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三百七十四章 為什麼?(1 / 1)

神話版三國 墳土荒草 2068 字 1個月前

如果是彆的人說王基有遠望自己祖先背影的資本,那王基絕對會跳出來打人,因為他們王氏的祖先是王翦和王賁父子,那種雄豪之輩,哪怕是遠眺千年也是屈指可數的英雄。

故而這世間絕大多數的人都沒有資格去評價這種人物,一般人敢當著王家人這麼說,那就是挑釁。

然而這個範圍不包括麵前這位將軍,不管對方是淮陰侯,還是武安君,都是有資格說出這句話的,這不是羞辱,也不是挑釁,而是真正認為後輩有這樣的資質去追逐前者。

白起微微頷首,接過了十根不知道是什麼肉做的肉乾,作為教這些人的老師,不管自己儘心不儘心,但在自己的教育下,他們確實是有所變強,那麼收下這東西也是理所當然。

眼見白起手下王基的束脩,其他的少年人,快速從幾案下拿出自己家人一早就備好,一直帶在身邊的束脩,一擁而上。

白起一一收下,雖說他覺得這群孩子多數是學不出來什麼的,但在自己的虐殺下,他們應該會成長的更快一些。

朱儁看著收禮物收的抱都抱不住,甚至需要自己幫忙的白起,有些吃味,這群該死的家夥,居然隻給這位君侯送上束脩,他這個副校長難道不是人嗎?自己難道沒有教育他們嗎?

實際上怎麼說呢,各家的想法很簡單,朱儁差不多和他們都是一路人,他們這些長輩拜訪兩下就行了,反正也不是正式老師,這這位君侯,那可是絕對不能輕視的,跪著也要將禮物送到手啊。

“白家的?”白起看著怯生生的小男孩一挑眉詢問道。

“公子白後裔,白浩見過前輩。”白浩有些驚懼的看著對於自己有些不爽的老師,腦子一片空白,明明之前家裡已經教授了一切應對方案,但是在白起雙眼對上自己的那一瞬間,什麼準備都失效了。

“你不適合學兵法。”白起搖了搖頭說道,這家夥算是和自己有些血脈聯係,故而白起直接照實說了。

白浩聞言臉色慘白的看著白起,自己還沒有學呢,怎麼就被判定為不適合學習兵法。

“好了,回去給你家人帶個話,彆想有的沒的,祖先也是靠不住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彆瞎想。”白起平淡的對著白浩說道,他不介意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麵將這話說開。

白浩的資質其實並不算差,在這群人之中也就是中人,其他人能學,白浩自然能學,但白家想要的不是一個優秀的統兵將領,白家想要的是一個無敵的名將,再不濟也是一個後台。

然而白起可不想管這些事情,他可不是為了給後輩子孫收拾爛攤子來的,甚至真要說的話,白浩這一係也不是白起後人白仲一脈,隻能說是和白起同一個祖先而已。

“投機取巧的多了,沒有足夠的資質,會一敗塗地的。”白起平淡的看著白浩說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

白浩沉默著對著白起一拜,然後帶著自己的束脩離開,他知道自己的路斷了,一個無敵的殺神告訴他,他不適合這條路,他能跨過去嗎?能跨出這個陰影嗎?

“君侯?”朱儁帶著驚悸傳音給白起,他清楚麵前這個人的身份,可對於自己的後人下這樣的狠手,是不是過了。

“我知道你說什麼,但我說的是真的,他的資質在這群人之中也不過是中等,而且見我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的時候,就有蠢蠢欲動之心,他在這裡不是為了學習,而是為了見我。”白起平靜的敘述道。

“可後輩見君侯不應該嗎?”朱儁詢問道。

“應該,但後人見我,不求道,而求利,我又能教什麼?”白起平淡的說道,“五百年的歲月,早就淡了,更何況隻是同一祖先而已,當年彆出的時候,我已經回報了祖先。”

