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洞淵此時與許應的道域相容,許應十域一體,便像是一個小型的太一洞淵,太一洞淵與其道域相容,讓他的烙印速度大大提升!
他的修為也在突飛猛進,太一洞淵之中各座仙山變得無比明亮,仙山漂浮在洞淵的虛空中,道力彌漫,助長他的道行。
而在重重飄浮的仙山深處,極為遙遠的地方,有一片彼岸大陸。剛才引起玉虛道人警覺的,正是來自那裡的異常波動。
許應正在感悟大道,烙印道域,沒有察覺到這絲細微的波動。玉虛道人遲疑一下,心道:「他是我玉虛宮門下的後人,玉虛宮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傳人了。」
如今古老時代的大道已經沒落,許應在玉虛道法上並未有太多研究,但對玉虛道人來說,能夠讓玉虛傳承不滅,就已經是萬幸了。
現如今,許應可以說是獨苗。」
他將手中的拂塵祭起,拂塵飄於天空,根根塵絲生長,如同一口大碗倒扣下來,護住昆侖境。,
此寶喚作玉虛拂塵,與金剛琢齊名,乃妙境法寶,威力儘管不如當年鼎盛時期,依舊非同小可
玉虛道人起身,向太一洞淵中走去。
那拂塵是他的法寶,此寶祭起,倘若有外敵入侵,便會先觸碰此物,向他預警。
玉虛道人進入太一洞淵,立刻感覺到雄渾的靈氣湧來,宛如浸泡在靈氣汪洋之中,隻有如此精純和龐大的靈氣,才能支撐一位天君修成至尊!
許應目前的修為已經算是極為了不起,但他修煉消耗的靈氣,還不足太一洞淵產出的百分之一!‘,
更令他驚異的太一大道,這種大道極為高等,虛空中有太一大道發出的道音,可以讓人時時刻刻進入悟道的狀態。
修持此大道,修為必然不斷攀升!
「比之我玉虛宮的洞淵也絲毫不遜。」玉虛道人讚歎。」
昆侖墟玉虛宮,也有著其獨特的傳承,有著其洞淵,稱作玉虛洞淵,不過當年被玉虛道祖帶走。
他飛越一座座仙山,太一大道的氣息愈發濃烈,大道與人的交感也愈發強烈,倘若有人能在此地修行參悟太一大道,其速度絕對是外界的幾十倍!
甚至,玉虛道人有一種要被太一大道所同化的感覺。他不是人,而是天地元神,是昆侖境玉虛宮道場的大道凝聚而成的神祇,太一洞淵中蘊藏的大道太強,對他有很大的損害。
對他來說,這就是外道入侵。
不過,玉虛道人還是強行向前走去,試圖一探究竟。
洞淵之中,最為神秘的便是太一洞淵。吳天帝召喚來這座洞淵後,便不再輕易示人。他故去之後,太一洞淵也失了蹤。‘
昊天帝又是史上第一個參悟出翠岩奧秘,召喚來洞淵的人,他的太一洞淵難免藏著什麼秘密。
終於,玉虛道人頂著被同化的凶險,來到那座彼岸。;
映入眼簾的是古老的建築,粗大,狂野,不是當今的風格,建築的表麵有著一些奇異的枝節狀紋理,繪製成文字模樣。」
玉虛道人打量這些紋理一個字都不認得。」
他小心翼翼向前走去,從這些古老建築中傳來奇異的力量,壓製他的行動。這種力量不同於新道,也不同於舊道,是一種全新的道法體係。
「這座洞淵深處,恐怕許應還未來過。」
池越是深入,這種外道對自身的影響便越大,導致玉虛道人不得不鼓蕩自身所有力量與之抗衡。
倘若有玉虛拂塵在,他還可以抗衡,但現在已經有些吃力。
連他都感覺到吃力,許應若是來這裡,一定也更為
吃力因此他斷定許應並未來過此地。。
地上有些古怪的屍體,玉虛道人停下檢查,隻見屍體不是人族,也並非妖族,更不是龍族。
這是一種類人生物,骸骨極為高大,有些類似許應道場中的那些古神烙印。可是,許應道場中的古神烙印隻是虛影,而這裡的骸骨卻是真實存在!
