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平了二十二個據點之後,李傕都覺得自己這些年能和拂沃德打的有來有回真的是天命所歸的。
拂沃德那個狗東西真的滿卡拉庫姆沙漠都是補給點,雖說這些補給點的糧草和清水並不多,但也足夠維持大軍兩三日所需。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拂沃德每次和李傕打起來之後,滿沙漠到處跑的時候,隻要出了李傕的視野,就很有可能就近補給,然後吃飽喝足之後逮住機會就是給李傕幾刀。
思及這一點,李傕頗為惱火,他就說為什麼自己在卡拉庫姆沙漠每次將拂沃德拖到半死不活,對方失蹤後沒多久就神采奕奕的又殺過來了,而且那個時候在沙漠被拖的進入疲乏期的鐵騎再遇到拂沃德就頗為狼狽了,想想能不狼狽嗎?
那可是沙漠啊,大型沙漠啊,又乾又曬的,尤其是李傕最多知道一些綠洲補給點,如果拂沃德跑的夠快,就近補充了水分,食物,戰鬥力恢複到巔峰之後,在李傕這群人沒到綠洲的時候堵住李傕。
就算李傕依舊能贏,也會贏的非常狼狽,這也是為什麼偶爾西涼鐵騎連三天賦的精銳都會被拂沃德零星打死,實在是駱駝騎恢複的太快,以前李傕還以為是駱駝騎分享的素質有駱駝的耐久和恢複能力,現在李傕隻想說一句,拂沃德,你等死吧!
“這兩年真的是被拂沃德這個狗東西當猴耍了。”郭汜和樊稠就算是智障,也知道自己等人這兩年算是被拂沃德玩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漢軍對卡拉庫姆沙漠的了解並不深,內奸當時又怕暴露,隻能偷偷的給漢軍將綠洲路線引出來。
說起來要不是拂沃德派遣的內奸太多,加之五百畝地等半年有了產出之後,內奸心中那杆秤平衡兩下,終於想明白自家其實是東亞怪物房高貴的一員,而不是南貴養的狗,於是果斷跳反,否則彆說兩年,就李傕這水平,到現在可能都搞不清楚卡拉庫姆的路線。
“一路平過去,這次就算搞不死拂沃德,也能將那家夥打廢掉,沒了這些補給點我看他還能不能來去如風。”李傕有些羞惱說道說道,“去,派人去問兩下羌人,看看還有沒有走失到這邊認路的,這樣一個個來彙報,要是走岔了呢?”
“也是哦!”樊稠聞言愣了愣神,然後默默點頭,李傕說的很有道理,“讓百夫長通知各部羌人,問清楚,告訴他們,乾掉一個他們提供路線的據點,分他們一半的繳獲,回去賞三十萬錢!”
各部羌人都收到了這個消息,雖說羌人都覺得怎麼會有二貨迷路到這種程度,這都深入了沙漠幾百裡了吧。
然而神奇的地方就在於,除了內奸以外,還真有羌人自己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而且還真是羊丟了,雖說到現在都沒找到那隻羊。
“還真有這種人啊!”俄何燒當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雖說他也屬於狂熱信仰西涼鐵騎之中強者的羌人,但李傕下達的命令還是讓他頗為尷尬的——我家的羌人能傻到這種程度?
然而事實狠狠的抽了俄何燒當一巴掌,不僅能傻到這種程度,還能傻到更離譜的程度。
“啥?你說知道拂沃德的主營在哪裡?”俄何燒當感覺自己的智商都蒸發了,如果說之前是深入了數百裡,現在你這這都屬於橫穿沙漠了吧,你們難道這樣放羊的?
“那次我和其他十幾個羌人的兄弟去賽駱駝,然後迷路了,花了半個月橫穿了這邊。”俄何燒當他們部落的羌人小兄弟撓著頭說道,“然後就見到了營地,很大型的沙漠綠洲營地。”
俄何燒當這一刻毛都炸了,這是自家的兄弟,而且他還認識,“你給我將那個先零羌的家夥也找過來。”
“我們當時一群人,就現在就來了兩個,一個是先零羌啊,一個白蘭羌,我去給你找找。”燒當羌的兄弟撓頭說了說,然後將兩個加成破百的羌族戰士找來了,不用說,這倆就是內奸。
那次賽駱駝十幾個人有一半都是內奸,一開始內奸的想法是帶著幾個羌人,假裝偷偷發現幾個靠近蔥嶺地區的拂沃德據點,然而沒玩好,遇到了風暴,於是瞎胡搞,橫穿了沙漠。
那倆參與賽駱駝的內奸被找來的時候還有些擔心,結果發現是問當時的情況,兩人當即有啥說啥,說的比燒當羌的真羌人還詳細,恨不得將仔細的路線都給說出來。
也在一旁聽著的樊稠和郭汜,看向李傕的眼光已經有些詭異了,李傕這狗東西封建迷信玩的挺好的啊,居然真的可以這樣!
