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可以賣掉?”女教宗哪怕是沒有經曆過太多的政治,屬於一個比較純粹的小白,但是生活的殘酷也讓她懂得了少許的挑撥離間,當即指向斯拉夫人說道。
“那是我們的戰士!”審配頭也不回的說道,斯拉夫人聽了之後掏出酒囊灌了一口酒,烏拉一聲,表示非常滿意。
說實話,公元六世紀之前的斯拉夫人,既沒有後麵那種壞脾氣,又沒有令人糟心的狡猾,這個時候的斯拉夫人還屬於蒙昧蠻荒之中,保留著人類初期較為純正簡單的思考模式。
袁家對他們不錯,所以他們願意為袁家賣命,當戰士出力什麼的,斯拉夫人是沒有一點抗拒的,畢竟他們本身就是天生的戰士,打架什麼的很符合他們那麼直來直往的思維方式。
更何況有酒喝,對於斯拉夫人來說,隻要有酒,沒有什麼不能搏鬥的,就算完全不是對手,喝了酒之後,失去了恐懼感的斯拉夫人也可以和他們見個高下,實力壓製?打過再說!
因而對於審配來說,斯拉夫人這種腦子簡單,但是戰鬥力非常不錯的民族非常適合用來作為戰士,填補自家在戰鬥力上的短板。
“我們凱爾特人也可以成為你們的戰士!”女教宗聽到審配的解釋,當即據理力爭,他們凱爾特人也不弱啊!
“你們配嗎?你們不配!”審配看著天真的女教宗,沒有過多的解釋,直接說出來了實情。
斯拉夫人聽到這句話,也都哈哈大笑,他們也覺得凱爾特人沒資格說這個話,雖說對方曾經和自己一起與羅馬交戰,但現在的凱爾特人太弱了,甚至連斯拉夫人中最大的部落都無法擊敗。
斯拉夫人的哄笑,以及審配的紮心之語,讓一直女教宗顯得無比的憤怒,那一瞬間女教宗爆發出來的實力讓審配都感覺到了恐怖,比巔峰期的顏良還強,毫無疑問,當世最頂級的強者。
在女教宗爆發出來那種堪稱恐怖的實力之後,幾個斯拉夫人趕緊衝過去保護審配,然而並不了解女教宗實力的斯拉夫人,來的時候隻有一個精修內氣離體跟了過來。
不過就算是麵對這種鴻溝一樣的差距,瓦列裡也未露出絲毫的恐懼,隻是麵色陰沉了很多,他不怕死,袁家給了他們太多的東西,解決了他們很多問題,為袁家賣命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抗拒。
隻是他可以死,但身側的審配絕對不能死。
然而麵對女教宗的爆發,審配不僅沒有因此而恐懼,反而綻放了自身的精神量,隱約之間展開的威勢絲毫不下於女教宗,破界級很強?就我們兩個這個麵對麵的情況,我敢保證,你動手就死定了。
感受著審配身上傳遞出來的威勢,以及審配眼中那種生死置之度外的淡漠,女教宗思慮了一會兒,緩緩地收了氣勢,她可以死,但她死了,凱爾特人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連強者都沒有了。
“你到底想要怎樣?”女教宗儘可能平靜的看著審配。
“我們不會幫外人,除非是自己人,羅馬很強,一般我們也不願意得罪,凱爾特不值得幫,這就是現實。”審配同樣收斂了自身的精神量,早已瀕臨死亡的他,在這種情況下全力綻放,讓他距離死亡再一次邁出了一大步。
然而無所謂了,如果女教宗能救自己,那麼隻要還沒死,那就一定能救,如果救不了自己,死前拉一個對袁家不滿的強者墊背的,或者死前給袁譚再拉一個自己人都不虧,所以審配很平靜。
“你們想要什麼?”女教宗像是聽明白了一樣,看著審配詢問道,她並不蠢,已經模糊著明白了審配的意思。
然而女教宗並沒有多少抗拒,到了現在如果賣掉自己,能拉凱爾特人一把,那麼也不是不能接受。
麵前這位展現出來的氣度讓女教宗清楚,袁家可能是一個依靠,一個能讓這等心誌,這等氣魄的強者不顧性命的勢力,絕對不會弱小。
“先看看我是否有救。”審配沒有解釋,展開自己那已經基本完蛋的精神意誌,這一刻女教宗看著審配那已經快碎掉的精神意誌莫名的感覺到惶恐,什麼叫做強者,這就是了。
就算是她,在到這種程度之前,恐怕都已經死了,而對方居然還能和自己談笑風生,並且還能展現出來完全不遜色於巔峰期的意誌。
“沒救了。”女教宗搖了搖頭,這種程度,隻能等神仙下凡了。
“哦,那就算了。”審配無所謂的說道,“咱們來談第二件事。”
這一刻女教宗真的感覺到了恐怖,不管是審配那種聽聞大限將至的平靜,還是之後無所謂的轉化話題都讓女教宗感覺到了心中發寒。
女教宗再說那句“沒救了”之後,可是死死地頂著審配,他很好奇這種人物在麵對生死的時候會流露出來什麼樣的神色,然而完全沒有,審配聽到之後既沒有悵然,也沒有失落,更沒有癲狂,有的隻是平靜,就好像早已知道了這個事實一般。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的平靜,比歇斯底裡的發狂更讓人驚恐,至少前者還算是人,後者後這種心誌你敢說他還是人?
