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吞噬並煉化了七階血脈,但卻尚未完成融合的巨猿王,此時在統領這支獸潮的雪鵠皇眼中,就像是一個渾身散發著異香的成熟異果!
而且通過對巨猿王周身散逸而出的血脈氣息來判斷,雪鵠皇能夠肯定這頭大猩猩體內的七階血脈定然來自一隻與它同類的異禽皇,而且那隕落的異禽皇生前對於自身血脈的開發絕對遠在自己之上。
如此強大的七階血脈卻被一頭猩猩所得,在雪鵠皇眼中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如果這一次它能夠成功獵殺這頭大猩猩,並將其體內血脈掠奪過來的話,那麼雪鵠皇自身血脈畢竟更進一步,從而節省它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成長時間。
甚至如果這一次它能夠成功的話,那麼此番獸潮所承受的巨大損失在它看來也就完全值得了。
經過一天兩夜的鏖戰,大戰的雙方幾乎都已經達到了極限,而仍舊陷入船陣之中的上千隻異禽、異獸組成的獸潮,而今數量至少已經減少了三分之一。
這還隻是在船陣內部,而來自船陣外部的攻擊則主要來自於先前位於大後方的異禽異獸族群對於“迎雪號”的攻擊,至少也有近百隻異禽異獸的死傷。
同時雪鵠皇在經過一天兩夜的耐心周旋,對於獵殺巨猿王的計劃也漸漸在心中有了眉目。
而且在這段時間的周旋過程當中,雪鵠皇還有另外一個目的,便是想要看一看這支星舟船隊的背後是否還隱藏著比巨猿王還要厲害的高手。
不過在巨猿王數次險些栽在他手中,但卻始終未曾有人出手相助來看,這種可能性應當是很小了。
當然,雪鵠皇心中的警惕其實並未接觸,至少如此龐大的一支星舟船隊是有可能有著七階存在坐鎮的。
同時它還清楚在亂星海當中,異禽、異獸的地位是不比人族武者的,因此,縱使巨猿王遇險,它背後的勢力也有可能會選擇視而不見,甚至還有可能會樂見其成。
此外還有一個真正令雪鵠皇始終無法釋懷的懷疑,那便是巨猿王身上的七階異禽血脈究竟是怎麼來的?
但無論巨猿王的背後是否還有高手,這支星舟船隊當中是否還隱藏著七階存在,雪鵠皇都不會放棄對巨猿王的獵殺。
隻要能夠獵殺成功並奪取對方體內的七階血脈,那麼雪鵠皇就將擺脫此番闖入亂星海的獸潮七階皇者統領中最弱的稱號。
若非如此,在獸潮衝出荒原禁地並分流之後,為何其他統領獸潮分支的皇者便能夠去攻伐飛辰星區的天域世界,而它則隻能率領所屬獸潮分支在飛辰星區四處流竄?
還不是因為在所有的七階皇者之中,它雪鵠皇進階七重天時日最短,戰力最低!
一想到這些,雪鵠皇心中便不免又添幾分急切,而一天兩夜的試探與周旋也足以磨滅它的耐心,是時候放手一搏了。
哪怕對方的星舟船隊當中當真還隱藏著其他手段,雪鵠皇也顧不得了,此番哪怕就算是被重創,也一定要擊殺眼前這頭猩猩,隻要自己最終能夠逃脫,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
幾乎就在它下定決心的瞬間,原本一直以來都在船陣合擊陣勢的外圍遊弋,始終不曾踏入強行闖入合擊陣勢籠罩範圍的雪鵠皇,在一次巨猿王大膽反擊之後舊力用儘之際,突然選擇大膽前衝,不但一舉踏入船陣合擊陣勢的籠罩範圍,甚至繼續朝著巨猿王逼近,強頂著船陣合擊陣勢帶給它的壓製,雙翅扇動之際,便有漫天雪羽飄落,連帶著將這一片原本在船陣範圍內的虛空都被凍結,而其中也包括巨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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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不打算出手相助?”
靈滄號的艙底密室當中,那乾澀嘶啞的聲音再次開口問道,語氣之中已經能夠聽出些許差異。
與其對麵而坐的商夏微微一笑,卻道:“不如忘歸上尊出手助它一臂之力,如何?”
在商夏從星河之中帶回的那個人形怪物身上的非人特征大部分褪去,理智也漸漸恢複,並能夠進行一定程度的交流之後,它便向商夏自稱為“忘歸上人”。
商夏自然明白這隻是一個假名稱號而已,對方雖然願意與他進行交流,但卻並不想透露真實的身份來曆。
但商夏還是從這段時間的交流過程當中,察覺到這位忘歸上人對於飛辰星區極為熟悉,不僅是飛辰星區的各大天域世界,就連大部分天域世界內部的情形往往都能夠知曉一二。
這讓商夏有理由懷疑,這位所謂的“忘歸上人”原本應當就是飛辰星區某一座天域世界的七階上尊。
聽得商夏半是調侃半是試探的言語,忘歸上人苦笑道:“商上尊又不是不知道,在脫離星河之後在下才能勉強恢複一點人的模樣,又借助上尊本命源光洗刷加快了理智的恢複,可一旦離開了這裡與人動手,恐怕丹田之中受侮辱的本源源氣立馬便會令在下重蹈覆轍。”
對於忘歸上人的解釋,商夏不置可否,隻是淡淡道:“那就隻能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忘歸上人有些訝異的看了商夏一眼,覺得商夏是否在有意令巨猿王送死,畢竟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頭巨猿王如今距離踏入七重天也僅剩一步之遙,或許已經到了礙眼的時候......
