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河貫穿著整個平原啊,婆羅痆斯就在恒河沿岸,所以最終前方圍堵我們這個可能並不是沒有,隻要對方有戰船,順流而下並不困難,而對方圍堵我們的話,也有可能是那條路啊。”法正歎了口氣說道。
實際上到了這裡之後,法正已經明白劫拉胡爾的糧道到底有多危險了,恐怕除了婆羅痆斯和他們的追兵以外,拉胡爾在收到消息之後應該也在防備著這一手。
也就是說現在動拉胡爾的糧道極有可能遭遇三方的打擊,而且這三方任何一方都不會太弱,可能單個比起漢軍並不占優,可三方聯合起來張飛和張遼這一路漢軍絕對打不過。
“你是說他們有可能乘船而下,先我們一步去進行伏擊?”張飛快速的反應了過來,隨後點了點頭,認同了這一猜測。
“就幽雲騎和白馬義從,其實不大可能打贏這麼多的軍團。”法正歎了口氣說道,“現在這裡的已經沒有那些能輕易戰勝的軍團了,基本都是遍曆戰場的頂級精銳,規模上我們還有些吃虧,更糟心的是,我們無法確定拉胡爾會下多大的本錢。”
“本錢?”張飛皺了皺眉頭,隨後便明白了法正的意思,很明顯法正是在說拉胡爾可能會將孔雀軍團派遣過來。
“這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如果我是拉胡爾的話,我這次肯定將孔雀軍團派遣到婆羅痆斯城,然後將婆羅痆斯城的精銳換出來,這樣的話,以孔雀的遠程而言,在不影響婆羅痆斯安全性的情況下,至少能拆出來兩個精銳軍團麵對我們。”法正歎了口氣說道。
“那我們還去打?”張飛掰著指頭算了算,這樣的話,基本就等於說是在劫這個糧道,極有可能遇到五個禁衛軍軍團,這種情況下,張飛去打的話,八成會死的。
“放心,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麼,但實際上這裡麵有一個非常大的問題,這些軍團不是一個批次的,而且相互之間其實也不知情,更重要的是他們在遭遇之前恐怕是沒有辦法配合的。”法正神色無比鄭重的開口說道。
張飛聞言默不作聲,看著法正,示意對方繼續。
“貴霜這地方,沒來之前我還沒有感觸,但等來了之後,才發現這個國家上限和下限都很離譜,菜得如之前被我們打爆的幾十萬青壯,強的如現在,分分鐘湊出來五個指頭的禁衛軍來圍堵我們,而且還是半自發性質的。”這一刻法正的麵上再無之前那種吊兒郎當的神色,變得無比的認真。
“五個禁衛軍要是和拉胡爾合並了,你覺得一個掌握著大規模兵力的統帥,能發揮出來什麼樣的戰鬥力。”法正看向張飛,張飛點了點頭,就連他也不得不認同這一點。
“這一路我們的機會不是很多,如果等這些人彙合了,那我們就隻剩下跑路這一個選擇了,而且等拉胡爾將這些人接收,補足了頂層的短板,發揮出來的實力會遠高過現在的水平。”法正眯著眼睛帶著寒意說道,而張飛已經懂了法正的思慮。
“也就是說,接下來我們要在他們彙合之前,打廢他們一支或者幾支,最好能將其中一半打廢是嗎?”張飛皺著眉頭說道。
這個程度也很難,當前漢室的那些主力軍團,在對方死戰不退的情況下能做到的恐怕隻有那幾個三天賦和軍魂,其他的就算能死命一戰,最後就算是贏了,自己怕也是五勞七傷。
甚至對方要是一邊打一邊跑,恐怕沒有一個軍團能將對麵打廢,沒辦法現在漢軍的主戰兵種之中,除了白馬義從沒有一個能跑過伽卻裡的王族遊騎兵,白馬義從倒是能跑過,問題是白馬義從的作戰方式要殲滅一個禁衛軍實在是有些困難。
“嗯,就是如此,而沒猜錯的話,接下來就是機會。”法正點了點頭說道,“趁現在他們還沒有相互統合之前,我們是有機會逮住他們的一部分,將他們打廢的。
“我無法保證能做到,雖說幽雲騎很強,但這種一沒有準確的時間間隔,二無法確定對方援軍什麼時候抵達的戰爭,我隻能說我儘力,直接說絕對打贏,那是在糊弄人。”張飛唏噓不已地說道。
“這就可以了。”法正點了點頭說道,“能戰則戰,不能戰直接退,到時候先不計損失,結果了迪帕克麾下的王族遊騎兵,不乾掉這個,一旦他們第二批次的軍團進場,我們恐怕想走都不好走。”
