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辦事的同時又有好處可拿,何樂而不為呢?青陽衝著那青袍中年一拱手,道:“前輩應該也看到了,我的修為早就到了築基圓滿,之後卻始終無法突破金丹境界,修煉本就是逆天而行,沒有逆天而行的心性怎麼會有更高的成就?彆人害怕這金陽祭,我卻當他是一個機遇,我孤身一人,並沒有其他條件,報酬我就厚顏收下了。”
這小子也不知道是聽不懂話,還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堂堂金丹修士的威脅居然不管用,眼見青陽就要與二師弟達成協議,那灰須老者頓時怒了,道:“小子,你把我們的話當耳旁風還是怎麼的?真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既然你如此不是抬舉,那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老三,一起動手,先把這小子解決了,然後抓他們父子回去。”
那陰鬱中年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聽師兄說完,他上前一步,祭起了法寶就準備動手,這時,忽然一個聲音喝道:“慢著。”
說話的是那個一直沒有開口的築基青年,之前三個長輩爭執他一直插不上話,戰鬥的時候眼看著父親情況危急,他卻幫不上太多忙,如今聽了青陽的一番話,心中有所觸動,終於出聲阻止。
三名金丹修士不明所以,於是停下了動作,灰須老者看著築基青年道:“今天的事情已經無可挽回,賢侄還有什麼話要說?”
那築基青年道:“師伯,你的條件我答應了。”
“答應條件?什麼條件?”灰須老者不明所以。
築基青年道:“就是你求取的那金陽祭名額,我可以去參加。”
築基青年此話一出,灰須老者還沒來得及驚訝,青袍中年先震驚了,道:“兒子,你不要命了?那金陽祭可不能去啊。”
灰須老者也疑惑不解,道:“傳說那金陽祭凶險無比,所有被選中的人都是有去無回,之前你百般不肯,你父親也為了這件事不惜與我們同歸於儘,我倒是很好奇,你為何忽然改變了主意?”
築基青年無奈道:“師伯剛才也說了,今天的事情無可挽回,我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們父子不是師伯和師叔的對手,想要活命就隻有去參加金陽祭一條路,既然如此,我哪還有彆的選擇?”
青袍中年急道:“兒子,旁邊這位小兄弟不是願意替你去嗎?”
築基青年道:“父親莫急,我之所以做出這個選擇,也不完全是被逼無奈,更多的是這位道友的話對我有所觸動,這些年,我在父親的羽翼之下,雖然修為日進,漸漸的卻失了進取之心,最終即便能夠突破金丹,最終的歸宿也不過是和師伯、父親等人一樣,老死在無歸城。去金陽祭確實前途難料,說不定也會像其他人一樣從此消失無蹤,可我還是想去闖一闖,即使闖不出什麼名堂,也不枉活這一生。”
關於金陽祭的傳言很多,真真假假讓人分辨不清,也有不少人認為被金陽祭選中的修士會被帶去極樂世界,從此一步登天,所謂的被選中之人都有去無回,說不定是那裡條件太好不願回來,背後的勢力花費這麼大的代價舉辦金陽祭,難道就是為了殺人取樂不成?
青袍中年很不願意兒子去冒險,可兒子都這麼說了,他還能怎麼勸?何況現在的情況,他就是能把兒子勸回來,也要看兩位師兄弟答不答應呢,既然如此,去闖一闖也好,免得整天被彆人算計。
想到這裡,青袍中年歎了一口氣,道:“既然你下定了決心,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希望你此去保重,凡事不要勉強,就算是最終被金陽祭選中,也要記得回來看看,父親我一直在無歸城等著你。”
說完之後,青袍中年又扭頭看向青陽,道:“之前答應的三萬靈石我不會食言,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希望這次金陽祭之行,你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對他多加照顧,畢竟你的修為比他更高一些。”
彆人不願意讓出名額,青陽就隻能另想辦法了,不過這金陽祭他是肯定要去的,完全可以和這個築基青年一起,到了地方再找機會。至於青袍中年的請求,青陽也沒有拒絕,雖然三萬靈石他看不上眼,不過蚊子再小也是肉,到時候能幫就幫,幫不了也沒辦法。
侄子願意主動參加金陽祭,灰須老者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他們是長輩,之前做的也確實有些過分,於是開口說道:“賢侄,剛才是我們不對,不過舔犢之情人皆有之,就如同你父親為了你可以和我們同歸於儘一般,我們為了家族那些不成器的後代著想,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希望你不要記恨我們,以後我們也再不會為難你父。”
既然決定了去參加金陽祭,很多事情他都看開了,這兩人畢竟是父親的師兄弟,父親也從沒離開過無歸城,不原諒還能怎樣?築基青年道:“兩位都是我的長輩,這件事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此去金陽祭出事也就罷了,如果有所成就,我肯定會回來看諸位長輩的。”
轉眼之間,之前還劍拔弩張的一群對手重新變成了一家人,青陽這個幫忙的反而成了外人,不過考慮到參加金陽祭的時候還需要青陽關照自己兒子,青袍中年對他還算客氣,至於另外兩位金丹修士,看在二師弟的麵子上,倒也沒有為難青陽,當然,他們也為難不了青陽,如果兩人敢要找青陽麻煩,那才真的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己命長了。
事情商量好之後,青陽跟著他們一行人返回了無歸城,金陽祭還有好幾個月才開始,不用急著出發,還需要在無歸城等一段時間,於是青陽就在無歸城找了一處客棧住下。倒不是築基青年家裡不能住,而是監控太嚴,雖然築基青年答應要去金陽祭,灰須老者卻不能完全放心,畢竟事關他的性命安危,肯定要小心一些,所以這幾個月,灰須老者和陰鬱中年不敢離開半步,輪流在築基青年的住處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