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郭嘉還是選擇了保守治療,沒辦法,畢竟這個開顱手術還有很大的問題,雖說拿動物驗證的時候基本已經可以保證,動物開顱之後不死,但是腦疾這玩意兒華佗也就見過幾例。
之前見到的時候華佗還沒有開顱這個程度的醫術,也沒往這方麵想過,現在基本有了這個醫術,但是隻有兩個例子,說實話,在這個時代要確診腦子有病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華佗自然找不到練手的對象,雖說給動物開顱之後,能保證動物還活著,而且看起來也沒有太大的影像,但那些動物本身就是很正常的動物,而不是腦子有病的動物,所以開顱治療腦疾這個,理論華佗是認可的,但實在是沒有驗證過。
說起來這三個大佬之中,唯一一個驗證過給人開顱的也就蓋倫了,當年在羅馬角鬥場旁邊開醫院,天天有人送過來一些半死不活的奴隸,然後就在蓋倫的手上,為歐洲醫術發展添磚加瓦了。
問題在於凡是被蓋倫開顱用來研究的對象都涼了,蓋倫自己也沒把握,這裡要說一點啊,蓋倫雖說對於奴隸下手的時候感覺有那麼一點滅絕人性,但這家夥對於羅馬人還是很靠譜的。
這一點華佗和張仲景也知道,因為一開始就發現蓋倫對於解剖學太溜熟了,五分鐘卸掉一個大腿化膿,隻能截肢的病症患者的大腿,這速度簡直超越了華佗和張仲景的想象。
之後還有切除一些病變的內臟什麼的,一開始的蓋倫習慣性的沒用麻沸散,上去幾下將神經截斷,然後在華佗和張仲景夢瞪口呆的眼神之中,直接將病變內臟切除了,效率之高,給華佗的感覺,自己八成得練習個二十年以上才能達到。
實際上華佗完全不知道,當年蓋倫還沒有現在這個穩定切斷痛覺神經,並且在事後聯通的手段的時候,沒有麻沸散的蓋倫照樣給人作手術啊,這種無麻醉的大手術,追求的就是速度。
蓋倫當年可是好好練習過如何快速給人做手術。
雖說因為這個時代有天地精氣,蓋倫發展的比曆史上的那個自己更快一些,點出來了截斷神經的方式,但十幾年練出來的手速可不是吹的,雖說沒有達到後世徒子徒孫RobertListon那種恐怖的速度,但是對於華佗和張仲景來說已經非常震撼了。
另外一提,歐洲那邊因為一直沒有點出來麻藥,以至於手術難度非常之高,醫生手速直接決定了手術者的生命,因而發展出來了某些神一般的手術速度,RobertListon,十九世紀的英國醫生,三分鐘之內就能完成截肢到縫合的全部過程。
蓋倫作為這些人的祖師爺,走的也是這個路線,雖說沒有後世的徒子徒孫那麼厲害,但效率之高也著實讓華佗和張仲景震驚。
說實話,華佗表示他真的是第一次見到人類做手術居然能做的那麼快,這根本不科學。
後來閒聊的時候,才知道蓋倫已經解剖了上千屍體,當即華佗就問蓋倫羅馬不管這件事嗎?
解剖這種東西,沒有什麼好說的,學的再好,不如上手試試,之後不用多說,蓋倫大談自己在角鬥場隔壁開的醫院每天都能收到死掉的和半死不活的角鬥士什麼的。
對於角鬥場什麼的華佗和張仲景並沒有什麼詆毀的意思,人類的獸性作為醫生都是有所了解的,漢室這邊隻是沒將這些東西搬到台麵上,要說沒有,你信嗎?睜隻眼,閉隻眼而已。
之後蓋倫就表示自己靠著拚接將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救活了,什麼胳膊腿啊,統統都換了,華佗和張仲景當時都快給蓋倫鼓掌了,表示這簡直是醫學的奇跡。
然後蓋倫表示之後的全部完蛋了,華佗和張仲景直接不想接話了,不過後來這件事也就翻過去了,畢竟蓋倫也就隻是不把奴隸當人而已,羅馬人蓋倫還是很在乎的。
這麼一想的話,華佗和張仲景也就翻過去了,沒再追究,道德底線什麼的他們確實有,但是道德潔癖,說實話,從他們解剖屍體開始,他們就在這一方麵看的更開了一些。
蓋倫在發現華佗和張仲景並沒有排斥他之後,就開始講解自家超多的研究,不過大多數都是沒有結果的研究,漢室這邊也有一些同樣的研究,雙方的思維模式不同,對一對之後,有一部分卡死的研究直接就過去了,至於其他的也都有了很大的進展。
