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在劉巴的話中仿若抓住了一點什麼，然而他的腦子注定了和金融不沾邊，就算劉巴說到了這個程度，曹操還是沒有醒悟。

“明公，你將陳子川簽的存錢憑證認為是借條就明白了。”劉巴澀笑著說道，他已經徹底明白了陳曦是怎麼做的，然而明白了也沒什麼用了，沒有辦法阻止。

曹操張口，事實居然是如此簡單，不過就是換了一個名目，而且是無息借款，要知道漢朝最有名的就是高利貸，背靠世家的大商人都敢給國家放貸，而且居然還能收回本息。

而現在劉巴告訴他陳曦的做法就是借錢，然後打借條，不過他的借條換了名目，而且還自帶交易的能力，讓給借錢的人感覺到便利的同時，更是忽略了這實際上就是借錢，而且是無息……

“明公可是明白了。”劉巴笑問道，“這大概算是巧立名目，而且將錢聚集到錢莊總莊實際上就是為了方便拆東牆補西牆，隻不過陳曦的手段非常精妙，沒有人能看出來而已。”

“多謝先生解惑。”曹操當即起身走到劉巴麵前鄭重的行了一個大禮，不要看劉巴說的簡單，但是曹操非常清楚，就算術業有專攻，荀文若都沒有辦法看穿的東西，此人當有大才。

劉巴趕緊將曹操扶起，他的後背已經將冷汗浸濕了，一方麵是自己所有計謀都被人用過，另一方麵也是自己開口直指錢莊時的賭博。剩下的更是對於陳曦膽大妄為的震驚。

在劉巴看來這種事情的危險程度足夠動搖劉備的根基，一旦世家發覺事實，就算是親劉備的世家也必須要站出來反劉備了。

“不知先生可願意在我這裡主持錢莊事宜。”曹操被劉巴扶起來之後當即開口說道，在他看來陳曦能這麼玩。而且能玩的這麼好，那麼他照貓畫虎也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也不是不可以。”劉巴猶豫了一下，有些不太自信的說道。

雖說劉巴已經看穿了陳曦的運作方式，但是這種運作方式之中的危險，讓他有些琢磨不定，不過曹操如此鄭重。而劉巴也覺得自己既然已經明白了原理，就算不如陳曦也不會出太大的簍子。

隨後不等曹操大喜，劉巴就開口說道，“建錢莊的話，明公恐怕還需要籌備一番，而且治下政令也需要對於商事進行放鬆。”

“此事並不難爾。”曹操笑著說道。能用這種隱性的手段得到天下世家的經濟支持，放開一點商業也不是做不到。

“不，明公，我之意乃是放開商業，打壓壟斷行業的大商人，剿滅為富不仁的豪商，扶持中小商人。”經濟是劉巴的強項。趁現在還沒有加入曹操治下，先訂下有些出格的政令。

曹操看了看劉巴，也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但是劉巴已經證明了他的才華，至少在錢上恐怕天下能超越對方的應該不過五指之數，而這非常重要！他曹操需要錢。

“此策可以。”曹操裝著沉思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臣，荊州劉巴，劉子初。見過主公。”劉巴沒有再說其他，當即納頭便拜，雖說曹操長得很醜，但是劉巴很滿意，在他看來也就隻有在曹操手下他才能真正的展現自己的才華。

隨後不久長安柳市之中就有傳言說曹司空要放開對於商業的壓製，同時還出現了雍涼將會出現錢莊的流言。

話說這個流言將不少有心建議建設錢莊的世家嚇了一個半死，完全不知道自己等人的計劃怎麼就流傳了出去，不由的偃旗息鼓，等待形勢明朗。

要知道雍涼世家可是準備借天子名義建設錢莊，不想市集之中卻出現了如此流言，讓一乾世家無限怨念。

“查！”兩個衛家幾乎同時下達了這個命令，雖說錢莊對於他們兩家的限製要比其他家族大，但就算是被限製了，也不得不承認，有錢莊商事流通要比沒錢莊強的多。

曹操的情報組織雖說對外是一團糟，但是對內，由於要應對長安形勢，其實還是非常嚴密的，在世家動起來的時候，曹操一方的情報組織就收到了相關的信息。

最後曹操和兩個衛家的長老碰頭之後，就發現世家的想法對於他來說是正中下懷，麵上猶疑不定了一段時間，曹操就表示願意給衛家麵子，但是雍涼錢莊的總莊必須要由他麾下的人掛名。

關於這一方麵衛家也沒有什麼好考慮的，陳曦也沒說雍涼總莊讓誰來管理，原本按說應該是衛家，不過曹操要了就給他，陳曦不爽也不管他們的事，也沒說不允許曹操管理是吧。

當然現在這些都是較為靠後的事情，當前錢莊一事還有放鬆商業，打擊為富不仁的壟斷豪商這些事情都需要弄出來一個章程，因此陳群，司馬朗，繁欽，劉巴都處於忙碌狀態。

同樣劉巴也見到了這些他以為是沽名釣譽，但實際上強的幾乎逆天的隊友，最後默默的觀察之後隻能苦澀的表示，自己除了搞經濟比這些人好，其他方麵都是被對方各種虐的級數。

不過好在不管是司馬朗，還是打醬油的繁欽性格都非常好，至於陳群以前倒是非常的高傲，結果先是被陳曦這個本家兄弟碾壓了一遍又一遍隨後又被荀彧各種碾壓，所以在放下傲慢之後，十足的君子。

至於荀彧那就更不用說了，能力非常強大，性格非常的完美，從不會讓人感覺到盛氣淩人，完美的君子。

這也讓劉巴安心了不少，他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無法融入這個群體，結果現在看來，還是不錯的，雖說沒有接觸到什麼太過重要的機密，官職也才是司空長史，但是很明顯，所有人都拿他當自己人。

這種感覺很好，劉巴覺得自己有必要為曹操奉獻一切，然而在他看到荀彧遞過來的劉備一方的計算數據之後，心臟一個突突。

劉巴這一次清楚的明白了天下諸侯和劉備的實力差距，對方真的可以一鼓作氣平推天下，而不是說笑而已，而看著和這等勢力做對還無比淡然的荀彧等人，劉巴突然覺得說不定他們真能逆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