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優掃清恒河中下遊隱患的時候,關羽這邊成功接觸到了來自於貴霜精華區的印度人,不得不說關羽的伽藍神身份確實能很大程度上抵消婆羅門體係對於關羽的抗拒。
雖說高層基本都知道關羽這個伽藍神是假貨,但是當假貨展現出來足以橫推的力量之後,某些有著其他顧慮的婆羅門很自然的會生出來接觸一下的想法。
畢竟婆羅門也不是鐵板一塊,人類這種生物,終歸是有著各種各樣的雜念,同樣是婆羅門階層有的過的好,自然也有過的不好的。
哪怕這些人的不好,在絕大多數人看來也是高高在上。
就像諸葛亮所謂的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一樣,仔細想想諸葛亮的父親諸葛珪是泰山郡丞,相當於現在一個市的二把手,叔叔豫章太守諸葛玄,直接就是市一把手。
這個水平放在周瑜那種連著好幾代國級大佬的家族,他們家那一級彆確實是布衣,放在普通人眼裡,都屬於可望不可即了。
婆羅門這邊同樣是如此,在普通中低種姓眼裡高不可攀的婆羅門也是有上下之彆的,哪怕嘴上說著大家都是婆羅門,都是同樣的階級,實際上上限這玩意兒和下限一樣可怕,隻是很多時候沒接觸到而已。
婆羅門階層至少勉強能算作一個圈子,自然也就有機會看到那些東西,而越是了解得越多,越覺得不甘心,畢竟這是一個腐朽的階層,並不是那種精英組成的階層,很難以能力強弱說服自身的欲望。
畢竟相比於勉強還能算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的漢室,婆羅門這邊基本是七分靠打拚,剩下九十三分都是出身就注定了。
當然這其中不包含拉胡爾,竺赫來那種已經強到了可以和階層死磕的存在,不過一般來講強到這種程度,先天資質怕也占據了極大一部分了,這就很無奈了。
現在的情況就是有一些婆羅門不滿意所謂的貴霜體係內的婆羅門為主體,希望建立新的以他們為主,再不濟也好過現在邊緣化的自己,而為了這種想法,這群人果斷揣著明白裝糊塗。
關羽並不介意有人渾水摸魚,也不介意有人舉著他的旗幟在貴霜內部搗亂,隻要對於大局勢有利,關羽根本不在乎這些事情。
因而在出動之後,有婆羅門前來接觸自己,表示願意作為內應,關羽略一思考便答應了下來。
“將軍,您真的要去赴宴?”周倉有些擔心的看著關羽,怎麼看這個席宴都有些不對吧,哪怕是以周倉的頭腦都覺得這裡麵很有問題,因而在關羽準備前往的時候,周倉再一次開口問詢道。
“區區跳梁小醜,去了就知道了。”關羽看了一眼周倉,他也很清楚這次絕對是宴無好宴,但是必須要去,有些時候流言是無法撼動對方的意誌,但是氣魄卻足以讓他們明白形勢。
“父親,此事尚未說定,而且舒拉克家族也未敲定,父親此去危險異常。”關平也開口勸說,“萬一對方有埋伏,我軍恐怕救之不及。”
“將軍千金之身,不可擅動,不如由我代替您前去。”王平抱拳一禮之後說道。
“既然對方邀請我去,那就去見見,看看這婆羅門到底有幾分氣魄。”關羽的雙眼微微張開,帶著些許的冷淡說道。
“自古不曾聽說投靠需要主方前去震懾。”王累緩緩的開口說道,“此事有詐,哪怕舒拉克家族確實有心想要投靠,此事也過於危險,更何況缽羅耶加城(婆羅痆斯沿恒河往西走)也不止舒拉克家族一家,他們的實力未必能保障將軍出現在那裡就是安全的。”
王累的話非常有道理,以至於一群將校都圍著關羽,希望關羽不要去缽羅耶加城,畢竟舒拉克家族的提議在在場所有人看來都有些問題,哪有需要主將親自勸降的道理。
關羽半眯著眼睛,沒有說什麼,這個機會是司馬彰創造出來了,以前司馬彰就借宿在舒拉克家族,到現在舒拉克家族的本家已經讓司馬彰借當前的形勢掌控的七七八八,這才有了這樣一個機會。
漢軍在恒河中下遊的實力確實有些空虛,單對單麵對婆羅痆斯城那道防線都頗為艱難,之前徐庶用軍陣雖說用天火燒了一遍,但對於整個城池的結構並沒有造成毀滅性打擊。
畢竟是大月氏花費了不少精力建設起來的堅城,加之尼蘭詹到來之後花費巨資,投入大量的精力進行城牆以及防禦建築的修補,可以說婆羅痆斯這座堅城作為貴霜在恒河中遊的第一道方向絕對是夠格的,以至於關羽麵對謹慎有加的尼蘭詹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說起來經曆了一場慘痛的失敗,尼蘭詹的心象得到了相當的開發,失敗不僅沒有將尼蘭詹擊敗,反倒讓他開始正視自身的缺憾,和盾衛的一戰讓尼蘭詹真正的認識到了帕陀甲士團的缺點。
這個軍團以驚人的防禦力著稱,配合上不啻於帝國禁衛軍的戰鬥經驗和個體素質,帕陀甲士團在麵對任何軍團的時候都不至於狼狽到麵對盾衛的那種程度。
甚至就算是三天賦,在硬碰硬的情況下都不應該讓帕陀甲士輸的這麼絕望,隻能說同樣是防禦兵種,盾衛在帕陀甲士當前所有的優勢上邁出了一步,以至於全麵的碾壓了帕陀甲士。
原本尼蘭詹準備用重型武器,或者同樣的三棱刺劍來應對盾衛,然而最後測試的結果卻讓尼蘭詹有些絕望,盾衛的裝備過於厚實,就帕陀甲士拚命擊殺的那部分盾衛所遺留下來的裝備,讓尼蘭詹看了之後就一個心涼。
對方不是用天賦來彌補所謂的防禦,而是用裝甲厚度!
