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家被封死在這裡,徹底的斷了後路,而前麵危險重重,生死難料,任誰都會感到絕望。其他人也不比錢半仙好到哪裡去,隻是顧慮到江湖中人的身份,沒有他放得開罷了。
現場的氣氛沉悶無比,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就仿佛一群殘兵敗將,完全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勇氣和鬥誌,就連鬆鶴老道和空寂大師也失去了以前的從容,臉上滿是沮喪與懊惱的表情。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這些江湖中人能夠預料到之後的危險,所以才會感到絕望。三個年紀最小的卻沒有那麼緊張,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們正是容易衝動和喜歡冒險的年紀。
尤其是青陽,不但沒有感到絕望,反而是躍躍欲試,就等著進去看看就連仙師都垂涎的密地,到底有什麼寶物呢。隻是前輩們心情都不好,作為小輩,隻能乖乖地等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鬆鶴老道忽然扭過頭,盯著猛虎幫眾人道:“虎鎮嵩,到了這一步,你總該給我們一個交代了吧?”
對啊,這件事從頭到尾好像都是猛虎幫張羅的,罪魁禍首就在這裡,大家的仇有地方報了。鬆鶴的話頓時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一個個盯著虎鎮嵩,恨不得生吃了他。
麵對這麼多人的敵視,虎鎮嵩卻絲毫不怕,道:“我跟你們一樣也被困在了這裡,你們還想要什麼交代?”
見虎鎮嵩不願意多說,皮應熊怒了道:“虎鎮嵩,你少裝糊塗,我們這些人都是你猛虎幫找來的,你敢說自己不清楚?”
虎鎮嵩道:“皮應熊,不是我不想多說,而是這件事牽涉到外麵那幾位仙師,我不敢多嘴啊。”
皮應熊對虎鎮嵩的解釋很不滿意,他後退一步,做出一副攻擊的姿態,道:“行,你不願意多說是吧?反正我活著出去的可能性也不大,不如直接跟你拚了,至少拉個墊背的。”
猛虎幫的其他幾位堂主見有人要動粗,呼啦一下子就站在了虎鎮嵩的身後,做出一副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態勢。
身處這種絕地,西平府的一眾江湖人士本就緊張之極,而大家又因為剛剛上了猛虎幫的惡當,對猛虎幫又極不信任,如今又見對方似乎要動手,大家頓時也聚成一團,準備齊心對付猛虎幫。
場上一時劍拔弩張,眼見一場惡鬥就要開始,後麵的青陽忽然上前一步,朗聲道:“幾位前輩,且慢動手,若是大家不覺得我年輕,請容我說兩句,可否?”
大家隻是全神戒備著對方的人,誰也沒有說話,青陽也就沒管那麼多,他回過頭對著西平府一眾江湖人士拱了拱手,道:“諸位前輩,既來之則安之,這密地有危險不假,但危險並不等於必死無疑。仙師們就守在外麵,隻給了我們半個月的時間,若是到時候我們拿不出仙師們要的東西,那才真的是死路一條啊。”
這話還是很有道理的,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不完成仙師的任務,肯定是死路一條,與其在這裡等死,倒不如進去拚一拚,正如青陽小道士所說,危險並不等於必死無疑,若是自己小心一些,說不定能夠安全返回,若是收獲再能令仙師們滿意,那收獲就更大了。
青陽一句話先安撫好了西平府一眾江湖人士,然後他又對虎鎮嵩道:“虎幫主,如今大家心有隔閡,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怎麼可能完成仙師交代的任務?想必你也不希望把仙師們交代的事情辦砸了吧?所以還是需要你把事情向我們說清楚,大家心中沒有了疑惑,才能儘心儘力的為仙師辦事啊?”
虎鎮嵩低頭想想,還真是這樣,麵前的這些江湖人士聯合起來並不比猛虎幫差太多,一味的強硬,隻能讓對方破罐子破摔,到時候雙方兩敗俱傷,完不成仙師交代的事情,猛虎幫可就徹底玩兒完了。
至於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大家,雖然有可能泄露仙師的秘密,引起仙師們的不滿,但那也隻是自己的猜測,也為了保持猛虎幫對其他人的震懾,事已至此,不說是不行了。
虎鎮嵩道:“好,我可以告訴你們此事的來龍去脈,但是你們要保證這件事不會泄露出去,而且在這半個月內,大家也要儘心儘力的幫助我猛虎幫辦成這件事。”
虎鎮嵩不再堅持,西平府一眾江湖人士也就坡下驢,原本緊張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了。眼見青陽兩三句話就使一場衝突化解,大家看向青陽小道士的目光頓時就有了不同。這青陽小道士年紀輕輕,就能把事情看得這麼清楚,更難的是麵對如此絕境,還能保持頭腦的清醒,這鬆鶴真人還真是收了個好徒弟啊。
鬆鶴真人捋著胡子,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作為老江湖,他不可能不明白這些道理,但是徒弟能夠站出來講出這些道理,他心中很是欣慰。自己已經老了,江湖終究還是這些年輕人的。
等現場的氣氛徹底緩和下來,虎鎮嵩開口道:“這事要從一個多月之前說起,那時候我猛虎幫已經徹底控製了開元府地盤,準備再接再厲打下西平府,於是我就派了許多的暗探到西平府打探消息,結果無意中從一個老采藥客口中打聽到了這處密地的消息。”
“西平府的老采藥客?”皮應熊疑惑道。
虎鎮嵩點了點頭,道:“這個山洞是西平府那個老采藥客發現的,那老采藥客也是江湖中人,因為藝高人膽大,他就經常深入山區采藥,無意中就發現了這個山洞,在探索這個山洞的時候,又發現了每日中午就會出現的那條神奇的裂縫。那采藥客也是個好酒之人,心中藏不住秘密,有一次喝醉了吹牛,結果就被我的暗探打聽到了。”
杜成金道:“咱們西平府江湖之中確實有一個老采藥客,綽號叫做尋山客洪子翁,功力與我差不多,虎幫主說的可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