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賈詡和韓信交流的時候,李優這一邊再一次開始播放黃河渡口的戰爭,當然連帶著之前自己那些非人的操作也都展示了一遍,沒辦法這次增加了很多新人,至於說看過的,再看一遍也沒有什麼。
相比於昨天那群文臣從一開始就默不作聲的表現,劉備和曹操在看到李優一開始的操作都明顯皺了皺眉,但並沒有打斷播放。
至於說下首的武將,以趙雲為首的正派武將在看到李優那些操作之後,明顯眼神不對,不過怎麼說呢,正派武將數量太少,以趙雲為代表的以一開頭的個位數。
沒辦法,正常的武將對於李優這種做法一般都不會有太深的感觸,最後皺皺眉頭,略有反感。
畢竟相較於文臣的腦子,大多數武將很少會對於戰爭進行所謂的長遠規劃,以貫徹國家意誌為核心的軍事團夥,執行上峰命令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最合理,而且最正確的情況。
現實點的說法,戰爭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戰爭,至於所使用的手法,結束戰爭才是他們的任務,其他的和他們沒什麼關係。
躺在一旁當屍體的皇甫嵩,對於李優的做法甚至予以讚賞,畢竟對手是韓信,消耗有生力量確實是極為正確的戰略。
至於說這種操作的惡毒性,皇甫嵩完全不覺得,死自己治下,給國家納稅的百姓好一些,還是死彆人治下的百姓好,那還用說,當然是死對方比較好一些了?
對於皇甫嵩這種早已經見多了近乎地獄一般慘劇的老將來說,能儘快結束戰爭,減少自身損失的方式,都是非常正確的作戰方式,哪怕是為此自己會製造一片地獄也無所謂。
如果地獄能終結地獄,那麼皇甫嵩不介意最後一塊用來終結地獄的地獄是由自己手上創造出來的,心理壓力什麼的,以前可能還有,現在早都沒有了,慈不掌兵,真的不是說笑的。
至於說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郭汜表示,哇,軍師還是當年的軍師,什麼洗白,什麼修身養性,全都是騙人的話,這才是我們最熟悉的軍師啊,沒錯就是這個節奏,就是這個味道!
然而這些布置隻是一開始,等到接下來黃河渡口的戰爭,管他正派的武將,還是正常那些不怎麼動腦子,起手就是浪的武將,亦或者又浪又正派的武將都沒有任何用,看的簡直是目瞪口呆。
期間各種神一般的操作,各種完全出乎預料的調度手法,各種在他們看來可以稱之為神來之筆的操作,充滿了整個影像,不僅僅是對方的,還有一些屬於以前很少在人前展現指揮能力的李優。
因而看到後麵李優殘軍撤退的時候,在場的將帥不是冷汗淋漓,就是雙眼呆滯,再要麼就是對於自身產生了懷疑。
“就先看這一段吧,都說說感想,吃完飯,晚上再看第二段。”李優按了按太陽穴說道,這麼傳輸對於他的壓力也不小,不過一天兩三次的話,問題還是不太大的,因而放完之後李優就坐下閉目養神了。
“話說,這個是我們倆前天聯手對付的那個家夥嗎?”陳曦眼見李優坐下之後,對照著自身殘餘不多的印象詢問道。
“你難道沒發現嗎?”李優嘴角扯了扯詢問道。
“我看到一半才注意到,不過不太確定,畢竟那天我就沒上場,全程都靠你,就最後的時候跟你過去看了看收尾,整體怎麼回事根本不知道,能看到半道上發覺是我打的都不錯了。”陳曦理直氣壯的說道,李優聞言太陽穴的血管跳了跳。
“我覺得對麵那家夥要是聽到這話,能氣的當場去世。”李優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己血壓之後,帶著惡意說道。
“我沒看這個難道還有錯?”陳曦左右看了看不解的說道,“這不是妥妥的專業的事情專業的人來做,有什麼問題嗎?”
