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法交給你來催動了,記住,一定要集中精神。”紫熏衣對楚楓說道。
“楚楓不敢保證一定行,但我一定會儘力而為。”楚楓一臉凝重的說道。
紫熏衣看著楚楓欲言又止,她忽然要轉頭,想要看向英明朝,可是她卻又沒有那樣做。
猛然間她轉身了,向外行去。
“熏衣,你要去哪,你還在生我的氣嗎?”見狀,英明朝則是開口問道。
紫熏衣停了下來,卻並未回頭,對英明朝說道:“你忘了我吧。”
說完此話,紫熏衣便身形一動,瞬間便消失不見。
此刻,英明朝則是一臉呆滯,他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可是楚楓,卻知道紫熏衣去了哪裡,也知道紫熏衣是要去做什麼。
紫熏衣是深愛英明朝的,可正因為她對英明朝的愛如此徹底,才讓紫熏衣,對血鱗妖族族長的慚愧越加的深刻。
那種慚愧,一定如同一把利刃一般,一下一下的割著她的心,讓她難以承受。
尤其是當,她已經與血鱗妖族恩斷義絕之後,血鱗妖族族長,竟然還會來救她,甚至不惜以身犯險。
紫熏衣真的被感動了,她內心的愧疚徹底爆發了,同時她的內心,也真的被刺痛了。
她不能不救英明朝,可是她卻也不能拋下血鱗妖族族長。
所以紫熏衣此去,是與血鱗妖族族長並肩作戰去了。
隻是這一戰,生死難料,畢竟周孔兩族,還掌握著獨有的陣法。
“唉,這丫頭就是任性,沒事,等我出去後,哄一哄她就好了。”
“嘿嘿,楚楓兄弟,我能否出去,可就靠你了啊。”英明朝對楚楓笑嘻嘻的說道。
楚楓看的出來,他的這抹笑容是強擠出來的,當看到紫熏衣後,英明朝的內心波動也是很大,甚至大到他難以掩蓋自己的表情,越是儘力掩蓋,越是漏洞百出。
不過,英明朝也不知道,此刻外麵有多凶險,所以他隻以為紫熏衣是在生他的氣,生當年的氣。
卻並不知道,紫熏衣這一去,生死難料,很可能他再也看不到紫熏衣了。
“前輩,我催動這陣法之後,還要你全力配合才行。”楚楓對英明朝說道。
“放心吧小子,這陣法我了解,你就來吧,該怎麼做我知道。”英明朝很是豪爽的說道。
見英明朝應下,楚楓則是趕忙盤坐而下,隨後釋放出自己的結界之力,開始專心致誌,拚儘全力的催動這座陣法。
嗡——
當那陣法催動之後,一道金光便浮現開來,如同小型宮殿一般,將楚楓與英明朝一同封鎖在了其中。
時間流逝,眨眼之間,便過了五個時辰。
五個時辰之後,那如同球體一般的金色陣法,終於消散開來。
而此刻楚楓抬頭觀看,他終於看到了英明朝的樣子。
這名男子,身高兩米有餘,身強體健。
雖是中年男子的模樣,卻是滿頭長發,那頭發太長了,算身高兩米,可是頭發卻長大三米有餘。
除了一頭極長的黑發之外,他還有著一嘴的絡腮胡,那絡腮胡也是極長,雖沒有頭發那般,可卻也長達兩米有餘。
而也幸虧有著這長長的黑胡子。
因為楚楓發現,英明朝竟然是一絲不掛,什麼都沒有穿。
“我能動了我能動了,足足一千多年了,我英明朝終於恢複自由了,哈哈哈!!!”
這一刻,英明朝仰天長嘯,激動的不得了。
而楚楓更是能夠感受到,這英明朝的氣息,他的確是一位真仙,不僅是一位真仙,他還是一位二品真仙。
“前輩,您先穿上衣服吧,這樣有點不雅。”
楚楓自乾坤袋內,隨便取出一件自己換洗的衣服,丟給了英明朝。
“哈哈,都是男人,怕什麼,放心吧,我不喜歡男人的。”
英明朝大咧咧的笑著,但說話間卻也是將楚楓給他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前輩,我們快走吧。”楚楓也是站起身來,對英明朝說道。
“小兄弟,這一次我能夠脫困,多虧了你啊,我要好好謝謝你,來…這兩壇酒我是特意為今日而留,讓我們乾了它。”
英明朝欣喜若狂,將兩壇好酒捧在了手中,並且其中一壇遞給了楚楓。
然而楚楓,卻是無心接酒,而是一臉凝重的對英明朝說道:“前輩快走吧,再不走,我怕紫熏衣前輩會有危險。”
“熏衣她…她怎麼了?她有什麼危險?”聽得紫熏衣三個字,英明朝頓時神色大變。
“此刻,孔氏天族之中,周氏天族的人也在,我們是硬闖進來的。”
“先前熏衣前輩出去,應該是與他們交手,至於現在…生死未知。”楚楓說道。
“該死。”聽得此話,英明朝一把抓住楚楓,隨後便帶著楚楓,向外飛掠而去。
而在楚楓的一番之路之下,英明朝也是成功的避開了,那悲殃山脈內的諸多殺陣機關。
以最快的速度,向外趕去。
此刻的外邊,已經不再是白天,而是夜晚。
在孔氏天族之中,濃煙滾滾,滔天的威壓遮天蔽日,使得這本就有些暗的夜色,變得越發昏暗起來。
但是這場戰鬥,似乎已經結束了。
血鱗妖族族長渾身是血,那身上的鱗片都掉了無數,它不僅鮮血淋漓,更是血肉翻騰,並且它的雙腿已經不見了,那一身的傷勢觸目驚心。
不過那些傷,看著再令人痛心,終歸隻是皮外傷,對於修武者來說這不算什麼。
修武者最怕的就是本源受損,靈魂受挫,丹田被破。
而血鱗妖族族長眼下的情況,似乎那些最不該受損的地方,全都受損了。
他已是身負重創,根本就活不下去了,隻剩下一口氣而已。
此刻的他,就那樣倒臥在紫熏衣的懷中。
可是他,卻仿佛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一般,竟是一臉的幸福,正用那無比溫柔的目光看著紫熏衣。
而紫熏衣此刻,也是身負重創,但她卻根本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而是看著懷中的血鱗妖族族長,淚如雨下。
因為她知道,該受如此重創的本該是她,是關鍵之際,血鱗妖族族長用自己的身體,幫她擋下了這一擊。
是血鱗妖族族長,用自己的生命,救了她。
“彆哭。”
血鱗妖族族長,艱難的抬起手,用那劇烈抖動的手掌,輕輕的將紫熏衣臉上的眼淚擦拭了下去。
眼淚雖然被抹去了,可是在紫熏衣的臉上,卻留下了一抹鮮血。
那是血鱗妖族族長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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