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石榴樹的下麵,正埋著蕭貴貴被剁碎的屍骨。柳苗返回了屋子,通過筆記本電腦的網絡,將這6000萬彙入了她在新加國的賬戶。隨後,柳苗背上一個幾萬的坤包,裡麵隻有護照、簽證和一些現金,輕裝上陣,開了一輛車就出門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隻是出門逛個街。
然而,事實上,柳苗直奔華京國際機場,通過vip通道,登上了飛往新加國的飛機。就在上飛機之前,柳苗給蕭家所在轄區的派出所和公安局都打了電話,舉報蕭富富犯有殺人罪,並已經將視頻放進了他們派出所、公安局的郵箱當中。隨後,她就掛了電話。
派出所和公安局接到報警之後,非常重視,立刻向上級報告,請示蕭家的事情到底管不管?這是涉及殺人的刑事犯罪,上級也說,已經不得不管了,於是就派出了一批乾警前去調查。
這時候,已經將近上午十點多,蕭富富想著已經給柳苗打了6000萬過去,夠她揮霍一兩年了。接下去,他就要想辦法,如何將蕭貴貴的斷肢給運出去,然後消滅於無形,讓蕭貴貴看上去就是去外麵做生意後失蹤了!
蕭富富想到了一個人,可以辦這個事情,於是他打算出門,親自找那個人談妥這個事。然而,正當蕭富富來到四合院的門口,打算坐車外出,忽然胡同口警笛大噪。一批公安衝了進來,將蕭富富堵住了。
“你們乾什麼?”蕭富富隱隱地感到情況不妙,但表麵上卻紋絲不動,保持著蕭家家主的威嚴,“你們知道這是哪裡嗎?我們是華京蕭家!”蕭富富在家族中的助理,看到這個情況,就朝家族內呼了一聲,從裡麵衝出了七八名保安。華京蕭家確實養了一批保安,平時守護這座宅邸,確保蕭家家人的安全。
保安一衝出來,就與公安形成了對抗之勢。這時候,公安中帶隊的乾警走到前麵:“我們知道您是蕭富富,是曾經的部委領導,如今的蕭家家主。但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華京蕭家家主和王子相比還差一個檔次吧?我們接到報警,說你殺害弟弟蕭貴貴,對此,請協助調查,這是我們的搜查令!”帶隊乾警將一張蓋了章的紙,在蕭富富麵前一亮,可見是貨真價實的。
就在這時,旁邊一名乾警已經在打電話:“再給我們增援10名乾警,蕭家有可能阻礙調查。”蕭家雖然強大,但是要和公安對抗,卻討不到好處。但是,蕭富富自然也認識公安係統上麵的人,於是蕭富富對帶隊的乾警說:“不好意思,我能打個電話嗎?”帶隊的乾警說:“請便,我們等你。”
對於帶隊的乾警來說,他們隻是執行公務,華京蕭家的地位,他們不是不懂。要是上頭說,不查了,他們也樂得就此收隊。畢竟,像華京蕭家這樣的大樹,他們要是能不去撼動,最好就不去撼動。隻聽蕭富富當著他們的麵,撥通了華京公安局的一把手:“黃局啊,什麼情況?你下麵的兄弟查到我家裡來了!理由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啊!能不能讓他們回去?”這位黃局以前也和蕭富富頗為熟悉,對蕭家老爺子蕭易甚至都有些懼怕,所以蕭富富認為跟他通個電話,應該有用。
然而,黃局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蕭董。這個事情我是了解的。但是,我們也實在沒有辦法。我們接到報警,而且還有您作案的視頻啊!我們也希望,這個視頻是假的,但是必須核實後才能確定。現在,隻能麻煩您配合一下了。蕭董,我個人,完全相信您沒有做故意殺人的事,所以也懇請您配合一下,讓我們基層的同誌幫您澄清一下。麻煩了,麻煩了!”
說完,黃局直接關了電話。他雖然口口聲聲說“完全相信您沒有故意殺人”,可是從他這麼快就將電話掛斷來看,恐怕是口是心非了。最讓蕭富富心悸的是,黃局稱有“作案的視頻”!這視頻,是誰提供的?難道是柳苗?!
