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五十三位強者的洞天已經被完全斬去。這些洞天是他們剝皮儺仙,從儺仙身上切下,移植到自己身上。
現在麵對六位儺祖,這些洞天終歸是無根浮萍,六位儺祖輕輕一斬,便將這些洞天斬落下來。
但除去洞天,這五十三人依舊是最出色的煉氣土,圍攻六位儺祖,燒是六位儺祖修為雄渾,又可以剝離他們的洞天,也被打得一個個蝶血不止深淵前,血肉橫飛,慘烈無比。
六祖自身修煉的道象,被這些煉氣士磨滅,他們雖然掌握無量仙藥,能治療肉身元神損傷,不死不滅。
但道象並不能被治愈。
道象需要不斷存想磨礪,才能生成,久而久之才能壯大。道象被磨滅,煉回來就需要時間。
突然,儺陽腦袋險些被人打穿,仙氣所化的青色大蛇也變得暗澹,叫道∶“這些小輩,無法無天了!祭洞天!”
"轟隆"
他身後傳來無比恐怖的波動,一座黃庭洞天浮現,黃庭府出現在洞天的儘頭!
儺陽法力暴漲,肉身迎上泥丸宮主人的神通,竟然毫發無損!
他揮手虛虛斬落,便見天空裂開,泥丸宮主人連忙抵擋,卻大口吐血,翻身而退,不得不避其鋒芒。
"祭洞天"
儺履麵目猙獰,從前道骨仙風的老神仙形象渾然不見,叫道,“殺光他們,再整天地!”
他祭起一座洞天,洞天的儘頭正是連接著玉池彼岸,正對著玉虛宮。
儺彭也冷笑道"讓他們見識一下真正的洞天,也好讓他們死而無憾"她祭起一座洞天,連接混沌海泥丸宮。
儺相也自祭起一座洞天,連接冥海,叫道∶“就算暴露也不怕,大不了再大清洗一次!”
儺抵也祭起一座洞天,連接玉京。儺凡祭起絳宮洞天,連接絳宮。
這六位儺祖與其他人不同,其他人都希望六秘全開,秘藏開得越多越好,而他們卻每個人一個秘藏,秘藏的種類也各不相同。
許應望見這一幕,心道∶"其他人,哪怕是釣魚客韭菜老,都希望秘藏越多越多越好,大不了整合秘藏。六祖的秘藏,卻各自隻有一個。隻是這一個秘藏,帶來的法力提升未免太恐怖了!難道他們真是開辟六秘的儺師始祖?”
倘若始祖開創儺法修真的目的,就是為了割天下人的韭菜,那麼儺法就是邪惡的。
六位儺祖各自催動洞天,各自實力暴漲,那些煉氣士被他們連殺數人。一時間其他煉氣士心思浮動,便有了逃離的打算。
儺祖儺陽將鬥笠男子重創,正要將他格殺,一座方丈大小的仙山突如其來,狠狠撞在他的身上。
儺陽被撞飛出去,又驚又怒,仰頭看去,隻見那座不大的仙山上屹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矗立在他的上方,目光睥睨向下看來!
那身影的背後,是一株籠罩日月的七彩神樹,散發條條瑞氣,根須和枝條緩緩舞動。
儺陽看到樹下的身影,竟然讓他一陣恍忽,失聲道∶“是你!你回來了!不可能,你明明……”
他神情恍忽的一瞬間,巨樹散發七彩神光向下明來,儺陽催動青色仙蛇,拚命抵擋,但一根根枝條根須突破他的招法防禦,徑自抽在他的身上每一鞭都痛徹心扉
頃刻間,儺陽遍體鱗傷,被那株巨樹神通碾壓,大口吐血,倒飛而去,心中一片慌亂!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回來!"
這時,他才看到方丈仙山的身影,並非他想象的那個人,而是氣度氣質與那個人有些相似,又施展相同神通,而且是居高臨下,以至於他恍忽之下誤以為是那人卷土重來,嚇得失了先機。
然而決戰之時先機已失,便意味著挨打。
徐福懷中虛虛一抱,便見一座承載著一顆顆太陽的洪爐飛出,將尚未站穩的儺陽收入洪爐之中!
"彭"
洪爐炸開,儺陽渾身燃起熊熊大火,從深淵墜落,向昆侖中墜去。
徐福身形閃動,下一刻儺麥劍遭殃,心神為徐福的神通所奪待反應過來時,徐福的神通已經落在她的身上。
那是一座青銅山峰,在擊中儺彭之時,巨大的力量貫穿她的身體,封印鎮壓她的修為法力。
儺麥征自對抗,突然青銅山峰分裂,化作無數口青銅劍氣,嗤嗤將她身軀洞穿!
