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其中關節,慕容複立即運起九陰真經,雙手變幻不定,連抓數下,登時間數十個爪影將歐陽鋒籠罩其中。
慕容複用出的九陰白骨爪,威勢雖不如小龍女那般浩大,但他的爪影格外凝實,飄忽靈動,便是歐陽鋒一時間也難以分清其中的虛實。
歐陽鋒忽的將身子顛倒,腳尖連連點出,每點出一下,便有數個爪影消散,卻是來了個以力破巧。
慕容複的爪影中隻有五六個是實招,均被歐陽鋒以足力化解。
接到他足上的勁力,慕容複也確定使用九陰真經時,竟是不會被他的至陰內力限製。
當下慕容複不再顧忌,全力與歐陽鋒交起手來。
轉眼間,二人拆得數十招,慕容複內力比歐陽鋒更為深厚,但歐陽鋒武學造詣高,實戰經驗豐富,二人倒也打了個不相上下。
慕容複心中暗暗佩服,歐陽鋒不愧是中原五絕之一,有資格問鼎天下第一的存在,雖然神智糊塗,
但武學修為已臻至爐火純青之境,功力醇厚穩實,招數精微奧妙。
慕容複的九陰真經雖練至大成,其實隻是靠著深厚的北冥真氣強行練成的,說白了就是內力達到了,修為境界不夠。
此時與歐陽鋒的逆練九陰真經稍一印證,許多以前不甚明白之處一一赫然開朗,舉手投足間愈**緲,氣質若仙。
小龍女知道歐陽鋒的厲害,起初還十分憂心,但見得慕容複在對方淩厲無比的攻擊之下總能化險為夷,便不再掛心慕容複的安危,轉而潛心細看雙方的精妙武功。
她修習九陰真經近十年,但一直都是閉門造車,此時將二人招式與真經要義加以印證,也是大有進益。
又是百餘招過去,二人仍然不分軒輊,都是越打越厲害。
歐陽鋒經過一番發泄,已經漸漸冷靜下來,沒想到慕容複年紀輕輕,武功竟能達到這般境界,心中不由得有些佩服,“小子,你武功這麼高,是什麼門派的?”
“姑蘇慕容氏!”
“慕容氏?似乎有些印象……不記得了,小子,我們這麼打下去也分不出勝負,先罷手如何?”
“好啊!”說著兩人同時用出一招防守招數,各自退開丈許。
歐陽鋒翻身正立,斜睨了慕容複一眼,“拳腳咱們比不出勝負,再試試兵器!”
“可以!”
與歐陽鋒這等宗師級彆高手過招的機會也不是天天有,慕容複自然不會錯過,當即同意下來。
歐陽鋒到一旁折了一根樹枝,剔去樹葉,弄成一根棍棒,回頭看了看慕容複。
小龍女聽得二人要較量兵器,上前給慕容複遞來長劍。
慕容複微微搖頭,也學著歐陽鋒就地撿了一截樹枝,比棍棒稍短,普通長劍一般。
慕容複還未擺好姿勢,歐陽鋒已是當頭一棒擊來。
他的靈蛇杖法縱橫天下數十年,厲害無比,此時用的雖是普通棍棒,但這一杖使出,杖頭未至,一股勁風已將慕容複二人逼得呼吸凝滯,端的是威力絕倫。
小龍女微微躍開閃避,慕容複以樹枝作劍,當即與歐陽鋒鬥在一起。
慕容複當初與令狐衝一戰,已經領悟無招勝有招的要義,此時使將出來,劍招雖奇,但精妙無比,倒也堪堪擋住歐陽鋒的進攻。
這場龍爭虎鬥,比之剛才的貼身肉搏自是不同,但見歐陽鋒招數繁複,杖來靈蛇亂舞,杖去矯若驚龍;慕容複劍招不拘於形,時若流星趕月,時似長虹經天。
看得小龍女驚心動魄,癡迷不已。
二人杖來劍去,這一打就是小半個時辰,慕容複已記不清拆了多少招,但經此一番磨煉,他的劍法近乎融為一爐,已經可以做到信手拈來便是絕招。
歐陽鋒漸漸落入下風,狼狽不已,心念轉動,忽的使出一記奇招,隻見他棍棒在空中如同軟鞭一般,繞過慕容複的“劍”直擊他小腹。
慕容複悚然一驚,下意識的伸出左手去抓,那棒頭卻如同蛇頭一般奇異一轉,閃避開去,“這是什麼武功,棍棒打出後還能任意拐彎!”
眼見歐陽鋒又是直直一棍擊來,慕容複不敢大意,急忙將“劍尖”對準杖頭戳去,不給它拐彎的機會。
豈知歐陽鋒的杖頭這次並沒有拐彎的意思,反而杖上一股極強的內力傳來,“原來他想跟我比拚內力!”慕容複當即以內力招架。
“杖頭”、“劍尖”相抵,兩人互拚內力,才片刻時間,兩人的樹枝均是承受不住,“砰”的一聲化為碎削。
歐陽鋒似乎拚的不過癮,雙掌一立,就向慕容複拍來。
慕容複也是不虛,舉起雙掌與之相對,一時間二人的正、逆九陰內力正麵相碰,你攻我防,交纏不休。
小龍女見二人比拚內力,不禁有些擔憂。
比拚內力本就是十分危險的事,尋常內家高手,若非逼不得已或是有絕對把握取勝,輕易不會跟人比拚內力。
以慕容複歐陽鋒二人的內功修為,若誰有甚差池,恐怕會當場斃命,當真是危險之極。
小龍女已經做好隻要慕容複稍露頹勢,便立即出手相助的準備。
慕容複北冥真氣雖然渾厚無比,但轉化為九陰真氣就打了折扣,歐陽鋒內力精純,逆練九陰更是陰寒之極,是以二人僵持了近一炷香時間,仍然不分勝負。
倒是二人周身丈許處,竟是形成一個以二人為中心的真氣旋渦,四周的枯枝草葉均被吸附過來,圍著二人打轉。
慕容複已將九陰真經催動到極致,仍然奈何不了歐陽鋒,正尋思著要不運起北冥神功,一口氣吸了歐陽鋒這身精純無比的內力。
忽然,慕容複突覺掌間由寒冷變成灼熱,歐陽鋒的內力竟是由至陰變成了至陽。
慕容複還未來得及反應,異變再生,雙掌不由自主的貼緊歐陽鋒手掌,內力竟從左掌一瀉千裡的湧出。
“媽的,老子還沒吸你,你竟然先吸起老子來了!”慕容複心中驚怒,急忙運功控製內力,但內力仿佛脫韁的野馬,完全不受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