玉虛道人接近其中一具巨大骸骨,道人還沒有腳趾高,仰望這尊骸骨,隻見骸骨四足踟趺而坐,坐姿筆直,八隻手在身前身後結成印法,像是結一種固守自身的封印!「
玉虛道人走到跟前,被骸骨身上傳來的氣息震得耳膜嗡嗡作響,難以穩住心神,隻得後退幾步。
他仰頭看去,但見骸骨表麵,也有些枝節狀的紋理,遍布骨骼各處。這種紋理,與許應道場中組成古神的道理類似。
「難道是太古生物?還是說,他們不是來自我們這個宇宙?」
玉虛道人露出驚容,低聲道,「他們是彼岸的神祇嗎?可是,為何會死在洞淵中?」
池繞開這尊巨大的骸骨,又向前走去,前方更多的巨型骸骨映入池的眼簾。玉虛道人隱隱覺得自身大道有在骸骨壓迫下瓦解的趨勢,隻得停步,打算折返回去。就在這時,他忽然看到前麵有一個青衣身影,坐在一座殿宇前。玉虛道人強忍不適走上前去,隻見那青衣身影是一個青年男子,三十許歲,不滿四十的樣子,道骨仙風。」
玉虛道人覺得他有些麵善,又記不得在哪裡見過,詢問道:「這位道友,道人玉虛有禮了。敢問道友如何稱呼?」
長生帝將九大天君洞淵運煉成熟,修為實力再進一步,眼看十日之期已經過了五日,他當即出關,立刻有仙人來報,道:「陛下,許應出仙庭後,前往昆侖。」「可
長生帝笑道:「去昆侖墟修行?莫非要借玉虛道人來為自己護法?玉虛道人不過是玉虛道祖的道場誕生的天地元神,若是果有幾分能力,豈能死在當年的義軍手中?」。
他徑自趕往昆侖。
昆侖墟需要登上神橋,連接神橋,才能進入這片古老的道場,但神橋早已毀在雷部征討昆侖的戰鬥中。
長生帝來到神橋儘頭,一步跨去,便已經來到昆侖墟,隻見麒麟崖玉虛宮中道光乍隱乍現,不斷向外噴發,又自收縮。
陣陣道音傳來,洪亮時若萬龍長吟,低沉時如螺中風聲,當真是百轉千回道不儘道法奧妙。
長生帝傾聽道音,臉色微變,這道音玄妙無比,連他也多有不及之處,當即向玉虛宮走去。
生死對決,沒有任何道義可言。如今他已經準備好,許應沒有準備好,那麼許應便必死無疑!
突然,長生帝止步隻見一道纖細的塵絲從他身前靜謐的滑過,將他麵前的空間切開。、
長生帝眼角跳動一下。
大羅妙境的法寶,向他展現了無以倫比的巧妙,這根細細的塵絲,竟然將空間切開,卻看不到任何切麵!
他麵前的空間依舊疊在一起,似乎連空間自身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切開。
空間有著極強的自愈性,即便被切開也可以飛速愈合,但倘若連空間自身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切開,那就無法愈合!。
長生帝振眉,想來此寶落在他的身上,也會是同樣的效果!
他目光閃動,很想試一試自己與這件妙境至寶一決,是否能破開這件至寶的防禦,但是想到自己及可能因此負傷,更有可能會驚動許應,反而會被許應趁機斬殺,便有些遲疑。
長生帝輕輕吹了口氣,前方的天地突然錯開,露出一圓寬達三千裡高不知幾何的空間截麵!
「如此強大的妙境至寶,若是不能一試……」,
長生帝向前走去,天幕上,拂塵徐徐旋轉,道道塵絲斬落。長生帝頭頂九大洞淵運轉,將他的修為實力提升到更高的層次,屈指連彈,道道塵絲尚未接近,便被他彈退。
但長生帝也被震得手臂酥麻,他不敢怠慢,當即便綻放道場,場中梅樹上梅花飄零在風中旋轉,化作一道大道輪,迎上斬落的塵絲。
道輪與塵絲碰撞,聲勢沉悶驚人。
忽然,又有許多大道輪飛出,在空中激蕩來去,將拂塵的塵絲蕩開。長生帝向玉虛宮走去,天空中赫然出現十二道大道輪,呼嘯來去,守護他的安全。
這是帝君的九天十地破魔訣,十二道輪狀態下的破魔訣,當真驚豔絕倫!那玉虛拂塵的攻勢愈發狂暴,數以百計的塵絲掃來,將十二道大道輪蕩開,直奔長生帝而去。
數百塵絲一發刺來,卻見被蕩開的十二道輪呼嘯折回,停在長生帝的腦後,借著道音大唱,宛如萬道齊鳴,一道粗大無比的道輪自他身後明亮起來,貫穿十二道輪,光耀耀眼!
