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優出皇甫家門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如何？”李優邁步準備上車的時候，突然車架另一側傳來了一聲問候，隨後賈詡從車架另一側轉過來詢問道。

“失敗了，不過影響是好的。”李優隨意的說道。

“到底是什麼時候，你的思維方式變成了這樣？”披著絨衣的賈詡，很自然的跳上車架，帶著好奇的詢問道，從李優問他要自己的身份證明的時候，賈詡就知道李優要乾什麼了。

“什麼思維方式？”李優啞然的詢問道。

“遇到問題時，不再是解決問題，而是變成去思考該問題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進而看能否將影響引導到對自己有利的一麵。”賈詡坐在車架上拉了拉自己的絨袍，初春的冷意，哪怕是賈詡也不能無視。

“自從我知道解決問題不是最好的答案的時候，我要的是更遙遠的未來，而不是直接畫上休止符。”李優側首看著賈詡說道。

“看來你的目的是達到了，皇甫嵩雖說否定了你，但你想要的已經到手了。”賈詡緩緩的開口說道，“下午是艦炮的驗證，要去看嗎？”

“看看也好。”李優點了點頭，並沒有深入解釋在皇甫嵩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以賈詡的頭腦大致還能猜出來部分的內容。

初春朝陽那溫暖的光輝撒過側牆的時候，張家的一眾老頭終於大致的完成了理論知識，作為交換，能自由轉換所有屬性內氣的童淵現在已經快成了一個廢人，整個人癱倒在圈椅之中。

“也就是說，理論上來講，天地精氣確實可以轉換成包括光，火，雷電，溫度這些東西，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完成這一步驟。”張家二大爺指著艦船的設計說道。

“沒那麼簡單，天地精氣和內氣還是有很大差彆的，中間還有一個個人精煉的過程。”累的癱倒在椅子上的童淵苦笑著說道，“你們沒到達這個層次，很難理解這裡麵的變化。”

“精煉到底是什麼概念？”張家二大爺也是一臉疲倦地說道，昨夜的研究算是出現了技術性的突破，然而距離將之徹底奠定還有非常遙遠的距離，一夜不眠對於這些老人來說也夠嗆了。

“大概就是從天地間吸收天地精氣，然後經過精神意誌的凝練，其過程中還會混雜部分身體自身的誕生的內氣，這些融合在一起，用意誌洗煉變成屬於自身的內氣。”童淵坐直身體之後解釋道。

不過怎麼說呢，童淵畢竟屬於頂級武者，雖說一夜不停地轉化各種屬性，模擬自然效果，累的夠嗆，但經過這麼一會兒休息已經恢複了一些內氣，整個人的狀態也比那些比他還年輕些的家夥還好。

“也就是說人體自身也是誕生內氣的？”張家二太爺因為疲倦有些迷糊的問了一個傻問題。

“一開始內氣凝煉，練氣成罡靠的就是自身的內氣，這個過程就是在打基礎，人身誕生的內氣，大概算是屬於生命的一種力量，用來煉體有特彆好的效果。”童淵也沒在意，反倒給解釋了一下。

“那我想問一下，如果沒有身體呢，或者直接使用天地精氣，少了身體那部分好像也行。”張家二太爺隨口詢問道。

“所謂的仙人不就是如此，但問題在於，仙人至少有那麼一個意誌，而你的艦船是一個死物，不可能自主使用天地精氣。”童淵自然地解釋道，而張家二太爺卻直接沉默了下來。

“我覺得，我可能想到了辦法。”張家二太爺隔了好久之後，緩緩地抬起頭，雙眼盯著童淵，“沒有意誌的話，創造一個意誌呢？”

“秘法靈？”這畢竟是童淵自己的秘術，自然在對方開口的瞬間，童淵就想起來了。

“如何？”張家二太爺皺眉詢問道。

“大概不行，靈雖說也算是意誌，但那畢竟是假的，而且如果一個靈強悍到足以使用我這等轉換內氣屬性的秘法，那麼以其本身的意誌已經算是仙人了吧，畢竟能學習，能掌握，這已經具有了人這個概念，你覺得你能如媧神一般摶土造人？”童淵恥笑著說道。

“那你說怎麼辦，天地精氣能轉化為其他的能量，這個屬性很重要，不僅僅是戰鬥力的問題了。”張家二太爺聞言也是一愣，但也不得不承認童淵說的有理。

創造一個有思維，有靈智，有自己意誌，懂得學習成長的非人，那算什麼，如媧神一般摶土造人的能力嗎？很明顯張家二太爺完全不覺得自己具有神話之中媧神的偉力。

“你還是不要想著轉換全部屬性了，你選擇一個屬性作為目標，我來幫你，全屬性涉及的太多了，必須要有這裡。”童淵指著自己的腦袋，歎了口氣說道，他也對這種鋼鐵堡壘很感興趣。

