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到幽雲騎這種詭異的變化,庫斯羅伊在瞬間就做出了判斷,硬擋絕對不行,本身就因為武器裝備的問題落入下風,如果對方再次拔升實力,很有可能對於他們造成碾壓。
【大概有一些其他的原因在裡麵。】庫斯羅伊抽調著軍團士卒原本準備以主動讓開一道裂口的方式,讓漢軍快速通過,但準備讓開的時候庫斯羅伊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如果真的能長時間維持,在一開始就會動用,既然是底牌,那就意味著已經無牌可用,說不定……】庫斯羅伊看著怒吼著穿插過來的張飛,心下在極短的時間做出了判斷。
然而升起這個判斷的同時,庫斯羅伊還是本能性的裂開了一條裂口,一條以刀盾兵為縱線分布的裂口,隻有這樣才能保證被對方切開的時候不被滲透,進而出現崩盤。
畢竟敢於讓騎兵主動從軍團通過的將帥,都屬於對麾下軍團有著極高操縱能力的將帥,可不管再怎麼高的將帥,這麼做都會有一個危險,那就是被對方逮住穿透戰線的機會然後毀滅整個軍團。
張飛怒吼著一馬當先朝著庫斯羅伊的軍團碾去,凹形口的最底部伴隨著張飛的突擊驟然碎裂開來,那一步後退,就像是勝利的昭示一樣,張飛軍團以張飛為鋒頭,在瞬間捅入了破綻之中。
而後一直咬牙堅持的庫斯羅伊本部終於撐不住了,瞬間從張飛攻擊的位置炸裂了開了,上千的幽雲騎如同熱刀一樣朝著庫斯羅伊本部切去,對方的軍團就像是麵對高溫的冰塊一樣,快速的融開了一條路。
“左右攻擊!”殺入庫斯羅伊本部的瞬間,張飛那不怎麼動用的腦子就做出來了極其正確的判斷,庫斯羅伊看穿了他麾下幽雲騎當前的本質,準備消耗掉他當前爆發出來的最高戰鬥力。
然而現實那裡有那麼容易,就算是讓開,張飛也不會那麼輕易的選擇走那條簡單的道路,七層近乎讀秒的方式,如果隻是為了上百個人頭就消耗點,那麼就算獲得了相對不錯的戰損比,也當不起勝利!
因而在殺入了庫斯羅伊讓開的通道之後,張飛麾下的幽雲騎就自然的像是樹枝分化一樣炸裂出無數的小支,朝著庫斯羅伊本部的左右兩側延伸了過去,這種狂猛的炸裂方式,依托著本身強悍的戰鬥力,隻要穿透內部防線,就能給庫斯羅伊本部來一個樹上開花!
雙方的接觸麵積在極短的時間內攀升到了一個令人驚悚的程度,伴隨著通道之中的刀盾手一個個的被掀翻在地,原本安排就位的通道在瞬間炸碎的零零散散,而張飛率領的幽雲騎在這一刻就像是展開的魚刺一樣,從主乾快速的朝內延伸了過去。
庫斯羅伊的麵色極其難看,錯估了幽雲騎戰鬥力的他完全沒想過漢軍居然能在穿過通道的時候,碾碎自己用以構成通道的刀盾手。
要知道幽雲騎本身是縱向延伸的,而向左右突進,其實並不符合整體的發力方向,理論上講,沒有多大損失的突過去才是最正常的情況,結果現在發生的事情完全出乎了庫斯羅伊的預料。
不過很快庫斯羅伊就發現了症結所在,他的運用方式並不算錯,畢竟當初韓信附體張任的時候,也用同樣的方式惡心過凱拉什,讓凱拉什被通道碾壓的橫七豎八,差點沒被搞死。
隻可惜庫斯羅伊不是韓信,張飛也不是凱拉什,前者遠弱於韓信,後者遠強於凱拉什,以至於非常正確的運用方式也無法發揮出來應有的戰鬥力,甚至還因為張飛的爆裂突進方式,整條戰線都被炸的粉碎。
“收縮戰線。”庫斯羅伊認真的進行指揮,麾下士卒也竭力收縮,向內擠壓漢軍,但是就算是如此也無法改變自身的整體陷入被動的事實,庫斯羅伊本部刀盾手應對幽雲騎的方式確實是非常有魄力,但這種方式同樣意味著他們已經失去了對於其他戰友的保護。
悍不畏死的反擊確實能做到殺敵,但在看不清整體形勢的情況下悍不畏死,隻能對自身造成更大的損失。
現在庫斯羅伊的本部就陷入了這種局麵之中,已經徹底暴走的幽雲騎不怕對方和自己拚命,比殺傷力和防禦力他們都具備絕對性質,最擔心的其實是時間的損耗,拖著拖著,他們就會退出這種層次。
“碾碎他們!”張飛怒吼著下令道,不是依靠庫斯羅伊讓開通道的方式打穿對方,而是實打實地以滲透,破碎的方式,轟殺過去,而且這種通過的方式,最後打出來的是一個喇叭口,外麵小,而裡麵大!