郭汜和樊稠對視了一眼,然後努力甩了甩頭,將自己腦子之中的想法全部甩飛了出去,封建迷信就封建迷信,仙人都是軍師冊封的,信封建迷信,還不如信軍師。
“你們先下去吧,這次如果真的確定了拂沃德的主營,你們三個當記頭功,賞十萬錢,地千畝,絹一百,宅兩棟,其他賞賜另算。”李傕非常滿意的說道,完全沒有一點懷疑的想法,三個加成破百的羌人,當然不會騙自己了!
“多謝將軍!”兩內奸一個羌人非常興奮的吼道。
和其他地方說是封賞多少,分實封和虛封的問題,李傕這三個玩意兒就不搞虛的,而且都是從西涼那個窮旮遝鑽出來的,這三個玩意兒對於普通士卒需求什麼非常明確。
“真能亂跑啊。”郭汜在幾個小兵離開之後,一臉古怪的說道。
“大概不是亂跑,而是我們以前沒有關注他們,說起來遊牧民族本身就喜歡亂跑吧。”樊稠摸了摸下巴,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
“管他的,亂跑就亂跑吧。”李傕無所謂的說道,“又沒有什麼影響,他們喜歡亂跑我們難道還要盯著?沒事找事!”
樊稠和郭汜都不說話,這把你李傕是老大,你拽,你說啥是啥。
“起兵,前兩年被拂沃德那狗東西惡心的夠嗆,這次老子要一口氣全部還回去,我有一計!”李傕雙眼帶著殺意說道。
樊稠和郭汜一愣,夭壽呦,這是什麼情況?李傕居然心生了一計,可彆吧,老子寧可直接莽,也不要用計策,李傕你不是軍師啊,不是軍師啊,我們還是來搞封建迷信吧!
“不不不,你不是,你沒有,彆瞎說!”樊稠當即否定道,計謀個屁啊,你李傕上腦了吧,你的計謀比你的封建迷信更不靠譜!
“稚然,我覺得算卦是個好習慣,之前你用文王八卦算的很準,我們繼續按照文王八卦之前的卦象行軍如何,計謀什麼的,我覺得沒用啊,我真心覺得封建迷信挺好的。”郭汜也站出來表示自己讚同封建迷信,哪怕親自去參與都沒問題。
智謀,能不能換一個詞,心生一計這種恐怖的事情你都能說出來,求求你放過我們兩個,我們兩個可是跟你在一個鍋裡麵用同一個馬勺舀飯吃的兄弟啊!我們可是兄弟啊!兄弟啊!
李傕雙手交叉,撐起自己的腦袋,模仿著李優那陰寒如同鷹梟的笑容,帶著威嚴掃視過郭汜和樊稠。
然而這種神情在李優擺出來,那就是智者的威嚴,在李傕擺出來那就是猴子的滑稽!
“你們難道不想一口氣將拂沃德弄死嗎?”李傕霸氣無比的說道,這個時候他真的是計上心頭,而且大腦無比的清晰,文王八卦那超乎想象的精準程度,配合上不斷有人來幫忙的事實,讓李傕膨脹的已經有些找不到自己了。
“想,但是不現實啊,那狗東西比泥鰍還滑溜,打不過直接跑路,然後抽空子給我們來上一擊,將之前的損失撈回去,說個老實話,這幾年,我們真正贏了拂沃德幾次?”樊稠無比冷靜的擺事實。
“兩次,隻有兩次是真正意義上的勝利,這還要算上拂沃德第一次腦子不清晰居然騎著駱駝在平原上和我們搞事。”郭汜根本不等李傕回答,自己就代替對方給出了答案。
拂沃德要說確實是很厲害了,靠著地形將李傕幾個拖得很難受,這兩年的戰爭,除了第一次拂沃德作死,以及馬拉坎達據點那次,其他的時候西涼鐵騎真沒撈上什麼便宜。
雖說每次西涼鐵騎都有一些戰損比的優勢,每次的損失也就幾十人,但拂沃德靠著這種方式練了不少的精銳,從這一方麵說的話,拂沃德怎麼著也算不上輸,兩萬禁衛軍和雙天賦都是這麼來的啊!
這還不算給紮薩利他們支援的那六千曾經的拂沃德親衛軍。
這也是為什麼李傕他們火大的原因,在卡拉庫姆沙漠這個地方,拂沃德在占了先手的情況下,西涼鐵騎是真的沒有打出他想要的大勝,明明他們比對方強很多很多,可就是贏不了!
“信我一次,我真的可以。”李傕無比認真地說道,“我的腦子裡麵有一個計劃,真的,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