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身在半空中,本逃不過潛狼這殺招,好在他對狼牙棒出“深情”的呼喚,令對手的法器詭異地停頓半秒。“本站關鍵詞藏家”
半秒雖然眨眼即逝,但已經足夠張陽從鬼門關跑回來,還有時間收靈力,再次消失不見。
潛狼應該從巨狼口中聽說過張陽的詭異本領,雖然他一棒掃空後,感到很震驚,但卻不見絲毫驚詫,隨即狼牙棒的手柄猛然斜向後一撞。
“啊!”虛空先是出現一片血霧,接著才出現張陽拋蕩的身影。
受傷的張陽眼底無比驚駭,又試了兩次後,他才現幻煙的“隱身”竟然對潛狼沒有作用。
“張小兒,很奇怪是嗎?”潛狼摸了摸他那還沾有血跡的,咬牙切齒地道:“沾上本座的天狼香,你就是化成灰,本座也能把你篩出來!嘎嘎……你不是喜歡捅嗎?你潛狼爺爺會找一百頭公狼,每天讓你爽一百次!”
“潛狼,你回家慢慢被狼乾吧,你家少爺沒興趣。”張陽譏笑一聲,隨即抹去嘴邊血跡,轉身就逃。
莽王府四周雖然早已被上百名大虛高手圍得水泄不通,但仇恨之火卻讓潛狼身子一俯一縱,恍如一匹真正的惡狼般,緊追著張陽。
“師弟,小心!”巨狼突然厲聲提醒,同時也俯身飛躍,在低空留下一長串的殘影,度與氣勢比潛狼強了一倍以上。
同一刹那,向前奔逃的張陽意外地淩空後翻,他雙手撐地,雙腳向上,狠狠踹在潛狼的肚子上。
雖然潛狼及時加強護體法罩,但還是被張陽這一腳踹得五內翻騰,口吐鮮血,自大的“狼軀”直向月亮飛去。
“呀!”張陽一招得勝,怒吼聲從全身每一個毛孔迸出,並順著先前一腳之勢,他倒著身子騰空而起,手持上古法劍,如閃電般殺向潛狼。
守在空中的兩個天狼山弟子急忙飛撲而下,“轟!”的一聲炸響,三人身形交錯而過,張陽身上雖然多了兩道傷痕,但對手也滾到地上。
“天地正法,須彌萬化,誅!”黑飛揚的張陽淩空一翻,在清朗的法訣聲中,青銅法劍脫手飛射而出,追上潛狼。
可惜,刹那的耽擱令潛狼回過氣來,大虛破天境界的靈力一閃,狼牙棒擋住張陽的飛劍。
劍走偏鋒,狼牙咆哮!兩件法器在夜空下瘋狂絞殺,張陽與潛狼則急墜落至地麵。雖然張陽略占上風,但巨狼猙獰的麵容卻正在下麵等著他。
“嗷嗚!”狂暴的狼嚎聲震得風雲顫抖,巨狼再也不想慢慢折磨張陽,他隻想一擊必殺,把張陽這個可怕的邪器狠狠砸成一團肉醬!因張陽靈力進步得太快了,快得不合常理、快得讓人心驚膽顫!
“巨狼道兄,手下留情!”
一隻血玉葫蘆伴著灑脫女聲之前出現,而葫蘆飛過之處,一道淡紅色的結界擋在張陽與巨狼之間。
“轟!”的一聲,靈力,火花四射,點綴著夜空繁星,燦爛迷人。
結界破碎了,但張陽也被血月玉女橫空救下。
下一刹那,幾把偷襲的飛劍從王府外飛射而入,雖然隻刺穿兩個普通弟子的身軀,但卻掀起邪門三宗的大混亂。
瓊娘怎會放過這機會?她一個飛身從缺口殺出,直到百丈外才足尖沾地,然後腳踩血玉葫蘆,破空而去。
天狼山人馬動如狂風,毫不混亂的追向瓊娘,可惜風雨樓與憐花宮卻“素質”低下,有意無意的朝四方亂跑,拖了天狼山的後腿。{藏家}
“小賤人,敢與天狼山作對,不知死活!”巨狼一聲怒吼,太虛真火幾乎包裹住全身,他就似一頭來自地獄的烈焰之狼,風馳電騁地追向血月玉女。
潛狼緊跟著也躍出王府圍牆,但衝出不到百丈時,精於追蹤的他猛然一抖鼻子,脫口而出道:“不對,張小兒還在王府!師兄……”
潛狼揚聲呼喚,但巨狼與瓊娘一追一逃,潛狼隻是微微一頓,太虛高手的度已把他甩得無影無蹤。
這時,潛狼回身大吼道:“風樓三怪、非陰非陽,帶著你們的手下跟本座來。張小兒想玩,本座就玩死他,嘎嘎……”
在王府內,張陽果然在黑暗中全飛奔,意圖從另一邊逃出凶險之地。
突然,花叢搖曳,風兒送來一串如銀鈴般的歡笑聲。
“咯咯……四少爺,我就知道你會往這個方向逃,奴婢等你很久了!”
