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有這把握那我等也就不多言其他,你有什麼想法的話說來聽聽。”聽到陳曦說自己有把握控製住西域,曹操也升起了興趣,當初漢室將西域征服了又不止一次,可最終每一次都免不了失去,究其原因,五個字,天高皇帝遠。
“方法很簡單,修路駐兵加遷移同化,而且也彆玩以前遙領那一套,直接實封,流放這個刑法都知道吧,咱們可以弄成,某些有大功有大過不好處理的就流放到那裡。”陳曦神色平淡的說道。
“那也不夠了,區區一年流放,又能流放多少人,一二百人撐死了,不可能再多了。”曹操搖了搖頭,不太看好陳曦的提議。
“咱流放的方式,可是允許帶上家人啊,朋友啊,仆人啊,奴隸啊這些人的。”陳曦麵色帶著一抹淡淡的譏諷說道,【以現在帝國的車架,用不了多久那些邊陲就不再是邊陲了,所謂的流放更多的是糊弄而已。】
“這還叫流放?”曹操一挑眉詢問道。
“池陽侯和美陽侯他們應該算是被流放了吧。”陳曦平靜的看著曹操,曹操眉頭緊皺,他有些明白劉備為什麼說,陳曦最不可思議的地方在於他的思考方式。
“如果這般說的話,也不算有錯。”曹操點了點頭說道,“隻是這般的話,恐怕引人詬病啊。”
“那就算了,咱還是用正常的辦法,也就是我之前所說的駐兵,然後將那些地方人的遷回來,讓我們的人遷過去。”陳曦雙手一攤說道,“反正我們接近五千萬人,社會文化各方麵都很穩定,隨隨便便就能消化掉這些人口。”
“當然如果不願意遷到中原的,我很樂意將他們禮送出境。”陳曦神色帶著淡淡的輕俏說道,說實話,他需要那些不屈的人以所謂的正義來對抗漢室的邪惡。
當然至於到底是誰才是真正的邪惡,隻能說彼之英雄,我之惡魔,書寫曆史的肯定是活下來的人,道義什麼的,也是需要包裝的,至少陳曦不覺得他們是邪惡的。
“這樣的話,人走地留,然後由我們發展的話,也不是不可能,隻是這樣同樣存在這麼一個問題,如何統治,就算是同文同種,也難免需要一決高下。”曹操看起來已經認同了陳曦的做法,隻是對於這種做法導致的隱患,還是有些擔心。
“所以才要修路啊,想來曹公也知道,一條十二駕直道,如果從長安通到鄴城,雙方往來所花費的時間會節約多少。”陳曦淡定的回答道。
“隻是這般修築一條通往西域的道路,我不得不思考是否劃算,從長安到西域不下萬裡,如此一條道路修在中原所能獲得的好處,和修往西域所能獲得的好處完全是兩個程度。”曹操搖了搖頭說道,對於陳曦的提議並不感冒。
劉備治下的繁榮,就算是曹操都不能否認有不少是因為那貫穿大多數郡城的寬闊郡道,那些道路實際意義上讓劉備治下連成了一片,也讓各地區的物資往來,兵員調度變得簡單了一大截。
同樣,也讓政令,統治變得簡單了很多,對於穩定勢力有著極大的好處,這些都是曹操看的非常眼熱的地方,可惜水泥廠就算是劉備治下也隻有少數幾個地方有。
劉備倒也不是不賣水泥,就算是戰略物資,偶爾陳曦也會腦子一抽開始往出賣,但就曹操弄到的水泥,也就是從長安往南陽,以及往河內兩個戰略要地修了兩條路。
至於其他地方,曹操能獲得水泥也就那麼點,連兩條特彆重要的道路都沒敢按照國道,郡道的水準修,四駕同行的道路在陳曦的眼裡也就是縣道的標準,就算如此曹操也清楚的感覺到了道路的便利性,可惜想再多修他也沒辦法了。
雖說荀彧在後來也想過用秦始皇修直道的方式給其他地方也儘可能的修築道路,可惜那種道路如果想要平整,想要不被泥水侵蝕,修築的難度太大,而且成本比從陳曦那裡買水泥還貴。
當然秦人那種可怕的建設水平,講道理如果真按照秦朝最高的要求修建的話,算使用壽命的話,其實是值得的。
當年秦朝修渭河三橋,從秦朝用到了漢朝,都沒損壞,若非董卓下手破壞,這橋什麼時候出問題還真是兩說。
當然董卓也就是破壞了橋麵,橋基並沒有損壞,所以等曹操來到長安,修了修,這橋又能用了,之後曆朝曆代修補橋麵,直到漢末七百年後,五代末期,這橋才真的毀了。
因而真要按照秦國律法的標準修築,標準木石建築,再不被特意破壞的情況下,按照要求保養,建築使用壽命一千年哦……
