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帶一說,因為這種搞法,導致賣鹽和賣糖的都是背景很硬的商戶,不過這個時代商業哪怕是陳曦努力的扶了幾下,貌似還是和其他幾個有點差距,除非是商家出了爵位,否則總有點不三不四的意思。
不過對此陳曦也沒辦法了,好幾百年的問題他能拉一把,彆讓商人更慘已經不錯了,其他的還是靠時間消除了事算了,甚至後麵再出一些老陳家,老呂家這種買仁義,奇貨可居的,怕是商人真得沒救。
畢竟不進入資本主義,這麼玩,就等著上麵人回過手來,往死了打擊吧,帝製的專政,對於某些事情的處置,差不多就是一拳頭和兩拳頭的問題,反正商人肯定頂不住帝製的專政裁決。
可話說回來,現在很多商人對於自身待遇已經非常滿意了,至少衣著什麼的,已經能和普通百姓一樣了,也不那麼被人盯著了,捐錢什麼的也不用偷偷去乾了,一般也不會被人說是邀買人心了。
至於其他的細節什麼,估摸著這群人是跟以前對比的,總覺得過的確實挺好了。
因而陳曦也就懶得說什麼了,我大力的扶了你們兩下,結果到現在這個水平你們滿足了,好吧,人不自救,天難佑,陳曦表示自己儘力了,你們自己都滿足了,我還是繼續當自己的陳侯吧。
這也是陳曦最尷尬的一點,士農工商四個階層,居然隻有士這個階層有鯨吞天下的野心,其他三個階層最多是想過的好一些,甚至比之前稍微好一些就滿足了。
野心呢?你們的野心呢?野心可是人類的原動力好不好,沒有野心陳曦就算是能輔助,也帶不起啊!
一群全是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家夥,陳曦大力的扶幾下,也就那樣的,就算是全能拐也有扶不起來的時候啊。
反倒是士這個階層,多的是誌大才疏的家夥,能力夠不夠可以先丟在一邊,至少有野心啊,有野心好啊,能力可以靠陳曦扶,野心不夠,再怎麼扶也就是那樣了。
更何況士這個階層在這個時代也確實無愧於漢帝國的精粹,普通的士大夫,世家,以及代表著國家軍事實力的軍士,都屬於這個階層,因而最後陳曦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扶這個階層。
雖說選擇了扶這個階層,但說個實話,陳曦都不需要去調查,各大世家有一半都是逆賊,剩下的一半中,一大半不是亂臣,就是反裝忠,最後剩下的一小半不是雍家那種死家裡蹲,就是顏家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家夥,能稱得上秉性純良、仁義為上大概都死了!
像種家那種真正忠誠的家族,根本扛不住這種一眼望去全是反賊的情況,世家就沒有好東西,國家和家國概念弄反的家夥,怎麼可能是好東西,雖說總有一些明事理的,問題那也是要看實力對比的。
荀彧好不好,道德很靠譜,人品剛剛的,但是荀家該搞還是搞。
陳紀好不好,道德更靠譜,三君之一的接錯,但陳家那就嗬嗬!
一兩個人的節操道德,和世家的屁股坐的位置比起來,根本沒得扯淡,說白了就是一群反賊,道義禮節隻是粉飾,本質世家依舊上還是幾百年前那些春秋無義戰,求實不求名的混蛋。
最多是現在多了一個儒家的技能,知道粉飾太平了,將自己搞的像是小白花一樣,實際上統統都是吸著血肉營養而綻放的罪惡之花。
因而陳曦現在的情況,實際點講的話,就是帶著一群反賊在搞華夏開拓,順帶一提還搞的有聲有色,多數反賊都樂在其中。
究其原因不就是八個字嗎?竊鉤者誅,竊國者侯,一群暗搓搓的想要摸一下玉璽的家夥,現在有機會光明正大的造一個玉璽,不興奮的試一試根本不可能!
實際上仔細想想,現在越賣力的,其實越是反賊,隻不過因為將框架放在華夏這個概念下了,才顯得這群人是在為諸夏的未來擴土開疆,實際上正兒八經的說,統統都是反賊,沒有一個好東西。
不過陳曦也是混的久了,很清楚,反賊好啊,能當反賊的能力都很強,而且心都很大,垃圾都是放錯的資源,更何況是反賊呢?
