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三百二十六章 禍兮福所伏(1 / 1)

神話版三國 墳土荒草 1564 字 1個月前

這算是特殊提拔的一種,而白繞就屬於明確可以特殊提拔的將校,隻是白繞自身不願意,他真的想上岸,不想當黃巾了。

當年連草都吃不到,隻能吃土,現在能吃飽飯,有了選擇,白繞摸著良心表示,自己想當個良民,甚至白繞都不想和曾經認識自己的那些家夥見麵,他現在隻想換個身份,活下去。

也許對於很多卷入到近二十年前的那場大亂之中的人來說,他們不過是生活所迫,而且不管是長公主,還是太尉都赦免了他們的罪責,保持著既往不咎的態度,故而他們甚至還可以拿當年的事情吹噓兩下,但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白繞完全不想當黃巾的,如果當年還有任何一個選擇能讓他活下去,他絕對不會選擇當黃巾,曾經的那些事被平反了,劉備站出來親自表示,是自己當年不夠強大,背不起這些人,現在他能背起這些認,以後他在一日,天下安定一日。

也就是黃巾的錯,劉備站起來背了,當然所有人都知道這鍋不該劉備來背,但當年賈詡被華雄綁到泰山之時,賈詡立於劉備麵前問詢的那句,這天下如此,錯在誰,劉曄色變不悅,隻差破口大罵的時候,陳曦推了劉備一把,然後劉備回答了一句,錯在我劉備,不夠強。

實際上當時劉備被陳曦引導著說出了那句話之後,回頭劉備便明白自己僭越了,因為他背不起這句話,但最後劉備沒改,認了。

等到掃平天下之後,劉備將所有的過錯歸於己身的時候,陳曦便知道劉備其實已經成長成了蒼天大樹。

有句話叫做萬方有罪,罪在朕躬,劉備沒聽過,陳曦也沒說過,但在這封建社會,如果有人有資格背起所有的過錯,那也就隻有皇帝了,所以劉備也算是不王而王,王而不王了。

這也是黃巾被徹底赦免的先決條件,同樣這也是關羽麾下那些曾經的黃巾頭目有機會去聽皇甫嵩講解當年為什麼自己能將黃巾吊起來打的原因,不管皇甫嵩高興不高興,他們已經被赦免了。

如白繞這種跨不出自己內心那個圈的黃巾很少,但不是沒有,因為有一種思維叫做,一日為賊,永世為賊。

而白繞是真的不想和這個詞再沾上任何的關係,他隻想死的時候在碑上簡單的刻上自己的簡單的一生,他不想當黃巾,也許有黃巾認為自己當年的反抗,才有了今日的活命,但對於白繞而言,若非真的沒有選擇,他絕對不會成為黃巾。

世道如此,彆無選擇,而現在好不容易跳出來了,他一點也不想再踏回去,重來一遍,就算是再糟,也不會比以前更糟糕。

魏延無法理解白繞的所思所想,在他看來能指揮兩三萬人的將校,何必委屈自己做一個百夫長,這不僅僅是對於自身的虧欠,對於國家資源而言也是一種浪費。

可惜白繞很堅決的拒絕了魏延的提議,而魏延也不好說什麼,隻能默默地的組織人手去帶兵,而白繞半靠在山岩陷入了思考,他發現以前和他關係不錯的那些的百夫長,都有些敬畏的看著自己,見此不由得歎了口氣,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另一邊呂蒙嘴角抽搐的看著軍醫給自己正骨,然後固定,這種酸爽簡直要命,而一旁的孫權坐在石頭上,抬頭望著碧藍的蒼天。

“怎麼了?”呂蒙疼的有些抽搐,又不想丟人,於是扭頭和孫權扯淡,也算是轉移注意力。

“我在思考。”孫權身上連土都沒有沾多少,完全不像是剛剛從混亂的戰場上殺出來的形象,還是之前那副踏青的樣子。

“思考什麼?”呂蒙好奇的詢問道。

“我們現在糧草還有多少?”孫權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安心吧,至少還能吃三天。”說著呂蒙拍了拍腰間的袋子,“雖說大量輜重損失了,但我們至少還有這東西。”

“也就是說隻剩三天的物資了。”孫權看了看呂蒙腰間的袋子,這個東西他也有,這是最後的戰備乾糧,肉乾粉,這一袋子差不多二斤左右,和水衝食下去頂三天沒有一點問題,這是陳曦安排的,至於是什麼肉的粉,反正有魚腥味。

“足夠了,這裡距離坎大哈不太遠,我們去那邊摸點糧草沒問題的。”呂蒙自信的說道,“再說要真是快完蛋了,你現在都改瑟瑟發抖了,我看你現在除了有點迷茫,什麼事情都沒有。”