這個時候庫斯羅伊已經顧不上賭鬥了,隻能拚命的收縮戰線,如果真的被張飛以現在的姿態碾碎,那麼造成的損失比之前那麼長時間招架漢軍的損失還要多很多。
“所有人隨我衝!”左右兩側的句扶和朱靈這個時候也是怒吼著策馬前衝,率領著麾下的本部從兩翼對於庫斯羅伊本部進行擠壓,對中央的張飛進行策應,很明顯他們要的不是賭鬥的勝利,而是解離掉整個庫斯羅伊軍團,然後獲得最後的勝利。
“左右兩翼對攻!中軍壓縮防線!”庫斯羅伊在極短的時間隻能就做出了判斷,如果這個時候將精力放在張飛的身上,那麼很有可能被左右兩側的句扶和朱靈突破外圍防線,如果到了那一步,就算是庫斯羅伊的麾下死戰不退,也會被整體解離。
因為到了那一步,本身已經刺透了戰線的張飛部,和從左右兩翼延伸過來的句扶,朱靈彙合,庫斯羅伊基本連指揮能力都會失去。
到時候麾下本部就算是奮死反抗,看不到大局的他們也隻有被碾碎這一個可能了,因而現在絕對不能讓左右兩翼崩盤。
張飛同樣發現了這一可能,隻不過這個時候他的目標已經出現了變更,精銳天賦的衝擊已經告知張飛不能再繼續長時間維持這樣的力量了,因而給庫斯羅伊本部留下一個喇叭形的傷口,證明自身的勝利就可以了,而且他真的對庫斯羅伊的本部很有興趣。
“彙合!”張飛的蛇矛挑飛正麵的阻擊之後,直接從庫斯羅伊本部飛躍而出,而後大聲的號令道,左右兩翼的句扶和朱靈在收到鼓點號令的瞬間,趁著優勢尚在,直接撥馬調頭朝著張飛的方向彙合。
三股洪流快速的合並在了一起,兩翼的庫斯羅伊本部原本想要追擊,可惜一方麵腿短,一方麵又有庫斯羅伊約束,未能給句扶和朱靈的退走造成任何的壓力。
“看來是我贏了。”張飛撥馬回轉之後,率領著大軍再一次正對著庫斯羅伊的本部,相比於之前的冷漠,這個時候庫斯羅伊已經目露凶光,不過隨後便冷靜了下來。
另一邊,張遼勉強占了一些優勢,王族遊騎兵再怎麼說也是可以角逐天下第二快的騎兵,勉強有著稍微認真起來的白馬義從三分之一的速度,加之又有奧斯文掩護,倒也不是很狼狽。
“嗯,你贏了。”庫斯羅伊低著頭,思慮了一會兒,做出了最後的判斷,他的麾下畢竟是步騎混成,在追襲和機動上完全不如對方,加之比戰鬥力對方絲毫不遜色於他,哪怕對方的戰鬥力有一部分的裝備支撐,但軍資後勤也是一部分的實力。
考慮了一下雙方的戰鬥力組成,庫斯羅伊基本確定對方是有極低可能將他們全殲的,當然這個可能非常之低,而且真拚到那一步,恐怕對方的軍團也不可能撤下去了。
畢竟旁邊的奧斯文和迪帕克也不是吃素的,白馬義從的短板現在都能看出來,如果說追襲和機動作戰,在平原確實是天下無敵,可要是作為護衛,那就是坑爹了。
