的解釋讓李優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想想的話,還是挺肝痛的,這是涼州還是恢複古製,當兵算了,其他的貌似真沒出路了。
“不過也正因為將中原各處連起來了,道路也大致修通了,各地的聯係緊密了很多,官話的普及也迅速了很多。”劉備頗為自豪的說道,“以後可不會再出現天南地北語言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