“可您還是教了。”朱儁沉思了一會兒之後笑著回道,幾十年的人情世故讓他明白白起為什麼要當麵說出這話,想要得到什麼,就要有背負代價的覺悟,更何況資質不足。

“也許走不出來。”白起搖了搖頭說道,如果能走出來,那麼還有幾分成就,可如果走不出來,白起的話就相當於提前蓋棺了。

“資質,心性,前者不足,後者來補就是了。”白起平淡的說道,對於白氏他沒有什麼好說的,“如果連這一關也過不了,就那資質學了也沒用的,庸人去打那個假人就行了。”

朱儁嘴角抽搐,他的臉有些疼。

“小崽子們,你們估計最近也練了不少次了,之前我一直沒來上課,這次給你們上一節關於如何絕地反撲,提升士氣,奮死一戰的課。”白起將束脩收起來之後,走上講台,今天心情不錯,準備當個老師。

“老師,可以問一個問題嗎?”馬謖因為天天被特彆對待,已經習慣了被打死,所以在白起開口之後,就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說。”白起言簡意賅的說道。

“為什麼是絕地反撲?”馬謖不解的詢問道,按說不是應該先講如何壓製對手,如何積攢優勢,如何去獲得最終的勝利嗎?

“因為你們的資質不足以維持你們出道就獲得勝利,所以你們需要先學習怎麼活下去!”白起散發出一絲殺意對著所有人說道,瞬間所有的學生都感覺到了什麼叫做百萬士卒橫屍遍野。

“還有問題嗎?”白起看著所有的人問道,包括朱儁在內都是連連搖頭,朱儁覺得白起說的很有道理,以前還沒注意到這點,但確實,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活下去才是最關鍵的。

“因為你們是新人,上戰場的時候都是被當做無名之輩,這是優勢,也是缺憾,因為對手會拿你們作為突破口,這個時候彆想著出謀劃策,也彆想著力挽狂瀾。”白起警告著麾下的年輕人。

“你們的能力不足,而且缺少經驗,你們要做的就是將你麾下士卒捏成拳頭,將所有武備全部發揮出來,就算是個木棍也給老子用到該用的位置,不要怕彆人嘲笑!”白起無比認真的告誡著所有的少年。

“知彼你們做不到,那就做好知己,將自己手上的每一個士卒發揮到極限,這個我推薦你們看吳子,那家夥這方麵做得很好。”白起獰笑著說道,知彼這種事情根本就是個悖論,對方隨時都是變化的。

白起隨意的講著,下麵的年輕人認真的聽著,然後聽著聽著臉就青了,我怎麼感覺這部分講的和上麵那部分是衝突的,好吧,衝突什麼的不是大問題,可這操作真的是人類能做到的嗎?

“你們應該發現了,我講的東西在某些時候是相互衝突的,這個時候就應該借用陳子川的話,陣而後戰,兵法之常;運用之妙,存乎一心。”白起隨意的講解著讓下麵的年輕人抱頭痛哭的知識。

誰能告訴我什麼叫做存乎一心,什麼叫做運用之妙,還有該怎麼做才算是妙,老師,我做不到啊。

“看來你們清楚的認識到了,自己做不到這些事情,所以你們作戰的準則換成,我做不到的時候,敵人說不定能做到,用這種思維來考慮的話,我覺得兵形勢適合各位,隻需要點一個戰局判斷和破綻捕捉,說不定就會獲得勝利。”白起看著下麵抱頭的眾人笑的很和善。

然後白起就走了,下麵的學生都崩潰了,您直說我們是菜雞就行了啊,何必要拐著彎說,還有您提及那些名將的時候,一副我沒打過,好可惜,你們努力努力,說不定能以這些人為對手。

那可都是古之名將啊,而且您還表現出一副,太可惜了,我這輩子能混個名將身份主要就是因為沒有碰到能打的,外加名將這個檔次很低,隨便混混就能達到,求求您當個人吧。

“王兄,您記了幾分?”白起走了之後,一群人圍著抱頭看筆記的王基詢問道。

沒人敢去圍那位爺,對方要拖堂,誰都不敢說,就算是要上廁所也得憋著,而對方上完課想走,也沒人敢攔啊,故而現在隻能圍著這個白起欽點的優秀年輕人了,沒錯,以後這班班長就是王基了,這可是那位大爺親口說的,王基有希望看到他家祖先的背影啊。

