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誣陷?(1 / 1)

魯連榮聞言大喜,竟是脫口說道,“那你現在將掌門之位傳我如何?”

劉正風一愣,轉瞬明白過來,臉上微現怒意,“師弟就這麼急著將衡山派拱手送人?”

語氣中有些恨鐵不成鋼。

魯連榮麵色一紅,在那麼多武林同道麵前說出這樣的話,確實有些丟臉,不過被劉正風當頭棒喝,他也冷靜了不少,開始猶豫起來,此前他之所以會答應左冷禪並派,是因為他隻是個代掌門的身份,左冷禪許諾並派之後會給他一個副掌門的實權位置。

可現在情況不同了,劉正風同意傳他掌門之位,什麼副掌門哪有一派之長有份量,寧做雞頭不做鳳尾。

左冷禪一直緊緊盯著二人,當看到魯連榮臉上的猶豫,立即明白過來,心中暗道一聲不好,不由插口道,“劉兄方才說隨時可以傳位給魯師弟,既然魯師弟有此要求,劉兄又為何反悔?”

眾人聞得此言,不禁替左冷禪感到臉紅,人家兄弟倆什麼時候傳位關你什麼事,明明就是想激得二人爭鬥,好坐收漁利。

劉正風哼了一聲,“我衡山派中的事物,好像還輪不到左盟主指手畫腳吧。”

左冷禪心頭暗怒,嘴中卻笑道,“劉兄多心了,左某沒有彆的意思,隻不過話是劉兄方才當著大家的麵說出來的,左某就是想當做聽不到也不行,故而有此一問。”

他這話明顯是在耍無賴了,意思是說,這裡是五嶽同盟大會的會場,你在這裡說話,就彆指望大家裝作沒聽見。

劉正風確實找不出什麼反駁的理由,麵色憋得通紅,終是咬牙道,“就算要傳位,那也須得回衡山拜過祖師爺,才能舉行傳位大典。”

左冷禪麵色一黑,等他回衡山傳位,一來一回又要十天半個月,就算魯連榮仍然願意答應並派,中間說不定又會生出什麼枝節,更何況看那魯連榮的樣子,隻怕接任衡山掌門之後,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嶽不群臉上倒是不動聲色,心裡卻比左冷禪還要憤怒,他今日為了促成並派連麵皮都豁出去了,若是成了還好說,若是失敗的話,今日之事傳出去,江湖上會傳什麼,恐怕“君子劍”馬上就會變成“偽君子”,多年經營的名聲毀於一旦。

定逸心裡微微鬆了口氣,定靜卻是歎息連連,若這劉正風早點出現,兩派聯手的話,就算反出五嶽同盟,也不會麵臨滅門之危,眼下局麵看似僵住了,但她知道,以左冷禪的心計手段,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叫劉正風“同意”。

眼看並派壯舉就要功虧一簣,便在這時,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拾級而上,來到左冷禪身邊低聲耳語一陣。

左冷禪聽後目光大亮,“此言當真?”

那大漢點點頭,“千真萬確。”

“好,好,好得很,”左冷禪一副怒極而笑的模樣,身上陡然爆發出一股淩厲氣勢,目光一轉落在劉正風身上,冷聲道,“劉兄先前說衡山派的事左某不能插手,那麼請問劉兄,你與魔教長老曲洋暗通款曲,意欲出賣我五嶽劍派,左某能不能管?”

他這話說得甚是淩厲,又有幾分大快人心之感,似乎為方才的憋屈大大吐了一口惡氣。

相較於他的得意,群雄聽後卻是驚駭莫名,魔教雖有日月神教和明教之分,但與五嶽劍派有瓜葛且仇怨極深的,那便隻有日月神教,數十年前,日月神教意圖進擊中原,第一個選擇開刀的門派便是華山派。

就在華山即將淪陷之時,其餘四派來援,雙方高手儘出,殺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五嶽同盟與日月神教的恩怨就此而起,在場的人中有不少長輩師友都死於那一戰,個中仇恨至今難以磨滅。

劉正風麵色微變,“左盟主休得含血噴人,劉某行得正坐得端,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五嶽劍派的事。”

卻沒有否認與曲洋結交的事。

左冷禪立即聽出他話中的漏洞,喝問道,“劉正風,我且問你,與曲洋勾結是否屬實!”

