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上下打量了一下劉璋,這一刻他終於對所謂的川蜀富碩有了清楚的感覺,所謂的私庫,其實說白了就是零花錢,而張鬆居然給劉璋準備了那麼多的零花錢。
張鬆趕緊過去給劉璋耳語了一波,然後將靈帝年間對於將領的賞賜複述了一遍,平羌賞賜八千匹縑什麼的,讓劉璋對於封賞有了認知。
“這麼點就行了?”劉璋側頭詢問道。
“多賞賜點也沒關係。”張鬆連連點頭,他突然發現自己常年關注府庫,時常思考著如何搬空益州府庫,都忘了劉璋還有私庫這麼一回事,果然劃賬劃的有些暈乎了。
“去去去,連點錢都不願意給我借。”劉璋對於賞賜有了認知之後,瞬間沒有了向袁術借錢的想法,本大爺私庫至少還能再賞賜三四次,不需要你袁公路,於是揮手打發袁術滾蛋,自家私庫的錢還夠。
“……”袁術抬手,他想打人了,隨後暗罵了一句,“混賬!”
“對了,你今天來找我乾什麼?”劉璋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袁術之前被自己的大勝曬的到處亂竄都不願意來自己麵前了,怎麼今天又來了,這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讓你來接收物資!”袁術黑著臉說道。
“接收物資?”劉璋一臉懵懂,倒是張鬆很快就反應過來,劉曹孫三家當時都說了交由劉璋解決,不過送信過來,肯定會連帶著送一些東西,估摸著時間的話,這都一個多月了,如果從荊南叢林,由滇馬托運的話,確實也應該抵達益州南部了。
“主公,是太尉他們送過來的物資。”張鬆小聲的解釋道。
劉璋這才反應過來,貌似他好像不用自己掏錢,掏家產了,不過話說回來,彆人的是彆人的,就算劉曹孫負責了一部分,劉璋也要再補上自己的那份,區區那麼點錢的話,沒問題的,私庫都不存在壓力。
張鬆一邊解釋,一邊摸著下巴開始回想這麼多年跟著劉焉混,劉焉混完跟著劉璋混,自己到底給私庫裡麵塞了多少東西。
這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每年貌似都會給劉璋私庫塞差不多府庫五分之一的各種物資,果然應該將私庫也挪用了,說起來從前年開始好像除了填入新物資,其實就沒投入一個銅板了。
“哼哼,族兄發運來的物資是族兄的善意,我的賞賜自然不能這麼算,區區一兩萬匹縑,一兩億錢的現款,我私庫還是有這麼點東西的。”劉璋傲慢地說道,“雖說不知道總量,但這些我還是有的。”
之後劉璋興衝衝的帶著張鬆去自己的地下私庫,袁術自然也跟了過來,瞻仰瞻仰而已,劉璋也沒拒絕,有錢,不怕!
私庫很大,錢糧,珍寶,布匹各種都不缺,劉璋所謂的“區區一兩萬匹縑,一兩億錢他還是能拿出來的”這一點果然不是亂說。
袁術走在劉璋的私庫裡麵嘖嘖稱奇,裡麵確實有不少的好東西,雖說劉璋也說了,看到什麼想要的告訴他劉璋,送給袁術做禮物,不過袁術也不是缺那麼點東西的人,也就是以一種品鑒的眼光去欣賞。
最後袁術得出的結論隻有一個,劉璋這貨確實是一個土財主。
直到一行三人無意間經過了某個寶箱,寶箱的盒子口壓著一片露著黑底金邊,山河金紋黑色衣料的邊角,劉璋走過去了,沒什麼反應,張鬆也過去,也沒反應,袁術走了過去,沒反應過來,然後袁術像是猛然回想起來了什麼一樣,走了兩步,退了回來。
“誒嘿嘿,過來過來,劉季玉,過來看,我發現了什麼?”袁術帶著某種興奮的神色退了回來,伸手抓住那塊山河金紋的玄衣邊角說道,原本袁術還沒有把握,但是當手抓到那塊衣角的時候袁術確定了。
“我說你又發現了什麼,看上了說唄,我劉璋送你。”劉璋看起來心情很好,停步之後側身看著袁術的方向隨口說道。
“嘩啦啦~”袁術將箱子打開直接將那件服袍拽了出來,帝服華珮,十二紋章,五色絲弦穿白玉禁步,日月星辰昭明,山龍興雲雨,金紋黑底,玄衣皂服,這是帝袍!
