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玄襄?”反應過來的張肅難以置信的說道。
也不怪張肅吃驚,玄襄這玩意,放在三年前,在中原都是頂級的貨色,不過這兩年,北疆合兵之後,漢室將玄襄的資料基本給所有水平線上能學會的文臣都發了一份。
甚至當初程昱帶著一群人搞周瑜的時候,這些精通破陣的大佬,還研究出來了所謂的經典類型玄襄軍陣破解戰術。
然而還不得程昱樂嗬幾天,成天和程昱抬杠的徐庶帶著人又搞出來了所謂的經典玄襄軍陣破解戰術的破解戰術,也就是死不要臉的破解你的破解,抹消你的抹消,拒絕你的拒絕,一種極其可怕的招數。
就為這事,程昱追著徐庶從營地這邊砍到營地那邊,說一個老實話,二十五六歲的徐庶打不過五十歲的程昱,很無奈。
總之當初一大堆大佬聚集在一起,各種神奇的招數被拿出來探討,各種神奇的招數被人破除,當初北疆那陣容,真心是屠神陣容,從那之後沒見過比那次更可怕的陣容了。
自然回頭,各家的底蘊都深厚了很多,沒來參加的劉璋,由於功績,也得以補發了一份,以張肅的底蘊,到現在當然沒有學會,不過經典玄襄破解戰術什麼的還是會的。
因而在拆了營牆之後,張肅瞬間就明白,這確實是玄襄陣,不過和他所見過的都不同,不由得有些好奇張任是怎麼認出來的。
“古法玄襄,不過隻是死陣,但如果以王道攻擊正麵,絕對會輸的很慘!”張任麵色鐵青,“看來要好好查查了,到底是哪家哪姓叛族了!活得不耐煩了嗎?”
“不可能有人叛族,大家都不蠢。”張肅抬手說道,“能掌握這種東西的家族,就算是混的再差,掌握不了,也能學基礎的十陣,以此打底,五品的將官沒問題。”張肅直接否決了張任的話。
叛族也有要有個利益,反叛到貴霜那邊,腦子有病啊,有這種底蘊,最多一兩代人起落,遲早會回來,好好的漢家貴胄不當,去給貴霜當狗,腦子有問題啊。
張任麵色一沉,看了一眼張肅緩緩地轉頭,看著左側營角,“你繼續看就是了,你可以用你所掌握的經典玄襄破除戰術進行推演,很快你就明白了原因。”
吳懿怒吼著一劍斬殺正麵的貴霜士卒,從左側營角打進來的瞬間,他就感覺到了異常,貴霜在這裡布置的兵力太多,而且從四十五度破除營角之後,對麵的貴霜士卒居然像是正麵麵對著他們。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自己的援軍也來了,而更重要的是張任已經給他下達了軍令,不惜一切代價,從左側營角攻打進去。
箭雨迸發,吳懿身披三重甲胄,一手持戈,一手持劍,身先士卒朝著貴霜最核心的位置衝了過去。
吳懿麾下的本部儘皆是跟隨吳懿數年的老兵,加之近些年吳家形勢大好,去年在獲得吳媛的支持之後,吳懿上報張任之後,自己掏錢給自家本部配備了最新的三矢弩機。
因而眼見貴霜大軍在當先一個將帥的率領下迎了過來,吳懿當即揮劍做了一個動作,拱衛吳懿的四百多名親衛,很自然的左手按在腰間,伴隨著吳懿一聲怒吼,一千多發大威力強弩直接朝著正麵十多步的貴霜士卒射了過去。
霎時間貴霜本陣正麵就像是割麥子一樣倒下了一片,趁著貴霜士卒大亂,吳懿帶領最精銳本部持戈朝著正麵的貴霜士卒撞了進去,一時間士氣大盛的益州精銳,死死地壓住了貴霜士卒。
也就是這一刻吳懿徹底確定了,貴霜本陣在左營角的布置絕對有問題,這種兵力厚度已經超過了普通的主要防區,這個位置絕對有問題,不是貴霜的死穴,就是貴霜的埋伏點。
