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虞翻所想的那樣,錢還沒到手的時候,陳曦肯定是大爺,既然陳曦是大爺,其他的也就不用多說了,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唄。
在這種情況下陳曦要添加的警告條目,雖說有些多,而且看的劉巴有些尷尬,但也沒什麼好說的,最後還是加在了條目上了。
之後兩人都略帶尷尬的看著心滿意足的陳曦拍拍屁股跑掉,就等錢拿到手再大放厥詞,畢竟他們也都知道,這是一筆巨款,陳曦就算是願意出借,就算是出於公心,心疼也是必然事件。
“這樣應該就算可以了。”劉巴默默地將文書收到自己的袖子裡麵,虞翻也是同樣是這樣。
“陳子川不說其他方麵,至少他確實不偏不倚的站立在漢室角度上為萬民在思考,僅僅是這一點我們就比不了。”虞翻在陳曦走了之後應了劉巴一聲,略帶感歎的說道,也算是收錢之後說點好聽的話。
“在這一方麵沒人能和他比。”劉巴點了點頭說道,因為經濟和商業方麵的往來,他相當的崇拜陳曦,更重要的是陳曦的人品相當的靠譜,“我們這一次也算是無波無瀾的完成了任務,回去也就有一個交代了,恐怕你們那邊也在等這一份款項。”
“這倒是事實。”虞翻並沒有掩飾的意思,點了點頭,以前他還覺得江東頗為繁華,但是這次到了劉備的治下,他才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做安居樂業,什麼叫做繁華盛景。
“對了,幫我帶句話給張子布。”劉巴原本帶著喜意的神色,緩緩地收斂,以一種鄭重的神色交代虞翻。
“這倒沒什麼問題,不過你如此嚴肅的神色,讓我有些不太敢保證能不能帶到。”虞翻聞言也收斂了自己的笑容,看著劉巴帶著鄭重開口說道。
“張子布沒有參與當時五年規劃,雖說周公瑾肯定將該告知的都告知給了對方,但是這不夠,希望你告訴他,彆在這一方麵因為當年的事情產生和陳子川爭鋒的想法。”劉巴看著虞翻麵色肅然。
虞翻聞言麵色不好,張昭和張紘的事情隨著劉備和陳曦的崛起日漸出名,倒不是陳曦或者劉備自己故意提及這件事,而是被彆人挖出來了,以至於當初張昭和張紘初來孫策麾下的時候,很多文臣都不大看的起這兩位。
一方麵這是江東常見的排外心理,另一方麵則是劉備和陳曦鬨得太大了,以至於當年據說三拒劉備的二張都出名了。
好在二張不說彆的在內政上確實是當今天下最頂級的人物,雖說比不上陳曦這種開掛的級彆,也比不上荀彧這種怪物,但在江東這個地方這一時期絕對沒有人能與之媲美。
因而憑著能力兩人坐穩了自己的位置,江東眾多文官就算有心說點閒話,但也不敢太過,可實際上大家都知道,二張心裡肯定有刺。
“這句話我會帶回去。”虞翻想了想說道,對於二張,虞翻還是很服氣的,雖說因為劉備的崛起證明了當年兩人的有眼無珠,但兩人的能力還是需要認可的。
“陳子川在內政上確實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劉巴告誡道,“二張也是聰明人,點到為止就好了,彆讓他們升起逆反心理,輸給某些人其實並不算輸,準確的說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的文臣都沒資格在這一方麵和他比較。”
虞翻嘴角抽搐,這評價在虞翻看來有些太高了。
劉巴連連搖頭,虞翻沒參加北疆之戰,不知道在北疆的時候陳曦是怎麼在內政上虐所有人的,簡單來說內政這方麵,所有人綁一塊很有可能都不是陳曦一個人的對手,現實就是這麼沒道理。
同樣也正因為沒參加那一戰,沒見過陳曦如何虐人,這種超過想象極限的情況絕對不是二張和虞翻所能估計的,就算有人告知事實,理性也會認為是被誇張了,這才是劉巴叮囑虞翻的原因。
“你大概會認為我是在誇張,有時間你回去問一下你們那邊來參加北疆之戰的幾位文臣的感受,不管是周公瑾還是龐士元,亦或者鄭子中。”劉巴看了一眼虞翻就知道對方不太相信。
“嗯,我會將話帶回去的。”虞翻可能也是發現了劉巴的眼神,有點惱怒於是略有冷淡的說道。
“雖說你可能不信,但就我們看到的事實而言,我們所有人加起來可能都不是他的對手,而他可能都沒有儘力,如果二張不想自取其辱的話,最好按照他下發的規劃,不要擅自改動任何部分,言儘於此。”劉巴本著為漢帝國負責的想法,最後又苦口婆心的說了一句。
虞翻聞言,原本不太好的神色更是變得不爽,一甩袖子直接邁步而出,劉巴望著虞翻的背影搖了搖頭。
我給你說真話你不信是吧,回頭等著吃虧吧,二張的內政可能是當今天下前五,但那又如何,從第二加到第一百聯手都不夠第一打的,你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在嘲諷你?