實際上在女教宗說出沒救了這三個字的時候,審配就已經下定了決心,今天這個女教宗要麼答應自己的計劃,要麼今天就去死,他絕對不會在死前給袁家留一個可能的隱患。
破界級強者又如何,和羅馬有仇,能站立在一條戰線上又如何,不能給一個滿意的大幅,那在接下來就是一個隱患,而隱患就需要清楚,簡單明了,沒有任何問題。
“雖說沒救了,但是可以用其他方式彌補。”女教宗強忍著和審配對視時產生的恐懼感,儘可能平靜的說道。
“說來聽聽。”審配饒有興趣的詢問道,他現在還有興趣說笑。
“您應該是有大願未能完成。”女教宗看著審配的笑容有些發寒,但還是儘可能的對審配進行講解。
“是啊,所以不太想死,實際上早在之前就應該死掉了,不過一直撐著。”審配點了點頭說道。
女教宗心下對於“一直撐著”四個字感到了恐怖,她有一種直覺,就算自己不幫對麵這位,對麵恐怕也能再撐將近一年,明明早在今天之前就應該死了,然而對方依舊在支撐。
女教宗很好奇對方到底哪來的這種強大執念!
“有一種方式可以將您的執念保留下來。”女教宗快速的回答道,“這樣您就算是死了,其他的一切還都在。”
“我的智慧,我的天賦都還能保存?”審配好奇的說道。
“嗯。”女教宗點了點頭說道。
“記憶呢?”審配再問道。
“也會保存,實際上一切都會保存下來的。”女教宗再次點頭。
“代價是什麼?”審配好奇的詢問道。
“一方麵不確定能維持多久,最多有人維持了兩年多就自行消散掉了,另一方麵這種方式消耗的是存在感,存在的越久,消耗的存在感越多。”女教宗詳細的給審配進行解釋。
“還有呢?”審配可不信就這麼點劣勢,因為如果隻有這點劣勢的話,應該有很多人都會選擇延壽。
“成功率很低,但是但凡成功的都突破了我們當初對於這個秘術研究的理論存在時間。”女教宗神色凝重地說道,“這麼秘法的理論時間隻有一天,然而隻要成功的都在一年以上。”
“說不定是你們的秘法有問題啊。”審配隨口說道。
“當年的我們可是能看到真實的。”女教宗搖了搖頭說道,“隻能說能通過的人都超乎了我們所創造的秘法,他們都很偉大。”
審配點了點頭,沒有再行追問,對於他來說這些都不算什麼大的影響,隻要不是拚臉的秘法,隻要還是需要意誌支撐的秘法,審配堅信自己絕對能通過,沒有理由,隻是因為現在不能死!
然後審配真的通過了這個秘法,看著已經葬在凍土冰棺之中的身體,審配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情況,人一生畢竟是要死三次,一次是生理上的死亡,一次是社會上的死亡,而還有最後一次,則是自身留下的一切都被人遺忘。
而凱爾特的秘法則相當於用第三次的死亡交換前兩次的死亡,作為代價,普通人根本不可能使用,就算是成功了也維持不了一天。
因為沒有刻錄在曆史上的功業可以用來交換,而有資格使用這種秘法的人,也會無法承受自己的存在感一點點的消失,最後自然消散。
不能去實現自己的願望,因為願望實現後,自我滿足就會消散,甚至因為這種自我滿足會帶走大量的存在一起消散,致使自身建立的偉業連自身的名字都無法留下。
不能去哀傷,一旦哀傷就會影響自身的意誌,進而造成本身執念的曲卷,最後再一次導致消散。
這樣的活著,就像是僅僅為了活著一樣。
能承受這樣秘法的人又如何會願意這麼活著,所以為了活著而活著的他們,用不了多久就會自行消散。
然而對於審配來說,能活著就可以了,至於說最大的執念,未了的心願,完成之後自己會徹底消散什麼的,審配根本不在乎,主公戰死,我審配也不配留下自己的姓名了,若能實現我之願,忘了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