而玉虛拂塵刺來的數百道塵絲突然散開,形成一隻潔白無瑕的大手,重重拍擊下來。
「咣——」
空中發出洪鐘大呂般的巨響,震蕩昆侖墟全境,天空中霞光四起,卻是昆侖墟的天地大道被震得顯露異象。玉虛宮也被震得晃抖不休。
長生帝硬接玉虛拂塵這一擊,氣血稍有些不暢,心道:「帝青玄的法門的確有效,我這九大天君洞淵雖然比不上至尊洞淵,但竟然能讓我與妙境至寶抗衡,不落下風,著實厲害!」
青玄的法門最為厲害的還是能夠借用洞淵的道力,將洞淵中蘊藏的大道力量為己所用,化作自己道法神通的威力。
長生帝適才那次碰撞,便是將九大洞淵的道力運轉到極致,才沒有受損。「以我現在的修為實力,完全可以頂著玉虛拂塵的壓力,殺到玉虛宮!」他正要殺上前去,忽然隻見那玉虛宮中明滅不定的道光陡然向外綻放,比先前明亮壯大了千百倍!
道光之中道場澎湃作響,向外擴張,道場中浮現出十大道景,那正是許應煉成道場的征兆!
長生帝麵色微沉。
這時,許應元神浮現在玉虛宮上空,不滅靈光極為耀眼,俯瞰下來,笑道:「原來是帝君。帝君是等十日之期滿了之後,還是此時此地便一決生死?」,
長生帝瞥了天空中的玉虛拂塵一眼,投鼠忌器,倘若許應沒有修成道場,他還敢於殊死一搏,但現在則沒有了把握。
「既然已經訂下十日之期,自然不容修改。」。
長生帝轉身走去,道,「五日之後,天海渡口,恭候大駕。」。許應滿麵笑容,目送他遠去,待到他離開昆侖境,這才鬆一口氣,召回元神。」
他元神落回體內,臉上的笑容消失一空:「連玉虛道祖的妙境至寶都能接下來,長生帝的實力有些恐怖。交鋒時,我哪怕祭起山水丈天尺也未必能占到便宜!」
他唯一的底牌,便是翠岩大道!
隻是翠岩道哭可以削弱大羅金仙,但並不能置大羅金仙於死地,邪金仙被道哭弄死隻是因為他的大羅道場不是正常的大羅道場!
「最好能在決鬥之前,找人先把長生帝打個半死!防患於未然。」許應目露凶光,心道,「有資格與長生帝一戰的,玉虛道人加上拂塵算一個,妖祖算一個,太清道人加上金剛琢算一個。不如就邀請他們,先把長生帝打個半身不遂!等一下,玉虛道人哪裡去了?她不是在為我護道的嗎?」
他四下張望,沒有尋到玉虛道人,正自納悶,這時玉虛道人從太一洞淵中走出,神態有些古怪,道:「阿應,你進來一下,有個人你得見一見。」「
許應錯
愕,道:「誰啊?在我的太一洞淵中?」「
他跟上玉虛道人,玉虛道人引領著他向洞淵深處飛去,這裡許應還未曾來過。
突然,許應臉色微變,察覺到異類的大道氣息,那是與翠岩同源的大道氣息,但是有所不同,不如翠岩大道高等。
他還是頭一次來到這裡,遠遠看到巍峨古老的建築和一具具巨大的骸骨,與他渡四界天劫時產生的古神烙印仿佛!
他還未來得及多想,隻見前方的彼岸大陸上站著一個高高的青衣男子,模樣兒有些熟悉。‘
許應一直打量著那青年男子,心中越來越疑惑。玉虛道人引領著他降落下來,向許應道:「你可知他是誰?」「「許應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那青年男子躬身見禮,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道:「上清道門的青玄,見過許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