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鳳砍殺王晟軒一案性質惡質,社區居委會的工作人員內部召開了多次會議,商量如何做宣傳,杜絕社區內再次發生家暴惡性事件。
而且,王某鳳一審時,為了更好的吸收教訓,社會的工作人員全部去法庭旁聽,某小區某樓的王某鳳也成了小區內的反麵教材。
社區居委會主任對於王某鳳和他父親的可恥行徑深痛惡絕,知曉麵前的人就是某個反麵教材的父親,想打人的心都有了,上梁不正下梁歪,某人自己行為不正,教壞了孩子,還有臉跑來求助?
老三砍殺了王晟軒?!王舉嚇得噌地站起來,臉色發白:“不不不,我沒有,我沒有逼王翠鳳殺兒子,我要是做了那種事,哪有膽子跑來找你們,我……我去派出所找我女兒……”
居委主任巴不得某人趕緊滾蛋,一句話都沒說。
王舉連一秒都不敢再呆下去,急急忙忙,以跑的速度跑出居委會主任家,半刻沒停的離開小區。
直到跑到遠離居委會辦公地,到了街上,他才在行道樹下停留,喘氣,那顆心亂跳,幾乎要飛出來,腦子裡回蕩一個消息:王翠鳳砍殺了王晟軒……
恍然間,王舉想到了某種可能:是不是因為王翠鳳砍殺了王晟軒,所以譚某人報複王金寶,暗中弄斷了王金寶的腿?
想到那種可能性,他的臉刹那慘白,如果王晟軒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譚某人知道自己事發前去找過老三,一定會把過錯全算他頭上,從而報複王金寶!
他嚇得連心臟都要跳掉了。
受了驚,緊張過度,胸口一陣陣的抽惱,他大口大口的喘氣,過了一陣才緩過來,手腳都控製不住輕輕的抖。
在行道樹下站了好一會子,王舉勉強鎮定些,腦子裡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良久良久,思覆再三,他決定去管最近一帶的公安部門打探打探情況,如果……王晟軒真的死了或者可能救不了,趁著譚某人還沒騰出手來報複金寶,他回去馬上帶孫子離開家鄉,找個地方躲起來。
理出了頭緒,王舉立即去找派出所,他好歹也是在社會混過的,很輕易的找到了地頭,發揮自己最拿手的裝弱扮弱的能力,以誠惶誠恐的表情進公安局值班室求助。
警局晚上隻有值班人員,因為還早,兩位值班人員在看新聞,有群眾來求助,兩人接待群眾,給他倒杯開水,再詢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聽了來求助的老年群眾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了大致情況,兩位值班的乾警麵麵相視一回,心裡有了底兒,這位就是那個家暴案的單親媽媽的……父親?
某個單親媽媽家暴兒子,差點把兒子砍死的案子在內部不是秘密,畢竟家暴案也不並不是沒有,但家暴嚴重到那種程度的情況可不多啊。
內部人員每每提及都唏噓不已,不想案件當事人的父親竟然跑來了,話說,這位……其實也是誘發家暴案的俑作者之一,因為被家暴的孩子生父並沒有追究的意思,局裡才沒傳他問話。
而現在,這人還跑來巴啦巴啦的說什麼他好久沒見外孫子和女兒了,來市裡看望女兒外孫,找到家裡沒人,打電話不通,問居委會才知道女兒打傷了孩子,他不知道外孫的情況,心裡擔心,來問問?
