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生財和崔玉安正在觀察前麵的戰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後麵悄悄潛過來的青陽,直到青陽接近他們十丈以內,兩人這才突然警覺,頓時被嚇得臉上色變,差點就從地上跳了起來。
好在他們及時認出了來人是青陽,這才沒有鬨出更大的動靜,崔玉安衝著青陽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然後和田生財一起退了過來。
到了青陽身邊,崔玉安嗔怪道:“你這家夥,差點嚇死我倆,你不是被那滾地鼠朱儒追上山了嗎?怎麼也來了這邊?”
青陽半真半假的說道:“我逃到了山上,眼看著就要被滾地鼠拿下,正好遇到了幾隻妖猴,那滾地鼠跟妖猴打了個兩敗俱傷,結果就被我撿了個便宜,不光死裡逃生,還的了那滾地鼠的屍體。”
“你不但自己沒事,還得了滾地鼠的屍體?”崔玉安訝然道。
也不怪他們驚訝,因為這一次來的這麼多人之中,大家最不看好的就是青陽,因為他的修為是最低的,突破練氣才剛剛半年,而且追他的還是南嶺三邪之中的老三,煉氣四層的滾地鼠朱儒。
正因為如此,他們覺得青陽逃不了幾步,就會被那滾地鼠抓住甚至殺死,他們這才決定先來尋找秦如煙和鄧長亭。哪知道這小子運氣爆棚,不但自己沒事,還把滾地鼠給殺死了,難怪沒人追他們兩個。
兩人也猜測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不過青陽不說,他們也不好細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問多了反而惹人生厭。
隨後田生財也說了他們兩個回來的原因,跟青陽猜測的一樣,他們在殺死了幾個跟蹤的開脈境嘍囉之後,覺得自己回去會受到刁難,於是就回過頭來尋找秦如煙和鄧長亭的下落。
最後一路尋找下來,終於現了前麵的鄧長亭和一隻耳丁竹,隻是那一隻耳實力太強,他們兩人沒有必勝的把握,不敢冒冒失失的闖過去幫忙,隻好埋伏在這裡等待出手的機會。
青陽來到兩人埋伏的位置,從灌木叢露出的縫隙能夠看到,在前方大約三十多丈的位置,鄧長亭與一隻耳丁竹戰鬥正酣。那一隻耳倒沒什麼,鄧長亭的情況卻極不樂觀,渾身是傷,額頭冒汗,雙目通紅,步履蹣跚,顯然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之前鄧長亭扔出烏煙彈之後就全力奔逃,因為南嶺三邪沒有第一時間去追他,鄧長亭為此還心中竊喜,死道友不死貧道,希望彆人能多撐一會兒,隻要自己逃出了他們追蹤的範圍,就徹底安全了。
誰知那侯建功太不給力,迎頭撞上一隻耳丁竹,直接就被漁網罩住失去了抵抗力,前後連一盞茶的功夫都不到。隨後那一隻耳騰出手來,就朝著鄧長亭逃走的方向追了過來。
好在鄧長亭提前跑了一盞茶的時間,時間不長,但也足夠煉氣修士跑出去兩三裡,一隻耳丁竹隨禮雖高,想要輕易追上鄧長亭卻並不容易。而且鄧長亭的家族裡畢竟出過築基修士,還是他很親近的大伯,所以這鄧長亭的底蘊還算深厚,逃生的手段也比較多一些。
鄧長亭東躲西藏,手段用儘,倒是也堅持了很長時間,可這裡終究是南嶺三邪的活動範圍,一隻耳對這邊的情況更熟悉,所以鄧長亭最後還是在這裡被一隻耳給堵住了。
逃不能逃,那就隻能硬拚了,於是鄧長亭使出渾身解數,力戰那一隻耳丁竹。一隻耳的修為比鄧長亭高了兩層,可他畢竟隻是個散修,修煉資源欠缺,彆說防禦法器,就連手中的那把九環大砍刀也隻是上品法器,所以遲遲沒有拿下拚了命的鄧長亭。
不過鄧長亭也到了強弩之末,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也不是一隻耳的對手,好幾次在危急關頭,鄧長亭都使出了以傷換傷的打法,若不是一隻耳惜命,不願意跟他以傷換傷,說不定鄧長亭早就死過了。
如今的鄧長亭,身上大大小小的創傷不下十幾處,幾處比較嚴重的更是深入骨髓,傷及內腑。他體內的真氣更是早已耗儘,連來之前準備的丹藥也已見底,真的是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
看到場上形勢緊迫,鄧長亭隨時都有可能命喪敵手,青陽他們決定要出手了,因為鄧長亭不能死。
秦如煙是生是死不清楚,若是她逃走了還好說,若是被獨眼龍冷鬱給抓走了,大家就要去闖南嶺三邪的山寨。從煉氣六層的冷鬱手下救人,青陽沒有一點把握,隻能靠著人多,所以鄧長亭必須救,一隻耳則必須死,此消彼長之下,他們才有從獨眼龍手中救人的希望。
三十多丈的距離,中間沒有任何阻擋,偷襲的沒有機會的,煉氣初期修士的神念隻能控製十丈方圓,法器飛不了那麼遠。不過三個人一起衝出去,倒是可以來個突然襲擊。
手段用儘,真氣耗光,場上的鄧長亭已經絕望了。當初大家商量好的各自逃生,結果自己運氣不好,被這個一隻耳死死盯上,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誰還會來救自己?誰又有能力來救自己?
鄧長柱?早就死了;侯建功?第一時間就被抓了;那田生財、崔玉安等人?肯定也是自身難保。秦師姐倒是有這個能力,可她自己也被那獨眼龍追殺,還不知道能不能死裡逃生呢。
鄧長亭後悔無比,自己當初怎麼就被色迷了心竅,跟著秦如煙出來冒險?早知道會是這樣,自己說什麼也要稟告長輩,就算是冒著惹怒秦師姐的風險,也要找幾個內院的師兄幫忙,可惜現在一切都晚了,世上沒有後悔藥,但願秦師姐能夠活著回去。
鄧長亭知道,若是活著落到南嶺三邪的手中,肯定是生不如死,他不願受這個罪,於是他強撐著一口氣,看了看清風殿的方向,就要自斷經脈而亡。
就在這時,旁邊的樹叢中突然竄出三條身影,不等接近場上的二人,就同時祭起手中的法器,朝著對麵的一隻耳起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