當然那也就是扯扯淡,秦朝那種修建方式,根本不科學,到最後荀彧也隻能儘可能的將曹操治下的道路夯實了一下,想要和陳曦的劣質水泥路相比,得,再怎麼劣質也比土路好很多。
因而修一條長達萬裡的國道級彆道路到西域,在曹操看來還不如交給他來修治下的道路。
“在國內修的話,確實有很多的好處,但是修到西域的話,我們給後人留下了一塊土地。”陳曦對於曹操的問話,並沒有露出特彆的表情,轉而提出了另一個問題讓曹操來回答。
“話雖如此,隻是總覺得不值得。西域三十六國確實有其富碩的一麵,修這麼一條道路好處不小,但修在國內的話,價值更大一些。”曹操繞來繞去最後還是落在了值不值上麵。
陳曦按著自己的太陽穴,他突然想起來自己的水泥是什麼價格來著,貌似是和糧食一個價,也就是說比成本貴了大約有幾十倍。
這麼一來在曹操看來從長安鋪一條到西域的道路實質價格基本上就是陳曦認知的百倍。
陳曦這邊燒這玩意實際上完全是陳曦用來以工代賑的主要方案之一,不過由於陳曦將之拆解了,導致乾活的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乾什麼,反正沒有機器就靠人來弄,也能變成勞動密集型產業。
再加之這些部分陳曦玩的是整合,上遊,下遊基本上都有涉及,最後花出去錢都能拿回來,就成本而言,上遊下遊加起來算的話,恐怕成本低的陳曦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說。
至於人力成本,這算是成本?國家那都叫人力資源,反正這些人最後不是將錢存了,就是將錢花在了陳曦治下的範圍,就其結果而言,隻要產能價值大於工資,多餘的產能價值國家有地方用,那對於陳曦來說就是國家產業在繁榮,人民生活在奔向小康。
至於所謂的產能過剩,洗洗睡吧,不進入工業革命,連經濟危機都沒有,老實說經濟危機對於未進入工業革命的國家來說就是一場永遠來臨不了的夢。
也就是說在陳曦這邊看來,曹操所謂的高昂成本,短期而言是有一點的,真要長期來說的話,穩賺不賠,陳曦不做虧本的生意。
“咳咳咳,玄德公,我能說不。”陳曦扭頭看向劉備。
“那是你家的產業之一。”劉備淡定的說道。
“好吧,隻有幾處是我家的,其他的都是國家錢莊控製的,雖說也是由我管理,但本質還是不同的。”陳曦隨口解釋了一下。
劉備搖了搖頭,沒說什麼,到底是陳曦控製,還是陳曦管理,對於後人來說有很大的意義,對於劉備來說沒什麼意義的。
“你們倆到底在打什麼啞謎?”曹操皺眉看著陳曦和劉備,這兩個家夥隻靠很簡單的話就能交流很多事情。
“其實,這麼說吧,成本這個,真要說的話,很低,很低的,低到大約忽略不計的程度,就跟我能當初在長安將鹽價壓到一石百錢一樣,實際上隻要我願意,一石十錢還能賺點薄利。”陳曦神色略帶傲然的說道。
“什麼?”曹操大吃一驚,有了這麼一個類比,曹操瞬間明白了陳曦要說的話是什麼了。
“那你能將這個壓價壓到多少?”曹操深吸一口氣詢問道。
“如果是按照國家計算的話,這些數據可以直接抹平,如果是直接談錢的話,其實說個位有點誇張,說兩位數其實是有賺頭的,至於現在的三位數,有些搶錢。”陳曦撓著自己的臉頰說道。
曹操目瞪口呆,陳曦說的是真的話,那他真的就要吐血了,而看陳曦的麵色,就知道對方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也就是陳曦所言的是真的,曹操麵龐明顯的鼓脹了一節。
“那敢問白瓷和玻璃鏡這些的成本到底有多少?”曹操畢竟是英雄,硬是一口氣吞下去,看著陳曦說道。
陳曦猶豫了一下,豎起食指,然後將手放平,曹操當即就要一口血吐出,居然真的是與之前相平,也就是所謂,成本低到跌破正常人的承受底線,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曹操扭頭看向劉備,劉備歎了口氣,做出一副我當時也是目瞪口呆的表情,然後默默地轉頭,曹操徹底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