“看,我發現了什麼!”袁術狂笑著對劉璋說道,在劉璋私庫發現了這種玩意,袁術表示自己已經笑噴了,這種東西居然都藏的不嚴實,哈哈哈,劉璋這家夥實在是太逗了,逗的不能再逗了。
劉璋這個時候已經呆若木雞,完全沒反應過來自己的私庫裡麵怎麼會有這種拿出去據說要誅九族的玩意兒。
張鬆也嚇傻了,但畢竟是謀臣,處變不驚,腦子快速的動了起來,隨後便想起來這是怎麼回事了,差不多八九年前劉焉還在的時候,有段時間劉焉老年癡呆了,被一群智障忽悠了,覺得自己有天子之相。
人老了,難免會有癡呆,被人一忽悠,就信了,然後腦洞大開的劉焉,偷偷摸摸的搞了一波天子車架,天子服袍,自己逗自己樂嗬,結果被隔壁劉表給捅出來了,嚇了一個半死,也就慫了。
其實真要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在益州當土皇帝,自己逗自己樂嗬,天高皇帝遠管不到的話,睜隻眼閉隻眼就能過去,但是劉焉樂子鬨得太大,彆說劉表看不下去,張鬆都看不下去了!
造天子車駕你就造唄,你造個一架兩架也就夠了,再多造個十架二十架,那就都了不起了,一口氣造了一千多架,張鬆表示自己現在實在是沒辦法回憶起當初自己和兄長的表情了。
張鬆就想說一句,劉焉,我真心是沒見過你這種老年癡呆的家夥,你造了一千多架天子車駕有鬼用啊,可能,好吧,都不是可能,你肯定沒坐完過!你製造那麼多除了用來暴露,還有什麼意義?
從那之後,張鬆就認為劉焉怕是沒救了,隻剩下等死了,一千多輛天子車架,張鬆表示自己和益州上下眾人已經無力吐槽了。
“帝服華珮啊,劉季玉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種野心。”袁術目露精光,看著蠢萌蠢萌的劉璋,第一次發現對方居然有這樣的野心。
“不是我!有人陷害我!”劉璋毛都炸了,瞬間條件反射,雙手亂舞遮擋,這鍋趕緊丟,這鍋死活不能背。
“喂喂喂,這麼慫?這是你私庫啊,除了是你的東西,還能是誰的東西。”袁術抖了抖手上的帝袍一臉嘲笑的說道,袁術個二貨完全沒覺得劉璋收藏這東西有什麼問題。
畢竟前幾年還處於大齡中二階段的袁術,也曾對帝位感興趣,於是也收藏了一套,當時還想著和玉璽湊齊個套裝,不過後來跟著陳曦混成了高二,對於這玩意沒啥興趣,就丟到自己府庫裡麵落灰了。
這也是袁術能一眼發現這一個邊邊角角實質的原因,要不是自己曾經也收藏保存了一套,袁術也不可能隨便一眼就發現這玩意不是什麼普通的布料邊角。
“肯定是有人陷害我!”劉璋一頭冷汗,不住的用袖子擦自己額頭的冷汗,這波真是被袁術嚇死了,自己的私庫裡麵怎麼會有這玩意,劉璋表示自己真心沒搞過這玩意。
“慫貨,慫貨~”袁術大力嘲諷劉璋,劉璋這個時候急於洗脫自己和帝服的關係也不敢亂說,隻是一個勁的想,為什麼自己的私庫會有這麼危險的玩意。
“啪!”張鬆單手拍在劉璋的肩膀上,“主公,你到底怕什麼?”
“子喬!”劉璋這個時候都快慫成球了,滿腦子這波被人陰了,在自家私庫發現了帝服該怎麼解釋,腦子都快宕機了,而張鬆的出現,終於讓劉璋反應了過來,自己還有救,自己還有張鬆!
不得不說這兩年張鬆的表現讓劉璋極其放心,近乎左膀右臂一般的存在,雖說是老椿樹皮臉,但靠譜啊,腦袋讓人放心。
“放心,放心。”張鬆擺了擺手,之前他也嚇了一跳,不過隨後就反應過來,不就是帝袍嗎?彆說放現在本身就不是問題,就算是以前,咬死不認就完事了,再說……
“袁公路,你居然私藏帝袍!”張鬆先聲奪人,自己作為一個過目不忘的角色,都沒反應過來,之前個露出一個衣角的箱子裡麵裝的是帝袍,袁術你為什麼這麼熟練!
“……”袁術一愣,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套路。
“我私藏帝袍?”袁術不解的看著張鬆,我藏的很謹慎啊,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更何況這種中二黑曆史,彆說現在大二的話,當初進入高二階段,我就都燒掉了,除了紀靈沒人知道,你怎麼知道的。
“廢話,你要不是私藏帝袍,怎麼可能隻看一個衣角就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張鬆慷慨激昂的給了袁術致命一擊。
所謂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是這種感覺,之前劉璋被帝袍嚇的慫成球了,結果張鬆一句話點明,劉璋突然也反應過來了,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你袁術居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