“我隻是懷疑我是個災星而已。”孫權望天,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每一次你們帶上我,都沒有什麼好事,基本都是被圍攻。”

“哈,你可是福星的,沒你,之前幾次我們肯定突不出來的。”呂蒙安撫著孫權,然後也開始回想帶著孫權的經曆,貌似還真是的,隻要帶著孫權出來就沒有什麼好事,可再一想,沒孫權,他們遭遇到這種情況,早死了吧。

“我們接下來真的要去坎大哈嗎?”孫權有些猶豫的說道。

“返回去不大現實,他們已經有了準備,除非我們能掐好援軍抵達的時間,然而這不現實。”呂蒙搖了搖頭說道,“相反坎大哈還能安全一些,而且我估計我們的人應該也有在坎大哈的。”

“哈?”孫權吃驚的看著呂蒙。

“雖說我們被伏擊了,但是戰鷹將信已經送到了,這說明什麼不言而喻。”呂蒙認真的說道,“北貴的計策很好,但很明顯我們後方的文臣已經猜出了大半,而卡皮爾來堵我們,基本說明曹公那邊麵對應該是巴拉克,而解決巴拉克封堵最簡單的方式其實就是坎大哈。”

“夾擊能解決問題嗎?”孫權愣了愣神。

按照孫權的估計,目前北貴應該是傾巢而出了,故而巴拉克那邊的兵力會非常之龐大,就算是夾擊也絕對不了問題。

漢軍因為分兵的緣故,正麵麵對巴拉克的兵力太少,甚至現在很有可能是漢軍扼守穩固戰線的狀態,之後就算他們從坎大哈反向攻擊巴拉克也很難解決問題,畢竟山道固守很難突破,在這一前提下,巴拉克進取可能不足,但固守絕對是綽綽有餘。

“不能解決問題,但是能解決人心。”呂蒙抽搐了兩下,軍醫正骨的方式實在是太硬核,就算是精修也頂不住。

“巴拉克沒辦法去賭卡皮爾獲勝,萬一獲勝的是我們漢軍呢?畢竟我們已經從坎大哈衝下來去夾攻他們了。”呂蒙看著孫權說道,而孫權聞言緩緩地點頭,確實,這是很大一個問題。

巴拉克就算是對於卡皮爾那群人再有自信,可想想漢軍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以及現實中已經出現在了坎大哈,並且從坎大哈西進夾攻自己的漢軍,巴拉克要不動搖才見鬼了。

“幫我拔一下箭。”潘璋突然出現在連土都沒沾多少的孫權麵前,麵無表情的說道。

“哈?”孫權不解的抬頭看著用陰影覆蓋了自己的潘璋,上下打量了兩下,然後撓了撓頭說道,“沒見到有箭矢啊。”

潘璋當場撲街,後背紮了六根箭矢,將孫權嚇了一個半死。

“嚎啥啊,我還沒死呢。”潘璋沒好氣的說道,“有五根都是給你擋的,趕緊給我拔掉。”

“沒藥啊!”孫權有些擔心的說道。

“我一個內氣離體要什麼藥,拔了就好了。”潘璋黑著臉說道,“趕緊,你以後彆給我前麵站,箭矢全落我背上了。”

“你也挺慘啊。”呂蒙吐了口氣說道,“不過,人還在就行,回頭有機會我們報仇就是了。”

“死不了,我拔了箭就能恢複,你大概得養一兩個月吧。”潘璋看了一眼被固定的左臂,這是碎成了十幾塊了吧。

“不著急,傷勢處理完,直接東進,北貴走了一步好棋,可卡皮爾不夠狠。”呂蒙坐直看著孫權薅箭矢的動作,給潘璋講解道,“就看接下來我猜的對不對,如果曹公真將虎衛軍派來了,我們說不定能拚掉北貴三分之一的主力。”

“你還要打?”潘璋咬牙說道,“我們已經損失頗重了。”

“必須打,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雖說我們半殘了,但虎衛軍如果真的像我估計的那樣沿著赫爾曼德順水而上的話,我們說不定能逮住這個機會重創巴拉克。”呂蒙單手撐住自己的腦袋,碎掉的左臂就那麼斜著擺在一邊,雙眼閃爍著智慧的光彩。

“就我們這點人?”潘璋感覺自己頭都大了三圈,這是要命的節奏吧,你呂蒙上腦了吧。

“嗯,就我們這些人。”呂蒙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僅憑我們是不夠的,可到了坎大哈,就未必隻有我們了。”

“可就算這樣也不夠啊!”潘璋感覺自己腦子都要炸了。

“不,夠了。”呂蒙認真的說道,“山區作戰你也看到了,過於狹窄的山道,讓軍團接觸麵大幅減小,隻要能架住對方,我們就能像北貴對待我們那樣對待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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