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你最近少和奉孝混在一起,讓他好好養傷,他玄學是因為有底氣,你玄學根本就是在被奉孝往死了坑。”陳曦沒好氣地說道,“好好乾活,分配給你的關於十三州以及國營牧場,礦場,作坊的上計你到底乾的怎麼樣了。”
劉曄當場不說話了,果斷埋頭苦乾,他帶著好幾個人一起乾這個,到現在都沒有乾完,明明記得去年的時候根本沒有多少活,怎麼今年多少了這麼多大廠,撒種子,播種也沒這麼快啊。
結果今年劉曄跟滿寵調研回來之後,習慣性的接手上計的話,陳曦還給搞了好幾個幫忙的,結果到現在劉曄也還有大半沒乾完。
不過也正常,去年的時候,劉曄隻需要核算關於劉備麾下的各種物資資料,以及各地的產出等等,今年入了中央之後,要核算十三州的產出,更可怕的時候,合並之後,陳曦將曹孫兩家的產業接入自己的體係,原本布的後手,瞬間壯大了起來。
以至於現在劉曄基本上是涼了,就算是有張昭,張紘幫忙,還有魯肅從旁協助,這件事怕也得這個月月底才能勉強出一個成果,主要還是第一次接入,很多東西都處於混亂狀態。
要捋出來一個順序和框架,對於現在的劉曄來說也是相當要命的東西,至於說歇一歇什麼的,根本不敢歇,鬼知道這種東西跨年之後,難度會不會暴走一般的上升。
“話說,子揚你到底能不能捋出來一個框架和順序啊。”陳曦想了想,也覺得有些難為劉曄,哪怕是有三個大佬牽頭,帶了三批人一起核算,這玩意兒今年也依舊不好過。
“能,肯定能,月底肯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劉曄無比自信的說道,陳曦聞言也不追問,畢竟現在所有人手上的活都挺多的,包括陳曦自己手上的活都屬於相當要命了。
“那就好,那個文若,到時候幫忙盯一下,千萬彆忙中出錯,第一年無論如何都要理出來一個框架和順序。”陳曦歎了口氣說道,他現在也處在肝疼的狀態,今年和曹孫接軌之後,陳曦一口氣開了很多小號,畢竟相比於曹孫的資源利用率,陳曦的利用率明顯高的變態。
加之中原一統之後,國行的抗風險能力直接爆炸,而且陳曦的信譽和國家信譽直接掛鉤,又有了絕對的軍勢保證能力,瞬間國行的兌換券硬了很多,而且和百姓的儲蓄掛鉤成功。
甚至現在開始出現無記名兌換券,直接當錢用,這種不知道該說是非法,還是不非法的灰色玩意兒也開始流通了起來。
這麼一來原本三年兩千億錢的陳曦用起錢來也明顯的大膽了很多,因為百姓也逐漸開始接受兌票。
原本隻是為了簡化貨幣,加快經濟流通,讓自己的錢周轉更快,來錢更容易的國行,現在有了足夠多的百姓加入,抗風險能力徹底不是問題了,很多原本不敢用的手段陳曦也敢用了。
在確定百姓開始接受這種玩意兒之後,陳曦的手腳明顯利索了很多,畢竟漢室百姓的總體勞動是遠遠大於時機錢幣出產的,而兌票的介入,成功讓兩者畫上了等於號。
期間陳曦也成功靠著兌票收割了大量的勞動力,然後將之轉換成了新的工廠,釋放出來了更多的經濟潛力,更重要的是成功讓錢荒變成了過去時,成功給兌票賦予上了貨幣價值的同時,更是穩住了生活必需品的價格。
也就是說現在一百五十文的兌票是真的能在任何地方買到價值一百五十枚五銖錢的物資的。
這個現實讓陳曦清楚的明白,自己就算是偷偷斷掉了銅幣,貌似這個體係在國家信譽和自身信譽的背書下也能繼續運轉下去。
進而產生的就是壓力,那就是絕對不能將財政權交給彆人,至少在那群智障沒明白生產力和貨幣之間的一大堆的關聯之前,絕對不能交出去,光想想後世一個二個的通貨膨脹,就知道這玩意絕對不能交給不夠靠譜的人。
一百法幣從能買兩頭牛,到隻能買幾克米,這種喪心病狂的貶值速度,可以瞬間讓一個國家走向滅亡的道路。
所以現在陳曦已經將國行的體係封閉掉了,一年發多少錢隻有陳曦心理有數,其他人,打死都不會說。
實際上到現在關心錢莊的各個家族已經迷糊了,錢莊到底有多少錢畢竟是他們交接的,就算不能確定,大致也有一個數額,就算是出入大一些,也不至於打到陳曦這種像是瘋了一樣到處撒幣的程度。
雖說之前有人聽過劉巴的理論,但現在已經似是而非了,畢竟按照劉巴當年所說的周轉和拆東牆補西牆的方式,現在陳曦的錢莊早就應該垮了,然而陳曦照樣再往出花錢,花的的數額遠遠大於他們存進去的數額了。
期間也有人擔心這樣會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甚至想著要不要將錢提出來,結果發現拿兌票在什麼地方都能買到物資,也就沒再想為什麼,想不通就想不通被,那可是陳子川啊,那可是活著的財神啊。
管他錢哪裡來的,能用就行,反正一不偷,二不搶,來路沒問題,能買到東西,那就是真錢,反正你什麼時候拿兌票去兌錢,錢莊都能兌出來,時間久了也就沒有多少人兌了。
兌出來也沒用啊,現在誰扛著一車錢去買東西,那不是丟人嗎?
