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城之中來自天下各大世家的青年,一臉嚇壞了的表情看著袁譚的行為,袁譚居然征收了他們的糧草和物資。
北上一事對於大多數世家來說都是自籌物資,至於供給各個諸侯各大世家來的時候也思考過這個問題,但袁譚現在這個情況,這些年輕的世家代言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簡單來說當時的情況差不多是,賈文和等人北上啦,世家先在薊城休整,然後袁譚開始召集袁氏臣子了,世家代言人有些不明所以,然後袁譚召集軍隊了,世家代言人有些懵。
接下來,袁譚的軍隊進入薊城了,世家代言人瞬間雞飛狗跳了。
講道理袁譚如果不作死,那麼劉備要處置袁家的時候,肯定大量的世家都會給說情,畢竟袁譚之前的功績是實打實的,雙方隻能說是信念征服之戰,而不是你死我活的破滅之爭。
結果現在這種情況,袁譚將軍隊開到了薊城,這個時候世家的那些年輕人才發現,袁譚的兵權並沒有被限製,劉備不知道是心大,還是相信袁譚的分辨能力,不過不管怎麼看,都玩漏了。
袁譚拉著兩萬人,將薊城當前抵達的所有世家的物資全部收繳了一遍,然後在所有世家不解的眼神之中北上了,至於袁熙,袁尚等袁家後輩都被送往了揚州。
“我們這麼乾……”荀諶無可奈何的說道。
“難道你不覺得賈文和的本意就是如此,當然我覺得還有另一種意思。”許攸側頭說道。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隻不過我們輸的不冤。”荀諶歎了口氣說道,“主公選擇了正確的道路,雖說沒有限製兵權,但我估計主公如果南下的話,兵馬當即便會崩潰。”
“以絕後患而已,如果我處在那種位置,我大概會放棄。”許攸點了點頭說道,“這就是你的選擇?”
“難道這不是你的選擇?”荀諶反問道,“劉備的麾下,就算我們加入了,我們也隻能止步在那個圈子之外。”
“既然他們給了我們選擇,我也想看看,其實挺好的,隻可惜主公不在了。”許攸無奈的說道,袁紹才是他承認的主公啊。
“先解決了這一問題再說,地圖沒問題,有問題的是北匈奴可能會駐紮在哪裡?”荀諶沒有多說什麼,許攸的心思他也明白。
關於這一點許攸也無法確定,隻能沉默一瞬開口說道,“到了烏丸那地方聯絡一番再說吧,賈文和能暗示我們這麼做,也即是說當前的匈奴主力不可能還在東方,而以我們現在整裝的實力其實不怵北匈奴殘餘的兵力的。”
“我們並沒有處於鼎盛時期。”荀諶歎了口氣說道,“高元伯和其他四位差的很遠很遠,不僅僅是實力。”
許攸望著最前麵看似高大,但實際上內心已然崩潰的高覽歎了口氣,顏良,文醜,鞠義,張頜他們都擁有可怕的心誌。
幽州燕長城以北大約四十裡的地方,臧霸率領的四千漢軍,最終還是讓雜胡大軍給追上了,一望無垠的草原上,除了能看到那遍野呼喊的雜胡騎兵,完全看不到所謂的援軍。
【看來就算是賈軍師也不是算無遺策啊。】臧霸望著已經朝他們衝過來的無邊無沿的雜胡,默默地想到,【或者該說是我高估了我自己更對吧,燕長城就剩不到四十裡了。】
“全軍列陣!”臧霸深吸一口氣大吼一聲,“防禦陣型,頂住兩個時辰,援軍就會抵達!”
【賈軍師,我將身家性命都壓在你那裡了,最多能頂住兩個時辰,如果一個時辰不能來的話,建製可能要崩潰!】臧霸雙眼無比堅定的望著那如同海波的雜胡,他堅信自己能頂住。
“傳令關平和魏延拱衛中軍!”臧霸對徐庶下達命令道,這種規模的戰爭,關平和魏延的幾百騎兵投入戰場不過是損耗的數字,還不如作為後備,養精蓄銳,在最重要的時候投入戰爭。
很明顯臧霸已經不準備突圍了,畢竟就剩下四千兵力,如果拚死突圍,趁現在局勢不明,還能殺出去個百多騎兵,但是臧霸多年以來率領的親衛就會全部折損在這裡,基本全軍覆沒。
當然更重要的是臧霸做不到舍棄麾下士卒不戰而退,因而形勢所迫之下,他更願意去賭賈文和的算無遺策。
臧霸早在之前察覺到雜胡會趕上來的時候就選擇結陣前行,雖說如此行進速度更慢,但是如此行軍勝在遇到雜胡的時候不會慌亂。
因此在雜胡出現之後,臧霸就開始駐足收縮軍陣,大量的刀盾疏疏密密的布置了三層,雖說從天空看的話,各個麵都有空蕩,但是在正麵看的話不會有任何的疏露。
雜胡在看到臧霸的圓陣之後,奔襲的騎兵自然的從左右兩側延伸而出,將臧霸的本部包圍在雜胡騎兵組成的圓環的中央。
那數以萬計的馬蹄騰躍落下組成的馬蹄聲如同奔雷一般環繞在臧霸本部的四周,然而已經經曆過比這更慘烈戰事的臧霸士卒,皆是神色沉穩的看著前麵,至於身側,身後,自有戰友保護。
“弓箭手準備。”臧霸沉穩地調度著已經不足七百的弓箭手,和以前不同,這些弓箭手臧霸已經不在分開使用了,統一攻擊正麵,當然一路廝殺,到現在箭矢其實也沒有多少了。
雜胡圍著臧霸的陣型繞了整整三圈,但是卻無法找到防禦薄弱之處,自然而然的拿出了弓箭,一邊壓縮己方環繞的半徑,一邊在抵達某種距離之後,一發箭矢射出,隨後無數箭矢覆蓋而出。
可惜這種程度的箭雨幾乎沒有給臧霸麾下的士卒帶來任何的損傷,反倒臧霸這邊的數百弓箭手,在這一波還創造了近百的戰績。
隨後接連的三波箭雨試探並沒有出現雜胡所希望的戰果,反倒臧霸麾下刀盾兵用刀背敲大盾盾麵的聲音越發的齊整,士氣也仿若隨著敲擊越發的恢宏。
終於雜胡按捺不住內心的躁動,隨著第一匹戰馬向圈內調頭,無數的雜胡騎兵都猛地朝內部加速,拉著一個不明顯的弧線準備以集團衝鋒解決問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