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此刻的心情複雜無比,他占有欲並不算強,那些曾經與他恩愛過的女人,在自己無法給她們幸福的時候,嫁給彆人,他也說不出什麼不是來,但像康敏這樣,淪落成被一個甚至是幾個人的玩物,他心裡就不那麼好受了。
“嗬嗬嗬,”康敏狀若瘋癲的笑著,“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康敏人儘可夫,當年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我?”
段正淳心裡頗不是滋味,確實有幾分這種念頭,但要他當麵說出來,卻又於心不忍。
“這還不都是拜你所賜!”康敏臉色陡然一冷,身子也恢複不少力氣,猛地撲上前去,一口咬在段正淳胸前。
“啊!”段正淳慘叫一聲,胸前鮮血泊泊直流。
“滋”的一聲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康敏一甩頭,竟是生生咬下一塊皮肉來,滿嘴是血,看上去猙獰無比。
雲中鶴不由心中一寒,體內燥熱的血流如同澆了一大盆冷水,瞬間冷卻下來。
段正淳疼得冷汗直冒,麵容扭曲。
“淳哥。”阮星竹心疼的叫了一聲。
刀白鳳則是惡狠狠望著康敏,“賤人,一夜夫妻百日恩,虧你還與他恩愛過,怎的下得去口。”
“哈哈哈,一夜夫妻百日恩……”康敏大笑,“這麼說,我都不知道有多少個丈夫了,是不是該每一個都好好對他們啊?哼,我恨不得將這些人殺個乾乾淨淨!”
刀白鳳皺了皺眉,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們百夷族人對貞潔看得極重,不管男女,都隻有一夫一妻,對康敏這種女人,自然是十分不齒的,不由瞪了段正淳一眼。
“你知道麼?我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是因為你啊淳哥。”康敏轉眼又恢複了嬌柔的語氣,伸手撫摸著段正淳的臉龐,“當年我還雲英未嫁,身子就給了你,原本我以為我會幸福的,沒想到竟然是噩夢的開始。”
“我未婚先孕,被鎮上的人發現,差點被抓去浸了豬籠,就連我的親生父母,都視我為恥辱,恨不得將我活活打死,我可是九死一生才逃出來的。”
“未婚先孕?”段正淳對康敏其他話無動於衷,此刻他腦袋嗡嗡作響,“小敏你……你懷孕了?”
康敏臉上似笑非笑,眼中閃過一絲幽怨,“是啊,我懷孕了。”
不過未等段正淳臉上露出高興的神色,她話鋒陡然一轉,“不過我把他打掉了。”
“打掉了?”段正淳一驚,隨即又是大怒,“那是我們的親骨肉,你怎麼能……能這麼做?”
康敏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我連自己都顧不了了,還怎麼顧他呢,你說,這一切是不是都怪你?”
段正淳麵色呆滯,胸口的劇痛早已麻木,更多的是心痛,他到今天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個孩子,未出世就被打掉了,一時間,對康敏的那點憐惜和愛意,徹底消散一空。
康敏見段正淳似乎完全釋然了一般,立時大怒,麵容微微扭曲起來。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發作,一道勁力從後背襲來,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段延慶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康敏,轉而對雲中鶴說道,“段正淳對這女的情分太淺,換一個。”
雲中鶴目光一轉,落在刀白鳳身上,他對這個容貌絕美的高冷道姑,可是心動已久,甚至曾數次潛入白雲觀,都未曾得手,現在有這等良機,他自然不會放過。
不料段延慶卻是指了指阮星竹,“就她吧。”
其實段延慶知道刀白鳳性情剛烈到了極點,一旦雲中鶴對她動手,隻會逼得她自儘,那就沒了要挾的籌碼。
雲中鶴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但在見到阮星竹嬌柔楚楚的模樣時,轉而又興奮起來,不得不說,段正淳的這幾個女人,當真是各有各的嫵媚,各有各的俏麗。
心中如此酸溜溜的想著,雲中鶴邁步朝阮星竹走去。
這一下阮星竹與段正淳均是大驚失色,阮星竹身子不住往後退,想要朝段正淳靠去,但現在這種情況,不管退到哪,隻怕也難逃雲中鶴的毒手。
“彆動她,你們彆動她!”段正淳急忙大喝出聲。
若說幾個女人中,他最愛的或許不是阮星竹,但最疼惜的則一定是她,阮星竹雖偶有頑皮,但性子溫柔,體貼入微,是眾女中最能體會他心意、也最與世無爭的女人,因此備受他憐惜。
段延慶自然也主意到他的神色變化,聞得此言,不由笑道,“看來她才是你的心頭肉啊。”
“萬事好商量,你彆傷害她。”段正淳哀求道。
此言一出,就連刀白鳳也忍不住橫了他一眼,心想,如果剛才雲中鶴要動自己,他會如此開口求饒麼?