對於某個人說的話,值班警員是一個字都不信的,隻是因為案子當事人與被家暴的孩子生父都沒有追究他責任的意思,局裡也暫時沒有要傳訊於他,他們自然不評價他了。
兩值班人員公事公辦,不透露任何案件內容,隻說他女兒的案子應該屬於刑事案件,由刑警隊負責辦理,他們沒經手不清楚情況,讓他回去等消息。
王舉裝了半天可憐人,硬是什麼信息都沒打探到,那叫個氣,警c又不給安排住處,想在局子裡免費蹭住的計劃失敗,灰溜溜的離開。
他舍不得花錢住旅館,仍然去車站候車廳將就,準備明天白天再去警局去見見老三再論。
當王舉在廣市將就著等待明天時,王媽守在醫院倍受煎熬,下午醫院又送費用清單,家屬沒有去交押金,醫院把當天的消炎藥水給打了,已經再三通告家屬如果再不押金,明天停藥。
王媽傍晚去吃了點東西,天黑後給老伴打電話,得到的是讓他在想辦法的回答,猜著老伴找老三要錢可能也弄不到錢,心裡急得慌。
這個時候,她也把親戚怨上了,她孫子是出了意外才借錢用,又不是借錢打麻將,竟然個個有錢也不借給她家,那麼吧泡得太久,睡眠不足,被壓斷了腿昏迷了那麼久,又被鋸掉兩條腿,手術後非常虛弱,比以前被剁了手和剁了指頭的那兩次更虛,醒來後連動動手臂的力氣都沒有。
他發出的聲音也有氣無力,喊了兩次‘爺爺’,王媽才聽到細弱的喊,站起來查看發現孫子醒了,激動的喊“金寶金寶”。
王金寶從迷糊到清醒,看到奶奶,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先“哎喲哎喲”的喊痛痛。
“金寶乖乖的啊,不亂動,你的腿沒了,剛做完手術肯定有點痛的,你忍著啊,家裡沒錢交住院藥了,你千萬彆再亂動,再弄個什麼來,醫院不給治可怎麼辦,金寶,腿沒了沒事,不要難過啊,爺奶以後一定叫你三姑弄錢給你裝假腿,裝上假腿跟真腿一樣能路……”
王媽聽到孫子喊痛,心都揪起來了,生恐孫子亂動碰到哪加重傷,家裡沒錢醫院不給治會出大事,慌亂的安慰孫子。
她巴啦巴啦的一通,該說的不該說的全給說了,王金寶原本沒感覺到痛,聽說腿沒了,嚇呆了,不知哪來的力氣,撐起上半身,一把掀開被子。
被子被掀開,自己大腿以下的腿全不見了,隻有短短的兩截裹著紗布的白團團。
看到兩截白,王金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一下子倒下去,嗷嗷:“啊啊啊,我的腿,我的腿,我的腿哪去了……”
王媽嚇壞了,按住孫子,一邊按鈴叫護士一邊哭:“金寶金寶……”
鄰床的病人也被嚇了一跳,看到那邊鬨騰,默默的圍觀,傍晚時分,他與家屬見到了來醫院的一位警c,也聽了一嘴,知道鄰床是位吸毒青年,自己泡吧吸毒,大約出了什麼幻覺,半夜三更飆車發生了車禍,早上被路人看見報警才被送醫。
據說,那位是不良少年,家裡家長也是有案底的,彆人說二進宮,他們家的人都不知進宮了幾回。
鄰床青年決定遠離那種社會敗類,堅決杜絕與人有交集。
護士聽到鈴響,急衝衝的跑至病房,看到某個傷患者又哭又嚎的問腿哪去了,問家屬怎麼了,聽說是家屬自己告訴傷患說截腿讓病人知曉沒了雙腿一時接受不了所以鬨了起來,立即就說教家屬不懂事,這種情況自然先瞞著,等傷患者情況穩定了才說明啊。
自己老伴不在,王媽被護士給訓了也不敢反駁,一個勁兒的哭。
因為藥水還沒打完,傷患者亂動,血倒流了,他又不肯配合,護士也按不住耍橫的傷患者,將藥水關停,不得不拔掉針,先讓家屬安撫。