“跟我上!”吳懿畢竟是知兵之輩,雖說無法確定這裡是埋伏點還是貴霜死穴,但張任的命令是打穿這裡,那麼其他多餘的話都不用說,殺穿這裡,隻有這一個選擇。
四百多精挑細選的親衛作為鋒頭,吳懿高吼著身先士卒,硬生生在貴霜大軍之中打出來了衝鋒的氣勢,一波波狂猛的攻勢瘋狂的擠壓著貴霜麵對吳懿的防線。
“咚咚咚!”密集而又沉悶的鼓聲,已經衝入最前線的吳懿,鄂煥,還有已經殺到左側營角的高沛儘皆心中一凜,這時張肅當時和他們約好的暗號,這個鼓點意味著,拚著本部不要,也要在兩刻鐘之內打穿自己所麵對的防線。
與此同時益州頭頂的金色雲氣也開始了緩緩地調轉,異化的雲氣效果,震蕩打擊,張肅所會的三種特異屬性的雲氣效果之一。
“隨我衝!”高沛怒吼著身先士卒,眼見吳懿已經打入貴霜本陣,當即怒吼著率領著自己的本部持刀衝鋒了過去,狂猛的氣勢,配合著雲氣加持的震蕩打擊,直接在吳懿左側的貴霜本陣打出了一波衝鋒,一口氣斬開了吳懿本部左側麵對的貴霜士卒。
“隨我上!”吳懿盯著箭雨撞在了對麵的百夫身上,雙眼血紅的一劍將之梟首,而後右手握住兵戈,猛力橫掃,直接清出一大片的空地,這種方式非常消耗體力,但是當前破陣鼓已響,保留不保留體力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高沛和吳懿兩人聯手,麾下本部也儘皆瘋狂衝鋒,一時間氣勢無雙,沒等貴霜組織起應有的反擊,就被高沛和吳懿直接殺殺穿貴霜左側營角的重兵,然後按照張任的號令,一路往前直奔而去。
“吳班,楊懷,率領麾下攻擊從貴霜左營角進軍,入營後向右反攻!”張任眼見吳懿和高沛殺了貴霜一個措手不及,直接破開了貴霜的左營角的布置,當即命令吳班和楊懷也從此處入陣。
吳班和楊懷聞言當即怒吼著率兵朝著左營角攻去,至於原本準備的右路攻勢,這時張任已經徹底放棄了,他必須儘快打入四旋內中,否則的話,自己這波絕對不討好。
這個軍陣的核心在於發揮己方的兵力優勢,從正營四個方位任何一個方位攻打,一路進中營,都隻有一個感覺,三層防線,一個機動防禦,實際上,這中營地布置,你從任何一個正門攻打都是打一個防線,死磕兩路援兵的節奏。
外帶,就算是從左營營角攻打,第一層防線同樣也是一個防線,外帶兩層援兵,不過最大的不同在於,從營角攻擊打穿的第一路防線,隻要夠快,後麵三道門很有可能因為反應問題沒辦法及時救援。
當然如果這不是死陣,而是軍陣的話,那個機動兵力隻需要往任何角度偏倚一下,整個軍陣都會發生內旋,內扣的三道防線的兵力也會因此發生變化。
雖說不能極大的集中兵力,但這種旋轉調試,足夠在很短的時間內在某一個發生戰爭的點轉出來足夠多的兵力,讓對手集中兵力的想法直接被破壞。
更重要的是,這種內旋,本身每一道防線和每一支援軍的加持就是不同的,機動兵力的偏移,會拉動防線進行旋轉,連帶著援軍的和防線本陣的士卒發生重合。
兩支援軍,一道防線相互交叉的地方,也就是三方最強的加持位置,而這個位置是可以調節的,也就意味著,隻要機動兵力操控的水平夠高,合理的進行防線旋轉,很有可能會出現你攻擊的位置永遠是最強或者次強的位置。
這個軍陣是一個很邪門的玄襄古陣,優點就上麵那些,玩得將你打哭毫無問題,而玩的不好,兩個死穴,這個軍陣和其他軍陣相反的地方在於,外圍好操控,因為越遠,相同距離的角度偏差就會越小。
反過來,這個軍陣一旦被人打到了裡麵,無法用內旋的機動兵力進行指揮,那麼還不如放開手腳大打一場,因為這種軍陣,在這種情況下,一旦估錯了調度位置,那被打死一點都不冤。
