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任的聲音說不上太大,但是璀璨的光輝卻讓所有人的看的非常的清楚,原本已經被打的七零八落的張任部,在看到張任那璀璨的金輝,聽到張任那朗聲的宣告,猛地有恢複了鬥誌。
就跟拉胡爾之前猜測的一樣,天命指引這種天賦,真的會形成依賴性,而且不僅僅是主將自己會習慣,就連主將麾下的士卒都會形成習慣,閃光的張任,和未閃光的張任根本就是兩個狀態。
以至於普通的士卒都能感覺到應該追隨哪一個去戰鬥,以及在什麼時候應該調頭保全自身,不是他們沒有拚命的膽量,而是天命張任的時候贏得太容易,沒閃光的時候,基本就是翻船的時候。
因而張任的本部到現在都習慣了老大閃金宣告之後,暴走衝鋒,悍不畏死的發動攻擊,因為都知道,閃光張任強無敵,同樣還沒有閃光的情況下就撲街了的話,那本部瞬間就跑了。
自然在麵對這一幕的瞬間,彆的軍團且不說,張任那被打散了的本部自發的恢複了絕大多數的戰鬥力,甚至在瞬間就士氣高昂的對著北貴的槍騎衛發動了反衝鋒。
就像是張任本人一樣,普通情況下,張任本部的精銳也就是一般的雙天賦水平,張任撲街的情況下,基本就相當於雙天賦的之中廢物,極有可能被正卒擊潰的那種,但張任一旦宣告,開始閃光,那麼張任麾下的本部精銳瞬間就會有禁衛軍級彆的戰鬥力。
更重要的是,相比於其他禁衛軍,張任的本部在這個時候會掛上一個士氣鎖定和士氣昂揚,因而這個時候的張任本部什麼都能打!
一時間風起雲湧,張任本部自發的對著貴霜槍騎衛反動了決死級彆的反衝鋒,帝國禁衛軍在士氣爆炸的情況下進行決死反衝鋒,就算是軍魂也不可能瞬間壓製,而槍騎衛之前在打順風戰,根本沒想過張任的本部會突然這麼瘋!
一時大意之下,被張任本部差點推了回去,好在拉胡爾在發覺形勢不對的瞬間,就用箭雨進行了覆蓋性的壓製,然後親自接管槍騎衛,用步兵橫向阻擊了張任親衛的反衝鋒,放開槍騎衛去進行繞後穿刺。
璀璨的金輝化作了鎏金一般的霞衣落到了關羽的身上,原本身披紫袍,外罩連環鎖子甲的關羽,在這一刻化作了紫金之色,雍容華貴之間儘顯霸道英姿。
然而張任的天命畢竟是特殊天賦,在張任將之加持給關羽之後,自身的幸運近乎已經跌落到了極點,在吼完的瞬間,遠遠的一根流失彈射了過來,紮向了張任的額頭。
張任這個時候也有些恍惚,沒有注意,結果一箭命中,好在強弩之末,外加內氣離體的顱骨非常結實,成功的將箭矢彈開,但是這一幕也給張任提了一個醒,自己現在好像處於非常倒黴的狀態。
接下來張任還沒來得及救援,一大片的箭雨就朝著張任飛了過來,好在孟獲在側,幫張任擋了一波。
“你不是說那是最後的天命嗎?”孟獲看著舉著盾牌,要死要活,但看起來屁事沒有的張任詢問道。
“今天最後的啊!”張任理所當然的說道,內氣離體的恢複力在那麼大一個傷口沒了之後,靠著呼吸之間吸收天地精氣已經恢複了一些,至少不至於像之前那麼虛弱了。
“……”孟獲感覺自己紮心了,他都以為張任要死了,將感動給我還回來啊,我都以為你托孤了啊!