因而張飛要是拚著極大損失將庫斯羅伊乾掉,接下來必然是迪帕克乾掉張飛及張飛之下的殘兵了,這一過程之中,白馬義從所能做的就是儘快擊殺奧斯文,而且很有可能無法這一目標。
白馬義從除了地形問題以外,最大的兩個問題,一個是不認真起來正麵是弱雞,而認真起來沒有隊友敵軍的區彆。
到時候迪帕克咬上和庫斯羅伊拚個半死不活的張飛,張遼想救對方,正麵不全力全開搞不好打不過庫斯羅伊和迪帕克,而全力全開,恐怕幽雲騎也得死在白馬義從的刀下。
更何況白馬義從現在就剩一把刀了,想到這點張飛也有些虛,沒武器的白馬義從靠著速度依舊能浪,可沒武器的白馬義從,迪帕克和奧斯文根本不怕。
到時候被三個帝國禁衛軍圍攻的話,想想還是先彆拚命了,完整狀態被群毆好歹能殺出來,放狠話,可要是拚了個半死不活之後再遭遇兩個帝國禁衛軍,那可真就危險了。
“你要什麼?”庫斯羅伊慎重的看著張飛詢問道。
“文遠,收手,準備跑路。”張飛遠遠的招呼道。
張遼聽到這話,二話沒說直接率領白馬義從如風一般跑路,眼見這一幕,庫斯羅伊瞬間進入戒備狀態。
迪帕克和奧斯文則是同樣朝著白馬義從追去,這三個軍團的戰鬥力,總體來說是張遼掌握著主動,哪怕達到現在,白馬義從有一部分連武器都沒有了,手腕也沒恢複,但靠著高速威懾,不知虛實的迪帕克和奧斯文還是很謹慎的應對著張遼。
“趕緊撤吧,我麾下士卒有一半現在完全沒有戰鬥力,隻能跑路了。”張遼靠近之後趕緊傳音表示自己有點慌,如果隻有白馬義從的話,這完全不是問題,跑了就跑了,現在和張飛彙合在一起,張遼發現自己要是跑了,張飛搞不好會被這三個混蛋打死。
死道友不死貧道那是黑道修真,正統的方式都是死敵對勢力不死己方勢力,因而張遼現在挺尷尬的。
張飛嘴角抽搐,他定下一刻鐘的時間也有法正的暗示,張遼麾下的白馬義從沒有武器了,手腕又廢了,神速箭根本用不了,隻能跑路,看起來很有威懾力,可要是遭遇之後,直接撤退,那張飛軍團怕是得半殘著被人抬下去了。
幽雲騎的速度說不上慢,但不管是白馬義從還是王族遊騎兵都能輕易地追上,或者甩掉幽雲騎,而張遼如果和張飛彙合撤退,那白馬義從的速度優勢根本發揮不出來。
到時候難免來一場混戰,混戰的結果肯定是幽雲騎倒黴,當然張遼如果非常靠譜不撤退的話,白馬義從也會非常倒黴……
因而法正暗示張飛不論如何都要鎮住對麵,鎮不住對麵,今天就準備半殘下場,而且很有可能撤不了。
短時間秒殺掉二十萬的潰軍,白馬義從確實是上天了,但這種做法也意味著在白馬義從已經沒有了武器,外加之後數個時辰之內白馬義從的戰鬥力直線下降。
簡單來講,這個時候能打的就隻有幽雲騎了,白馬義從隻有一個架子,可能拚掉兩千,甚至一千貴霜精銳之後,白馬義從就徹底沒有武器了,如果暴露出這一短板,張遼未必會完蛋,張飛肯定慘!
