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等果然便是第一個尋到這裡來的!”
洞天遺跡當中某處較為偏僻的所在,在元罡化身的指引下,雷鳥很快便找到了觀星台的位置所在。
儘管商夏帶著通幽眾人是在神都、未央、元辰三大洞天聖宗之後才進入洞天遺跡當中的,然而因為本源聖器的吸引,這個時候顯然沒有人會注意這座位於偏僻之地,且早已被人探明了的觀星台。
依托五階雷鳥的飛遁速度,元罡化身很快便遠遠的看到了那座建造形狀特異的建築。
隻是在來到這座觀星台之下後,才會發現此時的觀星台早已經被重重疊疊的陣禁所包圍籠罩。
雷鳥在一片廢墟上落下,扇動著雙翅騰起大片的塵土,大聲的發出不滿的鳴叫。
四階的變異禽獸便已經粗通靈智,雷鳥在進階五階之後,更是神智大增,如何能夠看不出眼前這座觀星台的危險?
在元辰派和寇衝雪強行進入洞天遺跡那次,原蒼宇界各大聖宗的高手也曾尾隨進入,並在那座觀星台上發現了五階的星辰樹以及積蓄在觀星台上的星辰之水。
之後為了期望中的有可能幫助衝破六重天關卡的星辰果,當時在場的多位五階高手聯手布下了重重陣禁,將這座觀星台徹底封印了起來。
此時雷鳥畢竟隻是剛剛進階五重天,而元罡化身也僅僅隻是具備五階戰力而已,即便是二人聯手,在事先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又如何能夠闖過這重重封禁?
“莫急莫急,本尊自然留有後手!”
元罡化身輕易便察覺到了雷鳥的不滿,連忙解釋道:“況且就算遇到危險,你難道忘記了那小子留給咱們的一些手段?”
雷鳥收起了雙翅,側著腦袋商夏打量著他,似乎在說:“那你上啊,你上啊,上啊?”
元罡化身“嘿嘿”笑了一聲,道:“那你跟我來!”
看著走在前麵引路的元罡化身,雷鳥的雙翅和體表翎羽之上不時的有銀色雷芒跳動,隻見它忽然跳起,雙翅在半空當中一振,整隻鳥兒的提醒頓時在閃爍的雷芒當中縮小成一隻高不足一尺,翼展也不足兩尺的鳥兒,落在了前方凝聚了身軀後的元罡化身肩上。
與此同時,元罡化身身形陡然一動,一步踏出之際,身周地麵上的景物就像是在不斷的自行拉近並又被遠遠的甩在身後一般。
沒用了多久,元罡化身便帶著雷鳥來到了龐大的觀星台遺址跟前,仰頭向上望去的時候,這座觀星台看上去就跟是一堆堆砌在這裡的亂石堆沒什麼分彆。
“喳喳,喳喳!”
雷鳥站在元罡化身的肩上不斷啄著他的頭皮,似乎是在催促,又似乎在質問。
一陣陣的酥麻之意從雷鳥啄擊的地方發散,然後從頭頂直灌而下,令元罡化身忍不住打了兩個冷顫。
“哎,好了好了,不要再啄了,這就帶你進去!”
元罡化身一邊說著,一邊試圖偏過腦袋避開雷鳥的啄擊,同時還不忘挖苦道:“你說你一隻雷鳥,怎麼學得跟一隻啄木鳥一樣?就算你是啄木鳥變異,老夫這頭也不是木頭哇……”
一邊說著,元罡化身一邊帶著雷鳥卻是沿著亂石堆繞了好大半圈,這才找到了忽然笑道:“找到了!”
隻見他帶著雷鳥走上觀星台,在靠近那些重重疊疊的封禁禁製之際,隻見他忽然俯身將目光由下而上看去,然後又直起身來不時的或左或右,不時的變幻著不同的角度,但目光卻始終都在衝著某一個位置。
忽然間元罡化身在以一個較為扭曲的角度觀望時,身形忽然維持著一動不動的姿態,微微傾泄的肩膀上差點令雷鳥從上麵滑落。
“就是這裡了!”
元罡化身維持著怪異的姿勢徑直朝著目光緊盯著的位置撞了過去,肩膀上的雷鳥發出“嘰嘰喳喳”的鳴叫,似乎正在質疑他的決定。
而就在元罡化身撞上禁製的一瞬間,一人一鳥居然一下子便沒入了禁製當中消失不見。
禁製之後,元罡化身連聲道:“鳥祖宗,不要動,千萬不要亂動,乖乖站好就行!”
而雷鳥此時似乎也本能的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原本正欲展開的雙翅也慢慢收附在身上,然後用目光不時打量著兩側。
在元罡化身的身前,原本應當布滿層層疊疊的封印禁製的亂石堆上,此時卻出現了一條整齊而狹窄的,僅供一人側著肩膀才能通過的縫隙!