一個優秀的反賊在國內添堵,可以給於一個帝國造成極大的麻煩,那麼丟出去讓反賊們給其他國家搞事,讓反賊的立場和國家的立場儘量一致,這樣的話,對於所有人都有好處。
漢室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陳曦靠著各種手段證明了,現在還活的家夥都是可以團結的力量。
至於死掉的,那麼就沒有辦法了,那是不可避免的犧牲,必須要接受,立場方麵也靠著陳曦不斷的修改,改到連袁家的前綴都變成了華夏漢家袁氏,基本上其他人也都忽悠的差不多了。
真要說的話,陳曦隻是加強了這一概念,讓漢家群雄團結在了一起,什麼百家歸源,什麼文化合流,什麼諸夏一體,實際上都是為了統一之後做的準備,為的就是,等到現在真正完成統一之後,所有尚且活著的世家能站在一個立場去思考,去發展。
必須要要從思想上統一,搞大事之前這一點必須統一,拳頭往一個方向打,力量往一個方向發,就算是反賊,這一波也都要團結如一,而說起來,到現在終於有了結果。
漢室的諸多世家,不管是基於什麼原因,到現在終於開始認可自家的百姓了,當然袁家那種算是徹底認同了,主要原因陳曦也看出來了一點,和袁術那種思維模式完全不同。
主體的袁家完全是我花費了那麼多錢,要是打了水漂,老子要痛心死了,起步都花了那麼多款子了,不繼續花下去的話,之前花的錢就意味著要被浪費了,算了,持續撒幣吧。
之後不用說了,持續撒幣的袁家已經撒到麻木了,發現除了錢上麵的持續撒幣有效以外,對著老百姓態度好點,撒幣之後的效果,會更大幅度增加,這才有了袁嗣這種豐神俊朗的美男子來搞公關。
說實話,陳曦現在看著袁家的遷徙就一個感覺,袁家不是在遷人,袁家完全是在搞服務業,真將這些百姓當自家人再帶,估摸著也是花的成本高了,為了邊際效益不得不如此。
隻是搞的多了,估計袁家心態都會發生變化。
挺好的,至少對於陳曦來說是這樣的,因而老袁家搞事搞成了什麼樣,陳曦根本懶得管,反正這種態度在陳曦看來是挺不錯的。
至於說是現在這麼乾隻不過是為了移民什麼的,陳曦也不在乎,反正老袁家為了這麼個目標必須裝善人,而且裝的時間還不能短,太短了這群人發現老袁家又變成了牲口,怕是扭頭就跑了。
問題在於裝的久了,到時候就算是想脫,也脫不下這層皮了。
自然以陳曦的觀念看待這件事的話,差不多就像是白居易的詩一樣,“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複誰知?”
裝吧,裝一輩子也就是那回事了,誰知道呢,老袁家裝著裝著摸到套路,發現好處之後,自然會一直裝下去。
至於所謂的裝一輩子,或者說是按照某個準則執行了一輩子,那基本就會變成家族規矩的一部分,先輩的言傳身教,哪怕不寫下來,後人也會因而耳濡目染將之繼承下去。
到時候一代代的流傳下去,那就會是族規家法!
因而彆說陳曦根本沒有留心到西行道路上的事情,就算是留心了,陳曦也不會阻止,反倒會樂的去看袁家的變化。
封國草創的時代,是所有國人最為激情澎湃的時代,同樣也是最為感染他人的時代,擴土開疆的奮進思想,會全麵的洗禮經曆過這一切的所有人的精神和思想。
這些自秦漢之後近乎沒有人實踐過的未來,隨著陳曦將帷幕拉開,已經隱隱約約的映照在了不遠的將來,甚至莫名之間陳曦仿若已經能看到那種未來。
對於這種近乎直覺的東西,陳曦莫名的有一種篤定——那就是未來,就是華夏千年未變之大局被他強行拉開帷幕,走向世界之後的未來,是由他親手締造出來的盛世!
原本陳曦以為自己在攪混了曆史長河,掰彎了三國群雄並起的未來,對於整個華夏史造成巨大的衝擊之後,自己應該已經失去了看穿曆史軌跡的能力,唯一留下的恐怕也就剩下千年時光沉澱的智慧和文明,然而沒想到自己最後居然依舊能看清未來的走向。
也許並不像之前那麼真切,但是那種霧裡看花的直覺,卻讓陳曦明顯的感覺到了不同,這可是不同於之前靠作弊得到的曆史走向,而是完全靠著自己一點一點推測出來了。
【也許我也有著能夠成為偉人的潛質。】陳曦莫名的生出這樣一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