段延慶則是冷笑,“老夫要的不是商量,而是你直接宣布退位,並昭告大理國,正本清源,歸還皇位。”
段正淳默然,且不說這皇位萬萬退不得,就算要退,那也是直接傳位段譽,斷然不可能再傳給段延慶,至於什麼昭告大理國,更是無稽之談,就是他願意,天龍寺那幾位也不會願意的。
段延慶見此,目中凶光一閃,狠狠朝雲中鶴使了個眼色。
雲中鶴一手朝阮星竹抓去,在她雪白的臉蛋上捏了幾下,嘴中嘿嘿笑道,“果然是個絕色。”
阮星竹心中害怕到了極點,極力甩著腦袋,想要避開雲中鶴的壞手。
“老四,把她帶到偏房去。”段延慶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這般親眼看著,實在是太難受了。
本來他也可以出去外麵等,但又不放心,怕萬一出個什麼意外,尤其是段譽那個怪胎,武功時有時無,時高時低,一旦他恢複了功力,在場的隻有自己能治得住。
雲中鶴有點小小的不情願,畢竟這樣少了許多樂趣,但他對段延慶的話也不敢有絲毫違逆,當即拖起阮星竹就朝偏房走去。
“淳哥,淳哥,救我……”阮星竹無助的喊著。
段正淳心中天人交戰,最終也沒能下定決心,隻能眼睜睜看著阮星竹被拖入偏房。
終於,他似乎做了個重大決定,轉頭朝段譽說道,“譽兒,即日起,你就是大理國的國王了!”
“你解開我穴道,我要去救他們。”房梁上,秦紅棉冷冷的朝慕容複說道。
此刻她眼神恢複清明,神情也恢複了幾分清冷,稍稍與慕容複拉開一些距離。
慕容複望著雲中鶴與阮星竹的背影消失在側門中,不由心中一動,一指點在秦紅棉脖頸上,將其打暈過去。
隨即他抱著秦紅棉迅速從房梁後退了出去,將秦紅棉放下之後,又朝偏房的位置掠去。
偏房中,阮星竹身子蜷縮在牆角,她已經退無可退,而身前不遠處,雲中鶴雙手抱胸,戲謔的望著她,似乎很享受她這種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絕望與無助。
“求求你,放過我……”阮星竹哀求道。
“嘿嘿,很快你就會求我不要放過你了。”雲中鶴陰陰一笑,飛身撲了過去。
阮星竹也不知哪來的一股力氣,手腳並用的往前爬了幾步,躲過雲中鶴的一撲。
不過她現在的姿勢,更加刺激了雲中鶴。
眼看他就要撲上去,卻在這時,身後白影一閃,隨即身子僵住,再也動彈不得,就連話也說不出口。
努力轉動了下眼珠,竟是看到那個惡魔一般的人物。
雲中鶴心中大駭,他怎麼也沒想到,慕容複竟會憑空出現在此處。
他現在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用最快速度逃離此地,奈何身體半點也不能動。
慕容複微微一笑,隨手一揮,雲中鶴身子飛了出去,輕飄飄的落在牆角,沒有半點聲息,但人卻已經生死不知了。
慕容複轉頭看向前麵正努力爬著的阮星竹,小腹陡然升起一股燥熱,難以壓製,畢竟先前占了秦紅棉不少便宜,秦紅棉是舒服了,可他就難過了。
“我要不要趁虛而入呢?”慕容複陷入了天人交戰,但也才短短一息的功夫,他就做出了決定,一步踏前,伸手按在阮星竹的背上。
阮星竹身子微微一顫,嘴中哭著求道,“彆,彆碰我,求你彆碰我。”
她想回過頭來,卻被慕容複一手按住,直接進入正題。
阮星竹心中驚懼,萬念俱灰,那一瞬間,真想直接死去。
她也是倔強女子,一旦死念生出,便毫不猶豫的咬舌自儘。
不料慕容複卻是從後麵探過一隻手來,在她下巴上輕輕一捏,她的嘴再也使不上半點勁。
一時間,阮星竹欲哭無淚,心中暗怪自己怕死,若是早點咬舌自儘,哪會受此羞辱,現在卻是想死也死不成了。
也怪慕容複功力太過深厚,不多時,阮星竹漸漸有了反應,心中更是羞愧的無地自容,難道自己也是一個壞女人麼?
堂屋中,眾人聽著偏房傳來若有若無的聲音,均是麵色各異。
段正淳神情痛苦,心裡在滴血,刀白鳳卻是麵色自若,此刻的她似乎也做出了某種決定,沒有先前那麼害怕了。
至於段譽,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倒是四大家臣心裡小小的埋怨了一把,若非段正淳風流病發作,也不會中了康敏的計策,連夜下山,給了段延慶可乘之機,以致於遭此大難,這一次怕是在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