縫隙的兩側,原本應當勾連在一起的封禁,此時卻整齊的斷裂開來,對應的兩側甚至還能隱約看到伸縮不定的禁製紋路,似乎還想著能夠重新合攏並勾連起來,然而這狹窄的一條縫隙卻就像是一道天塹一般,斬斷了兩側的所有聯係。
…………
便在元罡化身帶著雷鳥順利的進入觀星台的時候,正在途中的天星宮和長白派兩家卻遭遇了麻煩。
沈白鬆灰頭土臉的拉著本派的兩位四階武者飛竄到了數裡之外,將二人擲出去後,轉身以手中木尺在身前一劃,一道虛空屏障頓時成型。
可緊跟著無形虛空之力如同波浪一般撞上這道屏障,瞬間就令其表麵出現了一道道龜裂。
沈白鬆臉色一變,隻能強行湧動體內罡氣注入其中,勉力維持著這道屏障不破碎,同時也是在維係著身後兩位同門的性命。
好在沈白鬆在避開最初空間坍塌的中心處後,此時所麵對的虛空衝擊已經大為減弱。
那道虛空屏障看似岌岌可危,可最終還是被他維持了下來,直至身周的虛空動蕩漸漸的平息下來。
待沈白鬆撤去虛空屏障之後,轉身看那兩位武煞境的同門也是一臉的驚魂未定。
此番沈白鬆進入洞天遺跡,僅僅隻是帶了三位四階同門前來,可剛剛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就連尹靜虛事先都毫無察覺,倉促之下沈白鬆也隻能帶著其中兩人離開,丟下的那一位同門恐怕已經是凶多吉少。
便在這個時候,沈白鬆神意感知當中突然察覺到有人似乎正在靠近過來,當即顧不得體內罡氣損耗,吩咐兩位同門暫且退開。
“沈師侄莫慌,是老夫!”
虛空動蕩雖然已經開始平息,但卻仍舊對武者的神意感知有所阻礙,直至尹靜虛的聲音傳來,沈白鬆這才微微放下心來。
果不其然,隻片刻的功夫便見得尹靜虛帶著兩位天星宮的武者趕來彙合。
沈白鬆的目光一掃,神色頓時一凝,道:“靜孜師妹呢?怎得沒與師叔在一起?”
尹靜虛沉聲道:“事發突然,空間坍塌引發的虛空亂流將我們衝散了,老夫隻來得及帶他們兩個逃離,不過以靜孜師侄的應變能力,應當不會有太大問題,隻是……哎,那幾個弟子不知道能活下來幾個。”
沈白鬆聞言也沉默了下來。
事實上二人都知曉,以先前空間崩塌後引發空間亂流的強度以及不間斷的衝刷,若沒有五階高手的庇護,四階武者恐怕很難幸存下來。
沈白鬆此番進入洞天遺跡帶著三位武煞境同門,而天星宮進入到洞天遺跡當中的四階武者卻有五人。
過得片刻之後,待得這片區域的虛空動蕩更進一步平息,伊靜孜終於從遠處帶著一位幸存下來的天星宮四階武者趕來與眾人彙合。
“這裡的空間已經變得越發的脆弱了,洞天遺跡當中爆發的越來越多的大戰,恐怕會讓這裡在很短的時間內完全崩潰!”
伊靜孜在與眾人彙合之後,神情之間略顯憂慮,她在擔心他們即便是趕到了觀星台,留給他們的時間還會有多少。
尹靜虛沉吟了片刻,道:“無論如何都要去觀星台一趟,那裡或許是補全本派‘觀星師’傳承的最大希望所在!”
說罷,尹靜虛看向一旁的沈白鬆,道:“沈師侄,如果……”
沈白鬆笑道:“靜虛師叔儘管放心,這座洞天遺跡無論哪裡的危險恐怕都一樣,既然如此,師侄我還不如繼續與兩位一同行動,至少你我三人聯手,遇到危險也能有個照應。”
尹靜虛聞言頓時放心不少,笑道:“沈師侄放心,如果那座觀星台仍然存在,且上麵的確有‘觀星師’傳承的話,天星宮願意與長白派進行分享!”
…………
荒原上兩座山丘見的山縫之外,楚嘉將一枚枚玉牌分彆交給了柳青藍、孫海薇、竇仲等人,然後看著他們認真道:“保管好你們手中的玉牌,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隻要你們能夠及時回到這兩座荒丘周圍五裡範圍內,我都能及時借助陣法對你們進行接應,哪怕是五階高手我也能擋得住!”
頓了一頓後,楚嘉又道:“當然,最好還是不要將五階高手引到這裡來!遇到危險,及時激發商夏留給你們的四階遁符,但千萬不要用四階的‘挪移符’,我覺得哪怕是你們當真遇到了五階老祖,也有很大的可能脫身。”
見得眾人點頭,楚嘉似乎還是不放心,又囑咐了一遍,道:“記住了啊,不要在洞天遺跡當中用‘挪移符’,除非最後逃無可逃了!還有,活動的範圍不要超出周圍方圓八百裡的範圍!”
在其他四人離開之後,柳青藍無奈道:“小商是不是早就已經料到了這般情形?”
楚嘉沒有回答,而是問道:“您不出去轉一轉,碰一碰機緣?”
柳青藍搖頭道:“我已經將四道本命靈煞煉化完全,接下來便是體悟自身本源,看有沒有機緣得悟武煞境武道神通,將修為推升至四階大圓滿,這些都與外物關係不大,還是和你一道留下來吧。”
楚嘉笑望著在視線當中消失的遁光,道:“都是心高氣傲且年齡與他相差仿佛的年輕人,怎麼可能躲在山洞裡麵甘心受人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