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節(1 / 1)

國破山河在 華表 2116 字 1個月前

國破山河在

第四百五十二節

“你,你們這是?”看到何雙鐘突然拔槍,女醫生陳萍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轉眼的功夫,雙方拔槍對峙,實在讓她的思維轉不過彎來!

“賤女人!滾開!”曾於李衛他們一個飯桌上吃過飯的,馬英從何雙鐘身後走出,不耐煩的一把推開女醫生,語氣和態度粗暴得與中午飯桌上的和氣謙恭完全判若兩人。

“你,你們!”陳萍幾乎是連哭得心思都有了,剛才還埋怨著李衛他們害自己不能跟萬副政委他們走,沒想到萬副政委這些人居然是敵人假扮的,自己真是有眼無珠,還想傻乎乎敵人跑。

“狐狸尾巴終於漏出來了!”雖然是被槍指著,李衛仍是從容不迫地笑了笑道:“早候著呢。”

“你!”何雙鐘不自覺地有些手抖,眼前被自己用槍指著的那家夥凶名可不是白給的,這家夥看似年輕,卻幾乎是在這一帶最傳神的家夥,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葬送在他那支叫誅魔的長刺下。

曾在中午的飯桌上何雙鐘幾次曾想暴起動手,卻幾次都被李衛和丁弘不動聲色地用各種方法壓了下來,光是丁弘飯前那手驗毒的謹慎就讓他徹底打消了下毒的念頭,四連小心到這種程度,恐怕稍有不慎露出些許馬腳,恐怕就要功虧一簣,想到這裡,看著李衛一臉漫不在乎的神情,何雙鐘額頭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這個姓李的可是抓到牢裡也不見得安生的主兒。

“姓李的,你可想好了!一拍兩散,誰也討不得好。”何雙鐘自己先怯了幾分膽氣。

李衛兩眼中泛起精光,道:“你的廢話是不是太多了點。現在給你兩條路走,第一條,放下武器投降,說不定還能留你一條活路,第二第,嘿嘿,就在這荒郊野外屍骨無存吧。”

還沒見過一人被槍指著腦袋,還這麼大言不慚地反威脅彆人地。

“彆。彆動手!以和為貴!”萬副政委臉色慘白,不論哪一方先開槍,自己的下場都討不了好,這當兒,他已經悔的腸子都青了,被這姓何的蠱惑到這裡來騙取這批藥品,根本就是一個錯誤,這四連可不是省油的燈啊。

可偏偏就是何雙鐘卻沒膽子敢先下手為強。不止是眼前這個凶人的威脅,附近百多人幾乎槍口黑洞洞的指著他們,上百人對付十幾人,槍響起來的結果幾乎毫無懸念,何雙鐘這個時候開始有些後悔自己太過於自信了。沒想到四連早就有所防備。

這已經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無關了,為了保住自己地一條命,何雙鐘咽了口口水。顫抖著道:“彆逼我!”