有其實是顯微鏡的引入,哪怕隻是光學顯微鏡也讓蓋倫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新世界,雖說之前蓋倫也有見到過,但是當初那個的倍率和華佗手上的這個的倍率差距真的是太大了。
靠著這些東西,雙方都感覺自己大有所獲,之後很快就混到了一個圈子裡麵,沒辦法登頂的角色都是很寂寞的,能和他們坐一起談天說地的本身就少,現在有一個,他們自然不介意和對方分享知識。
至於說對方是不是外族這些,得了吧,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還是趕緊研究醫術的好。
總體而言,三人裡麵蓋倫最為激進,張仲景最為保守,而華佗則是拉著這倆,彆讓這倆剛起來,不過開顱這個,確實是這三個最近一直在研究的玩意兒,隻可惜,誰都沒有把握。
如果隻是打開腦殼的話,這三個都有把握,但是打開腦殼進行治療的話,這三個都屬於半吊子,試過的在曾經全部翻船了,沒試過的,更是沒有把握,因而看著積極,但三人還真需要考量考量。
“也就是說,你們現在也才在研究啊。”陳曦一邊將郭嘉放出來,一邊無奈的看著華佗等人說道。
三人皆是無奈的點頭,他們要真有把握,還能讓曹操天天在自己等人麵前跑來跑去,早將曹操忽悠瘸了。
郭嘉聽到這個消息安心了很多,開顱什麼的,聽聽就很可怕了。
然而還不等郭嘉說話,醫院外麵又傳來一片吵吵嚷嚷的聲音,聽著挺熟悉的,石家的人。
眼見一群人扶老攜幼而來,陳曦一臉無奈,這兩家這是打架了嗎?怎麼又是一群人跑過來了,上一次還是弄了望遠鏡之後,全家閃瞎了眼才集體跑過來了,這次又是出了什麼幺蛾子?
又閃瞎眼了?不可能啊,華佗可是給他們的眼睛裡麵加了東西的,不可能再閃瞎眼睛了。
“見過尚書仆射,諸位尚書,郭將軍。”石家人扶老攜幼進來看到這群人抱拳勉強施禮,然後就趕緊讓華佗給人看病。
“這是被大錘給錘了嗎?”華佗看著石鮑胸口的凹陷,歎了口氣,“先給正骨吧,之後調理一兩個月就好了。”
“你們這是又怎麼搞成這樣了。”陳曦將石濤拉出來一臉詭異的詢問道,“而且怎麼所有人都像是帶著傷?”
“我們這些傷是和甘家動手的,他哪個是被擺動的小球砸中的。”石濤一臉抑鬱的說道。
陳曦扶額,感覺石家每天的工作不是在懟甘家,就是在懟甘家的路上,至於說小球砸的,胸都凹陷下去了,這小球多大。
“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將那個常數算出來了,後來發現用坡度抵消阻力就能算出來,為這事我們和甘家打了一架。”石濤歎了口氣說道,甘家和石家是離得遠了過段時間要見見,離得近了,難免就要動手,簡直是歡喜冤家。
“這麼快就算出來了啊,你們也確實是非常厲害了。”陳曦一臉歎服的說道,這群怪胎,果然要不是被傷寒挑翻了的話,這倆家族遲早逆天證道。
“這些東西毫無難度,隻要反應過來,就差不多能算出來。”石濤摸著胡子得意的說道,“唔,對了,我們和甘家準備重製曆法,現在的曆法我們感覺不太準確。”
陳曦一挑眉,看向石濤,古代曆法這玩意兒一般是不能動的,因為牽扯的太多,一旦搞砸了那死的就不是幾個人了,不過這兩家一直都是在搞這個,經驗豐富,不太可能搞砸,隻是陳曦有些好奇,怎麼突然要修訂曆法了。
“我們打算以冬至日後九天為一元複始的開端,取顓頊帝複始名曰元旦。”石濤緩緩地開口說道,陳曦聞言嘴角抽搐了兩下不由自主得看向石濤,你這是要逆天啊,冬至日後九天為一元複始的開端,你溜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那你的節氣怎麼排?”陳曦嘴角抽搐的詢問道。
陳曦雖說能理解石濤的做法是怎麼回事,也能明白為什麼選擇冬至日,甚至也明白為什麼要加九天。
畢竟古代曆法對於時間有著相當細致的講究,冬至日作為一年之中白天最短的一天,作為首的話,確實沒有任何的問題,而加九天這個這就涉及華夏的習慣了,九為極,九天的疊加也就意味著至高無上了,隻是這個點啊,有那麼點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