哪怕追不上祖先,能看到背影也不虧啊。

“我現在已經懵了。”王基抱頭痛苦的說道,“我家家傳的兵法和老師的兵法已經出現了極大的衝突了,誰能告訴我什麼叫做純乎一心,什麼叫做運用之妙,我完全不懂。”

在場其他人也都默默點頭,完全無法理解這八個字,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都覺得隻要領悟了這八個字,他們就能成為名將。

王翦的戰法是正兵,奇正相合的那種形式,而白起的戰法是我看情況能莽莽死,不能莽,就重拳出擊,打出一個破綻,然後砍瓜切菜。

明明對手三路包圍,結果就是一個機動穿插,跳出圈子,攻其必救,然後背刺一路,趁著還沒有合並將其他兩路也踹死。

可這種操作請告訴我們一下邏輯呢?如何判斷對方是要包圍,又如何能完成戰略滲透戰術,還有如何將對方三路包圍打成添油戰術,我軍比敵方兵少啊,你還能打出殲滅戰,邏輯呢?

“可明明我什麼都沒懂,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回憶我之前的那些作戰方式,卻能看出更多的破綻,這是有毒吧!”王基抱頭都快哭了,這是什麼事啊,明明自己聽得一頭霧水,但靠著那種模糊的感覺,去回憶自己之前的作戰,居然看出來了以前注意不到的東西。

“您這麼教真的沒問題嗎?”朱儁跟在白起後麵小心翼翼的詢問道,這種方式那些年輕人未必能理解啊。

“兵法不存在絕對的正確,隻有絕對的勝利,能贏就是道理,而贏之前兵權謀要做的其實是掌控局勢,而兵形勢要做的是破壞敵人的掌控,這些才是目的,而過程對於兵家而言並不重要,我們隻看結果。”白起平靜的說道,“勝了就是強,敗了就是弱。”

“他們現在學的東西是如何追求勝利,學的是過程,而兵家要的隻是結果。”白起幽幽的說道,“所以兵書都是寫出來給彆人看的,照搬兵書隻有一條死路。”

“這是誰家的孩子。”白起說著說著停了一下,看著被孫尚香一腳踹飛的小孩子,有些好奇的詢問道,哪怕不能準確的感覺到資質,但白起靠著自己的能力也能判斷出這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孩子。

“叫姐姐。”孫尚香一手叉腰,一手提著一副天才高傲臉的奧登納圖斯,蒙學的小孩子居然嘲諷自己。

因為是開蒙的班級,小男孩和小女孩是在一個班,畢竟向王烈這麼優秀的蒙學老師是非常稀少的,所以大家一起聽。

結果奧登納圖斯來了之後就是一副我非常拽,我是天才,在座的都是垃圾的表情,更糟心的是身為學生的劉禪啊,華泰啊,周不疑啊,沒有一個都搞過這玩意兒,這貨的數學和邏輯非常厲害,順帶還是個內氣凝練,打架都打不過。

故而隻用了兩天就成為了新一代的老大,前老大陳倩已經被推翻了,然後孫尚香來的時候,奧登納圖斯就是那副拽拽的樣子,而周不疑認識孫尚香,準確的說是被打過,順手給奧登納圖斯挖了一個坑。

奧登納圖斯辯論水平超越孫尚香兩個等級,後麵的事情就像周不疑估計的那樣了,孫家人的習慣就是口才解決不了的時候,武力解決,然後奧登納圖斯被練氣成罡的孫尚香打的懷疑人生。

“姐姐!”奧登納圖斯被孫尚香單手提起來的時候,流下了屈辱的淚水,說好了辯論的,為什麼對方會動手,而且對手為什麼會這麼強,堪比成年人的邏輯思維能力,被打的滿地亂滾的時候就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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