就像現在,吳懿和高沛長驅直入,一口氣殺到了二重門,而很明顯二重門這邊根本沒有做好應對的準備,加之本身指揮者看起來也是水貨,軍陣也是半個死陣,有了張任的傳訊,吳懿和高沛直接分成兩支,一左一右磕在了貴霜防線的兩側。
吳班和楊懷這時也殺入了貴霜營地,按照張任的命令第一時間朝著右側殺去,很快就撞到了用來指揮作戰以及調控兵力和戰鬥力的機動兵力,上去就對著這支延伸排布的很奇怪的貴霜士卒大殺特殺。
不說將這支機動兵力快速全滅,單就是兩人的本部合力也足夠快速的破壞掉貴霜這邊對於己方營地最前方戰鬥力的調控。
伴隨著吳班和楊懷瘋狂的揪住貴霜的機動兵力進行砍殺,失去了遙控調節能力的正麵貴霜士卒,再無之前碾壓鄂煥本陣的能力。
同級彆的士卒,配合上三層的加持足夠將不具備加持的對手打的頭昏腦脹,而很明顯,貴霜這邊,其他位置因為對手的水平問題無法做成真正的軍陣,唯有正麵營地是真正實現了的玄襄古陣。
然而被斬了調度了之後,貴霜正麵的士卒也回歸了原本的水平,鄂煥原本就被巴納特壓得一肚子火,在發現貴霜士卒突然變弱之後,當即怒吼一聲,悍不畏死的朝著巴納特斬去。
巴納特見此不敢猶豫,挺槍直刺,不想鄂煥原本的一擊重劈強行在途中變招,直接將畫戟的小刃將巴納特的長槍鎖住。
見此一招得手,鄂煥怒吼一聲,趁巴納特還未反應過來,兩臂發力猛地橫掃,硬生生將巴納特長槍的槍頭折斷,當場巴納特亡魂大冒,不敢再有絲毫的猶豫,管也不管自己麾下的士卒,撥馬就跑。
鄂煥也不管其他,奮力一刺發現未能拿下巴納特,當即怒吼著左右砍殺,殺不殺得了大將不重要,重要的是軍令以下,必須殺穿貴霜正營士卒,眼見巴納特跑路,鄂煥也不追襲,怒吼一聲,“敵將休走!”
鄂煥麾下的士卒眼見對方主將反身撤退當即士氣大振,又見鄂煥沒有了內氣離體武將的牽製,帶著本部親衛左突右衝,方天畫戟橫掃八方,殺出一片空地,儘皆怒吼著追隨鄂煥殺敵。
一時間漢室正麵戰場士氣爆棚,很快就趁著吳班和楊懷拉住貴霜機動兵力的時間將貴霜正麵打的七零八落。
很快殺穿貴霜正麵士卒的鄂煥和吳班楊懷,兵合一處,高吼著朝著貴霜二道門殺去。
與此同時吳懿和高沛這時也真正遭遇到了敵人,在他們從左右兩側破開內層防線的時候,一路衝殺,連破兩層,一正兩副的防線之後,吳懿和高沛都反應過來這個防線是怎麼布置的。
當即不敢再有猶豫,趁著貴霜二層大亂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在殺穿防線的瞬間,直接調頭反向穿插了回去,不這麼乾掉這個節點,以吳懿和高沛的經驗都明白,在他們殺穿後不久,對方就會調頭封鎖後路,或是夾擊,或者封堵,這絕對是個隱患。
然而還不等吳懿和高沛下手,納塔拉就從一旁帶領本陣衝殺了過來,直接誒對上了吳懿和高沛,而以兩人的武藝麵對這種內氣離體的好手自然是討不了好。
不過好在,不管是吳懿還是高沛都有對內氣離體的作戰經驗,更何況這一戰張任早就說了,任何一個人都必須要做好對戰內氣離體的心理準備,因而雖說吃驚,兩人也沒有多少的畏懼。
更何況這等規模的大戰,又不是單挑,隻要身邊有親衛,不被直接針對,不管是吳懿還是高沛都沒有什麼好畏懼的。
“命令木鹿大王率領象兵進軍。從正門攻入,其他人做好決戰的準備!”張任抬起自己的佩劍,一波狂戰打到了二重門,三重門,而現在不管是主陣,還是側翼都難再有突破,張任思慮一二直接下達了命令,接下來就見個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