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黃忠一身精氣神已然攀升到巔峰,原本以為在生活之中早已喪儘的熱血,在這一刻驟然燃燒到了極限。
鼓囊囊的肌肉在這一刻變得更為有力,胸腔之中的熱血鼓入了心臟之中,黃忠的氣魄在這一刻無極限的攀高,這一刀,無人可擋,就算是呂布在前,這一刻的黃忠也敢一刀劈下。
“給我死啊!”同樣和黃忠對麵的班戈也怒吼著爆發出自己所有的氣力,憤怒,恥辱讓他的實力攀升到了曾經未能觸摸到的極限,甚至在雲氣之下都顯露出來了隱隱的光輝。
神佛觀想的極限又能如何,憤怒與羞恥,以及數年的積累,在這一刻儘皆燃燒到了極限,這一刀,班戈不惜經脈儘斷,不惜用生命去推開那曾經的極限。
絕對不能辜負瓦納那的信任,這一刻班戈腦中僅剩下的就是這樣一道執念,這一刻為了這個信念,他可以燃燒掉自己的一切。
與此同時,身邊那百餘名追隨班戈近十年的親衛也都怒吼著衝著單槍匹馬殺過來的黃忠殺了過去。
然而黃忠看也不看那幾名更為靠近一些的親衛,隻是一夾馬腹直撲班戈而去,手中赤血刀劃過一道血紅的軌跡,氣勢如同山崩地裂一般,狂猛而又勢不可擋。
在靠近班戈的那一瞬間,黃忠一聲大吼,如同天雷炸響,不等班戈反應,赤血刀已從班戈身上劃過,策馬而過,班戈的上半身連帶著周圍數名親衛一同被黃忠一刀斬斷。
燃燒一切的信念確實足以讓一個高手迸發出超越極限的實力,但信念要是具備絕對的效果,哪還要基礎力量乾什麼?
誠然之前班戈那一擊,足夠秒殺掉正常時的自己,但是麵對黃忠這種已經足以和當世最強者過手的頂級猛將,哪還差的太遠。
信念終歸隻是放大器,而倍率再高,原本的基數太小也是無用,就像羅馬十四組合,擁有著時間最強大的天賦效果,但其過低的素質,在正麵作戰的時候,根本不足以和最頂級的精銳過手。
同樣的天賦效果,在不同基礎的軍團手上,完全是兩個效果,羅馬第二輔助軍團其核心天賦不過是力量解放,但在這些士卒手中發揮出來的戰鬥力力挫軍魂都不是不可能。
而班戈也是如此,最後那一擊,燃燒了一切之後,甚至在殺傷力上叩開了破界的大門,但也僅僅就是如此了。
“眾將士出擊,敵酋已死!此為吾為諸將士第三賀。”黃忠伸手一撈,直接提起班戈的上半身,大聲的吼道。
伴隨著黃忠一聲大吼,原本後軍之中還在勉強支撐,儘力撤退的六個副將也瞬間崩潰,戰場之中,穿著過於引人注目的衣服,確實容易被人打死,但同樣,穿著過於引人注目的衣服,你做的事情,也更容易為人看清,而黃忠的金甲無比吸引人眼球。
自然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黃忠的三個步驟,射斷帥旗,重創貴霜士氣,射斷副旗,癱瘓指揮體係,陣斬班戈,徹底廢掉了貴霜反擊的可能,這三幕所有活著的將士部分敵我都看的清清楚楚。
貴霜為之失去了一切,而漢軍因此而擁有了全殲數倍於己方規模的精銳士卒的可能,哪怕漢軍最強的主力已經失去了大半戰鬥力。
斬將奪旗,摧鋒破陣,短短幾個呼吸,黃忠便已經做到了一個猛將所能做到的極致,哪怕麾下最精銳的士卒在之前那一波爆發之中已經失去了大半的戰鬥力,但是戰爭並非是最簡單的戰鬥力對抗的數字遊戲,戰爭很多時候打的都是士氣。
而當前漢軍主力雖說基本不可能再爆發出這樣的戰鬥力,但已經因為恐懼而崩潰的貴霜軍團更是失去了所有的戰鬥力,天平已然被漢軍之前堪稱恐怖的表現直接壓翻。
“所有人隨我殺敵!”黃忠舉刀怒吼道,金色的甲胄在夕陽下灼灼生輝,將黃忠照耀的簡直如同神祇一般,手上的赤血刀每一次揮出,都帶走一名貴霜的士卒,貴霜後軍已然徹底崩潰。
所有的漢軍士卒在這一刻皆是高吼,氣勢如龍的朝著貴霜士卒追殺了過去,貴霜的後軍在這一刻已經徹底的崩潰,包括後軍的指揮在內,皆是進入了將不知兵,兵不知將的狀態,徹底的失去了組織力。
他們現在所能做的事情隻有一件事,那就是跑路,拚命的跑路,然而大量的士卒裹在一起,根本無法散開,擁擠,踩踏,而他們身後更是不斷飆射過來足以致命的箭矢,兩側更是不斷的有刀盾手湧來。