王媽哪懂什麼安撫,左右就是說什麼“腿沒了也沒事,裝個假腿”或者就是“乖寶乖寶”的叫。
王金寶原本很虛弱,嗷了幾下,又急又慌,鬨了三幾分鐘,累得脫力,病歪歪的躺著了。
護士去拿了工具,重新找脈消毒,再次下針打點滴。
護士打好針,又忙去了,王媽守著孫子,哄勸莫寶,說爺去找三姑弄錢,弄來錢一定給他用最好的藥,不會讓他出事,以後一定給他裝假腿。
王金寶鬨了一陣,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半夜又醒來了,有點力氣又大喊大叫,再次把靜脈通道上的置留針給弄歪。
夜班的護士很氣,拔掉針頭,讓傷患者鬨個夠。
王媽知道自己沒錢了,那些藥水都是醫院貼的,如果不打完,明天沒錢就不再給打針,哪裡肯,抱著藥瓶不讓拿走。
王金寶鬨了一陣,想起上次欠醫院錢被趕出醫院,知道又沒錢了,明天可能就要停藥,晚上的那些藥水是還沒付錢的,他怕死,老實下來。
護士再次給打上點滴。
王金寶怕醫院不給自己打針,再不敢鬨,隻是吵吵嚷嚷的問自己怎麼會沒了腿,一個勁兒的說是有人害他。
王媽又哄又勸,折騰了好久,然後就在半醒半迷糊之間,一夜就過去了。
手術後二十四時內藥水不停,天亮後,王金寶的藥水還沒打完,仍然在輸液,而到白班醫護人員接了班,醫院再次送清單催家屬交費,交了費,護士站才會去取藥繼續打針。
王媽急得團團轉,求護士求醫生先給用藥,說他男人去市裡找女兒湊錢了,等拿回錢再補交。
傷患者已欠一萬多塊的費用,醫院再一查,發現某人上次住院還欠有藥醫費沒交,這次又欠費,共欠了三萬多塊,堅決拒絕給病人先用藥。
醫院發現了自家上次還欠錢沒交,王媽生怕馬上被趕出去,嚇得再不敢纏著醫生護人員,跑回病房,讓孫子乖一點,以免被醫院給轟出病房。
王金寶也不敢再瞎鬨,老實的等爺爺的消息。
晚上有點涼,在廣市車站夜宿的王舉,熬到天亮,自己去吃了點東西,等到警局上班時間到了,再次愁眉苦臉的跑警局訴苦,希望見見自己的女兒和外孫王晟軒。
警局遵守原則,拒絕了王某人的要求,但是,倒是讓他知道了王某鳳家暴兒子的後果有多嚴重,並且告訴他他女兒已經失去監護權資格,某個小朋友由他生父監護,誰想見王某軒小朋友必須經過其監護人譚某人同意。
王舉看過了警局給看的王晟軒被砍傷時的樣子,聽說王晟軒以後由譚某人管,嚇得魂都快沒了,警局不讓見老三,他也沒膽子糾纏,慌忙離去。
老三壞了事,王晟軒也歸了譚某人,譚某人可能是因王晟軒情況不妙,所以一直沒有去找他家麻煩!
王舉生怕譚某人抽出空就找自己算帳,哪敢在廣市多留,如喪家之犬般的逃離,急匆匆的回縣醫院。
他回到縣醫院,孫子婆娘哭嚎著找他做主,王舉心頭慌,哪有心思哄,立即叫婆娘拿好自己的東西,帶孫子出院回家。
王金寶聽說要回家,堅決不乾,回家,萬一感染他會死的,他不想死啊,聽到爺說了一句悄悄話,立馬就慫了。
他爺說三姑砍傷了王晟軒,王晟軒被譚某人帶走了,譚某人可能會為了王晟軒來報複他。
王金寶怕得要命,乖乖的任爺爺背著離開醫院。
王媽把昨天帶到醫院的一些零碎物品收攏起來提在手裡,王舉背著孫子,老兩口生怕被醫院人員發現追著要交費,偷偷摸摸地出了醫院,不得不包個車回鎮,再去私人診所打消炎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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