“好。”張飛沉聲說道,並沒有表現出什麼讓人震撼的自信,但卻讓法正無比的安心。
另一邊庫斯羅伊麵無表情的下船,他麾下的四千士卒隻用了一艘船就運了過來,對此奧斯文和迪帕克深感佩服,原本他們還擔心需要的船隻太多,短時間沒有辦法搜集到,沒想到庫斯羅伊隻用了一艘原本隻能裝一千人的運兵船,裝滿了四千人……
總之順利的出乎預料,順河而下的庫斯羅伊和沿河而行的奧斯文,迪帕克成功的抵達了他們目的地不遠的地方。
“有什麼感受?”奧斯文敬服的看著庫斯羅伊詢問道,不管怎麼說在他們看來,能將四千人裝進一艘一千人規模的運兵船裡麵,而且成功運抵他們的目的地,著實是讓他們震驚了一把。
“沒什麼特彆的感受。”庫斯羅伊很淡定的說道,而麾下的本部也陸陸續續的下船,期間並沒有什麼不太妙的事情發生,總有一種這群人早已習慣了這種環境的感覺。
“……”迪帕克麵對這群士卒甚至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常年處在北方的他們還真不了解什麼叫做我南貴自有國情在。
“這招特彆厲害啊,明明隻是一艘運兵船,居然能塞下一個軍團,這要是二十艘,恐怕能裝十萬人,到時候彆人看著像是兩萬援軍,結果下來十萬人……”迪帕克小聲的傳音給奧斯文說道。
“是啊,這招可真是厲害。”奧斯文歎服不已,“我們以後要不也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也發展成這樣,這招我覺得特彆有用。”
迪帕克聞言點了點頭,就連他也不得不佩服這一手運兵能力。
將五千戰馬撥給庫斯羅伊之後,一行人快速的朝著他們之前規劃好的位置殺了過去,這個時候漢軍還沒有到來,這仨直接蹲在路中央,一副要收拾漢軍的想法。
很快三天過去了,奧斯文和迪帕克都有些肝痛,他們懷疑自己守錯地方了,而庫斯羅伊則是淡定的在附近找適合自家信念的達利特開始練兵,相比於奧斯文和迪帕克想要削死白馬義從,庫斯羅伊就很冷靜了,他抱著能成成,不能成拉倒的想法。
不過相對而言庫斯羅伊的兵員補充的很慢,哪怕南貴到處都有達利特,但是符合庫斯羅伊信念的達利特卻並不是很多。
有了一個朱羅王朝之後,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認同庫斯羅伊的持身以正,以自身的力量去改變自身的生存環境這種信念的達利特,基本上都屬於隱藏在泥沙之中的金沙了。
“我們是不是守錯路了啊。”迪帕克有些猶豫的對著貌似渾然不在意的庫斯羅伊說道。
到現在迪帕克也發現相比於他和奧斯文哥倆,庫斯羅伊的心態非常的放鬆,近乎是該乾什麼就乾什麼,完全沒有一點擔心的意思,即不在乎對方突然襲擊,也不在乎對方不來,讓他們白等一場。
“何必呢?對方來了也會是一場大規模的廝殺混戰,對方不來的話,我們也沒有什麼損失,心態放穩就可以了,更何況有相比於將心思放在漢軍身上,還不如考慮一下如何變強。”庫斯羅伊平淡的說道,然後掏出一個帶著鐵砂的米團遞給迪帕克。
“這東西也就你能吃吧!”迪帕克一臉悲苦的說道,作為一個內氣離體,就算是吃鐵也是能消化的,但是真正這麼做的人幾乎沒有,然而迪帕克這次真的見到了狠人,庫斯羅伊麾下的士卒就是吃著這些裡麵參雜了鐵粉的米團。
“他們吃,我也吃,既然要持身以正,那麼就與他們同步,更何況吞噬天賦的核心不就是從萬物之中汲取自身所需要的一切嗎?天地精氣也罷,兵甲金戈也罷,能吸收的都會劃歸我等的力量。”庫斯羅伊平靜的看著迪帕克說道。
“這種增長應該是有上限的吧。”奧斯文聽到迪帕克和庫斯羅伊的談論之後,皺了皺眉頭說道。
“萬事萬物都存在當前的上限,但有些生命卻在不斷的打破這種上限,這種東西也許存在,也許不存在,並無絕對的影響。”庫斯羅伊的雙眼如水一般平靜。
“實際上真要說的話,這個天賦才是你麾下軍團的核心天賦,所謂的曙光天賦有沒有,其實並不重要,是吧。”奧斯文看著庫斯羅伊好奇的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