“小玲瓏?又是你這可惡的小丫頭!”
張陽每次見到小玲瓏,總會氣不打一處來,但又隱約間覺得兩人還沒到你生我死的地步,那感覺很怪異。
“四少爺,你怎麼罵人呢?虧人家還辛辛苦苦忍饑受凍,在這裡等你那麼久。”小妖女的演技已經日臻完美,眼淚說來就來,還嘟著小嘴,仿佛天真純潔的天使般,委屈地埋怨道:“彆忘了,在藥神山的時候,人家不僅沒傷害你,還特地幫你欣賞一出好戲。四少爺,你可不能以怨報德呀!”
“你……可惡!不想與我打,就馬上讓開。”
張陽又笑又氣,但這時聽到外麵的人又殺了回來,他不由自主地抓緊青銅劍柄,準備強行衝過小妖女這一關。
小玲瓏樂得一雙月牙美眸閃爍著星星,但她竟然自動讓開,嘻笑道:“四少爺,那邊有憐花宮的幾大長老埋伏,你要想逃出生天呀,隻有一個法子。”
邪器的六識一動,果然感覺到在王府四周浮動著大量高手的氣息,太虛真火此時已經很不稀奇。
修他老母的!邪門三宗為了本少爺,看來真是下了血本!
四方伏兵屹然不動,潛狼等人正緊追而來,張陽每一口呼吸都灼熱而急促,在不得已之下,隻得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很不可靠的小妖女。
小玲瓏見狀笑得更加開心,隨即嬌軀一定,既輕快又有點囉嗦地道:“王莽有一女,名叫王香君,年方二八,青春美貌,乃是天狼山俗家弟子,深得王莽與天狼尊者的喜愛,你隻要抓住她,自然可以順利離去。咯咯……四少爺要是喜歡,抓回去當小妾也可以。”
小玲瓏手一指,張陽立刻飛躍而去。
小玲瓏似乎真心要幫張陽逃出絕地,還追上幾步,揚聲道:“四少爺,王香君雖然靈力微弱,但天性狡猾,你可彆上當呀!”
“有你狡猾嗎?”
“咯咯……那倒沒有,憑她也配?”
得意的小妖女停了下來,樂嗬嗬地看著張陽撲進王香君的院子,她隨即一個飛身隱入黑暗中,與追上來的一乾同道錯身而過。
小玲瓏是真的要幫忙嗎?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對她有什麼好處呢?嗯,她說的其實也沒錯,上次在藥神山時她的確沒有下毒手!張陽雖然充滿困惑,但還是用儘全力,飛入小玲瓏所說的院子。藏家
張陽的雙腳剛一沾地,一聲少女的驚叫立刻響起。
寒光一閃,青銅古劍如閃電般刺過去,接著又強行停下來,劍尖距離驚叫少女的咽喉隻有險之又險的分寸距離。
在劍光映照下,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已麵無血色,她渾身不停顫抖,用力捂住小嘴的動作更加讓人心疼。
張陽一愣,隨即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凝聲問道:“你是這裡的丫鬟嗎?告訴我,王香君在哪間房?”
“彆……彆殺我,嗚……你彆殺我,我帶你去就是了!”
少女連連點頭,小手僵硬的從嘴上離開,露出粉妝玉琢的娃娃臉,她身子一直,竟然隻比張陽高一點,說她是少女,不如說是小姑娘更合適。
這樣可愛的小姑娘,令張陽頓時罪惡感大增,他放軟聲調道:“你彆怕,我不是壞人,你家主人才是大惡賊,隻要你不叫,我保證不傷害你。”
“你……你……真不殺我……嗎?嗚……”娃娃臉少女一邊哭,一邊問,看上去隻有十一、二歲的身子逐漸恢複柔軟。
“嗯,好人一言,駟馬難追!大哥哥我可是大好人!嗬嗬……”
走出十幾米,張陽與人質之間的關係已經迅轉變,他恍惚間覺得仿佛是在與幻煙嬉戲一樣。
“大哥哥,你是來救皇後與公主的嗎?她們真可憐,已快被我家小姐……被王香君那壞人害死了,幸虧你來得及時,快去救救她們吧,她們真的很可憐。”娃娃臉丫鬟說起彆人的事情時,淚水又流出來,儘顯善良之心。
“皇後、公主?她們在這裡?”