也許重武器確實是能靠著衝擊力打死裝甲裡麵的士卒,也許三棱刺劍也能鑿穿,但是這些都隻是可能,對方的裝甲厚度,配合上恐怖的素質和經驗,絕大多數的防禦兵種對上盾衛都是吃癟。
因而最後尼蘭詹在絕望之中走出來了另一條路——意誌攻擊,既然實體攻擊已經不大可能奏效,那就用鋼鐵的意誌鑿碎你的靈魂。
畢竟尼蘭詹的心象本身就具備意誌屬性,隻能說之前沒有著重於這一方麵的開發,而現在已經沒有路了,不想當失敗者的尼蘭詹奮死鑿出來一條路,至於帕陀甲士需要多久才能邁出那一步,哪怕是尼蘭詹有著心象作為參考的情況下,也無法做出任何的估計。
也許這一刻,下一刻,明天,也許這一輩子都邁不出,帕陀甲士團畢竟已經處在帝國禁衛軍的水平了,而且不同於走了一體兩麵或者深挖一條路的軍團,帕陀甲士團是標準的兩個天賦,兩個方向開挖。
如果說前麵兩個天賦勉強還能沾上,還能走向殊途同歸,那麼最後硬拐意誌攻擊,基本可以說是南轅北轍,雖說理論上講三天賦的軍團可以是三個完全不同方向的天賦,但實際上……
完全不同方向的天賦兼容兩個已經很困難了,兼容三個,光是怎麼折回去都是一個巨大的問題。
然而尼蘭詹彆無選擇,他隻能朝著不可能的方向邁出那一步,否則的話,就之前帕陀甲士團走的道路,這輩子都活在盾衛的陰影之下,哪怕他的素質,經驗,意誌全部都足夠支撐自身邁出那最終的一步,但隻要還活在陰影之下,那一步就彆想著邁出去。
關羽並不清楚這些,但是和尼蘭詹的交手讓關羽認識到一個事實,那就是尼蘭詹死守婆羅痆斯的話,他打不下來,隻要不犯之前那種錯誤,不管是關羽,還是徐庶都打不下來婆羅痆斯。
甚至之前關羽還曾特意觀察過婆羅尼斯城,畢竟貴霜精華區的大城多是靠近恒河,出了國門將底線放下來的關羽,在發現城池拿不下來之後,就有些想要動用水火無情的手段。
結果觀察了恒河良久之後確定,要淹了婆羅痆斯城怕是沒什麼可能,恒河平原不存在決堤這個概念,平原河流最大的好處就在於河道寬闊,而河道寬闊也就意味著流速不高,而整體平坦的地形,也就意味著洪水就算是過去也留不住。
畢竟婆羅痆斯並不是低矮的城池,而且修建的時候沒有放在穀地之中,因而想要水攻婆羅痆斯,能做到是能做到,但破壞力不會太大。
這也是為什麼關羽在聽從了徐庶的建議之後沒有率兵直奔婆羅痆斯,而是繞過了婆羅痆斯奔向婆羅痆斯西側的缽羅耶伽城,相比於直接攻打婆羅痆斯這種不智的方式,關羽更傾向於兩麵夾攻婆羅痆斯,實在不行好歹還能斷了婆羅痆斯的後勤線。
畢竟七八萬人的糧草也不是小數目,就算婆羅痆斯那邊有囤積的糧草,時間久了也會人心惶惶。
不過缽羅耶加城也不怎麼好打,準確的說,隻要是帝國精華區的大城都不好打,好在還有彆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