“完全沒有問題,你開心就好。”李優麵無表情的說道。
另一邊荀彧則是捂著自己的額頭,連自己上半張臉都捂住了,昨天看這部分內容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某些東西,但是第一次看的時候沒敢往這一方麵想,今天的話,已經知道了局勢,不想是不可能的。
【陳家盛產惡魔嗎?】荀彧莫名的想到,然後不由自主的看向自己的女婿,“長文,你們陳家是不是有毒啊,怎麼一個比一個狠!”
“關你屁事?”陳群傳音怒罵道,他又不是蠢貨,昨天那次沒往那邊想,這次重播,豈能不留心,而有些事情一留心就糟,陳曦也是個白切黑,不過隨後反應過來,陳群黑著臉再次傳音道,“不,應該說關我屁事?那是陳子川,又不是我!”
不過麵對荀彧的反問,陳群第一反應不是反駁陳家有毒,而是直接回了一句關你屁事,因為陳家是不是有毒這點,陳群認為是有毒的,隻不過我們老陳家有沒有毒,跟你和荀家的崽子有什麼關係,滾滾滾!
好在隨後陳群就反應過來,不能這麼說,果斷甩鍋,陳家黑不黑和我黑不黑,還有陳曦黑不黑那完全是兩碼事,你不能因為陳曦黑,就認為我也黑,這關我屁事,彆給我扣!
“問題是你已經很有毒了,而且陳家以前就充滿了毒素。”荀彧理所當然的傳音給陳群說道,“而某個家夥對於社會製度的研究,裡麵充滿了對於整個社會的怨念,甚至還保有著某種惡意。”
“我那不過是對於人心進行的有限範圍的測度而已,你不能用道德水準來約束製度,那不合理!”陳群怒斥道,他現在腦子也混沌著呢,誰能想到陳曦也是白切黑,而且黑起來居然根本沒底線。
“我現在覺得,我現在真的需要感謝表弟刀下留情了。”司馬朗傳音給諸葛瑾,“當年在這麼危險的家夥眼皮底下晃蕩,最後還能活到現在,我真的是太佩服我自己了。”
“不,我覺得大多數世家都要感謝你表弟刀下留情了。”諸葛瑾麵皮抽搐的說道,“能活到現在,到底是多少墳頭冒青煙的結果。”
“我也覺的是。”司馬朗心有戚戚然的想到,之前還覺得,黑不溜秋的老陳家出來一個白滾滾的團子,結果,這貨也是個黑芝麻餡的。
“我覺得我回頭需要感謝一下陳子川不殺之恩了。”張昭艱難的合了合嘴,然後傳音給自己的兄弟張紘。
“我們能活到現在也真的是運氣好了。”張紘喃喃自語。
“還好當初站隊站的好……”劉曄默默地擦了擦冷汗,果然老陳家就沒有好東西,這破家族盛產各類有毒的貨色。
一眾智者默默地抹了抹額頭不存在的冷汗,心頭都默默地感謝陳曦多年以來的不殺之恩。
“都說說啊,看看能不能集合眾人之智,將這家夥乾掉。”陳曦可能也是看到了李優心情不好,於是站起來拍了拍手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一副溫和的神色說道。
“子川,這個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戰爭?”趙雲當即開口說道,他已經注意到這是發生在中原的戰爭,但是他沒有一點印象。
“哦,這就是我那次神人入夢遇到的對手,有文儒幫忙,夢中戰了一年多才將對方乾掉了,雖說我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強,但文儒表示他快被打的懷疑人生了。”陳曦渾然不在意的大笑道。
荀彧麵無表情,對於陳曦的沒心沒肺程度已經不想評價了,而陳群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良心,果然陳家還是不怎麼需要這種東西的,哈哈哈,不過沒啥,陳曦不也白切黑,很符合陳家的套路的。
“我不是快被打的懷疑人生了,我是本身就已經懷疑人生了。”在一旁閉目養神的李優對於陳曦的回答沒有絲毫的不滿,反而給了更進一步的說明,“對方太強了,我贏不了,你們看看能贏不?”