儺麥G調動調動混沌海泥丸宮洞天,治療傷勢,一片亂星海將她淹沒,無數星辰彭痿痿撞擊在她的身上。
“是他的神通”
儺彭膽寒,再無戰意,落荒而逃。
徐福殺向儺相,幾招過後,儺相喋血,旋即重創儺履,三招斷儺抵之首,兩招擊敗儺凡,斬斷他的四肢。
六大儺祖,竟不能擋!
在短短幾個照麵,六大儺祖便傷的傷逃的逃。
被他擊傷的儺祖,傷勢根本無法痊愈,傷口中暗藏他的神通道象,阻止傷口愈合。哪怕是六大儺祖,也不能破解他的神通!
儺抵一手提著自己的腦袋,奮力廝殺,試圖逃出生天,下一刻腦袋便徐福一拳打碎。
儺抵無法長出腦袋,抬手撕爛衣裳
胸脯化作眼睛,肚皮長出嘴巴,雙手掌心各長出一隻眼,與他拚命!
儺祖儺凡四肢被斬,也無法長出,變成無手無腳隻剩下一個腦袋的怪人,但他也強大無比,立刻身形一翻,肚皮朝天背上生出腿腳,前胸生出手臂,與儺抵圍攻徐福。
至於儺履儺相,已經逃走,隻剩下這兩位儺祖。
泥丸宮主人殺來,斬向儺凡身後的絳宮洞天,一擊得手,難掩心中狂喜。突然,他後心中了一掌,口中吐血,急忙向前飛掠而去,回首看去,正是徐福出手將他重創。
"徐道友,我以為我們聯手,應當同仇敵愾!"泥丸宮主人警惕道。
徐福衣袖拂動,一口青銅大鐘罩落,將儺凡扣在鐘下,澹澹道∶“此一時彼一時也。彼時,你們有利用的價值,所以我與你們合作,現在你們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中
鐘聲震蕩,將儺凡煉得肉身不斷破碎,慘叫聲從鐘下傳來,血漿瀑布般落下。
泥丸宮主人心中凜然,道"我們人多。"
徐福掃了這些圍上來的上古遠古煉氣士一眼,不以為意,道∶“烏合之眾,殺光便是。”
泥丸宮主人咬牙,看向飄浮在徐福身邊的儺祖洞天,突然轉身便走。
他身形鬼魅般晃動,從深淵中取下六座洞天,遁入昆侖。
其他上古遠古煉氣士見狀,紛紛追向其他洞天,遠遠遁走。
至於另一位儺祖儺抵,已經趁著徐福對付泥丸宮主人的時機,偷偷溜走。
"儺凡,你知道他們是去做什麼嗎"
徐福站在方丈仙山上,嘴角突然溢血,勉強壓製住傷勢,向青銅鐘下的儺法儺祖道,"他們是去追殺其他五位儺祖,企圖奪取你們身上的儺祖洞天。他們準備移植你們的儺祖洞天。
他盤膝坐下,靜靜的坐在青銅大鐘前,調動自身法力,準備將這位儺祖生生煉化!
擊敗六位儺祖,已經威震天下,將儺法的真相血淋漓的揭露出來,也達成了他煉氣士複辟的目的。
"但是僅僅這樣做,不是那個與我一起渡海的許應的作為。那個許應除惡務儘一定會斬殺儺祖。"儺凡身為儺祖,積累了太多太多的仙藥,想煉死這樣一個存在,並非易事。但徐福就是要試一試,將儺凡煉成飛灰!
三日後,突然一聲鐘響,鐘下的儺凡化作一縷飛灰,形神俱滅!
徐福起身,望向四周,隻見四周早已無人,天空的裂痕消失,深淵不見蹤影,隻剩下殘肢斷臂飄浮在天空中。
那些被斬落的洞天,除了那些落入深淵中的洞天,其他洞天大多被人收去。
還有一些散落在昆侖的群山之中,無人收取,漸漸變得暗澹。
空中,唯有儺祖儺凡的那座絳宮洞天,依舊熠熠生輝,比太陽還要明亮。
這三日來,那些釣魚客韭菜老前去追殺其他五位儺祖,無人敢回頭打這座絳宮洞天的主意。
徐福將這座絳宮洞天收起,低聲道∶"許君,你是否知道,當年我見到你的神通,驚為天人?今日,我用你的神通,也做到了這一步!嘿嘿,儺法……
他搖搖晃晃站起身來,隻身站在方丈仙山上,向下方的昆侖飛去,黑色的衣袍帶著乾枯的血,向後飄揚。
“我曾見過天人,豈容儺法汙染天人許君,今日我為煉氣正名,從今日起,世間再無儺法!”
