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沉默，眼見姬湘離開，並沒有阻攔，李優等人則同樣如此，隻不過大軍並沒有放行，任憑姬湘回自己之前講課的地方。

“子川，整件事是你一手操作的？”劉備沉吟了一會兒，開口說道，對於陳曦他是一貫的信任，所以口氣不算太重。

“是我的問題。”陳曦點了點頭，這一次確實是他的問題。

“你是怎麼想的，這東西的危險性不用多說。”李優隔了一會兒開口說道，這一次陳曦必須要給一個解釋。

“想法是好的，結果搞砸了。”陳曦歎了口氣說道。

陳曦雖說自負，但是對於心理學的了解絕對不是專業級的程度，之所以還是選擇了點這一個學科，一方麵是自身有反製手段，另一方麵則是賈詡當初告知陳曦的事實。

軍魂軍團來自於意誌的高度凝聚，對於這一方麵陳曦確實是有一定程度的覬覦。

軍魂軍團這種級彆的力量，那怕是作為一個國家的底蘊都綽綽有餘，既然是意誌的高度凝聚，那麼心理學不管是從哪一個角度講，都應該是最便捷的道路。

雖說陳曦的水準達不到專業級的，但是初級的理論陳曦還是知道的，心理學正向的應用陳曦也是了解的，最大的問題也隻是所謂的矯枉過正，扭曲人心這些，但這些陳曦的精神天賦是可以反製的。

當然早些年華雄的那一批斯德哥爾摩患者也驗證了意誌被扭曲是不可能誕生軍魂軍團的，所以陳曦最初的目的隻是為了讓士卒的意誌更加的統一。

畢竟隻要在不扭曲士卒意誌的情況下，達成意誌的高度統一，一天賦基本是穩的，二天賦可期。

這也是陳曦掏出這東西的目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如果能達成陳曦的計劃，這一個學科正著使用，在這個意誌可以扭曲現實的時代，絕對可以稱之為鎮國級學科。

當然其危險性稱為滅國級學科也沒什麼錯誤，畢竟任何東西都有兩麵性，好處那麼大，壞處自然不會小。

陳曦雖說有糾結的時候，但是在確定自己確實能反製之後，也沒什麼太多猶豫的了，這東西值得驗證，注明用此法為非作歹者必遭天譴，若是這樣依舊走上為非作歹的道路，陳曦直接下手乾掉就是了。

當時對於陳曦來說，最大的問題其實是心理學這玩意，陳曦的水準畢竟隻是學過，看過，沒有研究過的程度，他無法確定什麼程度是扭曲，什麼程度是堅定，什麼程度才是矯枉過正，這些以他的水準根本沒有辦法判斷，他需要一個天才來驗證。

當然驗證的過程可能會有各種的問題，可能會走上邪路，但這不重要，陳曦已經做好了反製的準備，反正誰拿起那本書，誰就入了陳曦的眼。

隻是這東西實在是太過危險，陳曦基本不能隨意私授，隻能將之放在蔡琰的禁書書庫那裡靠機緣，可陳曦運氣好的簡直超過了想象。

姬湘開始接觸這一方麵之後，陳曦就全麵的調查姬湘的出身，而姬湘的條件好的超過了陳曦之前所幻想的程度。

無善無惡，無喜無悲，執自然之道而行，為軒轅主祭，更重要的是姬湘在這一方麵是相當有天賦的。

執自然之道而行，那也就意味著姬湘就算學習了這種滅世鎮世的東西，隻要做好了約定，姬湘就不會去特意的傳播。

無善無惡，那就意味著她對於自己的驗證不會有任何的動搖，沒有殘忍和仁慈一說，自然不會變成科學瘋子，更不會偏執，甚至應該說是自始自終不會有任何的變化。

無善無惡加上無悲無喜，則意味著她幾乎是心理學的參照係，任何和她不同的狀態便是心靈的變化。

再算上軒轅主祭那種生活方式，禁足，笑話，你見誰家正統的巫祝出過門。

對於陳曦來說三年前的姬湘近乎是最理想的學習者，因為對方那個時候擁有陳曦所需要的一切特性。

甚至對於陳曦來說，這麼一個姬湘足夠他逆推出來另一個學科，徹底抹殺掉滅世的那一個屬性。

然而，現在的情況隻能說是陳曦失手了，陳曦完全無法理解短短三年姬湘是如何從軒轅主祭那種天人的狀態變成了正常人的。

這也是為什麼姬湘會說那一句話，為什麼陳曦什麼話都不說直接將責任擔了。

“也就是說，你失手了？”李優看著陳曦皺眉說道。

“你們自己想想，三年前的她是什麼樣。”陳曦帶著無奈說道，“我以為她不會出現太大的變化，畢竟被姬家培養了十五年，結果三年就變成了這樣，完全出乎我的預料了。”

“不過情況還算好了，至少她還遵守著曾經的約定，沒有將之外傳，所以文儒你打算怎麼辦？”陳曦現在將話說穿了，也無所謂了，反正確實是他的失誤，所以直接將皮球踢回去了。

本來的話姬湘還是三年前那種狀態，禁足就是了，軒轅主祭曾經的本職就是呆在廟宇之中，對於那個時候的姬湘來說，禁足與不禁足的區彆不大，仆人不按時帶著她外出的話，她就會一直呆在原地。

陳曦當年的時候早都查明白了，知道這就是一個死宅職業，到時候最多將原本祭祀軒轅黃帝一事，換成研究心理學和防範洗腦這些，對於這麼一個死宅了幾十代人的職業來說呆在原地簡直正常不過了。

“雙刃劍……”李優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你確定她的學派沒有外傳？”

“沒有，我這邊安插了十一個人，還有一個是學生，從一開始我就挑明了，是心學，核心是知行合一，從孟儒延伸出來的思想。”陳曦點頭說道，如果姬湘真的教授心理學的話，那陳曦這邊安插的人早就彙報給陳曦了。

“主公。”李優沉默了一會兒，側身看向劉備。

“子敬，姬家女交由你照顧，文儒你往江東送一封信，給對方一個交代。”劉備緩緩地開口說道，“子川你之後來我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