“其實我很想知道，光屬性這個，能不能將我看到的東西傳遞到很遠的距離，讓彆人也看到？用這個來作為戰艦的偵查，比其他的方式靠譜很多。”張家二大爺緩緩的開口詢問道。

童淵微微一愣，隨後沉默了一會兒，“你是不是從陳子川哪裡聽到了什麼？”

“什麼？”張家二大爺不解的看著童淵。

“陳侯也問過這個問題，不過和你現在問的方式不太一樣。”童淵眼見對方一臉迷惘於是解釋了兩下，並沒有深入解釋。

實際上那次趙雲被呂布打了之後，呂布警告馬超說，回頭還要揍馬超，然後童淵轉化了一下屬性開始放電逗弄馬超，這一幕被陳曦看到後，想到了很多。

實際上陳曦在看到童淵放電之後，第一反應就是電磁炮，後來覺得極其尷尬，稍微想想就想到了電報，進而更是想到了第二次工業革命，隨後一路延伸就想到了自己的守護者韓瓊。

韓瓊能隱身啊，氣息收斂之後，躲在陳曦旁邊沒人能發現，特彆厲害，這能力不注意的話還沒什麼，注意的話……

當時陳曦就想到了自己一直忽視的玩意，那就是遠程視頻交流啊，有秘術能操控光線啊！

回頭問了韓瓊之後，才發現韓瓊其實並不能操控光線，而是用內氣改變空氣密度，導致光線折射不一，掩蓋自身。

當然韓瓊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陳曦聽完就懂了，初高中的物理學而已，雖說這個秘術很簡單，但是貌似沒什麼用。

不過由此陳曦也就想到了一些彆的東西，比方說中原秘術其實挺神奇的，可以研究研究。

實際上當前開發層次最深的其實是傳音入密，自從南宮雪將這玩意用以戲曲，公開秘術之後，這玩意在中原已經徹底被玩爛了，很多人基於此，開發出來了大量傳音秘術。

雖說遠程傳音還沒出現，但距離不太遠的情況下，這個秘術基本上已經屬於被玩壞了。

因而陳曦反應過來之後就去問童淵有沒有光影係列的秘術，戲曲算什麼啊，有光影秘術的話，我們還可以開發剪輯視頻啊，開發完剪輯視頻，我們還可以研究留影術什麼的，海市蜃樓什麼的。

果不其然，童淵表示有，然後給陳曦提供了十幾種，儘皆屬於戰鬥用的秘法，不過陳曦卻從其中窺探到了更深入的可能。

之後陳曦就邀請童淵幫忙開發一個秘術，一個能將該秘術映照範圍的東西，展現在麵前的秘術。

童淵不愧是開發了上千項秘術的大佬，在陳曦說出要求之後，當天就開發出來了一個秘術，不過和陳曦所想要的玩意兒差距特彆大。

該說是童淵理解對了陳曦的想法，但是想錯了的陳曦所需要的規模，所開發的這個秘術使用之後，麵前就會呈現一個以使用者一百步為半徑的三百六十度視角。

這個秘術用童淵的話說，屬於什麼用都沒有的廢棄秘術。

不過這是站在個人戰鬥上來說得，但是，站在技術開發與研究，還有戰略戰術的角度講，陳曦也看到了這個術的潛力，一百步半徑的三百六十度視角是沒什麼用，一萬步呢，一百萬步呢，五千公裡呢？

這簡直就是標準的同步衛星，以前忽略的有點多啊，秘術什麼果然很有用啊，要是真能達到五千公裡的話，那簡直就是開了全地圖啊！

自然陳曦非常興奮的告訴童淵，大力開發這個秘術，一期目標，先將該秘術的覆蓋範圍達到五十公裡，然後再配給配套一個遠程成相和遠程傳音，這樣以後戰爭指揮就變得非常簡單了。

隨後陳曦給一頭霧水的童淵撥了一筆款子，讓他大力研究這個秘術，童淵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錢，然而錢對於開發秘術並沒有什麼用。

因為大概在一個月前，童淵成功將該秘術的觀察範圍覆蓋到一公裡，將傳音秘術和遠程成相技術也推進到一公裡之後，到現在為止連一毫米都沒辦法推進了，童淵不得不思考一下，到時候該怎麼給陳曦交代了，因為再往下搞技術難度有些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