“現在就看關將軍的了,我自己上天命打不過,拉胡爾率領雜兵,我率領本部精銳,有人兜底的情況下,可能還能打一打,現在不行,隻能將祝福轉移給關將軍了。”張任勉力的扛過一波箭矢,發現現在的流矢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不斷的往張任這邊飛。
“你的天命到底是什麼效果?”孟獲詭異的看著張任詢問道。
“大概是一種祝福,或者說是將某種希望的可能放大。”張任一邊格擋箭雨,一邊回答道,至於說張任本部,現在已經不用管了,隻要有人閃光,那麾下的士卒戰鬥力就會非常爆表。
另一邊關羽在天命加身之後,原本不能理解的東西好像突然有了某種認知一樣,並非灌輸那種行為,而是更為簡單的,曾經就已經有了模糊的認知,這一刻卻清晰了起來一樣。
就仿若是一眾由內而外的升華一般,原本如同霧裡看花一樣的東西,隨著天命的加身,已經徹底清晰,早已積累夠的經驗,足夠縱橫天下的武力,以及一群願意追隨他到死亡的戰友,關羽其實已經不欠缺任何的東西了,隻是發揮不出來應有的力量。
關羽恍惚了一瞬,恢複過來之後,再看整個戰場的時候,神色已經變得無比的平靜,兵形勢眼中距離失敗和兵權謀眼中的距離失敗是完全不同的,前者隻要還有希望,那就能翻盤,後者是一步步的推進。
如果走兵權謀,那些現在的關羽已經可以認輸了,但換另一種方式的話,自己沒倒下,士卒被壓製而非是崩盤,核心本部依舊追隨者自己在戰鬥了,那麼也就意味著對方依舊要分散兵力進行壓製,這種對於漢軍而言也算是一種牽製,一種對於貴霜的削弱。
“眾將士,隨我衝鋒!”之前一直沒有開口的關羽大聲的下令道,氣勢也被關羽在這一刻統合成了近乎刀鋒一樣的形態,直至拉胡爾而去,其他的側翼,護軍對於關羽來說已經失去了意義。
所謂的兵形勢最簡單的說法就是在對方靠著指揮調度,將你拆解,將你指揮係統玩崩之前,你先一步將對方的核心打掉,而這一過程之中,自身的指揮係統,自身的輔兵,其核心意義都是拉住對方,分散對方的精力,以及拖時間。
在己方被拆解之前,主力乾掉對方的核心,勝利就到手了,至於說指揮,對於兵形勢而言,重要是很重要,至少要能在麵對大佬的時候不會全盤被壓製,但說不重要的話,其實也不重要。
因為隻要能架住對方,哪怕是陷入劣勢之中,隻要不崩潰,能熬到主力擊潰對方核心的時候,就贏了,除非是韓信那種怪物,指揮係崩了,現場重組,繼續打,那就沒辦法了。
然而一般而言,能隻要有足夠的實力拖住敵方,然後莽上去,以最核心的力量乾掉對手,就基本贏了。
簡單而言的話,兵形勢是主要點了鋒頭,然後主體隻是隨便點了點頭,能運轉就行,兵權謀是全部都點了,每一方麵都很均衡,這種貨色初期很弱,後期後越來越變態,因而越往後兵形勢越難走。
不過這對於現在的關羽來說並不是問題,架住大軍團指揮這件事,經過之前拉胡爾先手偷襲,外加抓住漢軍的破綻一陣窮追猛打,漢軍都沒徹底崩盤,關羽已經有了招架的資本。
因而在通悟了最後一點之後,關羽的眼神逐漸的變得冰冷了起來,之前就算是衝殺,也需要顧慮著其他方位,儘可能的去調整,然後保證戰局不出現崩盤,反倒一次次的被拉胡爾用同樣的調度先行截斷,以至於局勢越來越糟。
現在在天命之下醒悟了過來,關羽徹底明白了該怎麼做。
“斬!”青龍偃月刀帶著無匹的氣勢直接撕裂了正麵阻擊的戰線,不需要去管其他的人,隻需要衝過去乾掉對手,大軍團指揮有無數條路,彆人適合的未必適合自己。
恐怖的威勢隨著這一刀直接超脫了極限,依舊是之前的關羽,但是身上的氣勢卻判若兩人,刀光如水而過,唯心的力量已經在這一刻催發到極限,斬斷麵前的敵人,斬斷麵前的戰線,斬斷必敗的未來。
我最擅長的可是衝過去,乾掉對手,既然我的士卒還能架住你的大軍,那我就能衝過去乾掉你!
將心神徹底收斂起來,不再分心指揮的關羽一身恐怖的實力徹底獲得了解放,刀過,人馬俱裂,身後的校刀手每邁進一步,氣勢都往上攀升一節。
箭雨飆射,甚至不需要關羽的命令,長水營就進行了掩護壓製,哪怕是沒有恢複超視距的能力,他們依舊是最頂級的弓箭手,區區近戰的箭雨壓製,根本難不倒他們。
雙方的距離以可見的速度開始縮短,心無旁騖以擊殺貴霜核心為目標的關羽展現出來的實力實在是太過恐怖,至少目前拉胡爾的麾下沒有一個能阻擊以關羽領頭的三天賦超精銳。
哪怕是庫斯羅伊抱著戰死的覺悟,也拖不住關羽,而隨著關羽的逼近,拉胡爾的指揮也出現了失誤,哪怕是鎮定自若,麵對著已經出現在麵前不遠處的敵人,拉胡爾除非是抱著之前那種死誌,可以毫不在意的繼續壓製漢軍戰線。
然而拉胡爾想活下去,想贏下去,自然在麵對關羽刀鋒的時候,出現了些許的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