他心神舒暢,低聲道,"今後,再無人能用儺法收割他人!許君,我要做的前兩件事,做完了,而我要做的第三件事,就是成為天人。從今往後,無論你的成就再大,都將在我徐福的陰影之下。我要成為你無法攀越的昆侖山!”
玉虛峰變得安靜了許多,大部分煉氣士儺師儺仙都離開這座山峰,有的意誌消沉,返回各自家鄉,有的去昆侖的其他神山,尋找各自的仙緣。
六位儺祖以及那一個個收割韭菜釣魚的古老強者,著實將這些年輕人打擊得夠嗆,儺法,應該是沒有會修煉了。
徐福神識掃去,過了片刻,尋到了鳳瑤和青鸞,小鳳仙也在。
"鳳瑤姑娘,徐某幸不辱命,還給你一個沒有六祖的昆侖山。算是言而有信吧?"徐福笑道。
鳳瑤已經治好傷勢,向他躬身誠謝,道∶"徐道友是打算移植六祖的洞天嗎?
徐福搖頭∶“我收下儺凡的洞天,隻不過是讓那位故人警醒,切莫走上邪路。我並不會移植。”
鳳瑤沉默片刻,道∶"我是昆侖的不死民,徐道友對不死民有大恩,因此有件事我當告訴徐道友。我昆侖不死民之所以成為不死民,就是因為我們修煉儺法。不死民修煉的儺法,絕非六位儺祖所傳,而是更為古老。”
徐福冷笑道∶“莫非鳳瑤姑娘想說,儺法並非陷阱?若非陷阱,你又為何能被儺履斬落玉池洞天?”
鳳瑤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徐福拂袖,轉身離去,道∶"鳳仙兒,跟上來,我帶你去見故人。"小鳳仙連忙向青鸞揮手,快步跟上他。
青鸞目送他們遠去,有些憤憤道∶"小姐,你好心勸他,他卻剛愎自用,根本不領情。"鳳瑤道∶“我的玉池洞天的確被儺履輕易斬落,他有所懷疑也怪不得他。隻可惜我不死民的曆史遺失,不知道不死民的源頭是什麼。否則就可以弄明白儺祖為何可以斬落他人的洞天,打消他的懷疑。"青鸞興奮道∶"小姐,昆侖中說不定會有這樣的曆史,咱們去搜尋一下!"鳳瑤搖頭道∶"昆侖的文明被摧毀得一乾二淨,敵人必然不會留下任何文字記載。現在唯一能指望的,便是西王母複蘇。
她遙望玉珠峰,那裡雷電交加,劍光縱橫,西王母依舊難以恢複神識。
"隻有西王母複蘇,我們才能知道,過去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我們的敵人是誰?還有我們的曆史…"她心中默默道。
徐福帶著小鳳仙飛上玉虛峰的峰頂,經過一片廢墟,停了下來,隻見廢墟上有人挖出了掩埋在地下的門戶,上麵有許家坪的字樣。
徐福看了片刻,繼續前行,過了片刻,他來到一位正在丈量玉虛峰的青年強者身後。
徐福從方丈仙山上跳下,躬身下拜,道∶“臣徐福奉命渡海,搜尋仙山,幸不辱命,尋得方丈仙山,獻於陛下。”
祖龍趙政停步沒有轉身,幽幽道∶"四千年過去了。徐愛卿終於帶著仙山回來了。起來吧。"徐福站起身,道"陛下,臣告退。"
祖龍抬手,徐福退去,折向前往玉虛峰頂,那裡有黃帝飛升前的行宮。
"徐愛卿,你歸還仙山,是了斷因果麼"
他的身後傳來祖龍的詢問,"你以為憑你現在的實力,可以飛升?"徐福微微欠身,沒有作答,徑自走向黃帝行宮。
他要去了斷最後一場因果,方可全心全意渡劫飛升。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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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雲層。
雲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請下載愛閱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裡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屍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鬨。
隻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麵,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裡,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汙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眯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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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隻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屍,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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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後,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於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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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斬儺祖,斷因果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