“我……”劉正風登時語塞,他也不笨,一旦承認與曲洋相交,即便他沒有出賣過五嶽劍派,也斷然為世所不容,屆時自身難保不說,魯連榮定然抵擋不住左冷禪的攻勢,將衡山派斷送,可要他說違心的話又難以做到。

左冷禪麵上冷笑連連,朝先前報信的魁梧漢子說道,“費彬,你且說說,劉正風是如何與曲洋勾結,怎麼商量出賣五嶽劍派的。”

“是,”費彬應了一聲,朝四麵一拱手,“諸位,十多年前一次圍剿日月神教的戰事中,費某曾親眼看到,劉正風暗中出手救下一人,後來費某明察暗訪,終於得知這人的身份正是魔教長老曲洋,說來慚愧,費某苦於沒有證據,故而一直隱忍不發,直至今日,當著五嶽劍派諸位同道的麵才敢說出此事。”

一番話破綻百出,但事關魔教,寧可信其有也不願信其無,群雄登時憤然怒視劉正風,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

“沒想到衡山派竟然墮入魔道,真真是丟儘了我五嶽劍派的臉。”

“不錯,這些人全都該死,殺了他們。”

“與魔教勾結,罪該萬死,殺,殺,殺!”

……

不一會兒,群情激奮,紛紛嚷著將整個衡山派連根拔起。

“你們血口噴人,劉師伯怎會勾結魔教中人。”

“不要胡說八道,就算劉師伯有什麼不是,那也不代表整個衡山派都與魔教勾結。”

“就是,當年滅魔之戰,我衡山派出力最多,死的人也最多,你們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衡山派的弟子立即出言反擊,但數百張口又怎麼敵得過數千張嘴,反駁的聲浪很快便淹沒在人聲浪潮中。

“這倒有意思了,最好能夠打起來,可惜衡山派一派之力,根本不是其餘四派的對手,否則就有好戲看了。”五派之外的賓客中,兩個身著粗布麻衣,頭戴鬥笠的人正在小聲交談。

另一人聽後低聲回道,“爹爹,那左冷禪和嶽不群好卑鄙,口口聲聲魔教中人,我看他們才像魔教。”

先前那人冷笑一聲,“嘿,左冷禪也算得上半個梟雄人物,但那嶽不群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偽君子,可惜啊,華山派本是五嶽劍派中底蘊最深,最有發展前途的門派,卻淪落到今天這等地步,唉,若是我當年……”

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陷入沉寂中。

周圍的人都在忙著聲討劉正風和衡山派,並沒有注意到這二人談話。

而嶽不群卻是冷眼旁觀,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些佩服左冷禪了,不管那費彬的話是真是假,關鍵時刻來這麼一手,幾乎將劉正風逼入絕境,就算此時有人暴起出手,失手殺掉劉正風,相信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當然,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他自然不會去做那個惡人了。

此時的劉正風才叫百口莫辯,儘管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曲洋都失蹤十年了,儘管知道這些人不會輕易理解他的行為,但見得這副場麵,仍是感到背心發涼,就好似一座大山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魯連榮見勢不妙,急忙揚聲說道,“諸位且靜一靜,靜一靜,聽魯某一言。”

“聽你#¥%……”不少人已經死去了理智,直接破口大罵起來,一點都不給這個衡山代掌門麵子。

魯連榮氣得麵色漲紅,還好他周圍有不少弟子攔著,否則怕是要被人吐口水了。

眼見火候差不多了,左冷禪雙手虛按,“諸位,且請寧耐一時,左某身為五嶽同盟的盟主,是非公道,定會給諸位一個交代。”

他這話夾雜著渾厚的內力滾滾而出,清晰的傳入眾人耳中,所有人這才漸漸安靜下來。

左冷禪看向劉正風,“劉兄,你還有什麼話說?”

劉正風一咬牙,“不錯,十多年前劉某確實救過一人,但劉某並不知曉他的身份,後來也沒了聯係,劉某可以對天立誓,絕沒有做出過對不起五嶽劍派的事。”

左冷禪還未開口,費彬搶先說道,“劉師兄可真會睜眼說瞎話,你們彼此引為知音,說什麼人生難得一知己,要不要費某將你們暗中往來的書信拿來給諸位武林同道瞧瞧?”

“拿出來!”

“拿出來!”

群雄立即附和。

劉正風登時一急,脫口道,“你胡說八道,我跟曲兄哪有什麼書信往來?”

“哦?”左冷禪微微一笑,“你跟曲兄?叫得好親熱啊,劉兄剛才還說甚麼‘不知曉他的身份’,你當諸位同道都是傻子不成?”

劉正風呆了一呆,這才反應過來,“你在詐我?”

費彬冷冷一笑,並不接話,事實上他也暗自鬆了口氣,什麼親眼看見劉正風救了曲洋,什麼暗通款曲什麼書信,自然全都是假的,如果劉正風一口咬死他不認識曲洋,他還真拿不出什麼實質性的證據,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劉正風自己傻傻的就承認了,一想到這次立下如此大功,他就忍不住想笑。

“劉師兄,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嶽某真是錯看你了。”嶽不群適時的插了句嘴。

他這句話等若徹底坐實了劉正風與魔教勾結的罪名,群雄紛紛怒目相向,恨不得生吃了劉正風。

當然,也有不少理智的人,看穿左冷禪等人的真正目的,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吃飽了撐的去提醒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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