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夏所擔心的其實倒不是玉簡當中的內容外泄,而是這件事情本身的背後所昭示的情形。
身外化身自然也明白商夏真正擔心的是什麼,遂問道:“那麼本尊打算什麼時候再次前往元興界?”
商夏沉吟道:“還要等一等,且看宋震那裡是否能夠傳回來好消息。”
身外化身頓時明白了過來,道:“本尊的意思是讓宋震屆時來代替我坐鎮二號巢穴秘境?”
商夏點了點頭,道:“他已經值得信任,且能力出眾,唯一欠缺的便是修為尚不足達到高品。”
身外化身想了想道:“可以給他用上幻境符?”
商夏稍作沉吟後才道:“到時候再說吧!不過的確是要製備一批六階武符以備他用了。”
在從外域歸來的途中,商夏雖然偶爾也會抽空製備一兩張六階武符也備急用,但專門空出一段時間以閉關的形勢來大規模製備六階武符,卻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進行了。
從他上一次離開觀天域至今已經過去了兩年多的時間,通幽學院的符堂一直都不曾放鬆對於高階符紙的搜集,再加上互市交易,以及商夏一路上從各方勢力交易得來,而今彙集在他手中的六階符紙數量再次突破了二十張,足夠他消耗一段時間了。
而就在商夏靜下心來準備製符的時候,在一號巢穴秘境之外新建的墟市當中,宋震也終於等來了朱囊與燕銘率領的商隊的到來。
“怎麼樣,這一路行來的虛空路徑可是已經熟悉?”
宋震先是看了朱囊一眼,目光很快便就落在了燕銘的身上。
燕銘笑道:“這一條虛空路徑雖然是第一次行走,但到底是被許多人走過的,勝在安全。”
宋震點了點頭,對此也並不意外,而是再次問道:“聽說當初靈孚三界之戰你也曾有參與,可還記得那三界的虛空方位坐標?”
燕銘雖然有些驚訝宋震為何會問起這件事情,但還是答道:“靈孚三界我自然是知道的,不過現如今想要找到它們卻也並不容易,因為當初這三界在我們手中吃了大虧之後,便開始推動三座位麵世界開始轉移,先前的方位坐標早已經無法準確的定位這三座位麵世界了。”
宋震對於這些事情事先早有了解,聞言笑道:“那麼再次將它們找出來,對於燕姑娘來說並不難吧?”
“的確不難!”
燕銘先是回了一句,然後才道:“不過靈孚三界而今已然轉投元鳴界麾下,我等若是對這三界再有圖謀,怕是會引來元鳴界的乾涉。”
朱囊也終於找到了插嘴的機會,連忙道:“我們此番前來的途中便已經聽到了元鳴天域再次得以擴增的消息,這靈孚三界而今應該已經被完全納入到了天域世界的範圍之內。嚴格來說,我們現如今所在的這座墟市便位於元鳴天域的範圍之內。”
宋震又看了朱囊一眼,道:“這件事情我自然知曉,我也不滿你們二位,這一切原本就是大人的意思。”
然後宋震才又解釋道:“此番的確需要前往靈孚界一趟,不過卻並非是去找他們的晦氣,隻需燕姑娘將靈孚界再次找到,然後商隊在返回的途中‘湊巧’從靈孚界附近經過一下,或許還可以停下來嘗試著與靈孚界的人進行交流,看是否能夠開辟交易通道進行互市。總之,一切都按照正常的情況下進行即可。”
朱囊吸了吸鼻子,道:“你要跟我們一起行動?”
宋震點頭道:“商隊需要儘可能多的在靈孚界位麵虛空附近停留一段時日,為我爭取時間。”
朱囊想了想,道:“那你可要小心了,那靈孚界定然有著高品真人的存在。”
宋震能夠聽出朱囊言語中的善意,遂笑道:“放心,大人當初在靈孚界便伏有暗手,我此去即便無法完全大人交代的事情,至少性命也能保證無憂。”
朱囊立馬撇了撇嘴,道:“那你最好還是將大人交代的事情完成才好!”
宋震用力的搖了搖後槽牙,才沒有讓自己臉上的表情失態。
燕銘捂著嘴笑了笑,轉而卻問了另外一個問題,道:“尋找靈孚三界新的方位並不難,特彆是對於占據著觀星台的元秋原和辛潞他們兩個五階大觀星師來說更是容易,而今你卻帶著商……他的囑托來讓我出手尋找,是因為那兩位被更重要的事情牽扯了精力麼?”
宋震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滯,隨即苦笑道:“這……,實在是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呀!”
燕銘對此也並不意外,而是又問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宋震聞言從袖口當中摸了一張幻境符出來,笑道:“我有這個可以暫時將修為隱匿,偽裝成普通的五階武者。不過我現在卻需要先行返回靈豐界一趟。”
…………
就在宋震隨著朱囊的商隊開始向著靈孚界進發,而商夏也沉下心來製符的時候,清玲宮從一號巢穴秘境返回的商隊也已經回到了元興界。
商夏拜托清玲宮向宮卓真人轉交的玉簡也很快便輾轉落入到了辰帝的手中。
“等了兩年之久,這個盜取本界源海天地本源的竊賊終歸於還是露麵了!”
修為仍舊停留在六重天大圓滿的辰帝,望著手中的這枚玉簡,說話的語氣雖然輕緩,然而雙目之中閃爍著的卻是刻骨的怨毒,周身澎湃的殺氣甚至令整座宮殿當中的高階武者都為之色變。
將手中的玉簡交給身旁的侍者,語氣仍舊是輕緩:“將玉簡送到萬雲會,親手交到宮卓真人的手中,他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侍者接過玉簡之後便匆匆向著宮殿之外走去。
辰帝輕歎道:“終於可以有機會追回來一些了,否則朕恐怕都要自我懷疑是否還有毅力沿著這條路堅持下去了。”
萬雲會萬雲會的宗門駐地當中。
宮卓真人的麵前放置著一枚玉簡,而站在他麵前的便是先前從辰帝的宮殿當中離開的那位侍者。
“宮會主,究竟該如何取舍,想來不用咱家來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