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台,你突然召集我等可是有要事?”現在呂布飛升了,沒了龍頭老大的呂布勢力也就不會太過講究這些東西,一乾將領隨意了很多,“審正南擊敗了鮮卑?”張遼自問自答道。
“嗯,已經敗鮮卑於軍都山下,殺的是血流成河。”陳宮點了點頭說道,不過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作為旁觀者陳宮一早就懷疑審配是在玩誘敵深入,隻是沒想到審配玩的那麼大膽而已。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郝萌扛著一杆斬馬刀問道。
郝萌,成廉,宋憲三人現在已經有些待價而沽的意思,不過由於當初高順在顏良刀下救過郝萌,郝萌又心知彆人看重的不是自己,所以對於陳宮張遼高順三人的大腿抱的挺緊的。
“我不想再搞民生了,笑的臉都抽了。”成廉抽搐著臉頰說道。
陳宮雙手拍了拍,將注意力吸引了過來,“匈奴入侵了。”
“啥?”宋憲不解的看著陳宮,就匈奴入侵這種扯淡的事情,居然還要將所有人找來開會,頓時下方一片竊竊私語。
“不是我們現在所見的匈奴,而是繼承了匈奴正統的北匈奴入侵了,審正南重創,張儁義重傷,郭公則力戰殉國。”正廳之中回蕩著陳宮低沉的聲音,頓時全場寂靜。
“哐!”幾案倒翻的聲音,一身鎧甲的張遼驟然站立了起來,而隨後一陣嘩啦聲,包括宋憲在內所有的武將全部站了起來,一臉凝重的看著陳宮。
胡昭和臧洪緩緩地虛握劍柄起身,“公台,彆的什麼都可以,但是這一條不能亂說。”
“北匈奴入侵,破軍都山,昌平,已經兵臨薊城。”陳宮平靜的看著眾人說道。
“那還有什麼說的。”張遼一甩披風直接大跨步的從倒翻的幾案上跨了過來。
張遼大跨步的邁步而出,高順依舊神色漠然,但是身上流露出來的森然之意,讓所有的人都不自覺的敬畏。
“的確,這有什麼說的?”眼見曹性跟著高順一起出去之後,成廉扛起自己的大槍側頭豪爽的說道。
郝萌,宋憲也都拱手施禮扛著各自的武器出門,雖說他們各自都有各自的小心思,但是對外對於他們來說是一致的。
“洪請辭,前往幽州誅殺匈奴。”臧洪上前一步對著陳宮說道,他見證了呂布如何破鮮卑,如何留下不敗傳說,也見證了並州九原是如何一點點的開始朝著人間樂土發展的曆程。
“二位不必多說,伐匈奴本就是天下人之事,有你有我,自然不會阻攔。”陳宮平靜的說道。
“你們去吧,我留下來坐鎮九原,這裡總是需要有一個人坐鎮,保證九原百姓的生活。”胡昭歎了口氣說道,他目的是教化,但是繼承了匈奴正統的北匈奴怎麼可能服從漢室的教化。
就像是漢室認為北匈奴是死敵一般,北匈奴同樣認為漢室是死敵,二者不可並立,胡昭能說此話,也即是認可了戰爭的手段,認可了鐵血派的作風。
這對於一個以教化立命的智者來說,單就是這一步退讓已經足夠說明很多的事情了,數百年的歲月,雙方之間的恨更深沉了。
“文遠,你是要去……”高順依舊穿著和雜兵沒什麼區彆的製式鎧甲,看著縱馬奔往老家的張遼不由得張口。
“換武器,殺匈奴!”張遼低沉的聲音傳到了高順的耳中,作為張遼多年的好友,高順已經不記得一向開朗,仿若什麼事情都能渡過去的張遼用這種口氣說話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我等你。”高順回答道。
隨後高順就開始召集自己的親衛,雖說現在已經沒有人壓製高順,但是高順的麾下依舊隻有八百人,不過和以前不同,這一次出現的陷陣,都換上了繼承自羽林衛的甲胄和馬凱,騎上了並州良馬。
張遼去的快,回來的也快,這次再回來的時候,原本的點鋼槍換成了一柄槍頭巨大,看起來頭重腳輕的大槍。
三百年前的張遼家也是足可稱為郡望的豪門,但是馬邑之謀敗露,為匈奴所深恨,地處北方的聶家,被迫遷徙,甚至改姓避禍。
時光如水,繼承了匈奴一切的北匈奴入侵幽州,對於張遼來說不僅是漢帝國和匈奴的血仇,也有延綿數百年破落豪門的家恨。
“恭正,幫我!”張遼單手提著那柄頭重腳輕的大槍,對著駕馬朝著他過來的高順說道。
“好!”高順沒有彆的任何話,隻是點頭,北匈奴入侵,對於他和張遼這種矢誌為國守疆的將領來說,隻有戰爭。
這大概是自呂布飛升之後,呂布麾下將校士卒聚兵最快的一次,一乾將領都沒有做什麼多餘的事情,直接將自己所有的士卒全部從軍營之中拉了出來。
九原城下一字排開萬餘狼騎,在所有人彙聚到一起,沒有誓師,也沒有廢話,所有人自然排布成了戰鬥的陣型,成廉為先鋒,張遼居中調度,宋憲郝萌為左右兩翼,高順的陷陣依舊和以前一樣居中護衛。
這一刻整個北方第一支自發阻擊北匈奴入侵的強軍出現了,很快身處並州的高覽強壓下心中的畏懼,將他和張頜精挑細選的士卒全數帶上前往薊城。
不管多麼的畏懼,高覽在得到了消息之後,依舊顫抖著邁出了出征的腳步,不管是為了保護袁家最後的血脈,還是因為河北四庭最後的驕傲,高覽都拿上了自己的拐刃槍出征了。
幽州遼東,諸葛亮和張飛已經按捺了很久了,在鮮卑被審配縱馬入關的時候諸葛亮和張飛便已經做好接手的準備,不過之後形勢大變,北匈奴破審配實在是太快,諸葛亮還沒趕赴到便已經結束。
也因此諸葛亮和張飛居然意外的繞到了北匈奴大軍的後方,不過由於北匈奴防範很嚴,而且諸葛亮特意命令李通率兵進行了小規模試探,很清楚的察覺了北匈奴和普通胡人的不同。
看著滿目瘡痍的幽州,一貫平淡的諸葛亮麵上少有的浮現了冷厲之色,田豫注定不可能從幽州南部再回到他們這邊了,現在幽州北方就剩下他們這麼一支軍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