尤其是小額兌票出來之後,吃飯都用這東西了,銅板用的已經不多了,畢竟一貫錢可是相當壓手的。
不過出了小額兌票之後,陳曦這邊就不可能再拿自己的印綬往上蓋印了,畢竟太多了,以至於市麵上居然還出現了假鈔,果然沒有了私刻印綬誅三族的警告之後,作死的人立馬就出現了。
之後陳曦便成了擁有最多印綬的列侯,就是為了蓋小額兌票的印章,因為相比於那種不上印章的兌票,私造一批被抓住了也最多就是脊杖五十,流放三千裡,或者直接勞改什麼的,這刑法力度根本不重。
換成蓋印章那種,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你要搞這個,首先要弄一個印章,而漢室規定,私刻列侯印章,上去就是三族,看看你們誰敢私刻,流放鎮不住你們,父係,母係,本支三族可都看著你。
自然後麵沒人作死了,一方麵是列侯的印章不好刻,另一方麵則是能刻的都被養著,私刻的稍微一查就知道是誰,監管成本低得簡直讓人直接熄滅了走這條的想法。
在這種條件下,搞假幣的自然統統完蛋,然後周邊的小國,商人也開始用上漢室的兌票了,羅馬人居然承認這玩意兒和黃金直兌。
陳曦得到消息的時候都笑抽了,好像用兌票去剝削羅馬什麼的,不過後來為了本國考慮還是放棄了,而後陳曦還特意問詢了一下希羅狄安,為什麼你們會承認兌票可以直兌黃金?
希羅狄安理所當然的回答,這東西在任何地方都能買到我們想要的東西,也沒有人拒收,都能購買絲綢,為什麼不能購買黃金。
然後後麵就出現了一個彙率的問題,陳曦的兌票在購買糧***鹽這些生活必需品的時候是死價格,進而為了穩定物價,陳曦拿兌票敲死了很多東西的價格。
當然這些值得都是銅板結算或者兌票結算,而黃金是不算入這個體係的,有一個大致的價格區間,當然這個陳曦也沒有辦法,除非他也釘死了黃金和白銀的價格,但實際上陳曦無法確定這倆的年產出和消費量,所以隻能大致估一個範圍,結合各地的情況拍一個價格。
結果就因為這個,羅馬人拿金幣兌票據,然後拿票據買絲綢,後麵硬生生這麼拍出來了銅幣和金幣的彙率。
說實話,在這個彙率出來的時候,陳曦看向希羅狄安的眼神裡麵充滿了憐憫,你這貨回去八成會被蓬皮安努斯錘死吧,一百零幾的比率,蓬皮安努斯不把你打成智障才怪。
然而接下來希羅狄安拿兌票全去買絲綢了,陳曦想看的對方被蓬皮錘死的那一幕是沒希望了。
總之羅馬人用漢室的兌票確實沒有太大的感想,也沒有覺得不對,這種蠢萌蠢萌的做法,讓陳曦好想坑一把羅馬人,可惜礙於現在國家的發展形勢,陳曦隻能放棄這個誘惑的想法。
不過眼見羅馬人用的這麼開心,陳曦覺得,可以將羅馬人拉入到漢室貨幣體係裡麵啊,你們的金幣來兌我們的票據啊,看在漢羅友誼的份上,我們會給你們一個大額,百分之九十八的折扣。
總之眼見很多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過來的外國人,用兌票用個溜熟溜熟的時候,陳曦表示非常滿意,這都是掠奪對象啊,啊,不,這都是友誼的見證啊。
漢室的國庫充裕真的很需要這些無私奉獻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