長水營和射聲營哪怕是因為之前的一波爆發失去了絕大多數的爆發力,但剩下的力量,也足以保證他們維持著一個精銳射手應有的素質,每一箭就正中一名貴霜的士卒,每一箭都帶走一名中低將校。
貴霜軍團的組織力就在這樣的力量之下徹底被摧毀。
中軍的瓦納那之處,在剛剛調整好自己的軍陣,尚且還沒有發動的時候,就發現後軍已經朝著他們的方向倒卷了過來,那如同潮水一樣的人潮,讓瓦納那手腳冰涼。
他不知道自己麾下的精卒需要遭遇到什麼樣的打擊,才能在接戰都沒有多久的情況下,直接陷入崩潰,但在戰場上,未知的事件,自己所不能做到的事情,都意味著危險的降臨。
“所有兩翼收縮,槍兵在外,弓箭手拋射,逼潰軍從兩側離開!”瓦納那雖說手腳冰涼,但是腦子並沒有因為這種事情而陷入慌亂,多年的沙場經驗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當斷則斷。
潰軍崩潰的速度簡直超過了瓦納那的想象,那種慌亂之下衝鋒的速度更是不亞於大軍全速的急行,這種瘋狂的撤退速度,不由得讓瓦納那自然的去想象後麵的漢軍到底是如何的恐怖。
“所有潰軍沿左右兩側撤退!”在潰軍靠近到兩百步的時候,瓦納那對著對麵的潰軍怒吼道。
然而完全無效,已經陷入了恐慌的潰軍,根本聽不進人話,恐懼充滿了心田的士卒,所能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壓上自己的生命,也要遠遠的離開危險。
“放箭!”瓦納那看著在自己吼聲之下,幾乎沒有任何反應的貴霜士卒,原本激憤的神色徹底變得冰冷,然後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鐵血,對著對麵怒吼道。
三波箭雨爆射而出,衝在最前方的貴霜士卒直接被箭雨射殺,死亡帶來的震懾性,讓因為恐慌而陷入大腦空白的士卒終於記起了少許的本能,然而後麵湧來的士卒,直接將前方擋路的士卒砍倒,踏倒。
“放箭!”瓦納那的臉色這時已經徹底變作鐵青色,看著不斷湧過來的貴霜士卒,再次下令道,而且之前留手的想法也徹底消失,箭雨迸射而出,死亡不斷的在瓦納那的命令下出現。
崩潰的貴霜後軍在死亡的震懾下,終於記起來了自己曾經所學的一切,衝擊大軍正麵並不可取,從兩側逃離才是一直以來所執行的軍令,而瓦納那也表現出來了絕對不容動搖的決心強行逼退了潰軍。
依靠著瓦納那的鐵血手段,貴霜後軍丟下了近千屍體之後,終於回憶起來了那無數次的訓練,也終於放棄了衝擊中軍。
崩潰的後軍士卒依靠著死亡威脅帶來的些許殘留理智,從左右兩側潰敗而去,然而這時已經失去了意義,漢軍那杆大旗已經出現在了大軍之後,甚至瓦納那也已經能看到那血染金甲的黃忠了。
“居然還有點本事。”青年狀態的黃忠看著對麵的瓦納那冷笑著說道,不管怎麼說,對方能狠辣的直接放箭,逼退潰軍,使其從左右兩側撤退,保證軍團的陣型確實是很有本事的,但這並不能解決問題。
哪怕現在黃忠因為衝擊貴霜後軍,導致自身麾下的士卒在這一刻的陣型略顯淩亂,但是那種從屍山血海之中衝殺出來的氣勢,卻彌補了陣型上的不足,從大軍衝殺出來,和瓦納那相對的那一刻,氣勢就死死的壓住了瓦納那的大軍。
黃忠策馬向前,看著對麵列陣而對的貴霜大軍,心知這個時候若是射聲和長水猶在,隻需要幾個呼吸就能將之打的七零八落,但是現在長水和射聲皆是未有恢複過來,想要再現之前的局麵已然不可能。
黃忠望著瓦納那的方向,思慮了一瞬,心知當前這個時候,要麼一鼓作氣繼續衝上去,將之打崩,要麼就直接退走,再等其他的機會,磨蹭什麼的根本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
回想了一下法孝直的給自己講的戰術,黃忠心知這個時候絕對不能猶豫,當即舉刀問天,“諸將士可能再戰?”
“戰戰戰!”三聲怒吼,氣衝霄漢,一時間漢室的氣勢近乎將對麵貴霜壓垮,那種迎麵而來的鐵血和肅殺,讓瓦納那麵色泛冷,而正麵麵對漢軍的貴霜士卒,這一刻皆有些壓力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