張陽腳步微微一頓,按照血緣關係,皇後可是他不折不扣的舅母,雖然這舅母很生疏,從小到大隻見過一次麵,但關係可改變不了。
丫鬟用力點了點頭,娃娃臉上浮現出十分可愛的氣憤表情,揮舞著小拳頭,道:“她們就在左邊那間刑房,我聽姐妹們說,王香君正在裡麵鞭打她們。”
一聽王香君也在刑房,張陽不再遲疑,拉著丫鬟的小手,“颼!”的一聲,猶如一道閃電般衝到刑房門口。
張陽豎耳一聽,裡麵果然鞭聲陣陣,慘叫連連。
“轟!”的一聲,隨著刑房門板的炸裂,一幕虐、血腥的畫麵映入張陽眼中。
偌大的刑房裡,千奇百怪的刑具上還流淌著新鮮的人血,在一地慘絕人寰的肉塊中隻有三個活人。
一個中年美婦坐在一張刑具椅子上,一個青春少女則呈大字型懸吊在空中,而一個滿臉橫肉、五大三粗的母暴龍則正在揮舞皮鞭。瞬間,張陽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張陽也不是好人,他也有黑暗虐的一麵,但比起眼前一幕、比起正向他看來的醜惡女人,他隻有一個念頭——如此毒婦不殺,對不起自己這一雙眼睛!
修他老母的,小玲瓏還說這王香君貌美如花,小玲瓏的話語果然信不得!
一切說來話長,現實隻不過眨眼之間,隻見張陽破門而入,抬手就放出飛劍,極度的怒火已讓他忘記挾持人質的目的。
一聲刺耳的慘叫後,母暴龍的胸口多出一個大洞。
幻煙感受到張陽強烈的憎恨,在穿體而過的刹那,光芒一卷,“砰!”的一聲,母暴龍的屍體炸成碎塊,那醜陋的腦袋正好滑到張陽腳下。
如此凶殘的,該死一千次!張陽餘怒難消,對著那顆雙目圓睜,似乎充滿驚駭的醜陋人頭,一腳狠狠踩了下去。
“啊!”悶哼從張陽嘴裡迸出,他的腳踩在斷頭上,但他的力量卻突然如流水般消失;下一刹那,他茫然地低頭一看,一把匕赫然插穿他的胸膛,刀尖上還挑著他心臟的碎肉。
“砰!”的一聲,要害中刀的張陽摔倒在地,眼睛閉起的刹那,他看到一張娃娃臉,但臉上沒有純真與可愛,隻有無儘的凶殘與陰冷。
“張小兒,你這蠢貨,憑你也想與本郡主鬥?咯咯……”
娃娃臉少女——王香君一邊狂笑,一邊又連插張陽三刀,每一刀都是直沒刀柄,穿胸而出,惡煞女之名果然實在。
“郡主,你殺了張小兒?了不起!”潛狼第一個追蹤而至,他先是詫異,然後大肆恭維王香君,隨即舉起狼牙棒,透著一絲驚悸,道:“郡主閃開,我要斬下他的頭顱。張小兒一身詭異,不斬頭顱實在不放心,我在藥神山的時候,曾經遠遠看過他異變的情景。”
“斬吧,斬下他的狗頭,並掛在城門上,讓護國公主開開眼。”王香君宛如孩童的身軀散著無窮陰氣,她一邊獰笑,一邊走向掉落在地上的青銅古劍。
認主的法器一旦失去主人,就好似無心的枯木、無油的燈盞,急需下一個主人的出現。
惡煞女雖然凶暴,但卻心思細膩,搶先第一個抓向上古法器。
突然,無主的上古法劍竟然自行升空而起,就似人類的嗚鳴般,劍身猛烈顫抖著、嘶鳴著,然後瘋狂地射向潛狼。
如此情景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潛狼一掃狼牙棒,輕易把失去主人的古劍掃飛,劍身牆上,幻煙雖然還在顫抖、悲鳴著,但卻連區區牆壁也掙脫不了。
王香君雙眉一雛,出於某種莫名的第六感,她竟然放棄貪念,遠離青銅古劍,並下意識走到門外,出聲催促道:“快砍下張小兒的頭,快砍呀!”
潛狼略帶不滿地回望王香君一眼,狼牙棒再次高舉,迸射的光芒化作一把幻影大刀,挾帶著狼嚎之氣狠狠斬下去。
“轟!”一聲巨響衝天震地,令整個東都餘音連綿,嗡聲不絕。
皇宮內,正在調息打坐的天狼尊者猛地張開眼睛,一頭及腰白飛舞起來。“火狼,你留下繼續搜尋,為師去一趟王府,會一會這個邪器,嗷嗚!”相比六道聖君的內斂、一元真君的飄逸,天狼尊者靈力越深,狼性越是外露,他不用飛劍法器,單憑的力量縱身一躍,仿佛瞬間衝入月亮裡!
