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佑的橋即將修好了,準備做了一個小的建成儀式,不過你確定要收錢?”魯肅略帶猶豫的詢問道。
“這不是早就說好了嗎,乘船過都要收錢,修這麼一座橋讓我不收錢,那怎麼回收費用?”陳曦毫不客氣的說道。
“那就隨你,橋這個再有一段時間你就能收到消息了,但是你讓鄭文公做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他已經調集了十幾個大匠了,還想要抽人,本身人手就不足。”魯肅眼見陳曦堅決,也就沒有和陳曦進行辯駁,將此事揭過,開始說下麵一件事。
“文儒應該知道的,當初我們在文和那裡,見到了精神力吸引天地精氣,自動運行的小水車,所以我讓文公按照這個設計了一個機械,畢竟這種東西文公很擅長。”陳曦笑了笑解釋道。
實際上陳曦隻是將原理告訴了鄭渾,很明顯相對於賈詡和李優這種人來說,可能還不明白其中的意義,但是鄭渾接手之後,瞬間就明白了,這東西就跟傳說之中魯班的木人,木鳶一樣,機械動力。
尤其是陳曦還給他解釋了一下蒸氣動力,鄭渾果然比李優和賈詡等人更能理解這玩意的意義,隻是不知道現在到底做到了什麼程度。
就在李優準備解釋這件事的時候,鄭渾帶著一個瘦了吧唧,但是人看著非常精乾的家夥一起來政務廳,不過鄭渾很明顯麵色不爽。
鄭渾帶的這個人陳曦沒有見過,雖說陳曦不怎麼記人,但是主要的人還是有印象的。
“呦,文公,剛剛我們還在說你呢,我走之前給你安排的工作乾的怎麼樣了?”陳曦也沒有介意對方帶來的新人,直接詢問道。
“已經完成了。”鄭渾苦笑著說道,“我帶著三十多個大匠,敲了一年,若非德衡在機械改製方麵更有天賦,恐怕我們到現在也製作不出來。”鄭渾雖說麵色不爽,看旁邊的漢子更不爽,但卻也沒黑他。
“扶風馬鈞,馬德衡見過陳侯,魯刺史,李尚書。”馬鈞欠身說道,他可不覺得自己工匠的身份低。
“哦,我想起來了,我記得你在曹司空那邊當官,怎麼又恢複了主職。”陳曦微微一怔,當年他還讓人挖過馬鈞,不過那個時候,馬鈞已經在曹操那邊混日子了。
“同為漢室,何來曹公劉公。”馬鈞平淡的回答,很明顯不是沒上過學的倒黴孩子,至少話說的很在理。
實際上馬鈞跑到劉備這邊也是意外,馬鈞在曹操那邊一開始是混博士,後來劉備這邊工匠因為不斷的開發出新東西,地位上升,曹操那邊也就跟著溜,馬鈞也就混到了少府下麵去當匠人。
首先你需要承認馬鈞的機械很強,雖說大家都是大匠,但實際上也有偏向,馬鈞更偏向早期墨家那種機械研究製作類型,所以少府的時候他混的還是很不錯的,因為他確實能琢磨出很多東西。
鄭渾這邊搞的其實是天地精氣加蒸氣動力的混合動力機,總之機械動力這東西劉備手下這些大匠之中玩的最好的其實是黃月英。
可這東西不是一點點人就能搞出來的,機械零件的高度匹配,從無到有的製作,每一點看著簡單,但是要做的話,實際上真要說的話是跨越了工業等級的。
人類算是奇跡動物,精密機床能造出來的東西,有人用手也能造出來,既然精度等級要求的這麼高,鄭渾隻能找人了,總有大匠能用手造出來微米級彆的精度等級。
要知道大匠也是有夢想的,人活的好了,總會有些想要自我實現的想法,而相比於李優,賈詡,大匠們更能明白這樣一件機械的意義,所以鄭渾拉羊的難度不高。
問題在於大匠這種生物,放後世就相當於基礎的鉗工,車工憑手藝進工程師這個程度。
後世這種人都少之又少,自然這個時代鄭渾就算想要拉羊,也不可能在劉備手下找到他想要的那麼多人。
再加上不少大匠都跑去和孫乾混了,鄭渾這邊摸來摸去,將水利建設那邊差點摸停工了,也才摸到了十幾個。
這種情況下隻能摸彆人了,鄭渾說是工匠,人家背後有一個家族叫做鄭家啊,後世五姓七望滎陽鄭氏就是他們家,所以摸洛陽,摸長安在鄭家看來是毫無難度的。
因而馬鈞莫名發現自己手下的大匠在日漸減少,從二十二個減少到十幾個,最後成幾個了,最後馬鈞也被鄭渾摸走了。
人畢竟要有夢想啊,馬鈞作為當前機械學最頂峰的人物,自然也有夢想啊,追著自家大匠跑到了鄴城,一開始是準備動手的,但後來發現鄭渾正在搞的這個東西,很有檔次啊,所以一邊不爽,一邊也就跟著搞。
雖說一開始也出現過,因為沒弄明白流程,結果一個撬棍飛了打在身上,差點肋骨被打斷這種事情。
當然也出現氣密性一開始合格,後麵因為壓強太大,直接崩出高溫蒸氣,差點將人給弄熟了這種事情。
後麵還有諸如零件精度不合格,齒輪強度不合格,機械傳動不合格,密封性不合格等等一係列的事情,總之極其危險。
然而對於這群人來說危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能清楚的感受到這裡麵蘊含的奧秘,他們有可能因為這個和魯班一樣千古名傳。
就跟元老頭,陳確那群人一樣,大匠考核都不去參加,一定要建完黃河大橋才離開,原因就在於,他們的名字將會與這一條大橋同在,彆人是刻在橋旁的石碑上,他們是刻在橋基之上。
所以就算是被崩飛出來的零件打了一個血洞,他們也忍著痛繼續搞,大爺們將與此物同在。
總之搞了大約有一年的時間了,這群人終於製造出來了合格的天地精氣-蒸氣混合動力機。
至於再做一個,現在已經有了全套圖紙的他們,想要重做一個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三十多個大匠,加了兩個神匠級彆的人物做了一年的東西,硬生生用手感,將精度提高到了極限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