然而下一刻,忘歸上人忽然就“唔”的一聲,看上去仿佛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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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鵠皇的本源力量直接侵入船陣的範圍內,將巨猿王凍結在了那片虛空當中。
一瞬間,船陣本身的力量本能的就在排斥雪鵠皇的本源力量,而巨猿王同樣也在鼓動體內血脈,激發自身天賦神通,同樣在竭力擺脫雪鵠皇的禁錮。
然而雪鵠皇這一擊蓄謀良久,自然是誌在必得!
隻見它閃身之際便已經來到了巨猿王身前,直接探爪朝著其胸口抓了過去。
生死關頭,巨猿王突然發現身周的虛空變了,原本在船陣合擊陣勢籠罩範圍的虛空,不知何時已經遍布了密密麻麻的繁星,在周邊大戰引發的虛空動蕩的衝擊下明滅不定,如同一顆顆眼睛正在眨呀眨的。
而在漫天繁星的注視之下,一縷縷看不見的星光垂落,就像是一道道看不見的飛針,刺入巨猿王被凍結的虛空當中,徹底瓦解了雪鵠皇的手段。
一切都發生在兔起鶻落之間,以至於就連雪鵠皇都來不及做出更多的反應,它甚至都不知道剛剛究竟是什麼瓦解了它凍結虛空的秘術。
但雪鵠皇卻知道原本勢在必得的一擊恐怕要出意外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間,擺脫禁錮的巨猿王腳下突然生出絕妙的步法,那漫天垂落的無形星光就仿佛在它腳下鑄就了一道道台階,令它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於間不容發之際避開了要害的位置。
下一瞬,雪鵠皇的雙爪抓落的位置從巨猿王的左胸變成了右肋,雖然這一爪甚至直接掐斷了巨猿王三四根肋骨,但巨猿王終歸還是避開了原本必死無疑的一擊!
強忍著鑽心的劇痛,巨猿王單手甩動石棍橫掃,稍稍慢了半拍的船陣掌控者楚嘉的反製也緊隨而來,被調配而來的一部分船陣的力量降臨,進一步對雪鵠皇形成束縛和壓製。
雪鵠皇心中遺憾,但卻不得不暫避鋒芒。
但下一刻原本垂落於巨猿王身上的密集繁星星光卻已經挪移到了它的身上。
可原本在巨猿王身上還有著諸多助益和加持的星光,此時在雪鵠皇身上卻開始衝刷它的本源血脈之氣,儘管效果算不上有多麼顯著,但那也是因為這漫天灑落的繁星星光位階僅僅隻在六重天而已,但卻勝在源源不斷,且在積少成多!
詭異,這是什麼詭異秘術?
雪鵠皇頓時心生退意。
原本它甚至憑著受些傷勢也要擊殺巨猿王,可現在麵對陌生且詭異的力量,它首先想到的卻是自保!
於是雪鵠皇毫不猶豫的放棄了對巨猿王的繼續追殺,雙翅扇動之際身形已然挪移到了船陣籠罩範圍的邊緣之外。
而當雪鵠皇被擊退之際,星舟船隊的合擊陣勢也因為楚嘉調動太多力量支援巨猿王而漏出了破綻。
那些原本被困在船陣之中一天兩夜,在慘重的傷亡下已經越發焦躁的獸潮頓時發起了突圍,而且是高階的異獸王強行驅使位階更低的四階、五階異禽、異獸不計傷亡的發起衝擊。
隻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原本被困在船陣當中的獸潮便付出了三四十頭四階異禽、異獸,以及超過十頭五階異禽和異獸的傷亡,但那處船陣的薄弱處也成功被獸潮一鼓作氣突破成功。
而在通道被打通之後,多隻異禽王、異獸王衝出並牢牢占據著這處突破口,並不斷拓展,突破口也變得越來越大。
在這種情況下,楚嘉當機立斷,立馬發出命令主動放棄對獸潮的圍攻,及時收縮防線將原本用來包圍和困殺的船陣轉變為防禦陣型。
即便楚嘉的應變已經極其迅速,但還是有一艘中型星舟被憤怒的獸潮直接掀翻了出去。
但好在這個時候巨猿王也正在退守船陣當中,順路將大部分棄船的武者救了回來,但那艘在翻滾的過程當中不斷解體的星舟恐怕難以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