李衛回答何雙鐘的,隻有兩個字:“傻逼!”在何雙鐘楞神仍未理解這兩個現代詞彙的當兒,一手拍開指著自己的口槍。

呯!~

走火的手槍子彈歪歪斜斜的飛向天空,什麼都沒打著。

這一槍預示著,戰鬥打響了。

啊!~何雙鐘心叫不好時,就聽一聲奇異顫音抹過自己的下巴,徹底的冰寒之後,幾乎能聽到很清晰地泄氣聲。泄儘了他的全部力氣。

何雙鐘緊緊捂住自己的喉嚨仰天而倒。

幾乎在同時,一片整齊的槍聲大響過後,除了萬副政委,跟著何雙鐘的十幾人全部身上噴湧著鮮血栽倒在地。

火藥武器地殺傷效率果然極高,四連的幾個狙擊手專業能力可不是白給,各自鎖定目標的齊射過後,這夥人幾乎全部沒有了反抗能力,甚至有一發子彈殺傷兩人的戰績。

地上隻餘下幾個人呻吟著剩下一口氣。不過也離死不遠了。

剛才還被人用槍指著腦門子。轉眼就被李衛用格鬥刺給抹了脖子,形勢逆轉驚變之快地讓人反應不過來。

“就這兩下子。還想跟我鬥!”李衛抖了抖手,甩落格鬥刺上的一抹血紅色。

“你,你你,不要過來!”孤零零光杆一人的萬副政委渾身打著顫,搖著手道,一步小向後退,沒退幾步就被腳後的屍體拌倒,摔了個四腳朝天。

“老實交待!~你是什麼的乾活。”李衛冷笑著蹲在仍爬不起身的萬副政委,格鬥刺頂在了萬副政委的下巴上,刺尖仍帶著血腥之意,讓萬副政委駭得上牙打著下牙,戰栗不止。

“我,我該死,我有罪!”萬副政委幾乎是連膽都快嚇破了,頑抗是必死無疑,討饒還說不定能多活一會兒,麵前這位在司令部的時候就知道是個草菅人命地主兒,而且是掛上號的無視紀律打擦邊球虐待俘虜的家夥。

“這些人是誰?”李衛也直接了當,經曆了無數次戰鬥,一旦起了殺性,李衛根本不把敵人當人來看。

格鬥刺劃著自己的脖子,一股子寒意直冒腦門子,萬副政委變得格外老實:“是日本人的特務隊!我隻聽說是北平來的,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你傍上日本人幾年了?!”李衛接著問道:“你原來是乾什麼的。”

“才,才半年!我原來是山東決六縱地,有一個兄弟是國軍地,前年跟了日本人,去年我兄弟就找上了我,是我不好,貪圖日本人的金錢。”萬全如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將自己知道地全說了出來,試圖能讓李衛這個瘋子能放過自己,一邊說著一邊還抽著自己的耳刮子。

李衛根本沒理萬全的求饒,繼續問道:“司令部的文件是真的,還是你偽造的。”

“字是我寫的,不過章,是我偷地。”萬全忙不迭地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紙包,遞到李衛麵前,討好道:“這是公章。我改過行不,不要殺我,李衛兄弟,求你放我一馬吧,我知道錯了,我把收日本人的大洋,金條,全交出來行不。請饒我一條狗命吧。”

哼!~這叛徒真是貪心不足,還幻想著留條命,李衛冷笑了兩聲。

“放心,不會殺你的。”李衛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站起身道:“不過,老子最討厭叛徒,你就等著黨和人民的審判吧。”

原本還想著能用自己收受的賄賂從李衛那裡尋一條生路的萬全立刻麵如土色,等黨和人民的審判。那和死緩有什麼區彆,對付叛徒,不論是什麼國家和組織,都是死路一條地。

“來人,把他給我拖走!”李衛手一指萬全。立刻幾個彪悍的戰士衝了過來,架起已經成了一攤軟泥似的萬全拖到路邊,來了個五花大綁。

“大家來,開始清場!”丁弘接過了李衛的工作。帶著戰士們對敵人的屍體進行搜身,同時包紮起幾個幸存下來的俘虜,這些敵人能夠與司令部的叛徒搭上線,肯定有些來頭,留幾個活口,讓上級去榨乾他們的剩餘價值吧。

“李,李衛同誌!”陳萍幾乎是紅著臉走到李衛麵前,她自己真是有眼無珠。錯怪了自己人,還差點被敵人給騙了,這都讓她感到無地自容。

正琢磨著這夥敵人來曆地李衛抬起頭來:“怎麼了!?”

“真得是對不起,錯怪你們了。”陳萍覺得自己臉有些發燒,向自己一直憤恨的人道歉,實在是需要極大的勇氣,剛才李衛殺人時的決然無情,深深地嚇到了她。

“沒關係!”李衛又低下腦袋去。想著自己的心事。一點想搭理女醫生地心思都沒有,道歉?!戰場上混生死的人。隻要犯錯就意味著丟掉性命,哪兒來有命奢望來道歉。

“請問一下,那些藥品哪裡去了!”陳萍再次鼓起勇氣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話。

“現在,告訴你們也沒有關係了。”李衛臉上浮起似笑非笑的再次抬起頭,道:“從我們接手這批藥品開始,你們地任務就已經結束了。”

“什麼?!”黃小二和陳萍幾乎同時驚呼道,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那藥品呢?!怎麼會任務結束了呢!”陳萍急了眼,這麼多天風餐露宿,提心吊膽的押送著車隊,李衛卻告訴他們,押運任務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藥品?!”李衛突然放聲大笑了幾聲,道:“早就運走了,我們運的一直是假貨,哈哈哈,隻有我玩人,沒有人玩我!”