不過現在情況還好,不管是張飛,還是張遼都將對麵唬住了。
“你等著,我再恐嚇兩下,問題不大。”張飛傳音給張遼說道。
張飛很清楚張遼說這話的意思是暗示自己不要做的太過,因為倆人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真拚命,張遼就算能跑,也肯定不會放棄自己的戰友,而一旦逼入到混戰,肯定下不了台。
張飛和張遼很快的彙合到一起,同樣出自幽州的精騎,一黑一白的分列在左右,就那麼盯著庫斯羅伊。
很快,奧斯文和迪帕克也追了過來,看著對麵的張飛部神色有些凝重,在一刻鐘打穿一個帝國禁衛軍,他們兩個誰來都做不到,更何況現在庫斯羅伊本部展現出來的氣勢,甚至勝過他們一頭。
“那家夥情況如何?”迪帕克傳音給庫斯羅伊道。
“解決不了,真打起來,我麾下可能會被全殲,他大概還能剩下兩千左右擁有戰鬥力的士卒,這還是對方死戰不退的情況,然而對方是騎兵,我是步兵。”庫斯羅伊慎重的說道。
“我們也一樣,那個純白軍團,你也看到了吧。”迪帕克神色猙獰的說道,“那軍團在國內破壞了大半年了,沒人能解決。”
“我們三個聯手絕對不可能解決掉那倆個,硬拚的話,應該能拚死那個黑子。”奧斯文傳音給迪帕克和庫斯羅伊說道。
“沒意義,我們的任務不是乾掉那個黑子,是將那個白的送出去,乾掉黑子之後,你難道想讓那個白的再在國內浪一年?”迪帕克麵色猙獰的看著張遼,奧斯文聽完嘴角抽搐。
這三個家夥都不怎麼怕張飛,實際上這三個家夥就算是遇到率領神鐵騎的華雄都不怎麼怕,問題是死磕張飛對他們而言實在是有些傻,庫斯羅伊冷靜下來之後,其實也想乾掉白馬義從,對於張飛他並沒有什麼特彆的感觸。
畢竟幽雲騎那種能打的軍團,在場誰不是啊,問題就那個白色的家夥屬於不可理喻的戰略級軍團,乾掉幽雲騎,白馬義從送不出去的話,他們都得頭大。
“就是不知道白色的那個會不會看局勢不妙跑路。”迪帕克有些猶豫的說道,“不過這倒是一個機會,你不知道那個白色的到底有多惡心,每天靠著速度快,跑到我們麵前來做早操,現在和這個黑的綁在一起,我們要不直接圍攻那個黑的,逼著那個白色的和我們決戰。”
“問題要是白色的看局勢不妙跑路了,那個黑的人數不少,怕是我們能乾掉,也得殘了,我給你說啊,這貨的氣勢跟我們上次正麵剛得那個伽藍神,還有那個天神呂布有點近似。”奧斯文略有猶豫的傳音給庫斯羅伊和迪帕克說道。
“那要不不出手,讓他們兩個彙合,我們吊在後麵,將他們弄出去,一旦他們有異動,我們三個就直接衝上去打那個黑子,逼那個白色的不敢輕舉妄動?”迪帕克再次建議道。
“抱歉,我衝不上去,我腿短,追不上你們。”庫斯羅伊麵無表情的說道。
“沒關係,我們都是一人雙馬,給你借點沒問題,光我們兩個,搞不好被毆打會是我們。”迪帕克很是自然的說道。
“哦,可以,不過我麾下都是達利特,不允許騎馬。”庫斯羅伊瞟了一眼迪帕克說道。
“沒關係,你被我們北貴征召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大月氏正卒了。”奧斯文根本不拿這個當回事,彆說是達利特了,隻要是帝國禁衛軍,而且不是敵對勢力,你敢投,他們就敢收。
“……”庫斯羅伊沒有肯定這個提議,也沒有否定這個提議,隻是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