蕭富富說:“我要再打一個電話。”然而,這時候查案的乾警說:“不好意思,蕭董,我們剛才已經給你機會打電話了。現在,請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也不會耽誤你很長的時間,大概十五分鐘左右,要是我們查不到什麼證據,我們絕不會多打擾!”這話的意思,已經是不允許他多打電話了。這些乾警也都是老江湖,剛才蕭富富被掛了電話,他們看在眼裡,就說明上司也不會替蕭富富說情了,那麼他們這次出警也沒有收隊的餘地。
這樣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速戰速決!
蕭富富心裡更加不安,但依舊板著臉問道:“你們要看哪裡?”“請跟我們來吧。”帶隊乾警說道,“行動!”
“是!”旁邊一名乾警,看了看手機,向著蕭家院內快步走去。家族內的保安沒有得到蕭富富的指令,依然堵在門口,不讓他們進去。這時候,從巷子口又有一批增援的乾警跑來了!蕭富富看到這情形,想著,就算對抗,保安也已經完全不占優勢。而且,一旦對抗恐怕會讓問題更加麻煩。蕭富富現在隻希望,他們並不能拿到什麼關鍵證據。而且,現在也不能肯定,這是否是柳苗報的警。隻要不是柳苗,其他人應該都不知道他殺害蕭貴貴的內情!蕭富富就朝保安使了一個眼色,那些保安隻好讓開了。
於是,眾乾警夾帶著蕭富富一同進入了蕭家大院。出乎蕭富富意料的是,這些乾警似乎是嗅覺靈敏的警犬,其他地方都不看,直奔蕭貴貴所住的四合院。蕭富富越來越覺得不對,但是又不能說什麼。
蕭貴貴的四合院門被一推即開,到了院子裡。帶頭乾警喊道:“有人在嗎?”一位年輕保姆出來,看到一隊警察,先是一愣,隨後問道:“你們有什麼事嗎?”又看到了蕭富富:“家主!”蕭富富道:“貴貴和柳苗呢?”蕭富富自然知道蕭貴貴在石榴樹下,但這個時候,必須裝得連自己都相信他不知道蕭貴貴在哪裡?年輕保姆回答:“貴貴二爺出差了,柳二奶奶也去逛街了,這會兒都不在呢!”
蕭富富就轉向帶隊的乾警:“不好意思,你看他們都不在家啊!”然而,帶隊的乾警卻道:“沒有關係。我們本來也不需要見他們。”說著,轉向身後的乾警,乾淨利落道:“開挖!”從後麵上來幾個乾警,在蕭富富沒注意的情況下,已經多了幾柄鐵鍬,直奔石榴樹下,開始狠狠挖掘。蕭富富繃不住了,心裡砰砰地跳起來:“你們挖什麼!”他想要上前阻止,可乾警阻止了他,帶頭的乾警還說:“蕭董,我們就挖一下,等會就會幫助填平!彆讓這些泥把你弄臟了!”
沒一會兒,一個鏟子,往上掘出泥土的時候,一段手臂滾了出來。接著,又是一隻斷腳……保姆本來要阻止他們亂挖石榴樹,突然發現斷臂殘肢,“啊”地一聲,雙手捂住嘴巴,身體發軟地靠在牆上直發抖。
一旁的蕭富富心裡涼了半截,他馬上拿出手機,趁其他人正驚恐萬分,撥了柳苗的電話,卻得到了“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的聲音。蕭富富一下子感覺麻煩了,自己應該被柳苗出賣了!
這個時候,從越挖越深的坑裡,一個圓滾滾的東西被拋了上來。從沾滿泥汙、糾纏在一起的頭發看,毫無疑問是一顆頭顱。眾乾警也見過不少恐怖的場麵,但是像這樣的情況還是很少見的,身體本能地感覺非常不適。
那個年輕保姆,彎著腰,不斷地犯惡心,一張臉死白死白。
“撥開那些頭發!”帶隊乾警吩咐道。於是一個年輕的乾警,戴上口罩,戴上防毒手套,雙手將那顆頭顱,在地麵上擺放平穩,然後用雙手撥開,露出了汙穢、但依然能看清的臉孔。
毫無疑問,這顆腦袋屬於曾經的蕭貴貴!年輕保姆看清臉,直接暈了過去。
“死者,初步鑒定為蕭貴貴,我們帶回去做進一步的核實。”帶隊乾警道,“將蕭富富銬上手銬,作為一號嫌疑犯,帶回去審查!