兩、三個騰躍後,天狼尊者正要撲入莽王府,突然一縷幻影挾帶著狂風突現,擋住他的去路。
“天狼道兄,百載歲月也不能消消你的火氣嗎?”
天狼尊者的眼神閃過一抹凝重,低吼獰笑道:“血月老兒,你終於來了,本座還以為你早死了呢!嘎嘎……憑你也想來分一杯羹?”
“老夫對邪器沒興趣,隻想還俗世一個安寧,不要因為道兄壞了規矩。”血月老祖寬大的袖袍微微飄蕩,肥胖的身軀看上去就像個樂嗬嗬的店掌櫃。
“規矩?何人訂下的規矩?血月洞天何時竟然成了天涯海角的走狗,真是丟儘我聖門六道的臉!”
“尊者錯了,血月道兄從未加入我天涯海角,此番出山乃是順應天人之道,也是提醒尊者迷途知返。”蒼老而柔和的聲音從虛無中飄出,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老婦人在天狼尊者身後出現,粗略看去,她們與民間老嫗無甚差彆,但卻逼得天狼尊者一頭狼鬃飄蕩不定。
“海角雙使,你們也沒死呀?嘎嘎……好,老夫今日就一次把你們全部收拾掉!”
前有血月老祖,後有海角雙使,身處三個修真界級高手的包圍下,天狼尊者的氣勢卻不弱反強。
伴隨著狂妄霸道的狼嚎聲,天狼尊者一頭白飄飛而起,真火還未從拳頭上飛出,一股氣浪已湧向多年的對手——血月老祖。
血月老祖袍袖一蕩,雖然身子紋絲不動,但臉色卻沉重三分,因天狼尊者此次破關出山,靈力的強大已出眾人預想,難怪敢與六道聖君叫囂!
海角雙使同樣也感應到天狼尊者力量的突破,原本不想圍攻的她們也緩緩亮出本命飛劍。
天空風卷雲動,地麵殺氣騰騰!
就在虛空即將被穿越凡塵之力量撕裂的一刻,一股微風憑空突現。
“幾位道兄,這裡可是俗世之地,何苦讓這千年東都變成你們腳下的廢墟呢?”
風兒消失了,人兒出現了!
一個身材、五官儘皆無可挑剔,但卻沒有女人味的“古怪”女人出現了。
“你是誰?”天狼尊者指尖的真火莫名多了幾分重量,看著那個閒庭信步的女人,他腦海靈光一閃,凝聲追問道:“你就是劉采依?”
“小女子見過尊者!”劉采依站在四大高手結界碰撞的縫隙間,開門見山地道:“尊者已然脫凡塵,何苦還呼吸這紅塵之氣?回山去吧,不然天狼山就要——消失了!”
劉采依最後三字說得雖然平靜,但卻隱隱透出一股煞氣。
“你說什麼?”怒火與震驚同時充斥著天狼尊者的眼睛,他試了好幾次想一舉擊殺劉采依,但詭異的事情卻出現了,劉采依身上明明絲毫沒有靈力,但他卻抓不到她的氣息!
劉采依似乎沒有感應到天狼尊者的殺氣,高挑而豐盈的身子微微一側,玉手輕輕一揚,一對青春貌美的雙胞姐妹花立刻破空而至。
寧靜雙月先對著海角雙使遙遙拜了一禮,這才把一個俘虜扔向天狼尊者。
張寧月一如既往的沒大沒小,歡聲脆笑道:“老頭兒,本姑娘給你帶禮物來了,你拿什麼回禮呀?咯咯……”
“老祖宗,不好啦!”一身狼狽的天狼山弟子趴在天狼尊者的腳下,哭嚎著稟報道:“啟稟老祖宗,天狼山遭到四個神秘高手攻擊,幾位師叔包括師叔祖都……都已落敗被俘,請老祖宗回山退敵。”
天狼尊者氣得眼珠外凸。
劉采依則悠然接過話頭,毫不掩飾地說道:“那四人是小女子派去的護國長老,隻要尊者離開俗世,他們絕不會動貴宗一草一木。”
“劉采依,你……”老巢即將不保,雖然天狼尊者怒目圓睜,但又覺得無可奈何。
“尊者,兵者詭道也!你也是一方霸主,怎能為此兵家常事大動肝火呢?”普天之下敢如此輕蔑天狼尊者,加起來也絕不會過一手之數,劉采依偏偏就是其中一個。
天下第一智慧美婦聲音一冷,毫不客氣的下達最後通牒:“天狼,三日內,如果你不離開俗世,我就讓你天狼山化為灰燼,寸草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