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與朱紅鱗的交流,商夏從他的口中對於靈孚界算是有了一個總體的印象。
除去對於靈孚界各個上得台麵的宗門勢力有所了解之外,還聽說了不少靈孚界有名有姓的武道高手,包括不少六階真人在內。
便比如說靈孚界以洞天秘境為根基的八大宗門,排名第一的天羽宗宗主顏畫衣,乃是一位四品的洞天真人,也是靈孚界乃至於三界當中修為最高,實力最強的武者。
再比如說八大宗門當中排名第二的豐源派,其掌門左道奎雖然僅是一位一品洞天真人,但卻有著一位三品境界的太上長老藍正豐。
還有散武真人當中的代表人物雲壺真人,乃是靈孚界目前所有散武真人當中修為最高,也是實力最強的一位武道高手,其原本是一位從蒼慧界飛升上來武者,而今修為已然達到了三品外合境界,據說其實力要遜色於同為三品真人的藍正豐。
此外尚有一位二品內合境界的祝真人,原本乃是從蒼遊界飛升上來的武者,目前在蒼遊界飛升上來的六階散武真人當中當屬修為最高。
在對整個靈孚界有了一個初步的認知之後,商夏這才回想起了最初一個有趣的問題,道:“下界的那些個武者究竟是怎麼飛升上來的?”
朱紅鱗有些驚愕的看向商夏,似乎意外於他居然不知道這件事情。
儘管朱紅鱗隱約已經猜到了商夏異域武者的身份,但顯然潛意識裡卻認定靈孚界的這種低級世界向上界飛升的體係,在星空當中應當具有普遍性才是。
可惜,並不是!
朱紅鱗在錯愕之後很快便反應過來,連忙道:“在下乃是靈孚界本土武者,對於從下界飛升一事並不熟知,隻是知道蒼遊、蒼慧兩下界的武者修為最高隻能達到五重天,他們若是想要在修為上更進一步,然而下界的天地本源根本無法承載,便隻能通過洞天之門飛升至靈孚界,才有希望一舉踏入六重天。”
蒼級世界若是沒有洞天秘境的存在,是根本無法承載武虛境武者的,這一點商夏自然知道。
但看蒼遊、蒼慧兩界的武者隻能通過飛升靈孚界之後才能進階六重天來看,顯然這兩界的確沒有洞天秘境的存在。
商夏又問道:“那麼什麼又是洞天之門?”
朱紅鱗目光之中閃爍的光芒越發的奇怪,但他卻不敢有分毫表現出來,連忙垂下了目光道:“洞天之門其實便是將一座洞天秘境經過改造之後,成為連接靈孚上界和下界之間的虛空通道,這樣的洞天之門在靈孚界與蒼慧界之間存在兩座,在靈孚界與蒼遊界之間僅存在一座。”
商夏聞言都驚呆了,忍不住低呼道:“將洞天秘境改造成為連同兩界之間的虛空通道?”
真是好大的手筆!
難道三界之間也是通過這種方式解決異域武者不被靈孚界天地本源意誌壓製和排斥的問題的嗎?
這當中顯然存在著更多的隱秘,但商夏並不認為朱紅鱗這個普通的幫派首領能夠知曉這等機密,於是想了想便又問道:“飛升到靈孚界的蒼遊、蒼慧兩界的武者數量多嗎?”
朱紅鱗搖頭道:“這個在下可就不知道了,但在下卻知道八大宗門當中的臨虛宗、昌道門和逍遊派是收納下界飛升武者最多的宗門。“
商夏“哦”的一聲,好奇道:“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朱紅鱗道:“自然是因為這三派的洞天秘境本就是連通蒼遊、蒼慧兩界的洞天之門啊!”
商夏再次忍不住重複道:“這三家宗門的洞天秘境本身就是兩界武者飛升靈孚界的通道?”
商夏真的是再次被驚到了。
朱紅鱗卻理所當然道:“正是如此,其中臨虛宗和昌道門兩家的洞天之門連同蒼慧界,而逍遊派的洞天之門則連通蒼遊界。”
“這可真是……令人耳目一新呐!”
商夏忍不住喃喃自語道。
可就在這一刹那,商夏的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笑。
商夏心神驟然一凜,原本收束的神意感知瞬間鋪開,目光卻轉向了與他同處雅室的朱紅鱗身上,卻見這位赤鱗幫的首領仍舊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顯然並沒有聽到剛剛那一聲輕笑。
“這位赤鱗幫的幫主礙於自身地位所限,能夠知曉這麼多已然算得上是鑽營得當了,不過商真人若想知道更多,何不到城外與老夫一敘?”
還是剛剛發出輕笑的聲音在他的耳邊繼續說道,給商夏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
“雲壺真人!”
商夏的神色瞬間變得陰沉,神意感知在鋪開之後也很快便找到了此時正在城外數百裡傳音之人,同時也證實了他的記憶並未出錯。
雲壺真人一聲似歎似讚的傳音再次傳來:“商真人的神意感知果然不僅敏銳,而且所及範圍也是令人歎為觀止,老夫正是雲壺,此番前來並無惡意!”
便在這個時候,雅室當中的朱紅鱗忽然聽得商夏念念有詞,但卻並未聽清他在說什麼,連忙俯首問道:“公子可是還有什麼吩咐?”
商夏“唔”的一聲,目光落在他身上,淡笑道:“你做的很好,現在可以離開了,出去之後也不需要特意做什麼,隻需留意一些飛升武者的消息便可。”
“是!”
朱紅鱗恭聲道:“隻是在下今後該如何聯係公子?”
朱紅鱗知道自己既然已經屈服,那索性便表現的積極主動一些,至少商夏是真的能夠幫助他純化本命罡氣,令他今後在武道上保留了更進一步的可能。
商夏笑了笑,道:“你自去做事,本公子需要的時候自然會親自前來。”
朱紅鱗在從雅室當中退出之後,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後背的衣衫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濕了。
而就在朱紅鱗剛剛退出雅室的刹那,商夏的身形便已經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銅鼓城西三百裡之外深山當中的一片楓林之下。
商夏的身形出現在這裡的刹那,距離他百餘丈之外的一位身著寬鬆衣衫,身形略顯臃腫,就連頭頂的白發都已經見稀,唯獨臉上的笑意卻顯得異常和藹的老者,正手托一隻巴掌大小的圓壺,笑眯眯的看向商夏道:“老夫冒昧來訪,還請商真人見諒。”
商夏的目光從對方的身上掃過,最後在他手捧著的那隻圓壺上停留了片刻,淡淡道:“算不得什麼冒昧,真正說是冒昧的也應當是商某才對。”
雲壺真人抬起手掌,將掌中圓壺的壺嘴兒放入嘴裡嘬了一口,嗬嗬笑道:“若是這麼說的話,商真人的冒昧也不該與老夫說,而應當與顏畫衣真人、藍正豐真人他們說才是!”
商夏聞言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老真人可是話裡有話!”
雲壺真人麵上笑意不減,目光卻落在了手中的茶壺之上,麵上含笑語氣卻略顯清淡道:“何須老夫說得明白,商真人剛剛不也從那位幫派首領的講述當中察覺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