“這,這不可能!”車夫隊長黃小二一臉的不相信,大聲道:“我一路押運過來,每天都親眼檢查過封條和鎖扣,全是完好無損,甚至連封條的紙印皺紋都沒有變過。”

“嗬嗬,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技術叫做造假!”李衛沒心沒肺地笑著。

女醫生陳萍身子晃了一晃,這該死的四連長真是不知死活,在這個上麵也敢動手腳,她急拉住李衛道:“那裡麵的東西呢?!”與箱子裡地東西比起來,外麵的封條卻又不值一提了。

“早運走啦!~”丁弘代替了李衛的回答,笑著道:“裡麵的東西早就被我們調了包,塞的都是些破磚石頭和玻璃瓶子。”

“隆重向你們介紹一下咱們十二區隊的一項業務,螞蟻搬家!藥品被我們化整為零,由可靠的群眾,一點點帶過封鎖線,最後聚沙成塔一起運往延安,這會兒說不定都已經到延安了。”李衛心裡一種想得意地大笑一番的衝動。

玩起鬼心眼兒,現代人地狡猾程度可是比這年代地人強了幾十年的經驗。

黃小二地眼睛瞪地溜圓,這四連也真夠陰險的,一出調包計,不僅僅騙了敵人,連自己人也一樣蒙進鼓裡。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恍然大悟地女醫生陳萍喃喃道,現在她才明白過來,這一路上四連毫不避誨的大張旗鼓上路,還到處惹是生非,唯恐敵人不知道他們押著一批重要的物資,把敵人的目光牢牢吸引在自己身上,而真正的藥品,早就通過秘密渠道給運走了,這調虎離山,聲東擊西之計,使得可真是夠毒的。

這個看似粗枝大葉,莽撞衝動的四連長居然懷著這樣深沉的心機,那些怪異的舉動也就完全解釋得通了,女醫生陳萍目光複雜地深深看了李衛一眼,欲言又止。

十一區隊的九連長果然沒有說錯,能成為十一分區的一大典型人物,還真得是名不虛傳。

一想到親眼目睹著四連長戰士被連長李衛親手解除痛苦後,遺容上帶著滿足的微笑,陳萍的心就像針紮一樣難過,她的語氣異常軟弱無力:“你們這樣作值得嗎?!那些犧牲本來是可以避免的。”

“身為革命者,就必需有隨時會國家和民族貢獻生命的覺悟。”李衛轉過身去:“我不會讓自己的戰士白白犧牲!”

李衛衝著四連的戰士們大聲喊道:“你們後悔嗎?!”

戰士們回答李衛的是更大聲的吼聲:“不後悔!~”

嗬嗬!~李衛笑了,眼角卻是掛著淚珠,這種可以完全將自己後背托付的信任在現代社會都是難度罕見的,也就隻有這個年月能夠尋找的到。

十一分區司令部,分區司令員正焦急地來往踱著步,三天前,團部裡發生了一件大事,司令部副政委萬全突然失蹤,連帶著司令部的大印也不見了,不知道是敵人把萬副政委綁架了去,同時偷走了司令部的大印,還是萬副政委帶著大印叛變,無論哪一個都有可能帶來極其嚴重的後果。

“有消息沒?!”司令員已經不止一次把腦袋伸進隔壁的電報通訊班催問。

“報告!還在確認中。”戴著耳機的電報通訊員手上滴滴嗒嗒地敲個沒停,為了挽回副政委和印章失蹤造成更大危害前,情報部門正在全力搜索萬副政委和印章的下落。

“鎮靜,不要亂了自家的陣腳,該做的防備工作都已經作了,要出事也早出了!放心吧!”王政委都被司令員來回的身影給晃得眼暈。

“哎!老王,我可是心裡急啊,這檔子事鬨的,影響簡直太惡劣了,沒個確切消息,我就安不下這個心來!”司令員抓起茶缸子灌了口涼水,好讓心頭的著急上火好平息些。

“報告司令員!有消息了!”隔壁的電報班突然傳來對司令員和政委兩人來說仿佛像是天籟般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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