“神人嗎?”趙雲等人回想了一下黃河渡口那一戰對方的表現和李優的表現,說實話,李優的表現已經不啻於正兒八經的大軍團統帥,尤其是在決斷時表現出來的素質,足夠讓曹操,周瑜這種人驚歎,然而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對方的表現無愧於神人的稱呼。
“神人入夢嗎?”夏侯淵嘖嘖稱奇,以前他們都以為陳曦當年所謂的神人夢授大百科是說笑的,今天這個,實錘了。
“我這邊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我換到李尚書那個位置,也不會有任何的變化。”周瑜歎了口氣說道,韓信的表現比以前和他交手的時候還要變態,果然對方以前根本沒有儘力是吧。
“沒發現任何的破綻。”真正思慮的將校皆是陷入了凝重之中,這一戰,就看對方之前的表現,他們上去指揮比李優更慘,說起來他們是真的第一次知道李優的大軍團指揮這麼猛。
“一開始的時候前營直接兌子的話,會不會好一些?”曹操突然開口詢問道,李優的指揮不算差,就算是以曹操的眼光來看,也當得起優秀,輸隻能說對方太變態。
“完全沒用,對方渡河是分批次組建的,一旦前營突出,從上遊渡河的那群騎兵衝下來,就是一個麻煩,那是一個餌,但那一個餌料足夠將我們一個軍團重創。”周瑜用手遮住雙眼,半躺在椅子之中,直接給與曹操解釋。
曹操回想了一下之前戰局的布置,又想了想對方展現出來的指揮能力,不得不承認周瑜說的很有道理。
“那麼大軍全體壓上,畢竟我們最後的結果是大敗而歸,連主力都撤不下來,既然如此,不如賭一下可能性。”曹操再次發問道。
“還是沒用,你正麵會讓對方拆了,而且對方拆的速度,可以保證你後營壓上來的時候,來不及撤下去,對方拆解成建製的軍團比我們組建的更快。”周瑜依舊是半死不活的回答道。
之後曹操回答了七八種方案,然而周瑜都給於了非常合理的解釋,甚至連曹操自己代入都覺得對方不這麼乾才奇怪。
“公瑾,還是你說吧,我沒辦法了。”曹操再一次想起來一個方案被周瑜三兩下破解之後,曹操突然生出一種自己老了,以及自己的軍略是不是真的上不了台麵的想法。
畢竟周瑜三兩下就給與了回答,而且合理的居然連他自己都沒辦法反駁,這樣曹操不由得有些對於自己產生了動搖。
“我沒辦法,我上去最多能多撤一點人馬。”周瑜連遮著自己雙眼的手都沒有移走,他說的是真的,打不過韓信,沒辦法。
“好歹說說方案,讓我們品評一下。”曹操不解的看著像是心情不大好的周瑜,帶著一種攛掇的口氣說道。
“沒用,我和這個神人開了一個多月的對戰,一局沒贏,所以你們不用問我方案,我能用過的都用過了,但是統統沒用。”周瑜將遮在自己雙眼的右手緩緩抬起,然後身形逐漸坐正,之後雙手交叉撐住自己的腦袋,道出了讓人悲憤的現實。
“……”全場寂靜,不知道這件事的人,麵對這樣一個大新聞已經沒辦法評價,而知道這件事的人,則是無力評價,正因為知道,所以才能理解周瑜的無奈。
“公瑾你都贏不了?”孫策陡然起立,彈起來的時候,椅子被擠了出去,發出了巨大的摩擦聲。
“至少現在贏不了。”周瑜扶額說道,“皇甫將軍,你呢?”
“老夫也是一局沒贏。”皇甫嵩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他已經有了一點辦法這種事情,有些壓力,還是需要傳遞過去的。
“好了,所以還是繼續看吧,反正陳子川將對方乾翻了。”周瑜伸手指了指陳曦說道。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麼贏得,我全程什麼多餘的事情都沒有乾,就是在堆後勤,每天按時休息,然後某天文儒叫我去參與最後一戰,然後我就跟去了,贏了。”陳曦撓了撓頭,略有惋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