劉巴目送虞翻憤憤離開的背影,隔了一會兒也就離開了,但是這番話卻一字不落的送到了現在正在管理情報的郭嘉那裡。
“這個劉子初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郭嘉看著這番對話笑了笑說道,“孝直,肅之,讓你們兩個做對內監管做的如何了?”
“還行,對內這邊賈師之前做的就不錯,雖說簡單的將之分為乾活的官員,乾活廉政的官員,以及無作為官員,確實有些粗狂,但是我覺得還是將這一波無作為的統統乾掉。”法正隨意的往後一靠,將手上的審核報告丟到一邊說道。
現在法正也算是一方大佬了,麵對郭嘉也不像之前那麼拘謹了,能力使得他的地位得到了保證,再也沒有了青蔥少年時麵對郭嘉的緊張和畏懼,他已經很強了。
“這種一刀切的手段,雖說無作為的官員確實是很糟糕,但你這種一刀切的手段也說不的好。”郭嘉連連搖頭說道,法正這種簡單粗暴的作風適合於前幾年,這幾年還是算了吧。
“肅之你呢?”郭嘉轉頭看向賈詡的兒子,被李優狠狠操練的一番,不僅沒廢,反倒還展現出了一些良才美玉的本質,因而被賈詡教導了一段時間之後,又轉交給郭嘉。
“輪換,這些無作為的官員,有貪汙跡象的不管多少直接拿下,依法查辦,但是另一部分無作為,但是道德水準在這幾年的為官的過程之中得到檢測的,輪換到監察的位置,而不適合監察的調動到適合的位置作為副手。”賈穆緩緩地說道。
對於法正的提議賈穆還是心生感激的,他才不信法正想不出來解決的辦法,對方很明顯是在給他機會,
法正側頭看了一眼郭嘉,郭嘉了然,點了點頭,“這個提議不錯,給你一旬時間,去做一份詳細的執行方案,然後我將你下放到一線由你親自操作。”
很明顯賈詡沒給郭嘉特意交代過任何的事情,但是將自己的兒子送到郭嘉這邊來曆練,也足以說明賈詡對於郭嘉的認同,至於郭嘉所謂的下放到一線去,實際上就是在給賈穆鋪路。
提半級外放出去,過一段磨練磨練,有經驗了,再平級調回到中央,然後補充學習一番,了解一下當前的形勢,認一認人,然後再次提半級或一級外放,來回幾次就將位置拉上來了。
賈穆拿著郭嘉那邊一大堆陳年的材料,還有一些法正提前搜集好的東西,拿著國家給於的文書去查閱卷宗,豐富完善自己的想法。
“文和當年還是太狠了,將肅之算是養廢了,雖說腦子還在,但太晚了。”郭嘉目送賈穆離開之後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當年形勢如此,賈師也是彆無選擇。”法正略帶歎息,隨後便想起了曾經的自己,如果自己也才縣令上蹉跎這麼多年的話,恐怕也就沒有現在這個列侯之尊的法孝直了。
“最近你在做什麼?”郭嘉也明白法正在想什麼,喝了杯茶,隨後岔開話題。
“做點軍陣方向的研究。”法正默默地說道,“古時流傳下來的東西雖說很有用,也很好,但總歸不是我自己的,到了現在這個程度,僅僅依靠古人的東西不夠了,你呢?”
“軍團天賦軍陣化。”郭嘉抿了一口茶,緩緩地開口說道,“這個是文儒提出來的計劃,他認為一切的軍團天賦都應該有對應的軍陣,而我正在驗證。”
“如何?”法正好奇的詢問道。
“似是而非。”郭嘉搖了搖頭說道,“唉,什麼時候我才能有一個弟子啊,我要是有一個弟子,我就將我所有會的東西都教給他。”
“你先遇到那麼一個有資質的子嗣再說,你家兒子怎麼樣?”法正撇嘴,要繼承他們這些人,僅僅是一個資質就足夠堵死無數人了。
“有點資質,就是不知道長大了如何。”郭嘉略帶歎息的說道,子承父業那再好不過了,但是天資這玩意說不準,孔融小時候聰明的簡直嚇人,結果長大了,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